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无声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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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共和国总理法里奥从马骞带回来的所谓三国首脑会晤军事成果——东进夺回印度次大陆方案,法国副总参谋长古斯特中将展开后认真地翻看,可仅仅一分钟不到,他便把方案摔到桌上,跟着讥讽地吐出两字:“白痴!”
在他的眼里,这份方案无疑如几个白发斑斑的老年人作童话般的梦想。请牢记 www.xiaoshuodaquan.com中国在印度次大陆腹地及印度次大陆海岸线无兵驻守,这没有错,联约军如想选择一点实施登陆,可以很轻松地成功,这也没有错,但联约军能守得住吗?中国人基于强大的攻击力,不管联约军从哪个点抢滩登陆,他们都可以很快集中兵力合围上来。只要联约军后续兵力跟不上,登陆联约军迟早会被各方面皆占有强大优势的中**队歼灭。他们正等待联约军的抢滩登陆呢!可笑的是,那些妄狂无知的人还做着春秋大梦。他们根本未明白一点,印度次大陆并非中国大陆,中国人不怕联约军对印度的破坏,他们不必对印度领土、对印度百姓负责!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中国人好像并不急于或是根本不想向西推进,因为通过对中国国力、军力及战略战术的了解,中国完全有能力向西推进。
如果此推论属实的话,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联约军正好集中兵力对付德国人,以除永远之患。
古斯特自认为中国通,但他还是对中国人的种种举措迷惑不解。“哦!神秘的林逸!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他静静地坐下来,他已有了决定,拒绝统兵出征印度次大陆。
对于古斯特的决定,英国人十分遗憾,但古斯特推荐了英国海军副大臣乔冶.依勒特为统帅,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中国上海,人民军第二集团军司令古华上将身着便装,在临黄浦江的一幢楼房的一间安静舒适的书房里认真的看着一本历史书。外面流光溢彩,霓红灯闪烁的上海街景与他无关,远方,报纸上每天详尽报道的纷飞战火也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看似身居要职,权重位高的人民军高级将军,实际上却是一位闲居的烟云红尘的旁观者。
从军委下来后,他便来到了上海,中外战争爆发后,其它将领个个指挥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几个与他相当的将领如鲁万常、胡野林更是叱咤风云,威震四方。守护国家海防边疆也很重要,只是这里太寂寞,随着朝鲜战场,东南亚战场的结近尾声,中国东部的威胁一个个被清除,守护绵漫长防线的第二集团军的地位也越来越不重要,现在已等同鸡肋。古华不知道林逸为何不用他?他还一度怀疑林逸是否对十多年前的“许仑事件”存有余疑呢!但他自问,当时他做得很好,根本没有一点对人民党,对人民军,对林逸不忠的表现。
都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心还这么浮躁,古华哑然失笑,捧着一本书半天也未看进一个字,他知道骗不了自己,那种失意如毒蛇般在吞噬他的那颗平常心。
“司令!北京来电!”贴身秘书洪永明轻轻推门进来。
古华霍地站起,拿着书本的手在颤抖,他尽力压下差点跳出喉咙的心,好半晌才平静道:“说什么了?”
“总参谋部让你明早飞往北京!”洪永明回答。
“是总参谋部吗?”古华有点失望。
“是的!”洪永明点头。
“你先出去吧!做好准备,明早与我一起飞往北京!”古华怅然若失。
不过,事情还是显突然蹊跷,总参谋部为何晚上来电报?他想打个电话去总参谋部问问情况,但转念一想,既然是以电报形式来的命令,那便是上面不愿透露任何口风了,就是打电话找人也一定找不到人!
转辗反侧,一夜难眠,古华睁着个熊猫眼坐上军机飞往北京。在飞机上,他迷迷糊糊补睡了一阵子,上午十时整到达北京军用机场。下得飞机来,古华意外地发现迎接他的竟然是林逸的军务秘书——田俊。
“古将军!”田俊迎上前,行军礼。
“田秘书是迎接我的吗?”古华不太相信。
“古将军以为我是迎接谁的?”田俊有趣味地反问。
总参谋部的命令,却由南单街九号的人来迎接,古华脑海电闪,心里骤然升起一阵兴奋:“林主席终于记起我了!”
在古华的眼里,南单街九号一尘未变,刘汝明主政时他每次来南单街九号都是很平常的心态,但现在他却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有一份因激动而产生的紧张。
“林主席!”古华内心涛浪的世界没有一丝表露。麒 麟 小 说 www.xiaoshuodaquan.com 首发
“古司令来了!”林逸站起来,握着古华的手,“坐吧!”
