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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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决定把年立仁那天的失常当作正常,就像他所说的,他只是火气大而已。
但是他心里的声音可不是这么说的,声色经历多了,那个火到底是『肝火』还是『欲火』,他光是用看的就明了了,心里也就对这位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年先生感到非常同情。
原来年立仁这个忠仆,暗恋上自家的主子了。
一种苦恋,自选的一种绝境,要是以前的那个传奇金世尊,应该压根儿不会想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好帮手,竟然会对他藏有那种心思,也没那个多余的心思回头看看身边的人,所以年立仁这么多年来就唯他马首是瞻,在他背后仰望金世尊的成就,默默的守护。
也是可怜人哪!想到这里,玉飞烟就觉得自己跟年立仁的距离不是那么遥远了。
再加上由于现在金世尊的身体是他在住,他想若是可以,他可以满足一下年立仁多年来的渴望,如果他想要吻、想摸、想要拥抱这副躯体,他可以配合满足他多年的想望,不然等以后真正的金世尊回来,恐怕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想这么对年立仁提议,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找不着契机。
这一天,他看书累了,就走出房间想要走走,却瞧见书房的灯光还亮着,房门虚掩,于是他悄悄的推开,瞧见一个头颅趴倒在书桌上。
他静静的走近,看到的是满桌子的凌乱文件,桌上那个他知道却不会运用的计算机屏幕还亮着,上头秀着连续上扬,到最后却往下滑落的曲线,他不是很感兴趣,反正也看不懂。
默默的低下身子,注视着这段日子里不断鞭策他去模仿另外一人的可邻人,现在的年立仁,比之前他第一次睁眼瞧见要憔悴了许多,眼下的阴影一日比一日还深,两颊的肌肉也削瘦了些,整个人显得更瘦弱。
因为思念真正的心上人吧?
为情消瘦,为爱憔悴。
他倒是有点羡慕,虽然他在声色之间打滚多年,但是从来不识情爱的滋味,不晓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怎样的一个感觉,就像水印楼的老板对他说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哪有资格谈爱,谈钱比较实在,若真的爱上了,对我们这样的人,只不过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就因为他们是供人押弄的小倌,没那谈『爱』的资格。
所以年立仁竟然有那个幸运爱上了,他倒乐意成全,反正是他能力所及,对他来说又是极轻易就能办到的事,俗话不是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吗?
「少爷……」年立仁在睡梦中呓语着。
果然爱得很深,连梦里都相见。
他凑近年立仁的耳畔,吐气如兰的回应着说:「立仁,怎么啦?」
「少爷,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在睡梦中,年立仁控诉着。
「我没有抛弃你,我不是在你身边吗?一直都在你身边。」
讲到最后,语气很自然缓缓的,充满着诱惑。
「你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
说着,伸舌咬住了年立仁的耳垂,感觉年立仁身体似乎一动。
接下来就是大大的一声『啪』,在他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已经被扼住了脖子,面对着年立仁怒气腾腾的狰狞脸孔。
「你在做什么?」
「我……我……」
「果然天生yin荡,一天没有男人就受不了了吗?」
年立仁咬牙切齿,脸庞凑近,恨不得把他的脖子扭断似的大叫:「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想想这个身体不是你的,你竟敢这么做,这样的亵渎我家少爷。」
「我是想帮你……」
「帮我?哼!」年立仁冷笑,「帮我什么?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帮我?你能帮我处理公事?能帮我翻译英文文件?能帮我文书处理?不,你什么都不会,你连手机要怎么操作都搞不懂。」
「我现在会了,我有很认真研究说明书。」
现在他不只会使用手机,还会操作DVD播放机、冷气机、电视机、微波炉,还有正在努力研究音响的操作。
「六岁的孩子都玩得比你上手,你说,这样的你能帮我什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没看得起自己,他从来就不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至少我有件事可以帮你。」
「说来听听。」
「我可以被你抱。」
面对年立仁不敢置信的眼眸,他硬着头皮捕充:「你不是想要你家少爷吗?现在他暂时不在,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帮你。」
啪!再一个巴掌打在另一边的脸颊上。
他捣着脸看着年立仁,心里没有难过,没有忿忿不平,反而更同情,像年立仁这样的男子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是难免的,他理解,反正他又不是没被打过,多打几下对他来说,本就无所谓。
「你还在勾引我?」年立仁怪叫,「你就这么忍不住吗?」
「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平常人爱人本就正常,你对你家少爷有遐想,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他又不在,为何不趁此机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偏着头,很疑惑年立仁还在蘑菇什么,莫非还要他更主动?
想到这里,玉飞烟就把睡衣纽扣解开一颗,果然瞧见年立仁的目光愣愣地瞪着他的胸口,果然是要这样啊,他了解的解开一颗,再一颗……直到纽扣全部解开,睡衣大敞,露出美丽无暇的胸膛在年立仁眼前,两颗粉红的朱萸引人遐思。
年立仁的目光移到他脸上,奇怪,从他脸上并没看出他有想要的**呀?虽然男女之事他经验不多,但也知道男人动情该是个什么样子,眼前这个骨子里头是小倌的少爷,端着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要勾引他?
