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毁灭与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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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么?”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罩住了说话的中年人。
“嗯,那么,既然确定了事,你们就先退下吧,我亲自去现场观看过程,我要看看圣奥屠是不是真的准备和我做对了。”
‘唰’的一声,光芒瞬间消失于罪孽火山的某处。
......
当圣屠奥与飞龙的轮廓显得真切的时候,凯斯特一把拉住倪雅挡在身后,眼神凌厉的看着圣奥屠,随后右手从后一拔,黑色的巨剑便在主人的战意中展现了它的狰狞。
“龙骑将?艾德,那个秘密到底有多重大,人类帝国怎么会派遣这种怪物来追讨你们。”洛特轻摸了摸红色的胡子,一双被毛发遮掩的眼睛微眯起来,却在缩小的过程中发散惊人的压迫感。
“是的,真是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艾德表情不变,但说出口的话语,说道。
“哈哈,少说客套话,你小子的事我可比谁都了解,现在并不适合你战斗。”洛特转头看向艾德,随后双手虚空一握,一把巨大的双刃斧出现在那不大的手掌中。他挡在凯斯特面前,怒目吼道:“作为主人的礼遇,客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矮人的敌人!”
“吼”
随着洛特的一声巨吼,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幼小的矮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桶。所有人都召唤出武器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颗一直深藏在这个种族内心的友情意义在这个时候完全爆发。
“哦~~~非战斗人员竟有如此勇气,大人,看来这次的事件比较棘手啊。“
“的确,现在不是和矮人翻脸的时候,哈泽尔,留他们一命,你去和那单臂的小子比比力气......”
“恩?大人,恕我冒昧,单凭**的力量,飞龙一族是不会惧怕任何对手的,就算是经过萨满祝福并狂暴化的长牙猛犸,也不见得能在**上成为我们的对手,何况一个小小的人类......”
“哼,这是命令!去拖住那小子,我来解决艾德,然后我再来协助你搞定那小子。”
“大人,您对我没有信心吗,应当是我去支援您才对......”
不再与龙骑多说什么,圣屠奥跳上飞龙的背,而后一同下降到山底的庆典广场上,飞龙庞大的身躯意味着并不很轻的体重,降落在平地上所带来的巨大波动,让这群有着结实筋肉的矮人也颤抖起来。
“愚昧的尊严,不知理由的友情。”圣奥屠一脚踏在飞龙背后,眼神幽幽的道:“你们在探寻死亡的结果的时候,尊严和友情,根本一文不值。”
“那么,游戏开始了。”
“来。”
圣奥屠的眼神依然显得很是懒散,但身上的动作却并不缓慢。他从龙背一跃而起,身体还悬浮在半空中时。
而身下的飞龙却在这一空挡间挟着狂暴的冲劲撞向了眼前的矮人群中。
作为后勤人员,也许有过对付在体积上同样大小的人的战斗训练,但如今面对着这仅仅依靠**就异常强大的庞然之物,手足无措就难免成为反应后的自然行为,而在这愣神期间,飞龙的身体已经进入了矮人的防御中,瞬间便被这阵型撞得七零八碎。山口中的土质都非常坚硬,甚至有些是熔岩地形,但这冲击力依旧有着沙石飘扬,尘埃蔽结的效果,也如此,女性与幼年矮人都早飞龙途经所产生的风压刮倒在了地上。
飞龙对沿途阻挡的矮人不予理会,径直冲向单手握剑的少年,头颅一转,一口咬向剑刃处,而后笔直飞向高空。
自然,凯斯特也随着武器升上了天空。
“哼,小子,欢迎来到空中。”
巨大的兽唇衔着巨剑的锋锐,但却能清楚的说出带有浓厚鼻音的通用语言,同样硕大的龙眼直直望向清秀而冷静的少年,显得有些轻蔑与不然,“虽然大人的要求是在他没空的期间把你缠住,哼,不过我想如果将你的头颅作为礼物,大人应该会更高兴才是。”
大嘴一张,头颈一甩,被卡在巨牙缝隙中的剑齿便从龙口中脱落,自然的,并不是以很礼貌的方式。而这股迸发的力量,连带着将手握剑炳的凯斯特也甩飞出去。
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身体的反应只能根据战斗的经验而减缓无着力点的尴尬,不过明显的是,少年凯斯特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战斗回忆。
在少年挣扎晃动之时,飞龙调转体形,铅直而携带着厚浓鳞片的尾巴以身体划了一个弧圈,随后重重的抽向了那宵小而无力的轮廓。
“噗”
没有出什么意外的情况,凯斯特被瞬间加持的巨大力量捣入山沿边的地面,爆裂的声响表明着那觉得不轻的相互撞击,烟尘碎石飘扬起来,合着过道下奔涌的岩浆,似有着触目的惊心。
“凯斯特......!!!”
