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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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除了身上穿的行头,和外出时佩带的用以购买小的物品的钱袋,我恐怕再也找不出其他值钱的物件。往常离开王府,大的物件回直接让人送至王府付帐。既不想起疑自然不会多带,可是现在却十足十的为难了我。
衣服怕是不能穿了,所以买了套平常的衣服换上。原来的衣服带这皇族的云龙暗纹自然不能卖,留下也是个麻烦,索性烧了。身上的佩玉出府就当了,这东西日后云决找起人来,恐怕出手都难。完成这一切立刻连夜转到另一个城。
以司徒的为人,我傍晚前没回来他一定回出动暗部。
掌灯前没找到,他绝对会去找云决请罪。我在这段住的房内留了字条,晚上那班熏香的宫女会发现。
我自己要走,云决不会为难司徒。找我的人今晚会派出,京城附近都不能呆,明早相邻的城都会被覆盖到。
现在我要应对的是自己亲手改过的暗部,和自己的亲哥哥云决,当然也许托皇帝陛下的洪福我还必须面对诏云的军队。
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不小的麻烦!
所谓易容什么的我根本不会,就连乔装的技术我都没有。但这个时代也没有照片什么的。好在认识我的人,或者说见过我的人从来就那么几个。他们找也只能凭画像,恐怕还是听着描述的想像画,如此,我或许也不那么难。
出了诏云,去处不外相邻的是辟月和樊天两个方向,辟月目前还是盟国,所以最好的方向是去正与之交战的樊天。云决不敢在樊天明目张胆的找我,就算他可能猜到我去樊天。现在和那的仗还未完,他若不想让樊天竭力找到我再把我活剐了祭旗。恐怕还是只能想办法把我堵在去那路上。换言之,进了樊天就算成功了。
云决一定不希望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因此去樊天的路会比去辟月的管得严,但我的目的地是樊天,所以要取道辟月。三国两两相邻,绕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到达樊天,可去的就有文纥与寒崤,该选哪个呢?
这么想的我一身书生装扮,带着长途旅行的疲惫,久未修饰的脸面冒出显得冒出寸许青色的胡子。和画像上那个意气风发,隐有秋菊之气的少年差了不下十万八千里。
其实初见自己画像时倒是自己给吓着了,不知是临摹了那位宫廷画师给出的范本。我竟然愣是从观了十余年的那张脸上看出了另一个人。这道不是说不像,就是那个淡漠的气质实在和我这种庸人不协调。
古代的画像是传神的,传神故而形不似。所以稍加改动,便相去甚远。何况那张东西实在是太美化我了。
躲开搜查并没想像中难,只是,从前生活在现代,此生又长于皇宫,许多生活的技能我根本不会。幸得途中遇见了几个打算去文纥或寒崤谋个出路的士人。我便谎称自己要去寒崤教书,与他们结伴,中途我告诉他们一些寒崤的状况,而他们则教我一些诸如生火之类的事。这算古代的信息交流?
他们对我能知道那么多寒崤国的事很是惊讶,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我去那出访过,只好谎称亲戚在那。而对于我连一点生活技能也没有的事,我只是简单的用从小身体不好,在家没做过为由搪塞了过去。反正自离开后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大概是伤好后没有好好调养,落了什么病根。此时也顾及不上,就当是先天体弱吧。

结果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文人如此重义,知道我身体不好便一直照顾。后来在樊天分离时,因为怕现下樊天流民四处不安全。索性就一直带着我去了寒崤。
我倒是有口难言,我说要去寒崤是因为对那只的情况比较了解,并没有真的要去的打算。结果最后几乎是被架着去的。
后来他们本来想先找到我的‘亲人’再走,结果我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能无中生有。于是在一个小村庄里询问了一下,得出了个亲人已走的结论想让他们先走。结果反而有被他们架上了路。还道是,现下哪都不安全,我这么个体弱的人没个人在身边怕是回出事,不如仗着自己有些学识去城里谋个职位,也能安定下来。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又去了寒崤国的都城,桡。
历时数月又回到这里真是感慨良多。想当初我驱车离去中途时,还以为此生怕是再无机会来此。到底是印证了那句古语,离人回望,必有归期。
那些带我来的人看到我找了份抄书的工作安定下来后也安心离去奔自己前程去了。我虽与此国最高位者有故,但终究不能相帮,心里有愧,送别时也格外忧伤。回到临时的家中竟然疲惫得想一睡不醒。
傍晚时候附近的书商来找我,说是有家大户想找个能长期帮着抄书整理之人,包了食住还有工钱,他见我无亲无故便荐了我。我心想能找个地就这么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抄书也好,就应了。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当晚就去了。
到时发现只是一处大的宅院,院内静得离奇。丫鬟,厨子,护院,管家都不缺,却个人做自己的事连话也少说。
我住的地方东西虽少,但还齐全,也十分干净且不须与人合住,算是完全和了我的个性。现在才感到自己当年上了几年书房之好。这个时代识字的不多,能抄个书的,待遇也如此恭敬。
我的房间边上就是书房,我进去之时,管家指着一房的书说了句,就这些,先生随意,就走了,我看着一室上顶房梁下接地板的书柜和上面堆得连缝隙都没有的书,觉得我这一生怕是都要待在这了。
这家的主人有个怪癖,当然寄人篱下这么说不对,但确实如此。
这家的主人总是早出晚归,不是一般的早出晚归,而是半夜才回,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走,而且喜欢在房内熏很重的香。
知道这么清楚也不是我有什么**人**的癖好,而是那人的卧房就在我旁边,每晚那个时候都能闻到那股香气,熏得我头昏昏沉沉的好像失了意识般。也因此,我从未见过雇主的长相。当然当时我是没有那份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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