他点点头,主动伸出手臂挽住年立仁的颈项,在他耳边轻语:「你不是想很久了吗?我就在你面前,还不动手?」
年立仁还真的不动手,就像是个木头一样,愣愣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莫非不娴熟这方面的事?极有可能,他这么恋栈他家的少爷,自然少了心思去追女求男、经历这方面的事,如果真是个童子之身,他也不讶异,唉,反正送佛就送上天吧。
伸出手,慢慢的往下,娴熟的解开他的裤头,伸手握住他乏软的炙热……却猛然被推倒在地,他缓缓的支起身子,不解的看着一脸涨红的年立仁,殊不知自己这样的姿态,透露着说不出的魅惑,至少看在年立仁的眼中是这样的。
天哪!他家的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娇媚了?
「怎么了?」
不是进行得好好的,莫非他在害羞?
年立仁急忙把裤头整理好,连话都说得有些不通顺了。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干好事呀!「你不要?」
「我、我……你哪里看到了我想要?」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到这个节骨眼,年立仁还这么矜持,让他倒有点啼笑皆非,只不过这啼笑皆非得聪明的掩藏在肚子里,不然铁定又要面对年立仁的恼羞成怒,敛下眼睑,把所有的表情隐藏。
「那……是我想要了,行不?」
「你……你……」年立仁瞠目结舌。
「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小倌,我一天没有男人就受不了。」
「你就这么自甘堕落,下流无耻?」年立仁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嗯!心底有一点点难过,可是很快的撇下,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孔老夫子说『食色性也』,我不过是依自己的本性而已,何错之有?」说得倒冠冕堂皇。
「但你现在是在我家少爷的身体里,不许你用他的身体行那肮脏事。」
他慢慢的爬起来,掠了掠那名家剪烫出来的发型,双眸斜斜一勾,展露十多年来训练的媚人效果,再四十五度斜着站立,任那完美的身躯展现最诱人的姿态。
「可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难免会想……那些事情,以前你家少爷都跟谁做那些事?有情人吗?」
「有。」
年立仁咬牙,脸色阴沉,想到少爷那些眩目的对象,心底就泛起不悦,那些人哪配得上他家那英明神武的少爷,以前忍着不说,是因为少爷的主见强,就算他说了,也不见得会有用,所以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你不想帮我,那可以请那些人帮我吗?」他轻声的要求。
什么?
年立仁眼睛睁得大大的。
「相信你家少爷以前的情人会很乐意帮忙的,对不?毕竟他这么传奇,又这么美丽。」带着诱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难得很有自信的说。
「你是想玩别人,这是想别人玩你?」年立仁问,声音都粗鲁了起来。
还说不在乎,骗谁呢!心里头有点小小得意,脸上还是不露神色,只是更羞涩的低下头。
「我打小就是被训练伺候人的……」
下面的话还需要再说吗?
「不准你用我家少爷的身体去给人糟蹋。」
年立仁吼,吼得他耳朵都有些痛起来。
玉飞烟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年立仁对他的摧残,本来只是同情,单纯的想要帮忙,现在瞬间转变得更加恶劣,想要好好捉弄,寻他个玩笑。
于是,捏住胸膛上的两点红说:「那怎么办呢?长夜漫漫,叫我如何是好?」
一只大手伸进睡裤里,刻意的摸着金世尊的那物给他瞧。
年立仁果然大眼睁突了起来。
他就不信年立仁还能忍耐多久。
「呜……」
玉飞烟小小的呻吟一声,步步后退,最后靠在墙上,滑落坐地,双腿大张着,即使还穿睡裤,但是衣料底下那只手的动作还是明显可见。
那只手显然……显然正在爱抚着金世尊最得意的那物。
「啊……哎……」
他轻声叫着,那声音活色生香,任谁听了都会为之热血贲张,更别说近距离亲眼目睹耳闻的年立仁。
他伸出舌头,舔着殷红的双唇,开开合合的吐着诱惑的声音,「拜托,抱我,我好热,我好难受……立仁?」
心脏怦怦的跳得好大声,热血一下冲上了脑子,轰轰的作响,年立仁的脑袋一时间没了所有的想法。
「立仁,快……给我,好吗?」他朝年立仁伸手。
年立仁的脑袋有个什么东西突然绷断了,他大步向前,蹲下身子,蓦然吻住了那双多年来思之欲狂,却是不敢正视的红唇,两只手迫不及待的揉过那副躯体的肌肤。
◇◇◇
热情过后,剩下的是什么?