古华端正坐下,林逸打量一眼,意味深长笑道:“古司令道行还不深啊!”
古华惊讶:“难道林主席是神人?能探透我的内心?”
林逸轻笑:“昨夜一晚没睡好吧?”接着道:“听说古司令在看历史书,古代那些为将为帅的人最重要一点便是心态!处乱而不惊,处静而不波,才能洞察秋毫,指挥若定。”
古华惶惶:“学生受教了!”
“这一点你不如你的老师——伍则凯将军,他在西南一呆就是四五年!”林逸道。
古华是琼台书院的学生,那时,林逸与伍则凯都是老师。
古华诚惶诚恐,暗暗惭愧。
“能抛开虚名荣辱,那是另一种境界,古司令已很不错了,你送上来的许多建议我都已看过,去吧!到总参谋部去,那里有任务等着你!”
古华第二天离开北京,直接飞往了广州,在北京他便令第二集团军司令部从上海移往广州,并令各参战部队向广东沿海聚集:驻浙江、江苏的第七军向香港集中;驻山东、京津、辽宁的第八军向惠州集中;第一航母舰队进驻台湾岛;第二航母舰队进驻海南岛。
到达广州后,古华以第二集团军司令部为班底组建攻打菲律宾临时指挥部,第三舰队司令彭雪麟少将、第一航母舰队司令刘铭传少将、第二航母舰队司令申正义上校等三人均是临时指挥部成员。
9月25日,古华召开临时指挥部第一次军事会议,此时,人民军各参战部队均于到达指定位置。
“杨参谋长!请介绍一下敌我双方的兵力情况!”古华吩咐。
杨元典站起来,宏响声音道:“驻菲联约军总兵力为十八万,其中,海军兵力为四万,空军兵力五千,其余为陆军及岸防部队。海军主要由英国的戴维斯舰队、西班牙的费迪南德舰队、日本柳木舰队组成,共有大小战舰八十余艘;陆军方面,西班牙驻军四万,英军一万,日本五万,其余为菲律宾政府军;空军共有飞机三百架,战斗机一百二十架,轰炸机一百四十架,其余为其它用途飞机。”
杨元典原为人民军第一军军长,属于林逸的老部下,现在为第二集团军参谋长。
“我方总参谋部核准的参战部队兵力为十万,其中海军为一万四千人,海军陆战部队为六千人,空军七千人,其余为陆军部队。海军主要是第三舰队,第一航母舰队与第二航母舰队,大小战舰共计九十余艘;陆军方面为第七军与第八军,另第六军为预备队;空军为第六战斗机师与第六轰炸机师,都为新组建或新整合的空军部队。”
等杨元典介绍完毕,古华说:“虽然在数量上我方并不占优,而且敌守我攻,也处于不利地势,但我们无论是在武器装备,还是士气斗志上均大大强于联约军。另外,我们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我们有许多支华人华侨游击队支持我们,他们在敌后方的骚扰与破坏,可以牵制敌军不少兵力,并能为我军的最后抢滩登陆创造出许多有利的条件。”
“古司令!总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是什么?”第三舰队司令彭雪麟少将问。
古华道:“此次总参谋部没有具体的作战计划,只是给了一份菲律宾攻略草案,上面要求尽量减少伤亡!”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第一舰队司令刘铭传苦笑。
古华笑道:“人可以死,但必须要控制在一个令上面下面都能接受的范围内。”
林逸与吴命陵都已意识到攻打菲律宾是一场巨大的消耗战,他们俩都对古华叮嘱:“菲律宾一定要拿下,仗一定要打胜,而且一定不能惨胜!”他们俩是珍惜海军方面的力量啊,多次海战的失利,已令人民海军各新兵训练营的新兵供给速度大大滞后于海军兵力的消耗速度。
杨元典道:“造少伤亡的唯一办法便是围而不攻,迫敌就范!”
第三舰队司令彭雪麟问:“我们才这点点兵力,而菲律宾又群岛众多,围能围死吗?”
第二舰队司令刘传铭跟进问:“怎样才叫迫敌就范?”
彭雪麟与刘铭传两人是唯一进入人民军高级将领序列中的原湘淮集团俘将。
杨元典说:“围要围得有效,攻要攻到要点,才能迫使敌军就范!而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拿下菲律宾,所以,如果能迫使敌军逃跑,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拿到总参谋部的菲律宾攻略草案后,杨元典充分理解了吴命陵与林逸的意思,古华赞赏地点头。
“怎样迫敌就范呢?”古华扫视一眼:“大家各抒发己见吧!今天我们务必拿出一个具体方案来!”

