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风沙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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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攻下第戎城,第戎城已是一片废墟,对于德国人来说第戎城已无任何经济价值,拿下它只不过是拿走了一个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一个绊脚石而已。
攻下第戎城,德军损失四万余人,法国人虽然第19军全军覆没(前前后后战死二万二千余人,被俘一万一千人。),但他们却在政治与军事上取得巨大胜利。
接到沙威利将军用生命发回的最后一封电报,古斯特心中在滴血,原来许多事情并不受控制的,第19军战斗得越英勇,他越感到错误,沙威利将军牺牲得越壮烈,他便感到越羞愧。
英勇的第19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遍法国后,各种悼念活动在全国展开,各种指责汹涌向背负着责任的古斯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古斯特下台!
在这个时候,只有冷静的人才能坚持住,总理法里奥很冷静,他没要求古斯特解释任何原因,只是发去一封电报:亲爱的帕尼.古斯特将军,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所有的指责到我这个地方止!
这一封充满信任与鼓励的电报的“杀伤力”并不比沙威利那封临死前的决别电报小,含着泪水的他把电报展得整整齐齐夹在中文版的〈〈林逸军事〉〉中,那里同样夹着沙威利将军那封决别电报。他每天都要翻阅〈〈林逸军事〉〉,他也想天天都能看到这两封电报,以做警示。
两封电报能给予他巨大的动力,但能让他不气不馁、充满强大信心的却是来至下面将士们对他的信任,还有那个想与林逸试比高的信念。
当年,中国西南革命政权遭受四国联军及满清军队的全力进剿,根据地领土损失达三分之二以上,那时他们的处境应比现在的法国艰难百倍,可在林逸的带领下他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林逸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古斯特合上〈〈林逸军事〉〉。
可现实是残酷的,它可以摧毁所有的人信念,接下来几天战局的变化,令仅剩的一些对古斯特抱有坚定信念的人也动摇了。
法国南部马骞港,法国临时军政中心大院内,法国国防部部长切诺尼将军报告:“总理阁下!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向你报告一个消息,北部西线德国C集团已渡过欧蒂河与瓦兹河,巴黎城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防御被突破;北部东线德国B集团已渡过马恩河与索姆河,正大步向巴黎城挺进;东南方向,德国A集团已逼近塞纳河。”
总理法里奥惊得色变,手中的烟斗掉在桌上,“啪”地一声响起清脆的声音。“怎会这么快?古斯特在干什么?”
切诺尼不屑:“古斯特应该在巴黎郊外美丽的梧桐树下散步,那里听不到枪炮声,也不听到人民痛苦的呐喊声!”
法里奥解开领顶的扣子,这则消息给他造成的压力太大,暗忖:“可怜的帕尼.古斯特,我不知道还能为你撑多久?”其实,他是在可怜自己。
切诺尼接着道:“德国三路大军,一百六十余万人,齐向巴黎城,巴黎城难保矣!可恶的是眼见着德国佬步步逼近巴黎,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独断专行的古斯特却不令部队上前阻击,反把各地增援而来的部队屯积于后!”
“我打电话问问古斯特将军!”法里奥心中冒出无名之火,他往外走去,倏地又回头意味深长道:“亲爱的切诺尼,值此国家危难关头,我们应该同心协力,共同御敌!”他十分不满切诺尼的冷嘲热讽,他知切诺尼与古斯特有矛盾,但那不应该带到工作上来。
切诺尼脸臊,怀恨地望着法里奥远去的背影。
“给我接古斯特将军!”法里奥在机务室里冷着说。
“对不起,总理大人!古斯特将军不在指挥部!”电话那头传来礼貌的拒绝声。
法里奥加重语气:“不管古斯特将军在哪,你们都给我找回来,我在这里等!”此一段时间,古斯特厌烦了各方面的询问,而法里奥也厌烦了古斯特千篇一律、公式化的回答。
半个小时后,古斯特风风火火从外地回来,这回他知道躲过不去了,当德国人渡过欧蒂河与瓦兹河时,他就知道各种责问将接踵而来,纷至沓来!再说,他可以躲别人,却绝对不能躲承受着比他更大压力,一直坚定支持着他的法里奥总理。
“总理大人!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古斯特拿着电话,压压心情,沉思好一会儿后才出声。
“亲爱的帕尼.古斯特,我在马赛港都能听到巴黎隆隆的炮声,我在市政大楼都能看见埃菲尔铁塔熊熊燃烧的火燃!你为什么不阻止德国人向巴黎的靠拢?”法里奥愤愤问。
古斯特道:“法里奥总理大人!德国人离巴黎还远着,请您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法里奥当然知道古斯特屯积大量部队于后方一定有用处,但古斯特所谓的计划迟迟不见实施,现实的情况却是日渐危急。
“帕尼.古斯特!国家的命运不可能系在你虚无的保证上,我要知道你的计划!”法里奥几次探问,都没有得到答案,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就因此而起。
古斯特依然守口如瓶,生硬道:“尊敬的法里奥大人!您可以立刻解除我的职务,但我除了保证解出这次国家危机之外,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可恶!法里奥肺都快气炸了,古斯特是一个疯子,他在把国家民族的命运危险地系在一个疯子身上。
“古斯特将军!你必须把部队派上去!”法里奥咆哮。
古斯特冷冷回绝:“总理答应过,我可以放弃巴黎!”