懊悔,深深的愧疚。
年立仁坐在床沿,双手抱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抱了他家的少爷,进入了他家少爷的身体……思及那包裹他的灼热,下腹隐隐又骚动了起来,禽兽,他是个比禽兽还要不如的禽兽。
「你怎么了?」
玉飞烟轻声的问,自年立仁背后的床榻上支起上半身,感觉下半身酸软疼痛得很,不过比记忆中那个惨不忍睹的初夜要好上许多,以一个不曾被开发过的身体来说,第一次只是这样的略伤,算是顶好的情况了。
年立仁回头一瞪,「你勾引我犯下了怎样的罪过,你知道吗?」
恼羞成怒,再加上想逃避,所以把罪过都归给他,这样的人性,他了解,也理解,更能体谅,所以他点点头,嘴角上扬。
「所以呢?你不喜欢?」
想到刚刚**时,身上的年立仁不断律动的同时,嘴里迭迭呼喊着「少爷,我的少爷……」,脸上那种心满意足的幸福,看得他目不转睛,如果时光再倒回一次,他还是会好心的勾引,让年立仁一偿宿愿,反正他能做的好事不多。
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更糟糕,年立仁厉声警告:「以后不许你这样做。」
「难道你宁愿找人对我这样吗?」他轻语问。
年立仁回过身来,紧紧抓住他的下巴,「胆子倒是变大了,竟敢这样跟我顶嘴?」
好像是,年立仁又不是威远大将军,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本来就不怎么怕,现下因为同情他,反倒觉得跟他亲近起来。有些话,以前选择不去说,总觉得说了也不会被听见,何必浪费那个口舌,但现在倒觉得说了听不听在对方,反正他已经尽了沟通协调的第一步了。
或许那些大胆的电视节目,正迅速的改造他的内在吧。
他眨着眼睛,显露原本水灵灵的眼眸,那楚楚可怜的韵味倒是弄了个十分,还是金世尊使不来的,让年立仁心头霎时一顿,立马厉声警告:「不许你用这种眼神望着我。」
他的嘴角上扬,很久没有的愉悦心情涌上心头。
「这样就受不了了?」他伸手往年立仁的胸口摸去,「以后你都不用再忍了,现在这身体住着的可不是你家少爷,而是我,你想对你家少爷做什么,我都奉陪。」
只要不要再逼他模仿金世尊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气模样,这样还他小倌本色,勾引男人过活,对他比较轻松。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就这么犯贱?这么想要男人?」
他笑容未退,想着年立仁要这么想也无不可,如果这样想能比较轻松好过的话。
「你忘了我就是这么被调教多年。」
年立仁扬起手,还想再一个巴掌过去,但看到他躲也不躲,脸上依然带笑的迎视他时,他迟疑了。
「你怎么不躲?」
「我不怕疼。」他说的是实话,早把吃疼当吃补。
那句话仿佛在年立仁心湖里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的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心疼,他搁下了手,瞧着他露在被外的躯体,上头满是刚刚他**之后留下的痕迹。
他顺着他的眼光往自己身上瞧,明白的说:「别担心,不碍事的,过几天自然就会好。」
「这个身体不是你的。」
「我知道,是你家少爷的,你放心,我会好好保养,不让他受到伤害。」
现下会有那受伤的机会,怕也是在年立仁身下,但以他很有经验的过往,就算真伤了,也会很快的治疗自己,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再用我家少爷的身体对我做这种事了。」年立仁沉痛的说。
金世尊的身体不适合当被压的,以前他虽然有想过,但是从来没奢想真正会有一天把少爷拥入怀中,把他当妻子般疼爱。
如今成真已是恍如梦中。
但这梦终究是错的,有幸能作一场就够了,他不想一场又一场的作,要是成瘾了,以后少爷回到自己的身体,他该怎么办好?
在形势还没到最糟之前,他得戒掉,这个偷来的美好回忆,就埋在他心中就好……更正,还有这个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幽魂心头。
想着,幽幽的看了玉飞烟的笑靥一眼。
「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么看我?」他偏着头,露出一脸无辜。
年立仁不忍的转开视线,「总之,这次是个错误,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做这种事。」
「这错误不也顶美的吗?」他的手搭上年立仁的肩膀。
年立仁站了起来,稍稍退离两步。
「你真的不碰我?」
他很怀疑年立仁做得到?毕竟年立仁是个男子,而且从他刚刚激动的反应来看,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年立仁肯定的摇摇头。
他遗憾的喟叹,「我可以让你变成个中高手,以后你家少爷回来了,就可以跟他双栖**。」
「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对真正的少爷做这么下流的事。」
年立仁非常肯定,金世尊哪里容得他进犯,在他有进一步行动前,早用他学习过的十八般武艺把他整死了。
下流?
是吗!对他做那种事是『下流』?玉飞烟心里感到不悦起来,但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用着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他。
「可是……如果我有需要,那怎么办?你总不会要我强忍吧?」
年立仁沉默,脸色阴暗得很。
「你会找人来帮我纾解吗?」
年立仁瞪他,恨不得立刻把里头那yin荡的幽魂给灭了,动不动就『需求』这么大,他以前到底一天接几个客人?那么陶醉于其中吗?
「与其让你费心再去找别人,不如你自己来吧,干嘛让别人来享受这个身体呢?」
他小声诱惑的提议,伸出小舌**自己的双唇,他敢打赌,他真的感到年立仁的气息加促,呵,真的禁不起诱惑呢。
年立仁立刻警醒的退后五步。
「好吧!我来想办法。」
他瞠目结舌,想着年立仁到底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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