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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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从昨天下午一觉睡到刚才,还觉得奇怪,偶滴钟怎么倒转了,开电脑对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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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着满贵的尸体都发傻,老支书自己更是傻呆呆地,常年不离手的烟枪掉了地上也不知道,宝财抽着鼻子哭得满脸狼籍,嘟嘟囔囔反复着就只会说:“我哥咋这样命苦,活过来还没进家就又死了。”
“别哭了!”很长时间之后,老支书才回魂似地吼了一嗓子,一把从地上抓起烟枪,在烟袋里狠掏了几下,叼着烟枪,连着擦了断了五六根火柴才把烟点上,吧哒吧哒的用力吸了几口烟,才摆着手说,“满贵早死了,这不是满贵。”
“咋不是我哥?这就是我哥。”宝财一听这话,立刻叫了起来,停了停突然问,“爸,你那年拿回来的骨灰到底是不是我哥的?”
老支书闷着头用力吸烟,也不吭气,脸上的皱纹也缩出个苦字。村长瞅了老支书一会儿,干咳了一声说:“宝财,这事以后再说,先把满贵的衣服给他换换,这冰花渣渣的,屋里暖和,融的到处都是血水,不好打扫。”
宝财点点头,抹掉脸上的眼泪,在几个胆大的帮助下,把满贵的尸体抬了另一个屋,翻了自己的年前制的新衣,准备给满贵换上。
“啊——!”宝财才刚拿了衣服,就听到帮着满贵脱湿衣几个怪叫,连忙看过来,一眼瞅见满贵敞开衣襟后露出的身子,大叫了一声扑过来,放声大哭,“哥——,你死的惨啊!”
堂屋的人听到叫声愣了下跑过来,一进屋就瞅见满贵的胸腹被整个剖开,肠子已经没有了,只有一大块血冰结在里面,水光盈盈地慢慢融化。老支书一腚歪在地上,手抖得像筛糠似的,脸色一片腊黄,眼珠直愣愣地,左脸颊一下一下的抽搐。
剩子虽然之前就想着满贵可能被开膛,但真瞅着了心里还是一激灵,脑皮一阵麻乍乍,手脚也变得冰冰凉。马老六这会儿反到是不怕了,不但有胆子走到床边上看个清楚,还把满贵肚里的冰掏了出来,冒出一句:“少了副肠子,惠芳拿的内脏里头多了副肠子,看来就是满贵的。”
村长这半晌才反过劲:“先给满贵换上衣服,这事蹊跷,得好好商议一下。”
“有啥好商议的,叫秀芝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马老六想也不想就冒出这么一句,“满贵躲谁也不会躲秀芝。”
马老六这话一出口,立刻就有人跑走去叫秀芝,村长喊了一声没拦住,有些着恼地说:“秀芝刚守寡,他婆婆正为着葛大壮死前乱说的话看她不顺眼,一天到晚骂个不休,你这话可不是要逼死她了。”
“那咋办?”马老六有点后悔自己嘴快,“我去堵了秀芝,叫她别来了。”
“晚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板上钉了钉,再起下来也是个洞。”村长狠狠地剜了马老六一眼,才说,“等着吧!等秀芝来了看她咋说。”
秀芝来得极快,愣愣地看着满贵的尸体,半晌也没吱声。村长等了一阵后,才问:“秀芝,满贵回村的事,你知道不?”
