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回 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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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的一块庄稼地里,有一个一尺来见方的小坟堆
无论薛恒贵如何的细心照料,所剩的两只小兔横竖是没能活下来。
薛恒贵伤心无比,摸着小坟堆,唤道:“小兔子、小兔子,你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不会像他们那般欺负我。如今你们离我而去,叫我以后找谁来玩呀!”
说罢,便流下眼泪,边哭边吟道:
昨夜尚在园中游,
今日却在守凄凉。
明年盼得春风度,
捎来梦中啼笑还。
这时,张梦莲悄悄走到其身后,道:“哎呀!昨日还活蹦乱跳的两只兔子,今日,怎么就死了呢?!”
薛恒贵猛回头,见是张梦莲,道:“你来做什么?小兔儿终归还是死了,这下你高兴了?”
张梦莲道:“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巴望着它们死的。”
薛恒贵道:“你还说不巴望它们死!你将它们这般蹂躏,他们能活得下去才怪!”
张梦莲道:“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才碰过他几回呀!”
薛恒贵道:“就是你碰它们那次,你狠狠揪它们耳朵。就是给你揪死的!”
张梦莲道:“我说你呀,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到底懂不懂养兔子呀?!”
薛恒贵道:“咋啦?”
张梦莲道:“你以为每天将它们搂在怀里就是对它们好啦?我告诉你吧,兔子不能多抱的,应该多让它们自己玩耍,若要抓它们进笼子,便提耳朵。兔子耳朵可是比身体结实多了。”
薛恒贵将信将疑道:“是这样吗?”
张梦莲道:“不管你这次信不信我,我说的都是实情。是这样的,这小兔子好干燥、喜阳光,禁不得过多水份。你与你大哥从山里把它们捉回来时,沾了水气。这两只小兔子能撑到现在,已是十分不易了。我几年前也曾养过兔子,还给它洗澡了,结果,一洗就死掉了。我前天还纳闷呢,这两只兔子的生命力怎么如此顽强。”
薛恒贵道:“哦,你总算承认了!”
张梦莲问道:“我承认什么了?”
薛恒贵道:“你前番养兔子养得不好,便嫉妒我这两只兔子可爱!”
张梦莲笑道:“好好好!随你怎样说,行了吧。若是你还记恨我,赶明儿我再去弄一对兔儿来给你养,如何?”
薛梦龙一听,可乐坏了,道:“此话当真?”
张梦莲道:“君子一言。”
薛梦龙道:“嗯,你说的倒也有一番道理,这几日,我见它们不吃东西,便用水来灌它们,相必是叫我灌死了。”
张梦莲道:“唉,说你不懂养兔子吧。过几日,我帮你寻得兔子来,你可千万不要强迫它们喝水吃东西,那会害了它们的。你只消让他们随便玩耍,不要叫它们着凉了便可。”
薛恒贵诺诺称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梦莲。张梦莲问道:“怎么啦?这样看我做什么?不认识我呀!”
薛恒贵道:“嗯,是有些不认识了,这两天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般骄横了。”
张梦莲笑道:“那你说,我这样好不好呢?”
薛恒贵道:“我不知道,只是有些怪怪的。”
张梦莲嗔道:“那我还是变回以前的样子吧,免得你不适应,当我是怪人。”
薛恒贵道:“那还是不要了,你这样很好,我不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张梦莲问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呀,是不是很讨人嫌呀?”
薛恒贵道:“那也不至于,只是有点像。。。。。。”
张梦莲道:“像什么?”
薛恒贵道:“像泼妇!”

张梦莲一听,手一扬,怒道:“小贵子我不削了你!”
薛恒贵忙道:“对对对,就是这副样子的。看来呀,你也只会好那么两天。”
张梦莲听此话,忙将手放下来,道:“好好好,我再也不这样对你了好不?”
薛恒贵道:“你总是阴一阵,阳一阵的,谁信呀!”
张梦莲道:“那你督促我行不,如果我言语出格,你就来提醒我,我保证改,好不好?”
薛恒贵道:“那好吧,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依你,你可别忘了送我兔子的事!”
张梦莲笑道:“这回就当是保证,如果我失信于你,你便以后再也不信我。”
薛恒贵开心地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过了一会儿,张梦莲问:“恒贵,把小兔子埋好了,你打算去哪儿?”
薛恒贵道:“进房里看一会儿书。”
张梦莲道:“你难道不想去你娘亲坟上一下?”
薛恒贵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拨弄着手上一根小树枝。
张梦莲道:“恒贵,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几岁?”
薛恒贵答:“三岁。”
张梦莲道:“难怪的,你太小了,已经记不得母亲容貌来。你与母亲感情淡薄,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你。”
薛恒贵道:“谁说的?我虽已经记不得母亲容貌,并不代表我不想她。每每看见别的孩子有母亲呵护疼爱,我便不知道有多想念母亲呢!”
张梦莲问道:“那你为何不去祭拜你母亲呢?”
薛恒贵道:“父亲在那里的。”
张梦莲问道:“父亲在那里又如何?”
薛恒贵道:“我不愿意在他在的时候去。”
张梦莲道:“这又是为何?他哪里做的不对,使你如此反感他?”
薛恒贵道:“不是我反感他,是他反感我!”
张梦莲道:“他怎么会反感你呢,你是他的亲儿子,有哪一个父亲不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儿女呀!”
薛恒贵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觉着他讨厌我。每次遇见我,他都要找由头来训斥我。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叫他看见,免得他心烦。”
张梦莲道:“那可能是你自己这样想吧,或许他从未这样想过呢!你又未曾和他谈过。”
薛恒贵道:“谈了又能怎样,他不喜欢我墨,偏叫我学武功。已经有大哥、二哥学了,非要强迫我学那自己不喜欢的干什么?”
张梦莲道:“也许你父亲并不是因为你好墨呢,可能是因为旁的原因呢?”
薛恒贵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张梦莲道:“还是的呀,你不与他谈一下,怎知他到底为何恼你呢?”
薛恒贵听此言,默不作声。
张梦莲道:“恒贵,听我一言,去坟上看看,与你父亲谈一下。有母亲大人在你旁听着,你便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若是你父亲真的只为了你而恼怒于你,相信你母亲也不会答应的。”
薛恒贵道:“我不去!”
张梦莲道:“你看,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明事理的人,再不像以前那般骄横。你便是督促我的老师,便更应该懂得这些道理呀。你应该作我的榜样,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这才不失为男子汉的所为。”
薛恒贵想了一想,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去便是,只是我仅说给我母亲听。父亲他愿不愿意听,我就不管了。”
张梦莲道:“嗯,我们走。”说罢,便牵着薛恒贵的手,前去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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