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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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是个很奇怪的人,不是说相貌,也不是说性格,相反,单说这些的话,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性。
唯一和别人不同的,是我拥有一项很多人未必拥有的能力,虽然这种能力并不是人人想要,至少我不想。
我是个通灵的人,通俗一点儿,我可以见到鬼。
如果你认为这很神奇,那么你可以接着往下看了。
如果你认为这没有什么,那么你更应该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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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人,人这个概念不用解释了,和鬼相对而已。
上世纪八十年代,某年的七月初三,我出生在华东某省的一个小县城,H县里。
由于是个小县城,与农村联系紧密,那些古老的习俗也同样紧密,于是出生后头七天,“七月半”出生的我便被抱离了母亲身边,暂时住到了镇上的外婆家。
很多人都喜欢在小时候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通灵的人,但很可惜,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男孩。我现在能模糊记得的是4、5岁时候的事情,之后的就比较清晰。
我的父母是吃公家饭的,收入在当地中等,我的童年很幸福,不缺吃不缺穿也不缺玩,我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不同,最多长得更清秀漂亮些,更怕生人些。
父亲是老大,所以我有好几个叔叔,其中两个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最小的那个更是只大8、9岁。
他常常带我去买好吃的零食,也常常说些神神鬼鬼之类的吓唬我,孩子都这样,大人说的话全盘接受,没有分析能力,所以,那时候的我,第一次听到了鬼的传说,而幼小的心灵当中,也第一次有了鬼的形象。
不过后来我的小叔跑到了外地,混起了江湖,也就是说他当上了“黑社会”。很久之后,我才在异乡见到他。
我的故乡有很多鬼的传说,老人说:每个人都有鬼跟着,那是自己的亲人朋友的灵魂,或者是你前世的亲人……我到现在都一直记得这个,并深以为然,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嘛。但实际上,我也的确有很多鬼跟着,很有意思么?那你来试试
我是家中的独子,又是族里的长房长孙,同时还担任着外公家唯一的外孙一职,所以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由于奶奶有精神分裂,所以外婆照顾我很多。
外婆是个很信神的人,逢年过节要拜神,而因为我生在初三,所以逢初三、十三、二十三,她也有她自己的仪式。当然,她信的神很杂,只要是神就信,当然仅限于中国。这点倒是很符合我国国情。
很小的时候,她便抱着我去看“花秀婆”。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人,只不过叫法不同。
花秀婆是个很奇怪的职业,平时她们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偶尔有一两个持斋戒。
一旦有人来问神,她们就会用带来人到一个小小的黑房间里,房间里除了她们供奉的神位之外,只有两张板凳,而她们就会念一段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便浑身抽搐,有的还要吐些沫子。
一般我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很担心,想提醒外婆,那个老女人好像会死,这时外婆都会紧紧抱住我,捂住我的嘴,紧张的盯着花秀婆。接着,花秀婆会镇定下来,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出人的前生今世。
她们一向说得很准,但只限于前生和今世已经发生过的事,至于未来,她们无能为力。
按道理,这类事情可信度不大,但由于她们对于每个人之前经历过的事实在是了如指掌,让人不得不信。比如我十四岁那年中考,她明确指出我当时正在谈恋爱,初恋对象是谁,长得如何,因此我母亲迅速发现了我的秘密。
因此,我一直认为我国暴力机关的刑侦队伍应该聘请她们去破案。
外婆常带我去看的那个花秀婆远近闻名,故很多外地的也来问神,甚至有很多我党的政府领导同志……
而且很多女人去查自己丈夫是否有婚外情,于是花秀婆也是离婚率高居不下的主因之一。
我不是一个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因为经常遇到一些怪事,所以,长久以来,除了被父母暴力对待以外,外婆经常会去帮我问神。

不过后来大多时候,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去,因为有很多秘密我不想告诉别人,也不想吓唬别人。
我有一个姐姐,不过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当然也不是为了泡她而叫她姐姐从而激起她的母性对我产生感情。
她家与我家是世交,同时也是邻居。而且她只比我大两天,七月初一生人。她曾经和我经历过很多见鬼的事件,因为她也是“七月半”出生的吧。
不过后来我读了大学,她和我联系得很少。直到毕业之后,我们才重聚在一起,鬼神界也再掀腥风血雨。
对了她叫柳茜,而我就叫肖大圣,据说是爷爷取的名,因为他说一看我就觉得像只小猴子。不过我一直认为关键原因是他喜欢《西游记》,如果他喜欢的是《红楼梦》,我会不会叫肖黛玉呢?