疯子!疯子!真是个疯子!法里奥气得吐血:“不用等着反击敌人的那一天了,丢掉巴黎,我与你一起下台!”
古斯特毫不让步:“上军事法庭我也是这样做!”
法里奥吼道: “我只能准备再从马赛港搬到地中海去了!帕尼.古斯特,你记住,巴黎可以丢,你的命给我留着,我要让你给我顶罪!”说完,“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法里奥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巴黎不会丢,但当北部西线德国C集团第58军出现在卡莱博尔时,他所抱着的这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卡莱博尔离巴黎只有五十里矣!
当站在巴黎高高的铁塔上可以看见着灰色军装的德国兵忙碌的身影时,当富丽堂皇的凡尔赛宫也可以听到外面隆隆的炮声时,古斯特所承受的压力已到了临界点。
巴黎城已空了,城里除了军人还是军人,拖老携幼的市民们离开巴黎时,他们的双眼射出愤怒的火焰,他们要杀了德国人,他们要杀了古斯特,巴黎大街小巷的墙壁上都写着:德国佬死!古斯特死!
与所有人的惊慌、惊恐、失望、愤怒相反,此时躲在一间安静小房间里的古斯特脸上却荡漾着笑容,上面充满着自信与得意,他所承受的压力到了临界点时,德国人的强势进攻也到了临界点。
“命令:北部东西线各部不得再退后半步,西线查尔斯部阻德C集团于瓦伦——德库斯——那兹一线;东线皮钧部阻德B集团于蒙塔——沙朗——卢瓦圣利一线!”古斯特向随身参谋命令。
下面的士兵们欢欣鼓舞,他们的统帅终于像一个男子汉地发出了坚强的命令,他们并不怕牺牲,他怕的是像以前一样被人民指责窝囊地步步后退。
古斯特现在才发出坚挺的信号已有点晚矣!又是几日找不到古斯特踪影,又是各种坏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已明显两鬓增白发的总理法里奥再也受不了了,就在古斯特向下面下达殊死抵抗的命令之后,他做出一个无奈的决定,派出政务院特使莱诺将军前往巴黎前线。
莱诺将军执总统令匆匆北上,他的任务是就地宣读免去古斯特将军前线统帅之职,任命北部东线总指挥皮钧将军为前线临时统帅。
此决定达到了国防部长切诺尼预谋以久的目的,但他梦寐以求想全面代替古斯特的梦想却落空了。法里奥心里很明白,法**部高层也都明白,切诺尼不是一方统帅之才。
中国西部战场,人民军空降第二师三个团分散隐蔽在阿尔泰山三个不同地方已有五天,他们所携带的干粮已差不多吃完,如果总攻还不发动,不说到处有俄斯罗巡逻队,单说吃一项就令他们无法再隐蔽下去。
野战生存是空降兵必备的本领,空降兵的作战特点是远离己方的补给线,深入敌军的纵深,而空降场的选择,又大都是渺无人烟的地方。复杂的自然环境,要求空降兵在绝境中有水淹不死、火烧不死、饿不死、冻不死、野生动物咬不死的能力。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为了求生存,他们在深山老林中采集、捕杀野生植物和动物,但第二空降师官兵近六千人,山上哪有那么多野生动植物给他们吃啊?
“妈的!搞个球啊!仗不仗打,落在深山野林里当野人!”一个脾气暴躁点的士兵发着牢骚。
“就你急!”旁边另一个士兵翻着白眼,他认为躲在深山里受点活罪总比打仗送死的好。
“别说话!”传来一声厉喝。
第二空降师师长杨娃与警卫长刘佳明正好巡察到这里,那声厉喝由刘佳明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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