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 泰山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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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风浪稍缓,盘点船队损耗,得知有数艘船只受损,海水侵入,更有一艘规模较小的船只未能成功驾驭风浪,遭致被海浪颠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都有其余船只分别救起并安顿。只是经此一难,船员多染寒疾,为保病情不至扩散,遂由中央宝船南京号发布通令:特将两艘船只辟为隔离区域,将患疾人员安置其上,由关良德父子作为医官,妥善予以医治。
薛福连于午饭前带着妻儿到达首舰泰山号,随行亦有多位将官同至舰船,为的是训练熟识航海技能之人。
首舰为船队开路船只,领近两百条船只组成第一股航队,与主力舰队保持有数十里距离,船队统领为司徒衔玉。
司徒衔玉自然知晓薛福连在船队中的地位,不敢怠慢,忙将本属于自己的舰船主卧整理出来,让给薛福连夫妇居住。薛福连不肯,道:“司徒将军乃是船队统领,直属于中央宝船直接领导,在此股船队中行使最高职权,福连怎可造次。”
司徒衔玉道:“将军乃是大统帅之后,身居啸虎师大统领之要职,将军前来必是督领先发船队,以壮我军宏威,衔玉岂敢贪想人上之功啊!”
薛福连道:“司徒将军此言差矣,福连此番前来,非是所谓督领先发船队,而是要与众位将官一道跟随将军学习航海知识,已备将军人手调用不够时的不时之需,若稍有所成,将军只管差遣,如此,福连自当感念万分。”
司徒衔玉稍稍皱了一下眉头,道:“这。。。。。。”
薛福连道:“怎么,将军不愿意教我们?”
司徒衔玉忙摇手道:“哪里哪里!船队培养航海专员,末将定会倾平生所学,只是未曾想到是薛将军要来学,故有些失措。”
薛福连笑道:“旁人能学,我薛福连也一样学得。司徒将军便分派任务吧!”
司徒衔玉道:“不忙不忙,今日天气晴好,由士卒们先去把船,我且带你们去看看住所。”
司徒衔玉将薛常亮夫妇领至一间较大的卧室,道:“薛将军,卧室简陋,将军和夫人暂且住下,若觉不适,末将随即换来。”
薛福连环顾四周,笑道:“哪里简陋啊,这便已经是很好了,想来这首舰中也就属这间最为宽敞舒适了。”
腾玉兰亦道:“是啊!这间居室通风很好,且朝阳,的确是舒适的很。司徒将军多费心了,妾身替夫君在此谢过司徒将军。”
司徒衔玉忙作揖道:“夫人言重了,当日幸蒙薛将军恩情,我司徒全家得以团聚,此等大恩,我司徒衔玉永世不忘。”
薛福连道:“举手之劳,何须挂齿。对了,司徒将军与夫人孩子们在此间过的都好么?”
司徒衔玉道:“都好都好,我与拙荆每每说起薛将军,便是感念不已啊,内子还说要专门来拜见将军和夫人,当面感谢将军和夫人的恩德。”
腾玉兰道:“哦?那司徒夫人现在何处?我还真想见见她,说不定还能成好姐妹啊。”
司徒衔玉忙道:“夫人稍待,我即刻唤来。”说罢便命人去唤妻子。少时,司徒妻进来,跪倒在地,道:“贱妾拜见薛将军和夫人,谢将军夫人的大恩大德!”
腾玉兰忙将其搀扶起来,道:“司徒夫人不必行的此等大礼,我来此船上,本以为无人可说话了,不想却遇见你,日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少不了多说言语,以解烦闷的。”

薛福连笑道:“诶呀,夫人呐,想不到你一到船上就认了个姐妹,便是缘分所致。既如此,我与司徒将军也以兄弟相称,将军以为如何?”
司徒衔玉忙道:“不敢不敢,衔玉身卑官微,怎敢高攀啊!”
薛福连笑道:“将军哪里话来,你我共保船队,同历风雨,以兄弟之情共拒险阻,方能彰显我军精神。况且,福连还要跟司徒将军您多多学习航海之术呀!对了,司徒将军今年好像是三十有三岁吧。”
司徒衔玉道:“将军好记性,当日末将与大统帅随口说说,将军却记得如此准确。”
薛福连笑道:“如此说来,我比你大的很多,过了年,我便是四十六岁了。”
司徒衔玉听罢,跪倒在地,道:“大哥大嫂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薛福连将其扶起,大笑道:“如此甚好,我们两家便是亲眷啦!”于是,转头朝薛恒朔和女儿薛恒玉道:“你们还不快快见过司徒叔叔。”
薛恒朔和薛恒玉兄妹俩双双拜过司徒衔玉。
门卫两个少年挨着门框朝里张望,司徒衔玉道:“你们还不快进来拜见伯伯大娘和兄长姐姐。”
两个少年听得呼唤,进来拜见。司徒衔玉介绍道:“小弟生有二子,长子司徒锦,今年十六岁,次子司徒安,今年十一岁。”
薛福连道:“诶呀,大贤侄与我小女同岁啊,不知是何月何日的生人呐?”
司徒衔玉支吾了半响,未能说得出来。司徒锦接言,道:“愚侄是永历二十一年九月初九的生日。”
薛福连一拍大腿,道:“啊呀!真乃缘分也,小女与令郎乃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难道真是天作奇缘乎?!”
众人听言,无不称奇,均笑曰:乃是天作之合。直窘的司徒锦和薛恒玉羞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薛福连似是想起什么,道:“衔玉兄弟,我记得当日只闻你生有一子,怎么却是两个孩子啊?!”
徒衔玉听得薛福连发问,似有些尴尬。
腾玉兰忙接过话茬,道:“想来是衔玉兄弟早婚,十七岁便育得一子,也是平常得紧。”
薛福连道:“可是当日我明明听衔玉兄弟说。。。。。。”
腾玉兰见丈夫紧追不舍,便用手肘轻轻推了推薛福连,对他摇了摇头。薛福连这才顿悟,道:“哦,平常,很平常!”这才使得司徒衔玉夫妇免了尴尬。
司徒安一把拉过薛恒朔和薛恒玉,道:“哥哥姐姐,我带你们到船外去玩去。”
薛恒朔兄妹听得,叫了声:“好呀!有什么好玩的去处么?”
司徒安道:“来嘛,来了就知道了。”说罢,便拉着二人出去舱室。
司徒衔玉道:“如此,小弟也要去舵舱看看了,晚饭时,我们再聊。”
薛福连道:“唔!好好,衔玉兄弟你去忙吧!”
待司徒衔玉夫妇领着司徒锦出门后,腾玉兰轻声道:“将军,你总是追问人家的家事做什么?”
薛福连道:“哦,当日我是亲耳听到衔玉兄弟讲自己只有一个孩子的,故而问问。”
腾玉兰道:“将军难道没见司徒夫妇被你问的有些窘难吗?料其有些苦衷的,你就不要再问这件事了!”
薛福连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在理,我以后不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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