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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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离开皇宫那刻开始,司徒就暗示我被人跟上了。但似乎只是保护,没其他意思。我点头示意了解,也能明白那是谁派来的。
对于云决几乎是本能的把我当小孩这件事,我已经很认命地接受了。那人大概是把保护我宠溺我当成习惯,并且完全不顾当事人意愿。
或许是母亲的死还是给他留下阴影了吧!因为年幼保护不了母亲的自责和眼看着母亲死去的悲哀,所以才有了现在对我的过分保护。我无话好说,如果他觉得这样好,可以随他。
只是现在才感慨当初我居然能离开诏云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这还要多亏那时哥哥在生我的气呢,我倒是该谢谢风遥了,自嘲的笑着。
漫不经心往宁王府走去,这次倒是我自己坚持不再住皇宫的结果,在那个地方,我会思维混乱。很简单,就比如说风遥的事。虽然一度坚持,可看到现在看到完全如初的云决,我几乎怀疑我们之间是否真的曾**过其他人。
如果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可以放手,那么当初我所怀疑的他与风遥的感情是否真的那么严重到要我出手呢?还是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闹剧!
或者即使那个人……是哥哥是真的喜欢的人的话,应该还是有办法让他臣服的吧。我当时为什么那么怕因为他影响到云决的判断呢?甚至偏执要以与哥哥翻脸为代价的带走那人,我那么极端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怎么了?即使连是后来的离开,无论理由多么合理总归带上了逃避的色彩。就如同当时皇叔所说,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原来只是我一直在幼稚的赌气吗?站在路上,我突然茫然起来了。
“主子?”司徒见我停下立刻紧张地看了眼四周,发现没事后又转向我。
“司徒,我那时的决定是错的吗,”我思索了下,感觉自己走入了一个布满迷雾的阵,却找不到出口。
“什么?”司徒莫名地看着我。
“没什么,即使是错的也做了,还想什么。”我漠然地说着,抬头看着突然阴沉的天,虽然明知反思无用,还是自己馅在了结中。
司徒跟在后面挣扎了会还是上前问道,“主子这回打算离开京城吗?”
“为何要离开,”我茫然看着司徒。
“不是陛下要求的吗?”
“是呀!”我认真点头,“可是我又没答应!”
“可是主子还是离开好,毕竟陛下他……”。
“你从来没有拿他劝过我,”我扯开一丝笑,定定地看着他,“司徒,京城为何不能留!”
“属下该死,”司徒跪下,看着地面沉沉的说,“秘部来信,风遥正往这来。”
我不能判定那一刻我的笑是否抽筋,但心里确实很很地被碾了下,许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出,很轻很淡。
“那就我更不能走了,司徒!”
风遥回来绝对是有目的,所以我当然走不了,知道但仍然很难受。前一刻才想起,现在却要面对,真是孽缘。
等我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居然发抖了,我停在王府门口静静地站着,想自己平复。可是,心里的慌乱丝毫没有减少。
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因为风遥的缘故,而是有那么一瞬我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一些我把它想得很复杂,但其实再简单不过了的事。然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司徒,我们回去吧!”

“什么?”司徒疑惑的看着宁王府的匾牌。
“回皇宫!”在开口的同时我转身直接往来的路走回去。
“主子,主子等等,一会就要下雨了”
司徒叫什么我完全懒得理了,我只知道我现在脑子很空,我只知道我到了那就会知道答案。我现在只想见到那个人,然后……
然后!我停在皇宫门口,脑子突然清醒了。我看着皇宫的大门,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终于感觉到雨落在我身上。然后我不可抑制地笑起来,那么疯狂地笑却完全淹没在雨声中。
搞什么,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是要想清楚什么,想清楚又怎样,到了那证明了又能说明什么。我是疯了吗,还是真的忘了,那个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哥哥!
这个世界上能与之相伴到最后的只有一个人,除此之外的所有人,不过是过客。无论牵绊有多深,我始终是那人生命中的过路人。
想明白了,弯下腰,我也没有力气笑了。
一直站在一边地司徒一句话都没说走过来扶我。
我推开眼前的手,蹲下身,心渐渐渗出凉凉的痛。
“主子……”。
“回去吧!”我站起来,让心一点点沉下去,“刚突然想起点事,现在还是算了吧。”
面前数步就是宫墙,这算什么,咫尺天涯吗?
“主子,先把这个喝了吧,要再病发就麻烦了!”
我看了眼面前黑糊糊的药汁,接过来喝了口,味道真是意韵深远,“司徒,从影部抽调百人混进前往新占原樊天国土的移民中。”
“这个恐怕不好办,整个村庄的迁移,大家都互相认识……”
“那就清一个村子,直接全换上我们的人,”我低下头开始和那碗诡异的药奋斗,这个时候倒下了可就麻烦了。
“……是,”司徒答得迟疑了下。
“让那些人到那先定下来,然后集体待命。”我把空碗递回去,又补充了句,“让秘部把现在樊天所有势力的关系理清楚抱给我。”
“是!”
“至于风遥那先盯着,任何举动都报给我,”我拉上被子躺下。
“主子打算对付樊天吗?”司徒犹豫着问了句。
“司徒,”我闭上眼,“你逾越了!”
大概所有对付感冒的药都有安眠效果,我算睡了个天昏地暗,等醒来时却听见房外有人说话。
……
“知道为什么吗?”很冷的声音,很熟悉。
“回陛下,臣不知,”是司徒。
“想知道可以问我啊!”我推开门笑道。
“峥儿你又玩什么,”皱着眉,不容易啊,这已经算对我发火了吧。
“本来找你有事,”我笑的阳光灿烂。
“然后呢?”还是很严肃的样子。
“然后没了!”我肯定的说。
“为了这个淋了半个时辰的雨,”声调都拔高了。
“恩,”我点头,“值得,至少我想明白了。”
然后云决就这么一直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别再任性了!”
“恩,”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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