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上本没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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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轩望着眼前这张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蛋激动到以至于那微微发福的身体都有些微微地发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才吐出“然儿,你回来了呀”这几个字。
“是的,父亲我回来了。”陶然淡淡的回答。
纵然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的不一定就是指爱情,他们此时不也正是如此。一个独自在他乡漂泊,一个独自掌管着整个家族命脉在见到了自己分别十年之久的最亲近的人。那些想要说的话,那些想要表达的感情却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想吐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老爷呀,少爷一路辛苦先让少爷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再聊吧。”管家阿富很适时的插了一句话打消了父子之间的尴尬局面。
“呵呵,是啊是啊……然儿一路颠簸肯定很辛苦的。阿富快带少爷去沐浴更衣,然后休息一会。
等晚上再跟我们说说学院里面的事情,晚上你叔叔他也会回来的。”
陶天振,一个震古烁今的名字。在他年仅二十七岁的时候便突破了世俗的力量,迈进圣级领域。圣域是一个神圣的称谓,对于凡夫俗子来说是不可望更不可及的存在。如果说陶然是这个时代南雀城少年的标榜,那么他的叔叔陶天振就是武者做梦都想着超越的目标。同样是天资聪慧,流着同样的血。虽然千百年来陶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两个优秀的人物,但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像他这样耀眼的人。可以说他是陶家的骄傲,是整的南雀城甚至是整个黄族的骄傲。他的存在或许连天都感到震撼了吧……
如血的夕阳仍然在慢腾腾地向地平线进军,金红色的光线照在陶天振的脸上竟然使他看起来更为神圣。对于城中的民众来说,或许他应该就是一个神吧。其实最近这些年他回到南雀城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他可以忍受常年独自修炼的寂寞却无法忍受这一些没有什么力量的热情民众。长年累月的避世独修已经使得他变的孤僻不知道怎么与人沟通,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陶天振”这个名字。
这个世界的生存环境注定了没有什么歌星、影星之类存在的必要,所有人的偶像都是那些拥有力量的强者。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总会为自己喜欢的事物去找借口。要是有哪个偶像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他们就会说“哇,太酷了”,只要是长的不是超级丑的不明生物也都会被人称为“帅的惊动陶渊明”,即使他们偶尔调戏一下良家妇女那也没事,因为这些事情正好表现出“与民同乐”“英雄本色”的伟大人格精神。
当然了,陶天振是不会有那种所谓的“英雄本色”,他的妻子在十四年前因为一场突如其来怪病而去。那时他仅二十五岁,他妻子的离去无疑是在南雀城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所有人动了起来,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拯救爱情大行动”。有女儿的推销女儿去,有姐妹的介绍姐妹……如果实在都没有的话,就介绍朋友的,介绍邻居的……但是这一场风花雪月注定了要被扼杀在摇篮中,妻子尸骨未寒却每天有那么多人来要他再续,终于在他一怒之下呵斥了一顿那些无聊的人,带着妻子的尸体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带妻子的遗体在玛雅山搭了间草房,妻子尸体就埋葬在房屋的北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独自守着妻子的坟墓静静的修炼。直到两年后的一天,被公认为赤族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保罗.索尔经过玛雅山时从那个长满鲜花的小土堆上飞过,被他拦了下来,理由是索尔从他妻子头顶上过去是对他妻子的不敬,必须给她赔礼。
索尔身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好歹也有着高阶颠峰的实力,而且因为不同种族之间的风俗传统不同,他先入为主的认为陶天振是在故意向他挑衅。道理用嘴讲不清楚的话就用拳头来,这或许是很多地方习惯吧。
令索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被一个年龄与自己接近的人给击败了。更无法接受的是对手只用了一招,只是一招就让他飞了出去然后用五体投地的姿势摔到那土堆面前。
“对我妻子不敬就是这下场,念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你走吧。”陶天振深情望着那处满是鲜花的地方说到。
能够一招打败高阶颠峰的力量,至少也应该是圣域的。一个等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就是圣域跟那些世俗力量的区别,就像是青蛙与蝌蚪的区别。高阶颠峰跟圣域是一道坎,不知有多少武学奇才终身无法越过这一道坎,历史上记载地迈进圣域的最年轻记录也都有二十九岁。此战被索尔传出去之后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二十七岁便迈入圣域,这样的人只能说是万年难得一见的。
于是大陆上各个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出动了代表前往拉拢,一时间玛雅山的那间破草房前门庭若市以至于走出了一条从山下直接通向房子的小路。还刚好映照了那一句“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人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然后再来一批如此单调地重复着,陶天振只是静静地深情地望着属于妻子的那一座孤坟,那坟前的丁香绽放的那样妖艳,宛如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好象在嘲笑但却不知道是在嘲笑什么。
陶天振把双眼移到身后那些使者的身上,淡淡的说到:“你们走吧,我并没有你们所想象那个能力也不想去。”
“陶公子,如果你觉的哪些方面的条件需要更改请尽管提出来……”
“是啊陶爷,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出来。”
……
“如果你们再不离开的话,你们所代表的势力将会成为我陶某人的敌人,希望你们好自为知。”他又把双眼移到那座孤坟上。
“那好吧,陶公子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扬名阁帮忙的尽管吩咐。”
“那我们走了,但请您记得飞天寨是陶爷永远的朋友。”
“神爱世人,愿我主保佑陶先生一生一世。”
“我家主人……”
“这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圣域,达到了今天的成就为何我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开心。”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见陶天振的双目有些空洞的喃喃道“我的下一步在哪里,难道圣域真的就是人类的极限?为何我的心还会隐隐作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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