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回 司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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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原本窃窃私语之声,随着薛常亮的进入,便随即鸦雀无声
薛常亮环顾四周,见众人一脸严肃,唯独祁康坐在那里面带笑容,便问道:“祁康,笑什么?
祁康笑道:“来来来,大哥坐下说!”说罢便将薛常亮拉到椅子上,道:“大哥,我是在笑我自己啊!”
薛常亮道:“笑你自己,你很可笑吗?”
祁康道:“正是啊!今日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多糊涂!”
薛常亮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你?快快说来!”
祁康站起身,一脸严肃地道:“永历三十七年,我大明将士坚守最后疆土,与敌殊死抗争,期盼与大明江山共存亡。然,敌人顽横,屠戮我百姓,我军不愿将最后遗民赴之敌口,徒劳伤命。酌令三军撤离疆土,以船队为基,寻找他方生存之地。从今日起,我军官兵可通知家人随船队随航,考虑船队负荷,所带家眷非妻儿等直系后代所不许,父母兄弟及旁系亦是不能同往。若有私带者,即令送回,违令者亦送发原地,以儆效尤。”
众人边听,边点头。祁康道:“这就是我祁康草拟的航前军令,众位将军可听得仔细?”
薛常亮道:“恩,是的,一字不差,这也是我亲手批准的,有何纰漏?”
祁康遥遥头,道:“纰漏大了!此军令只说明若在船队启程前犯了军规便待如何如何,但对于航行开始后对发现有私带旁系者只字未提,难道真是是我祁康老了?尽然拟了这样一条破绽百出的军令!”说罢便摇头叹息起来。
张良不等祁康说完,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祁康的肩膀,道:“祁老弟,你这定的啥军规呀?有头无尾的,你怎么这样糊涂呀!行了,别说了,你自罚三杯吧!”说罢,端起一杯酒,大笑起来。
祁康亦是苦笑摇头道:“是是,该罚该罚!”说罢,便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已寻的转机,便纷纷宽慰地笑起来,竟然有人说,祁康所拟的军令,是这几十年来,薛家军中最为人性化的军令。
张良道:“好啦好啦!没事啦!大家喝酒吧!对了大哥,下面你该敬谁啦?”
众人皆笑着看薛常亮,却见其仍旧阴沉着个脸,纷纷收了笑容,不敢言声。
张良道:“怎么啦?大哥,事情摆平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薛常亮道:“高兴?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军中有人胆敢违抗军令,侥幸得以圆说,这是可以高兴的吗?”
张良道:”
这时,司徒衔玉走到薛常亮身前,拱手道:“统帅,末将自知所犯军令严重,军规中所寻的所谓纰漏也甚是牵强,末将不敢心存侥幸,末将自请责罚!”
薛常亮忽地一声站起身,喝道:“好!是你说自请责罚的,没人逼你!”说罢便手指司徒衔玉酒桌上的一坛子酒,道:“看见没,那一坛子酒你给我一个个的去敬,我就不信,今天你能站着出这个门槛!”说罢,幸灾乐祸般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起先觉得薛常亮怒火中烧之极,不想却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更有将官高声呼喝:“叫他小子爬着出去!”
司徒衔玉见自己得以赦免罪过,高兴地一拱手,道:“末将领命!”随即,便去桌上斟酒,给众人敬起酒来。
张良阴着个脸道:“大哥,你个玩笑开的有点过了,老夫心脏可吃不消啊!”

薛常亮大笑道:“多少年没开过这样的玩笑了,先前还要硬是绷着脸,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笑喷出来,好玩得紧啊!”
“想不到啊,大哥也有老不正经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张良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薛常亮笑道:“想起什么?”
张良道:“我上当了,你此举刚好可以叫旁人待你敬酒,你便是躲得远远的。大哥,你好深的城府呀!”
薛常亮忙摇头道:“诶!别这样说,你张良想喝酒,旁人谁敢阻拦呢?!”
众人听罢,均是哈哈大笑起来。
司徒衔玉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众人便喝酒庆祝起来,均是喝得兴高采烈。
薛常亮举起酒杯,道:“来,大家同饮此杯酒,期盼来年一切顺利,我军在他方土地重生,再创大明盛世!”
众将皆起身,同声叫好,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薛常亮道:“军队无论在陆地上征战还是在海上航行,亦是需得各项规定做保障,无规矩便不成方圆,无军令难成其事。今日,司徒将军之事乃军部制令瑕疵,便无法细究。但即便如此,日后我军行事还是须得安守本分。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若稍有违规,便会遭致灾祸,望众将严格克己,方能保全船队顺利航行无碍!”
众人听罢,忙领会赞同,司徒衔玉再次走到薛常亮跟前,跪倒在地,道:“末将谨记统帅教诲。今日,统帅赦免末将,实乃对末将的鞭策,今后全心全则保障船队,再不敢造次。”
薛常亮伸手将其扶起,道:“司徒将军劳苦功高,我若罚你,想来这里无人会赞同。我要你要好生为船队开路,将船队所载的兄弟姐妹安全带到彼岸去!”
司徒衔玉道:“末将领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常亮点点头,转而问道:“你说的那个叫‘梁锦’的后生,现在何处?”
司徒衔玉道:“我已将他带到南京号上来了,现在正在厅外!”
薛常亮道:“那就叫他进来!”
司徒衔玉忙道:“好,末将这就叫他进来见您!”说罢,转身出厅外,少时,带着司徒锦同入。
薛常亮看得此少年,面如白玉,眸光如雪,眉眼如画,踏步轻行似微风拂柳,一袭雪白长衫抖搂出万般风雅,一派玉树临风之气。
薛常亮不等其走近,便道:“好一个潇洒的青年才俊啊!”
司徒锦走上前,跪倒在薛常亮跟前,道:“小人司徒锦,拜见大统帅,统帅不杀之恩,小人此生没齿不忘!”
薛常亮忙搀扶,道:“快快起来,本将本就不会杀你,见你如此器宇不凡,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便更加不会杀你!”
司徒锦道:“统帅乃是司徒锦的再造之恩人,小人从此追随统帅,原将性命交上,为我大明再创盛世,敬献绵薄之力。”
司徒衔玉道:“锦儿,如今你的身世,统帅已然得知,你便将姓氏改为原先的吧!”
司徒锦转而跪倒在司徒衔玉跟前,道:“父亲对锦儿有不世恩德,从今往后,您便是我的生生父亲,孩儿要侍奉您一辈子。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司徒锦一拜!”说罢,便叩头下去。
众人见此情景,皆称赞嘉许。薛常亮道:“好好!识礼数、明大体,乃有我天朝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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