彭雪麟说:“吕宋岛是菲律宾最大岛,也是联约军防守的重点,我们要围就围吕宋岛,要打也是打吕宋岛!”
古华点头:“我同意彭司令的意见,如果我们拿下了吕宋岛,便等于拿下了整个菲律宾群岛!”
杨元典站起来,走到地图前,说:“吕宋岛是菲律宾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岛屿,位于菲律宾群岛北部,面积约10.5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面积的35%。人口约1400万,约占全国人口的二分之一。主要居民为他加禄人和伊洛克人,北部和东北部山区有矮黑人和其他少数民族。地势北高南低,2/3以上为山地、丘陵,山脉南北纵列。平原较少,以中西部中央平原和东南部比科尔平原为最大,还有一些海岸平原和河谷低地。”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这样的一个大岛,我们要想围死根本不可能,我们只能粗略地围,北面切断其与日本的联系,南面切断其与印尼群岛的联系!”
第二舰队司令申正义上校说:“切断北面其与日本的联系容易,我们只需占领吕宋岛北面的一些小岛屿,并派出一支航母舰队扼守住水道,即可完成。但南面切断其与印尼群岛的联系就难办了!”
杨元典道:“想从海路切断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占领吕宋岛南面的诸岛,从而断其与南面的联系!”
众人点头认同,但古华却摇头道:“此方案效果不甚明显,大家刚都只是从‘通道’这一点去考虑问题,现大大家不妨从‘交通工具’上去想想!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杨元典马上惊叹道:“古司令英明,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众人迷惑地惊望两人,杨元典解释:“古司令的意思说,只要我们击毁或封闭了联约军所有的舰只,菲律宾还怎样与外界联系?”
大家恍悟,赞叹:“此计甚妙!既简单又实用?”
第一舰队司令刘铭传问:“我们怎么才能封闭联约军的舰只?”
古华笑而不答,“这个简单!”杨元典指着地图上马尼拉的位置,“大家看!上天已为我们制造出一个天然的封锁场所——马尼拉湾!我们只需封锁马尼拉湾出口,联约军的军舰还能出得来吗?”
刘传铭问:“联约军的军舰会全部集中于此吗?”
杨元典笑道:“我们只要作出强攻马尼拉湾之势,联约海军还会不集中兵力于此防御吗?我想,虽说不会全部,但至少应有十之七八吧!”
大家想想有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古华道:“好!就这么办!我们采取南北夹攻的办法,先占领吕宋岛南北两部诸岛,逼近吕宋本岛,切断其南北两部与外界的联系,然后再实施围困吕宋岛之战略!”
接着命令:“第一航母舰队协同第三陆战师夺起吕宋岛北部的巴坦群岛、巴林塘群岛及巴布延群岛;第二航母舰队协同第七军夺取南部诸岛。完成对吕宋岛南北的逼近后,第三舰队据守吕宋岛北部水路,切断菲律宾与日本之间联系;第一航母舰队南下会同第二航母舰队作强攻马尼拉湾之势,以吸引联约军海军集中,然后把敌军逼进马尼拉湾中,封锁马尼拉湾入海口!”
军事会议结束后,古华另吩咐杨元典又作了一番秘密安排:输送第六军、第七军、第八军特种兵营上吕宋岛作敌后无限战;为菲律宾各华人华侨游击组织大量运送武器弹药装备。
另外,他还向总参谋部发电要求北部的第二舰队牵制住日本岛海军不能南下增援,南部的第一舰队及第八集团军牵制住驻东南亚的敌军不能北上增援。
安排好这一切后,已到了广东人喝下午茶的时间,古华入乡随俗,吃着可口的点心,喝着浓郁的绿茶,望着遥远的南方,暗想:“是应该与他见见面了!他的帮助对人民军来说很重要!”
此是古华去总参谋部领任务时,吴命陵友好提醒的事,古华在离开北京时,又特意为此事去见林逸,询问可否与那个人见面。当时,林逸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南面的雨水重,多带顶雨帽过去吧!古华当然明白林逸提醒他带雨帽是关心他,而让他多带一顶雨帽则是给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前人民党,人民军的叛将——许仑!
