第二百三十回 如何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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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四清独自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街道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努力回想着过去,包括儿时所能记起来的点点滴滴,妄图找出一些可以和身世相联系的部分——他的母亲在他刚懂事的时候就患病去世了,自己根本记不住母亲的模样。。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实的以至于年近不惑才找了已经当了十多年寡妇的母亲做老婆。在自己二十岁那年,父亲操持完他的婚事之后,便去世了,没有疾病、没有征兆。操劳了一辈子,最后默默地倒在了油菜田里。此后的二十多年,他在罗城当着差,几乎他人生的前后二十年没有丝毫的联系。父母亲和家境的平凡无论如何跟现在他所面临的自己是盖家这种风云世家扯不到半点联系。
但是,韩孝廉说的是真的,他确信韩孝廉没有说谎,除了韩孝廉本身的人格他很清楚以外,更使他坚信的是,韩孝廉不是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个秘密的,对方没有必要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背地里讹言。
刚才跑出韩府的时候,一路狂奔,他想到了去刘府找刘海山做一个了断,因为自己体内流淌着盖家的血,灭族之仇恨不讨,堪为做人。但是奔到十字街的时候,他没力气了,双脚疲软,整个人几欲瘫痪——他自问,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杀刘海山呢?这近二十年来,刘海山对自己不薄,况且他也不知道他的祖先曾经犯下过如此泯灭人性的大罪,难道这一切都必须要在两百多年后叫无辜的刘海山来偿还吗?
他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街道上,就如一个孤魂野鬼,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刘海山的府门外。
他抬起头,见到府门上斗大的几个字:大都司府。不禁摇头苦笑了起来。
门口的守卫原本靠着门外的柱子上打着瞌睡,毕竟不是真睡,所以就特别醒觉,见到街心有一个人影,慌忙操起兵器,警觉地叫道:“谁?!”
全四清淡淡地回答:“是我!”
守卫定眼,发现时全四清,忙将兵器回刀鞘,道:“哦,原来是全四将军啊!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未休息呀?”
全四清道:“睡不着,出来找找有没有什么酒馆,可以喝上两盅的。”
“将军好雅兴啊!”那守卫道:“想必是已经没有店家在营业了!”
全四清道:“是啊!谁家做的这么晚啊!都是早早的便休息了,怎么样,你们也困得很吧?!”
那守卫听此言,慌忙道:“诶呀,全四将军,您都看到了啊!方才实在是熬不住了,才打了一小会的瞌睡,以至于您走的怎么近,小的才发现您!您可千万别告诉大都司啊,要不然,小的又要受责罚了!”
若是平常听见小兵们这样的言语,全四清根本不会当一回事,但此时听见,竟是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同是芸芸众生中的一条薄命,就好似寰宇间的一颗微尘,多少事都是容不得自己做主的,好似一下子有了些亲切感,便道:“没事,这样整天站着,能不累嘛!反正没什么事,我也睡不着,你我聊一聊吧,就当给你解解睡意!如何?”
那守卫忙道:“诶呀!不敢不敢!小的哪有这福分啊!”见全四清向上迈台阶,赶忙下去扶。
全四清摇了摇手,道:“不用你扶,这点台阶我还能迈不上去嘛!”
那守卫道:“将军,这黑灯瞎火的,我怕您看不见。若是被台阶绊了,小的可是吃罪不起呢!”
全四清道:“看得见,看得见!你看得见,我当然也能看得见。大家都是有手有脚的,你又何必自甘卑微。”

那守卫被全四清的没头没脑的言语说的愣在那里,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全四清走上台阶,一**坐到地上,道:“来,兄弟,我们唠唠嗑!”
那守卫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全四清一把拽住对方衣摆,道:“来,别那么拘谨,今日没有什么将军,只有兄弟,我们就只当是随便唠唠家常而已。”
那守卫只好坐下来,闷头不响。
全四清问道:“今年多大了?”
守卫道:“回将军,小的今年十九岁!”
“哦!来府里当差几年啦?”
“三年了!”
全四清点点头,道:“可曾回过家?”
对方答:“去年回去过!”
“家里老人可好?可曾相了亲事?”
“都挺好,父亲说,已经帮小的相了一门亲,叫小的年底回去完婚的!”
“哦,有没有跟大都司说过?”
“还没有,我不敢说,倒是和刘管家提过,刘管家说,今年年底,谁也不准告假回家!”
“哦,那你的婚事怎么办?”
“我!。。。。。。。”那守卫很为难,道:“小的也不知道,只能听刘管家的安排,小的的婚事当然比不得大都司府的差事重要!”
全四清道:“婚事乃是人生的大事,若比起来,不比任何事轻!”
守卫点了点头,不吭声,很显然,在未弄清对方言语真意之前,不敢作出一些肯定或否定的答复。
全四清继续问道:“家里有几个兄妹?”
“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妹妹!”
“哦,家里做什么的?务农还是经商?”
“都是种地的。”
“嗯!”全四清点点头,其实他根本想不出什么主要的问题来问,和这个小小守卫聊天,其实也仅仅是为了解一解胸中的烦闷。倒是那守卫显得极不自然,自己一介小奴,与堂堂东平护卫军首领坐在地上唠家常,无论怎样,也是自然不起来的。
这时,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位披着罩衣的老者,见门外有两个人坐在地上说话,道:“小五,你在和谁说话?!
守门忙起身,道:“哦,刘管家,是全四将军。”
“哦,是嘛!”老者道忙上前行礼,道:“老朽见过全四将军!”转而又问:“全四将军,您怎么在这儿?”
全四清也拍了拍的灰尘,起身道:“闲来无事,出来逛逛的!”
老者道:“哦,那全四将军来了,应该进来呀,怎么到和这下人席地而谈了,岂不是有**份!”
全四清道:“只是唠唠家常,问他一些家里的事!听说,他年底就要成亲了,但你没有批他的假。若是我替他说个情,老管家可能卖我一个薄面?”
刘管家忙道:“诶呀!岂敢岂敢,全四将军发话,我怎敢不依哟!”说罢,歪眼瞟了那守门一眼。那守卫退到柱子根底下,不敢言语了。
刘管家道:“将军,要不咱们进去谈?”
全四清道:“哦,不了,已经很晚了,你们都该休息了。”
刘管家道:“没呐!老朽和大都司都还没睡,正在喝着酒,方才大都司还提到全四将军您,说不定现在还想见见您,将军何不进去陪着大都司一道喝两盅?”
全四清听言,知道刘海山等着他去韩府探听到的消息,晚上睡不着觉,故而找人喝酒,便道:“那好吧,刘管家,我们进去见过大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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