我小时候的玩伴还有两个,他们也顺利地经过岁月的考验,成功活到现在并成为我现在的死党,一个叫柳文庆,一个叫庞坚梁。而我们就是鬼神界闻风丧胆的“铁三角”,不过他们似乎没有我那么通灵,偶尔能看到两只小鬼,也吓到半死。而我,嘿嘿,久经考验的战士!
我一直一来都以为见鬼是个很神圣的事情,因为鬼没有那么闲,他们有很多事情要做,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却不多,因为他们要投胎。
所以,如果鬼来找你,你看到了,请不要惊慌,他们绝对是有很重要的事才会出现。比如,父母去世了,他们出现在你的面前,一定是想告诉你,隔壁邻居还曾经欠了他们数百元没还。那么第二天你去找邻居要钱的话,邻居会很吃惊地望着你:“你怎么知道这事?”然后你要故作神秘地说:“我什么都知道!”
我比较早熟,估计是鸡腿吃多了。在同龄人中,我自然有种权威,因为什么我都懂一些。权威产生的另一个原因,应该是我能见鬼。小伙伴们很欣赏我,虽然我见鬼的时候都吓得半死。
比如,我第一次见鬼。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我家住在城北的河堤边,是自家建的三层小楼。
我的卧室在二楼,隔壁是父母的卧室。我卧室不大,中间摆着一张木板床,床头靠墙。我一直很想睡席梦思,不过母亲说不利于身体发育。长大后,我觉得自己发育得也不怎么样呀,因此坚定地认为母亲是为了省钱。至于么?你不就一个儿子么?
床的一头有床头柜,那里放着很多书,我从小就是个读书人。没有台灯,那时候还不流行,不过枕头边有一个开关,那个是直接控制吊灯的。相信那个时代的人,家里都喜欢在枕头边放个开关。
床的右边是书桌,紧贴着窗子下沿,书桌上没有书,因为我要在桌面作画。另一边的墙靠着一个大衣柜,它和我的床之间只隔着五十公分的距离。最为气人的是,大衣柜正中居然是面镜子,它直接看着我睡觉。
那天很平常,我洗脸之后上床睡觉。当时是夏天,阴历七月,我生日刚刚过完没一星期。
拉开纱门,我打开吊灯,爬上了床。那时天气很热,所以铺了席子,不过晚上河边的风又吹得很冷,所以床上又有一床被子。
那天我以极为舒适的姿势,“大”字形,潇洒地躺在床上。然后就着桔黄色的灯光看书,我看的书叫做《倚天屠龙记》,是母亲帮我借回来的。为我母亲鼓掌,真是个开明的女人。
张无忌这厮大战光明顶,居然被周芷若刺了一剑,这是典型的傻子!我愤恨地放下书,决定睡觉。
不知多久,我正坐着美梦,也可能是噩梦。反正当时我被一阵急促的敲打木板的声音惊醒。
大家知道睡得正香被吵醒的感觉,我很镇定地压抑着怒气,很朦胧地睁开了双眼。
这家伙正在床角猛力急促地敲打着我的床板!似乎是个女人,她看着我,手却没有停下来,声音依然清晰地回荡在房间内。
我觉得不对,她很奇怪,通体白色,不是说她穿着白色的衣服,是说她本身就是白色的。最关键的是,我看不到她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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