许仑现在是整个菲律宾华人华侨游击组织的总首领,他的名头在菲律宾家喻户晓,华人华侨对他爱戴,为他骄傲,敌人对他害怕,因他恐惧。许仑领导着菲律宾最大的一支华人华侨游击队——吕宋岛华民游击队,他们神出鬼没,百战百胜,已在吕宋岛中北部山区建立了一块八百平方公里的根据地。
令古华遗憾的是,通过人民军军情部菲律宾情报部的联系,他多次向许仑发出见面的邀请,但许仑都以条件不成熟为借口推脱了。古华理解许仑的心情,他没有再强求,只是下达了一条命令:所有登上吕宋岛的人民军特种部队均听命许仑将军指挥。
吕宋岛山多林密,作战条件十分艰苦,第八军军属特种兵营从西面登上吕宋岛一个星期后,在一支华人华侨游击队接应部队的带领下,一直秘密向中北部的华民游击队根据地潜行。
华民根据地离西海岸线并不遥远,只要用步履加上敌障的克服,很快便能到达,目前使特种营到感困扰的是肚子问题,食物因游击队的加入在两天前便已吃完。
现在食物的来源只能依靠大自然,只要是能吃的,不管是野菜、野果还是野味,战士们都不计较,拌上一点油再加一点油巴,掺入山上的东西,不管是酸的、甜的、麻的,都加入其中,搅成混合物,然后冲入开水,便变成了美好的酸辣汤,很是够味!
灰黯的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但在西边天际,却看到浑沌的太阳,特种营在山林中行走三个小时后,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突然,前面探路的一个游击队员回来报告:“前面山上,有不少敌人在构筑工事。”
特种营营长孟固宁跑上前仔细观看,不以为然道:“ 仅是几个日本兵而已。”接着命令三个狙击手掩护,一个突击班上去干掉目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十五分钟不到,五个日本兵被干掉,障碍被清除。
下午,天下起了雨,并且雨愈来愈大,也愈来愈密集,战士无处遮避,衣服湿了,军包也在滴水。这时,山下远处,有一队汽车与马队相杂的队伍出现,因为路滑他们断断续续地沿着山脚公路蜿蜒上行,并进入对面山背的峡谷中,这可能是敌军为进剿华民根据地的部队运输补给的后勤大队。
在特种兵营的右下面,是一大洼茂密的山谷,这里也有星散的,穿着雨衣戴着竹斗笠的士兵扛着枪,由山谷深处向公路上行进,左侧是高过头顶的山棱,上面的情况不太清楚,应该也有敌人存在。
特种营正处于另一侧山腰的路径上,对面是重迭绵延的山脉,细细的公路便在两山之间通过,对面山上还有一些工事,显然此处险峻,为防游击队的设伏袭击,敌军在这山谷的山顶与山脚都设有据点。不想,现在这里又成了阻碍特种营前进的拦路虎。
渐渐地天色变得更模糊,山谷间出现白茫茫一片雾,愈来愈浓,浓得伸手已不见手指,即在身旁的人群,也很难看清全部轮廓,此时只能靠声音,才能证实人的存在。
特种营营长孟固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命令部队装上刺刀,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准发出声音,快速通过马路,穿越对面山径。
特种营还是暴露了,顿时枪声大作,弹声嘶嘶传来,流星似的火线,密集的由前山射来,飞舞在特种营的顶空,显然敌人也没有目标,只是在盲目乱射。
孟固宁下令:“不计伤亡,部队强行通过!”他右手紧握着枪把,左手端着枪托,咬紧牙根,竖起耳尖,裂开眼眦,带着一队士兵快速向前。猛然,他前面发现有一个黑点,黑点的枪明显比特种兵的枪长,枪顶上还上了刺刀,便显得更长了。
孟固宁反应敏捷,前进一步,格开敌人的枪身,猛力向前刺去,黑点在不经意下随即被刺仰倒,但在他倒下的瞬间,他的刺刀也向孟固宁劈来。孟固宁立即拔出刺刀,准备挡格,但没有想刺刀正卡在黑点的两肋骨之间,居然没能把刺刀抽出来。
孟固宁身手灵敏,经验丰富,立马弃枪,左手抵挡他的枪托,右手从脚跟抽出一道雪亮的匕首,再猛力刺向对方。黑点经此一击,早已失去反攻能力,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已软软倒下。孟固宁用足在黑点腹部猛力一顿,同时藉力抽出刺刀,接着又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此一路而过,这种无声的战斗不知发生过多少。虽是眼力可及的地方,但特种营却走了两个多小时也未走完,此时雨已停,曙光微现,雾亦逐渐消退,呈现在战士们眼前是遍地东倒西歪的无声尸体,孟固宁所带的百余人,损失竟达二十余人,孟固宁心痛肝痛,这种遭遇战得不偿失啊!
通过山谷后清点人数,特种营损失九十三名特种战士,四十名带队游击队队员仅剩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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