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闲暇与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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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矮人的居高建筑迎来初日阳光的洗礼,凯斯特走出房间,单臂轻展,伸了个弧度不大的懒腰,满足的微哼声彰显着身体主人充足的睡眠。而后左脚一迈,将一块碎石踢下了熔岩中,由熔金术带来的风和熙怡人,少年左臂的衣袖便随着风缓缓飘动。而身后那把黝黑的重剑,却似乎在嘲讽着单调的平凡,暗寂的颜色不留有一死光明。
“你是…..洛特大人的朋友么?”一道脆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破了凯斯特准备于清晨闲逛的意想。
“啊......你是?”
“哦,很抱歉。”少年似乎感到自己的冒失,慌乱的挪步逃走,但脚仅左移了一步便又转过身来,拉了拉身上的不起眼的黑色铠甲说道:“那个,那个......我,我叫诺拉威,诺拉威.冯.修兰,是矮人边境炼制场中生活的后勤工匠,我只是,只是听洛特大人说,他那位象征力量与荣耀的骑士朋友光临了我们的地方,所以我想过来见见你们。”
年轻的矮人样貌佛如幼年的人类,光洁干净的脸庞有着一双单纯光明的眼睛,而此刻那目光中散发着无据却无比的崇拜。凯斯特挠挠头,同样无暇的笑容有着温暖的亲和“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厉害的骑士,厉害的是艾德叔,就是昨天和洛特先生站在一起喝酒的人。”
似乎回忆起昨日那终于露出些许笑容的严肃大叔脸,凯斯特的眼线也逐渐微弯起来。
“哦”夹杂着失望的感叹,却立刻被兴奋的话语替代“那么,那么,那么厉害的骑士和你一起过来,你是不是也很厉害,啊!肯定的!”
“这个…..”说到底,记忆中被银枪多次挑飞的画面浮现于凯斯特的脑海,“我还是很弱,连一个老人都打不过.....”
少年间露的愁绪让诺拉威有些彷徨,随后。诺拉威踮起脚尖拉起凯斯特的右手说道:“那个那个,既然你是矮人的朋友,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炼制场好吗。”
“炼制场?”虽然就基本的事物有着“失忆”之前的认知,不过凯斯特仍然马上被新奇的事物给吸引,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啊。”
左晃右饶,上攀下援,走过一些不知方向的道路,一个巨大的岩壁便显现了出来。而沿途中似乎是因为少年心性的不耐寂寞,诺拉威的话语一直没有停歇过。
“这个地方的名字叫罪孽火山,虽然在过去我们都叫它艾斯坦因边境。不过听说是人类的皇帝与我们的王重新命了名,那个,反正我是不懂修改这座山的名字是为了什么,我想火热的熔岩可不会因为换了名称而停止它的流动。”
“我们这一族不是很喜欢战斗拼杀,不过并不代表我们不擅长攻击,虽然传说中的火焰领主我没有见过,不过现在的王家亲卫队队长有着狂战士与山丘矮人的血统,就算投掷的是一般的铁锤,也能够将与人类同高的巨石砸得粉碎。”
“对了对了,接下来你要看到的是我们一族真正骄傲的技艺所在,我们锻造的武器不仅锋利坚固,而且如果有符文法师配合的话,甚至能炼造出普通人也能使用的魔法武器。”
“不过最近狡猾的人类......不,那个,并没有包含你们,洛特大人认可的人类,品德一定是非常高尚的。”
“......就是人类那边最近非常频繁的向我们施加压力,这座边境的战士部队已经被王召回了里朗特,虽然这几天守备会很空虚,不过援军马上就会到来了,企求神明在这几天不要有什么变故才好。”
“不过想来人类也不会来攻击这里,哼,除非他们想自己炼造武器,不过无法掌握熔金术的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有好的收获的。”
“对了对了!昨天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姐姐好漂亮啊,幻术解除后的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类女子,不过还是少了点什么,感觉好柔弱的样子。”
......