秀芝听到村长的声音,才转回头木愣愣地看了眼村长,冒出一句:“死的好。”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三驴不知是啥时候来的,看到秀芝晕过去,忙挤过来掐她人中,半晌不人醒,就有人从面勺了冷水进来泼在她脸上。仍是不见她醒过来,气息还微弱下去,村长忙叫人去把姚大夫喊来。折腾了半晌,才算是把秀芝救醒。秀芝醒后也不吭气,任谁问她话她也不搭理,木无表情的僵着一张青白的脸,眼睛没有焦距似的不知在看哪儿。
看到秀芝这副样子,那忠厚些的就说秀芝一定是没见过满贵的,死了几年的人,突然间一副刚死没多久的样子出现在眼前,把个秀芝都吓傻了。爱嚼舌头的,就说秀芝一定见过满贵,私底下怕是勾勾搭搭上了,不然满贵干啥不回家,也不让人知道他回村了。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她要是真安份,葛大壮那些话也不会说得出来。有人才能有影,葛大俊活着的时候老是打她,看来也没有打错。

姚大夫查看了满贵的尸体,拉了村长走到一边悄悄地说:“从尸体的模样来看,满贵是最近才死的,从内脏断口上来看,惠芳拿的肠子应该就是他的,但这样一来时间上就有些出入,我看这事透着古怪。咱村闹鬼灯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等我回来时村里已经十室九空,就有活下的老辈跟我说了一件事。他说咱村在咸丰那会儿原来是空村,只有一个人住着,咱祖辈上就是土匪,宰了那人后把这里给霸占了,那人死的时候,说过一段古怪的话,他说当灯点起来的时候,就是人死的时候。”
村长啐了一口插嘴说:“姚大夫,你是党员,又是个有大学文的人,咋也跟着说这不着边的话。”
姚大夫飞快地扫了眼屋里的人,低声说:“你让我把话说完,咱村过去一直有个只起火把不举灯的规矩,后来捉了一对身上有古董的夫妇,手里提着一盏绿光莹莹的灯,咋看都透着妖异。他俩都说这灯是山口路上拣的,咋可能咧,咱村上百年了也没有一盏灯,所以就按了咱村的规矩,哪个点灯哪个全家就要被宰,把他夫妇俩人一个点天灯一个剥了皮,刚生下的孩子也没有放过。人才处理完,怪事就开始了,那盏绿光莹莹的灯,本来已经被打碎,这时却一下变得完好,在村里各处飞,把每个人的脸都照了一遍,就一下消失不见。当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天天心惊肉跳,但一直都没有事情发生,渐渐就把这事忘记了。
过了几年,剩子他爷的儿子闺女从山外回来,叫人认出他那闺女其实就是那对夫妇生的娃。一问才知道,他瞅着那女的可怜,就把打的猴子扒皮冒了孩子。村里的规矩不能破,点灯的人一家就得处死,剩子他爷暗里换人那是背叛,就把剩子他爷点了天灯,那闺女绑了鬼门崖上活冻死。这事之后没多久,开始有人掉崖,一连十几人之后,有那细心的就发现,掉崖的人都是按着灯照时的顺序,这下都知道下个要死的是谁,可就是躲不过,把自已绑了柱子上,一堆人围着。可是一眨眼就发现人没有了,跑到崖下一找,人已经摔死在那儿。就有人想逃出村,可是就没人一个能离得开的,全都在崖下找着尸首。
这事一直闹到大部队开进山也没有停止,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根由,到熊凹灭熊的队伍又是有去没有回,当时带队的师长怕引起军队里混乱,下令撤离。又交待当时的县长,说咱这里是第一等的危险,轻易不要叫人进来。县长就下令把四周的猎户单户,小村子的人都迁走,独独留下咱村没有动。”
村长愣了愣神才说:“不是组织上研究决定,咱村人多,住的集中,又都会打枪,叫咱村在这里留守,防止特务潜伏到山里搞破坏?”
姚大夫轻叹一声说:“那是面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是咱村里的人,一个也走不出去,哪家想搬出村,哪家就先死。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只是我回来的时候,村里已经没有人再死了,只听说了这个故事。”
村长呆了一阵才说:“我咋没有听说过这事?”
姚大夫说:“你这年青青的,上哪里知道去,咱村能知道一点儿的,至低了也得上六十,还得当时算个大头目的,其他人连咋死的都不清楚。”
村长呐呐地说:“咱村这些年,不是一直点灯的,还从山外边弄了柴油机,给每家装了电灯。”
姚大夫好半晌才冒出一句:“第一个点上灯的,是剩子他爸,他是唯一一个上了鬼门崖还活着回来的,鬼灯的话也是他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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