......
相对于庞大与矮小的不对等形势,另一边的鏖战却要公平而激烈一些。
枪与戟不断进行着摩擦,一银一黑两道亮芒如电光般交织其中,间或几道残影划过平台的地面,都能引起一次次强烈的震动。
“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不明就里的兴奋情绪完全充注在圣屠奥的瞳孔之内,作为老人本应发黄起皱的皮肤不仅平整光洁,而一抹如宿醉后的红润色泽却让他整体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势。
“不愧是艾德骑士长啊,就算费利亚那羊兽娘养的再怎么计算,也无法料到你的回复竟然如此迅速......”枪尖倒转,堪堪挡住横扫将至的戟身,“现在的状况,已经达到与我同等的力量了,赞美神明,要是再晚几天到来,恐怕就算骑乘飞龙迎战,胜算也不会很大,这样才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那么,就以同样的力量标准,来品尝‘理之畔’接近神灵的技巧吧。”
话语不过是战斗的序曲,或者是拼争的点缀,二人丝毫没有因为无意义的东西而放慢动作,缭乱的身法与武器的挥动都保持着旁人难以追踪的高速。

“银闪!”眼神中的疯狂愈来愈盛,圣屠奥的枪随着喝声逐渐加快挥舞的速度,枪刺的规律也开始混乱起来。
艾德的战戟并没有跟上那近乎肉眼无法捕捉的枪技,间或着抬戟招架,竟在枪尖点中戟身之时,立马刺入了防御后的**。
没有类似恐惧不安等多余的表情,艾德向后滑行拉开与圣屠奥的距离,再对方还未上前之时,戟身转起大圆,随后圆形“裂开”,化为漫天残影。
“鬼泣?”圣屠奥那暴戾的眼眸中参杂入谨慎的部分,随后银枪便以高速进入武器残影之中。
“浜!”本应是武器间剧烈的碰撞,却似乎加入了其他成分的干扰。
......
“炎爆!”
“吼......嘶!!!”
女声的娇喝与猛兽的痛叫同时响起,突然而来的火焰在天空中肆意扩散,爆发的热量笼罩了巨兽的身形,但那不断扭动的影子却彰显着它所经历的情形不是那么愉快。
“吼!!!该死!”
火焰散尽,飞龙再一次出现在天空之上,然而比起之前的狰狞可怖的外在面貌,现在的外型却实在有些不堪。
如鱼鳞般的角质皮肤泛出灼烧后的死灰颜色,不少都翻卷了过来,露出内里的血肉。龙口一张,些许黑烟便冉冉升起,飞龙的巨目焦点缩小,前所未有的怒意在中翻滚不息。
眼中那晕阕于碎石中的少年无限放大,而后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少女——那最终致命一击的打扰者身上。
“渺小的人类,竟然令伟大的龙族蒙受如此屈辱,给我去死吧!!!”