岩壁的出现歇止了少年的兴奋,诺拉威带着凯斯特走进墙壁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左手抬起按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
“隆隆隆......”沉重而巨大的声响骤然间响起,细小的沙砾与石块沿着陡坡滚了下去,同时凯斯特也注意到,在阶梯的山沿边,一层蓝色的波纹一闪而逝,仿佛一道无法看见的护栏,包围着山体上的一切。
打开后,里面热浪阵阵。
诺拉威兴奋的拉着凯斯特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面积极大的圆形平地,中间二十米方圆是一处熔岩池,岩石的四角安置着头颅般大小的水晶,闪耀的明纹是为魔法物品的象征。滚滚的岩浆被厚实的岩石给围住却没有四处横溢,只是顺着岩石的凹槽处流向四面八方,每个岩浆流去的方向都有十处或二十处的矮人群进行击打的动作。
金铁撞击的脉动似乎能调控心跳的频率。在暗黑而埕亮的石台上,各种拳头大小,同时也隐没着流光异彩的石头摆放在上。台下的矮人表情痴醉,手中的铁锤不停将石头敲碎后仍入流经的岩浆中,后续的人甚至将双手置于那熔岩的浓热中,做着**搅拌的姿势。而在远处,矿工装扮的矮人在依然呈现数个空洞的岩壁上开凿着,不时携带着采掘的成果来到这边。

这仅仅是一部分的场景。岩洞中的空间林立繁多,但就置于独臂少年的眼中,几处不明原因的光亮映照着不同职责的实施。
“哈哈,怎么样。”诺拉威挺起自己的胸膛说道:“我们矮人的力气可是很大的。”
“嗨,诺拉威,你小子怎么又偷偷跑进来了,你不怕你姐姐娜丽娅又把你吊起来么。”其中一处的矮人看到诺拉威,笑哈哈的说道。
矮人的年纪正值壮年,稠密的胡髯围绕着整个下把,显得别有异族风情。而似乎与他有着同样的默契,其他矮人的笑声也随着话语的落下而响了起来。
诺拉威脸色变红,身形慌忙的藏在凯斯特后面,露出一个脑袋啐道:“贝利塔,你要是敢告诉我姐姐今天的事,小心我告诉她你上次喝醉酒叫我姐姐的名字,哈哈,不过我想你是没希望的,我姐姐可是只对洛特大师表示在意。”
“哈哈哈哈”诺拉威的话又引起一片笑声,那刚才的矮人却微有些红脸,稍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手掌作扇状不停摇动。
而随后,一道狡诘的笑意划过贝利塔的嘴角,他抬头一笑道:“娜丽娅是不是喜欢洛特兄长先放在一边,不过我听说以前某位未成年的小子常常背着他姐姐偷喝酒,不尊族内规定真是很不好的行为,也是可惜了,本来我看他是个好小伙子,还想拿我家莉丝与他订立婚约的,啧啧啧......”
装作的叹气声丝毫没有悲伤或哀切一类的负面情绪存在,倒是促狭故意的色彩占据了整体。
“啊哈哈哈哈”这下,整个炼制场都充满了笑声。
“你,你…..”诺拉威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来,不停开合的嘴唇上上下下,若他有着成年的胡须,想必都已经根根竖立起来了。
满意的瞪了一眼正在发沐的矮人少年,贝利塔走到了凯斯特的面前,仰头挥了挥手,一张脸上写满热情,“来自远方的客人,吾王洛特的朋友,非常荣幸您对矮人一级炼制场的光临,作为友谊的回报,是否需要我们为您打造一把锋利的武器,就算您要求注魔也没有关系,对于真正的友谊,矮人从来不吝啬外在的东西。”
记忆中突然涌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将混沌的思想摇晃开来,温和少年的清秀脸庞露出一死微笑道:“不用了,我已经有武器了,不过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呃......那个......贝利塔兄长。”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这里除了洛特兄长外,我可是第一的炼制师啊”贝利塔的回答似乎对名字后的称谓非常高兴,不顾周围的一片嘘声,说出了如上的话。
而后,另一声大笑介入了其中。
“贝利塔,你再这么说小心我告诉瑞特里那家伙你在上次赶工酗酒的事,叫他把你和小诺拉威一样吊起来打哦。”孔武的肌肉,虬缠的筋络,洛特**着上身走了进来。
不理会贝利塔独自嘿嘿的笑声,洛特对着凯斯特的胸膛一记轻拳,道:“感觉矮人的居住地还习惯吗,我的朋友。”
洛特纯黑色的胡子被热烈的空气胡乱的吹着,凯斯特笑着说:“很好的地方,很好的人。”
“哈哈哈,那就别走了我的朋友,我正好要和艾德喝了三天三夜,但那老小子说什么有重要的事要马上离开,所以只有今天晚上的聚会了,你是他的朋友,我们就一起来喝吧,哈哈,或者,我们全部人都一起来庆祝下,哈哈,亚斯利特在上。”
像是回应洛特的豪迈,在场的矮人都拿起手中的锤子击打了三下,声音回荡在炼制场,“喝酒!喝酒!吼,吼,亚斯利特在上!!”
洛特看了眼凯斯特背后,眼神陡然间凝固片刻,而后思索了下,笑着对凯斯特说:“来,凯斯特,我带你去个地方,”接着对所有矮人们说道:“今晚大家一起喝酒,记得告诉自己家里的娘们,不然回去的时候发生什么我就不管了。”
“吼吼,好的洛特兄长。”
“哈哈,放心吧洛特兄长。”
“我不怕,我还有到娶亲的年纪。”这是贝利塔的声音。
“恩,当然,必须是年满三十岁的矮人。成年是必须的,不然,某人的姐姐会杀了我的”洛特说着还眼睛瞥了下诺拉威。
“洛特兄长你欺负我,我还有一个月就三十岁了。”诺拉威赌气的说道。
旁边一个矮人笑着说:“洛特都一百二十多岁了,但要想喝够酒可都得背着你姐姐娜丽娅呢。”
“哈哈哈,没错。”
“我们的第一铸造师是洛特,但第一‘强者’却是亲爱的娜丽娅小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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