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回 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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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福连从流云坡转回山北营地,心里很是不畅快,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妻子滕玉兰见状,忙上前安慰,道:“相公,你怎么了?为何一人喝闷酒,是不是有心事啊?”
薛福连道:“没有,我好好的。就想一个人来着。”
滕玉兰问道:“玉儿她怎么样?没受了委屈吧!多少日子没见了,我怪想她的。”
薛福连道:“想她你就回去呗,我早说过了,你不必呆在军营里。你看衔玉老弟就把夫人放在流云坡,这军营本就不是你们女人呆的地儿。”
滕玉兰道:“弟妹也过于想得开了,叫我就不能。我不在你身边,你这大男人哪里会知冷知热,我在你身旁服侍着,总还是能替你料理一些饮食起居的。”
薛福连听此言,伸手抚摸妻子手背,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有你这样一位贤妻,薛福连此生足矣。”转而又道:“军营里有人伺候着,也没什么不周到的,听我话,早些回去,恒朔在军营由我照看,恒玉还是需要你这个娘亲来照顾的。”
滕玉兰点点头,道:“那好吧,过几日,我便回去。有几件海滩上捡来的贝壳要捎回去给玉儿,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给她找些的,她就喜欢这些玩意儿。我便去后头整理一下,你也少喝点,早些歇息。”
薛福连道:“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吧。”
滕玉兰进去后,薛福连有斟满满一碗酒,正欲端起,就听帐外一人进来,道:“将军独斟独饮,想必流云坡此行,不如将军所想啊。”
薛福连未抬头,便道:“付谦,来,陪我喝酒。”
来人正是付谦——自从薛常亮将全部军务交由薛福连之后,这付谦便从一名不易被人察觉的幕僚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参赞,说的再明白一些也就是军师,而今也已是风烛残年。
付谦自己斟了小半碗酒,便开始抿起来。
薛福连道:“这一点点酒,还不够塞牙缝的。干嘛就不能到满了,痛快畅饮?”
付谦笑道:“本参赞不胜酒量,这你又不是头一天知晓。”
薛福连笑道:“酒量小还要喝?算了,别喝了,我看不得这般扭捏的喝酒方式。”
付谦“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陪您吗?随便多少,便是陪了不是?”
薛福连道:“好,既然这样,那便一气喝完了,我俩走一个!”说罢,便要与其碰杯。
付谦忙推辞道:“不可不可,急酒喝不得,况且大将军也该少喝一点,殊不知,酒能提神,亦能误事。酒喝多了,便容易犯迷糊。”
薛福连道:“犯迷糊?我喝里这许多,怎么还是清醒的很?”
付谦道:“迷糊者可不会认为自己迷糊。”
薛福连道:“放肆!怎么了,连你也想数落我?”
付谦道:“我可没有数落将军的意思,只是将军既然心里烦闷,便只管对下官发泄吧,下官做个出气包总还是可以的。”
薛福连猛喝了一口酒,将酒碗重重地摔到桌面上,道:“付谦,看来你是对的,我这次不应该去流云坡,更不该去质问梦龙。”
付谦忙给薛福连斟了些酒,道:“不说了,不说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薛福连手撑着额头,道:“原以为,这次去和梦龙理论,可以就此呈现我看待事物的能力,却不料他薛梦龙思虑如此清晰,反倒被他说住了,这会子,我像吞了只苍蝇,咽不进、吐不出啊!”
付谦道:“照我说呀,将军此去,并非是为了和薛梦龙讨论,而是为了在你的父亲薛常亮跟前露一手。我说的没错吧!”
薛福连支起脑袋,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付谦道:“不是我知道,而是事实如此。你离开薛常亮,独自在此练兵,平日里少有机会在你父亲面前展露胸中抱负。而那薛梦龙现在是越来越深得你父亲的信任,你是急在心里,换做谁都会那样做啊!”

薛福连道:“薛梦龙是个治国良才呀!这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付谦道:“说实话,别说你没看出来,就连我这所谓老谋深算之人也看走了眼,以前只是看到他优柔寡断的一边,不想你这弟弟城府颇深,蛰伏了这许多年,一直甘于在你的后面,对于军事,他自知不如你,干脆就不闻不问。而今他得到了擅长的差事,他便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看来你这弟弟呀,被我们看浅了。”
薛福连道:“他现在是父亲身边的红人了,父亲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用来为他打仗的莽夫了!”
付谦问道:“你去流云坡,是怎么说的,能否和我讲讲,让我帮你分析一下。”
薛福连将在流云坡与薛梦龙争论的事一一道来。
付谦听后,问道:“那你的父亲听后,作何反应?”
薛福连道:“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略微称赞梦龙。哦!对了,我与梦龙争论过后,他忽然岔开话题,说什么我们俩兄弟就因该如此多交流云云。看样子,他是有意不使我难堪。”
付谦听候,道:“毕竟是薛常亮啊,老谋深算呐!他是怕你们兄弟闹出了意见,故而从中调和。他是想将一碗水端平喽,好叫谁都看不出他对任何一方有丝毫偏袒啊!”
薛福连点点头,道:“那父亲的意思,还是一样的看重我们俩?”
付谦抿了一口酒,道:“这便是不好说了,你们俩各有所长,他当然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心生异议,但你想过没,怎么说,那薛梦龙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薛福连叹了一口气,道:“唉!说什么我都是个捡来的,终归是个外人。”
付谦道:“你也别这样想,你如今统领薛家军,好歹军权在握。在薛常亮心里,地位不比薛梦龙低多少。”
薛福连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你就不能说明白些?”
付谦笑道:“要我教你吗?”
薛福连道:“切,还用你教?我自己不会学着夹起尾巴做人?”
付谦一听,乐了:“对喽,这就对喽!他薛梦龙不是说要将自己的位置摆低一些吗?你也可以呀!以前在你战功显赫的时候,他夹着尾巴做人,如今他红火了,你便要学着低调处事,这便叫避其锋芒、隐练自功啊!”
薛福连道:“这你都讲了好多遍了,没点新鲜的?”
付谦道:“没有了,眼下你只能这样,让薛常亮知道你没有野心,但真正派上用场的是后,他还会需要你。薛常亮能有多少年活头了?只要在他过世之时保住自己的军权,他身后的事,他能做得了主?”
薛福连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不过,也不知道我那梦龙老弟是怎么想的,看情形,他对我这个大哥还是很敬重的。我们这样在背地里鼓捣着,会不会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付谦道:“你的这些考虑也在情理之中,咱们呀也别过火了,就这么看着,但自己总得防着,毕竟将来坐天下的只能有一人,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若你去坐天下,他薛梦龙肯依?”
薛福连想了想,略略点头,转而道:“诶呀!不想这些了,烦了!烦了!我们喝酒。”
“那好!大将军咱们走一个,下官陪你喝尽碗中酒!”说罢,二人碰杯,只是喝酒,不再多言,就此喝到深夜,付谦方才离去。
付谦走后,滕玉兰走了出来。薛福连问道:“你怎么还未休息?”
滕玉兰道:“你们在前面喝酒说话,我哪里睡得着?相公,这付军师的话,你也只可听听,不能全依,他的心思可深着呢!”
薛福连道:“这我知道,我自有分寸,好了我们安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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