飞龙一展双翼,直冲向上层,当与山口的高度平行时,龙口向内剧烈的吸收气体,肉眼可见的空气纹路凝聚于唇边,腮帮也慢慢鼓胀起来,而后大嘴向前一张,一团冰雾被喷吐了出来。
冰雾的速度不快,如冬季降临于整个生灵世界的雪花一般缓慢飘渺。但当它无阻碍的穿过山沿边上的建筑顶部并留下一个凝冰豁口之后,这股威力便不言而喻了。
而冰雾的终点,显然是那如女神般闭目轻诵的美丽少女。
不去顾虑在旁仍在继续的枪戟拼斗,也没有帮助尚未从飞龙的奇袭中反应过来的矮人族人,少女静静的站在岩浆的边缘,轻闭的双眼坠着睫毛的明丽,微扬的柔丝点着落寞的圣洁,她双手紧扣在胸前,那朱红的唇口默默的念诵着什么。
毁灭的冰霜降了下来,最终接触了山的底层,而在同时,倪雅也睁开了双眼。
伴随着丝丝顺口流下的鲜血,少女口中最后的呢喃终于变得清晰“.......终极术法,烈炎灭世!”
......
“啊哈哈,艾德,你这家伙又打算自己来了?忘记矮人兄弟的友谊了吗?!!”
带着火红光焰的双面巨斧轰然一声砸落于互相僵持的二人面前,矮人特有的爽朗笑声印证着来者作为艾德帮手的事实,而巨斧于地面造成的部分龟裂纹路,也彰显着其主人不弱的实力。
“哼,矮人阁下,这是我与艾德骑士长的私人战斗,若不想让矮人的名誉受到贬斥,请不要插手彼此公平的决斗。”
漫天的银色枪影在瞬间消逝无踪,扫了一眼同样停歇的戟舞与尚未拔起的巨斧,老人的双眼眯了起来。
“哈哈哈,圣屠奥,你的话语比兽人的挑衅还要幼稚,你的发言比亡灵的笑话还要难听,作为首先发起攻击的你,竟然还来说什么公平,你洛特兄长我都为你的不知羞耻感到害臊。”
“嘁,原本应该是比较轻松的工作,没想意料外的事真不少。”不以矮人的讽刺为详和的表情取代了暴戾的填充,圣屠奥摇了摇头,“艾德阁下的恢复速度的确是超出我的料想,而洛特大人的熔金术竟然能达到用于战斗的状态,又令我吃了一惊。”
“不过......”微眯的瞳孔陡然间犀利放大,柔和的老人面相未再疯狂,但似乎某种危险的东西已经开始滋生。
“啊哈哈哈哈,也许颠峰时期的艾德阁下不会十分在意,但对于现下的状态而言。”
枪身的银芒猛然间沿着尖锋疯狂延伸,当长势止歇之时,整条银枪已然有着与真实长度一般的凝实斗气。
“艾德~~~帝国的命令无法抗拒。”枪身前置,犹如光龙吞吐的匹练蓄势待发,“愿你的名字,作为帝国少年们的向往长留与世!”
“铁煞......”
屠戮的气息就着岩浆的炎炙降临在眼前二人的感觉上,那如沉雷般的低喝更是有着末日宣言的威势。
就目前所彰显的强度而言,这一击若出手完毕,将直接让眼前这不受火山影响的环境彻底破坏,也连带着挟走两个位于攻击下的生命!
“隆隆隆......”毁灭的气芒尚未完全展露它的狰狞,山底中心的岩浆流却剧烈晃动起来,原先平稳的流淌趋势开始有着混乱的迹象,活跃的火焰不断翻滚融入的石浆,携带着大地的剧烈震颤。徐徐直上的黑烟如经大风吹拂,开始侵入矮人那明净的居住空间。
“这是!”
“小姐!”
“哇哇哇!!”
以少女为中心,火红的光耀作环状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圈圈环弧都没有什么杀伤能力,但当每一层掠过平台四周的岩浆池时,奔腾与沸涌都会剧烈一分。
熔金术所造就的风开始荡漾出空气中的波纹。火山顶部,黑烟飘荡的尽头,红色的漩涡状云层开始集会,整个火山口被完全包裹起来,而间或中闪过的闷雷身影,无疑是助长了它的威势。
银枪的光芒劲力早不知何时散了干净,老人的面颊已布满涔涔汗渍,瞳孔瞪得浑圆,嘴唇缓缓的张开,无意识的进行着呢喃的低语,“妈的,怎么把她给忘记了,古魔法,这是古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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