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话出了口,便觉不对,当下闭上嘴,过了些时候又道,「祁大爷体内积患过重,气血凝滞难行,导致生气阻绝,唯有血门朱果的热性,方能冲破凝滞难行的气血,带动生气流转全身,只是祁大爷此时身体过于虚弱,怕是禁不住血门朱果的热性冲击气血所带来的疼痛。
所谓药医不死病,祁大爷若是撑不过去,便真是神仙也没有法子了,只怕是当场毙命。」曾大夫这话说得严重,引得祁胜与那祁柳氏面色-变,便要说些什么,那祁长风却笑意更浓,道:「祁某这辈子,不知闯过多少刀光剑影,便是阎王殿的大门外,也走过两三回,又岂会败于小小疼痛,先生尽管放手而为便是。」
祁长风的声音极低,虽说中气不足,但这话却仍透着浓浓男儿豪气,倒让曾大夫头一回对这人有了敬意,到底是一帮之主,若不是病卧于床,定是铁峥峥一条汉子。
当下也不多言,取出银针来,**早已准备好的朱果上,待银针上沾了药性,便照准祁长风身上的几处**位扎了下去,随后让祁长风服下朱果,静待半灶香的时间,又叫祁胜以内力助发药性。而他则适时**一根银针,引导气血行进。
祁长风先还无所感觉,待到祁胜内力入体,便有股热气从腹中升起向着四肢百骸缓缓扩散,热气所过之处,有如针刺般疼痛难忍,起先祁长风还忍得住这些许疼痛,觉着曾大夫所言,有些言过其实了,与这多日来的伤痛相比,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哪晓得随着祁胜的内力推动,体内的热量竟越发的热了起来,扩散速度也快了许多,而那疼痛也从针刺转为刀割,同时被热气灼得如火烧-般,痛得他几欲翻滚,却又无力动弹,张口欲嚎,才发觉喉咙处也有如火烧,竟连丝呻吟也发不出来。
「爷。。。。。。爷。。。。。。您可要撑住啊。。。。。。」祁柳氏站于床后,这时见着祁长风满面痛色,竟是一副随时会翻白眼的样子,吓坏了,连呼了几声,祁长风正是痛得将近昏厥的时候,哪里听得见。
曾大夫不理她惊慌的样子,估摸着药性已遍布全身,便用银针又扎了祁长风两处**位,竟是减缓了祁长风的痛楚,有了些神智,睁开眼在祁柳氏身上一扫,又望向曾大夫,他仍是无力,两眼却有了点点先前没有的神采,隐隐地还是那抹笑意。
「夫人,请让下人备一大桶热水来。」
那祁柳氏立刻叫来下人,照曾大夫的话吩咐了下去,不多时便有一大桶热水送进了屋来。曾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包上午他在房内磨好的药粉,洒了进去,静待片刻,试了试水温,又等了些许时候,才叫祁胜将祁长风的衣物脱去,扶入桶内。
「祁大爷,你体内生机己续,当无性命之忧,只是沉痂过重,非药可医,这药浴能保你生机不绝,三日之内不可离开药桶,需内力深厚者,轮流不断为你输入内力疗伤,待脏腑归位之后,方可离开药桶,自行运功。」

曾大夫一边说,一边取过笔墨写下一张药方,「此药方可在三日后服用,连服半月,半月之后,我再来为祁大爷诊脉。」「大夫这就要走了么?」祁柳氏见曾大夫竟开始收拾药箱,不禁一怔。
「余事己非我所能,留也无用,祁大爷命虽得保,但若要恢复往日威风,还看夫人是否能找到内力足够深厚之人,此伤欲治宜早不宜晚,夫人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告辞!」这一番倒是无人再拦阻曾大夫,走出门外,便自有人来为他引路,出了府上了来时的马车,车辕咕噜声中向着回春医馆的方向缓缓驶去。
祁长风房中,却在曾大夫走后,从屋外又进来一人,青衫玉带,挺身而立,有如一方温玉,儒雅之气透面而出,浑然一位浊世佳公子。
祁胜喜道:「晋二爷,您来得可好,我家大爷的伤需您相助。。。。。。」这晋二爷微微一笑,道:「莫解释了,肃剑帮与连云山庄订有盟约,我自当尽力相助,赤圣手所说之话我皆听到,祁帮主的伤不能拖,我与祁管事轮流输入内力为祁帮主疗伤,这便开始罢。」
「如此多谢晋二爷了。」
曾大夫回到医馆,一见铁将军锁门,不由好气又好笑,他在祁府一夜不曾有得好睡,为那祁长风施针时又耗了不少精神,这时也无精力去寻人,就着门槛一坐.心思便有些恍忽。
赤圣手,想不到竟还有人记得,其实他与青箫郎于江期来说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经历了短短两、三年的绚斓便轻易凋谢,年少轻狂时候,总以为天有多高便能飞多高,当年的肆意潇洒,如今想来,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江湖,已不是他这种人能待的地方。
眼前白影一晃,不待眼睛反应过来看人,曾大夫倒先反射性的闭上了眼,随后心里暗自唉叹一声「又来了」,拍拍额头定定神,才睁开了眼,面上带起一丝微笑,道:「寒江公子,您又带酒来了,真是抱歉得很,我让英儿这小家伙给锁在屋外了,今儿个不能陪你喝酒闲扯。。。。。。」
话音未落,眼前这白衣人随手在锁门的铁将军上一扯,那铁锁就跟纸糊的一般被扯落了。曾大夫眼见此景,几乎要呻吟起来,心里那个悔啊,不就是五年前苏寒江在他这儿养伤的时候,他瞧不惯这人的冰冷,拿了本《白蛇传》逗逗这个不识人间情爱的人,结果。。。。。。结果。。。。。。这人搞不定他那蠢笨如牛的情人,每每叫那人气得发作不出来,便跑来他这里喝酒。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