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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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胜猛拍出一掌,内力透过胸口为祁长风接上了这口气。
好一会儿,祁长风终是缓了过来,低声道:「若是连赤圣手都说神仙难救,便是找来天下医者,又能如何,祁某也只能认了这命,怨只怨祁某与赤圣手同住安阳城内,竟未能早知,若是早几日请得赤圣手来,也不用枉送性命。」
曾大夫细细的眼眯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待要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来,只得一叹道:「祁大爷耳目真是灵通,昔日薄名,不堪一提,如今我不过一寻常大夫,还望祁大爷莫太为难。
祁大爷这伤虽说神仙难救,却也非不可救,只是需朱果一枚,若能在三日内服下,辅以独门针灸术,便能还命。不过这朱果,却是难寻了。」「曾先生所说,可是血门朱果?」祁胜面上忽现喜色,忙问道。
「正是。」曾大夫看祁胜脸色,便又道,「祁大爷若有朱果便是再好不过,请容我回医馆做些准备,明日午后。再来为祁大爷医治。」「曾先生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们便是,我家大爷伤势如此之重,若是这一天之内又有反复可如何是好,还请先生今日留下以便照看我家大爷。」
祁胜恭恭敬敬道,再看祁长风.已是微合上双眼,似是无力再说些什么,曾大夫也是莫可奈何,祁胜不放,他一个不谙武功的大夫便是想走也走不出去,只得道:「如此也罢,且先给我一间静房,容我静心想想。」
「曾先生请随我来。」
祁胜将曾大夫引出了祁长风的房间,领着他入了邻院的一间厢房里,便要走,却教曾大夫喊住,道:「祁管事,不知祁大爷是如何得知赤圣手之身份?」
祁胜笑了笑,道「青箫郎,赤圣手,义结金兰仗剑天下,当年两位仗剑走江湖,惩恶扶善,谁人不知,我家大夫人于十年前曾蒙两位相救,祁胜有幸也随侍在旁,自此便不敢忘却恩人面容,前日偶过茶肆,见先生正在挑选新茶,心中欣喜,只是先生隐匿江湖多年,祁胜也不敢冒然上前,又想我家大爷伤重,群医无策,若请得先生,不仅能救我家大爷,还能借机报得先生大恩。」说到这里,祁胜施一大礼,「祁胜对先生的大恩永世不忘,还请先生受祁胜一礼。」
十年前?十年前做过的事太多,曾大夫已完全记不起自己是否曾救过什么人。青箫郎,赤圣手,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凭仗一身绝学,于谈笑间指点江湖,往来如风快意恩仇,那般的肆意潇洒,早已是风过无痕。
「祁管事,往日之事已过,如今我只是曾大夫。」曾大夫侧过了身子,避开了祁胜的一礼。
祁胜会意,道:「曾先生。。。。。。曾大夫请放心,只要我家大爷痊愈,赤圣手的身份自不容人外泄,曾大夫当可安居于安阳城内。」
变相的威胁,这位祁管事可真不容小觑,他之前所说的原因也不知有几分可信。曾大夫虽觉得不自在,却也别无他法,心里琢磨着一旦出了祁府,还是尽早离开安阳城的为好,江湖地,是非多,早晚会麻烦缠身。曾大夫心里定好了主意,便下了心地苦思祁长风的病情,直至夜深才上床入睡。

次日,大约是早得了吩咐,并无人来吵曾大夫起床,待日头高起,曾大夫自行起身,开了门,才有下人手脚麻利的送来了梳洗用水,站在门外听候差遣。他要来笔墨,写了张单子交给那人,一、两个时辰后,便把所需的东西一一送了来,关上门,曾大夫自在房里捣鼓。也没人来扰他,过了午时,祁胜便来了。
「曾大夫,我家大爷便全都拜托先生妙手回春了。」又是一礼,这人真是礼数周全,只是曾大夫已知此人颇有心思,不若表面这般客气。
也不愿受这一礼,便侧过半边身子,拿了药箱,跟着祁胜又来到祁长风的病榻前。这时守在房内的已不是昨日那花枝招展的妇人,而是另一位素裳妇人,虽不若昨日那妇人美艳,却自有一股端庄气。一见曾大夫进来,便提衣而起,盈盈下拜。
「妾身祁柳氏,曾蒙先生仗义相救,当年先生与另一位恩人去得急,致使妾身未及言谢,多年来萦挂心头,不能有一日忘怀。如今大恩未报,却又要劳烦先生为我夫君费心,妾身心愧,还请先生受妾身一拜。」「不敢,夫人言重,莫提什么先生,我乃大夫,既收下诊金,医诊疗病自是份内。」曾大夫一听这妇人所言,便知她就是昨日祁胜日中的大夫人,也不好细看,只是略扫过一眼,仍是没有印象,更想不起自己十年前在何地救过这妇人。
「那便有劳大夫了。」这妇人也识趣,当下便改了口,避过身子,让曾大夫走至病榻前。
一夜不见,祁长风面上的死象又重了几分,闭着眼处于昏睡中,曾大夫搭了脉,转过脸对祁胜道:「祁管事可否让祁大爷清醒些许时刻?」「可以。」
祁胜如昨日那般击出一掌,内力微震,片刻后祁长风悠悠醒来,见着曾大夫,面上竟有了一抹笑意,断断续续道:「想来。。。。。。祁某一条命当是能保住了。」
看他面上透着死气,上气难接下气的样子,却是说得笃定自信,曾大夫眯了眯眼,扔出一句:「保不保得住还是不定的事,祁大爷还是多留神的好,有什么话现下不妨先说了。。。」
话出了口,便觉不对,当下闭上嘴,过了些时候又道,「祁大爷体内积患过重,气血凝滞难行,导致生气阻绝,唯有血门朱果的热性,方能冲破凝滞难行的气血,带动生气流转全身,只是祁大爷此时身体过于虚弱,怕是禁不住血门朱果的热性冲击气血所带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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