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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乐没有规劝她,只是让她到床上躺着,说是睡着了就什么事都不用管,凯乐会在旁边看着她。
玛雅固然不信,说道,睡着了就什么事都不用管,哪还有谁会去死啊。可现在也没法子,姑且这样。
玛雅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在一旁躺下,也不管穿着厚厚的褂子。
玛雅躺了没一会,跳起身来,说,不行哪,不行哪,你醉熏熏的待在我旁边,叫人如何放心。
凯乐坏坏地笑着,说,刚刚不是难受着么,怎么突然就好起来?
是呢,现在胸口还有点难受,可难受还是不管用的呀,日子是没法过了,还是得继续过下去呀!
这里晚上挺凉爽的,可你穿着这厚厚的衣服,都流下汗渍了。
嗯,白天可不行,热得全身粘粘的。我是想脱掉衣服来着,可这样便宜了你,你肯定会盯着人家看。人家可是喜欢规规矩矩地过着,你倒好,满脑子的坏主意。
若是有个风扇在,就方便多了。
风扇?能转出风的玩意?
你见过?
嗯,在死去的男人家里见过,应该是外面的东西没错,稀奇古怪的,不见得管用。
凯乐拍了一下后脑勺,说,是呢,这都用不了电,自然是不管用的。
嗯,你们外面的玩意多着,可对我们来说都不管用,只要在屋子里待着,还是有些凉快的。
玛雅,凯乐喊着这个美丽的名字,把她扶起来,继续说,我总往这屋子里跑,你家人不会有所察觉的么?
爹爹有问过是哪家的男人,我不愿说,他便没追问,想必他是在怀疑,会有谁家男人看得上我,我是想告诉他的,又有什么用呢,你终究还是要走的。
玛雅很实在,不喜欢做徒劳的事情。凯乐不属于这里,自己便不奢求,再奢求也只是徒劳。凯乐恰恰相反,有心想留下,却让玛雅这般推脱着。
我想见见你的家人。
玛雅不相信,躺下来,装作没听见,喃喃地说着,真热呀,闷得发慌。
玛雅的衣服湿透了,索性她全给脱了下来,着身子对凯乐,用质疑的目光望着凯乐。
你是认真的么?不打算走了?
嗯。
你别胡闹了,你舍得你的妻子么?
我还没成亲呢。
那你舍得外面的女人?哪天你突然嫌我丑,就跑出去找她们了。
凯乐踟蹰良久,接不上话来。若累,可晓,木子,都在他生命中占据很大的份量。他到底舍不得谁呢?而玛雅,会让他喘不过气来,随时都会觉得缺氧,好不容易做的第二个选择,让玛雅的几句话搪塞住。
看吧,就知道你爱胡闹,我要睡了呢。
玛雅的睡姿很娇气,透着淡淡的体香,让人眩晕。凯乐很清醒,整夜不能入寐,玛雅,是凯乐遇到的最没有深度的女人,却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爱上这个女人。
一大清早,玛雅就衣着整洁地出现在凯乐面前,拽着他去见爹娘。那只是一对年迈的农村夫妇,干瘪的皮肤严重褶皱,表情详和而客气。老人一边衔着烟斗,一边与玛雅交谈,气氛很馁当,凯乐一言不发,微笑地坐着。玛雅也会顾及凯乐,时不时与他搭理几句,与其说是相亲,不如说是被相亲。
归属感很平淡,在这不与外界接壤的土地,慢慢消磨。凯乐曾在当初借宿的农家经过,想着要进去打声招呼却让玛雅制止,玛雅告诉他这家人发生了事情,现在不便打扰。
凯乐看见二儿子像往常一样,笑呵呵地向凯乐打招呼,毫无诡异的气氛,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发生什么事?
玛雅,你说,发生了事情,是指什么呢?
这事情大着呢,二儿子前两天偷偷爬进别人家的墙与女人私会,被人撞见了。
那不是被村人唾弃的事吗?他怎么可以这样悠闲地过着?
是啊,村里的人赶他走,他还是赖着,继续做这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知道,要是女人的房门关着,证明里面有男人,别的男人是不能进入的,可他偏要进去,能不让人撞见么。
那他的妻子呢?
他妻子原谅他并为他求情,好端端的一个女人,怎么这样呢?要知道,她的容貌,在村里的男人眼中是炙手可得的。
炙手可得,凯乐从未想过对汉语了解不甚的玛雅能使用如此精僻的成语,凯乐曾记得不久前这里门庭若市的,当时新娘新郎让村里的人们艳羡,不料几天后竟发生这种事。

你说女人活到这个份上,为了什么呢?玛雅说这话的时候,挑起修长的眉毛,很娇媚,玛雅近段日子考虑的事情显得深入,烦恼也多了起来,眉毛总是笔直笔直的。
玛雅的脸表现得很受伤,这与一个月前涉世未深的她判若两人,凯乐把烟燃到了过滤嘴,捏了捏红色的烟头,熄灭了,两个人的身影在烛光下,让风晃动着,凯乐问她,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玛雅烦闷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呢,这事真是烦人,成亲不是不可以的啊,问题是成亲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玛雅款款柔情地望着凯乐,倔强地撅起小嘴,你一定会走的,一定会回到外面的是不?
嗯,应该是这样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走了之后还会回这里的么?
不知道呢,是想过多在这待几天来着,又不懂在这干点什么。
那就在这多留几天,你这个样子跟村里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同他们一起干些农活兴许你不会觉得太无聊。
不了呢,那种活我天生就干不来,把我当作游客好了,这附近有什么可游览的么?
这个嘛,对你们外面的人,或许觉得这儿的风景不错,我们就不这样觉得的呢,一切都很平淡,你天生就没干过粗活的么?
是呢,小时候在乡下生活过,大人们也不愿我干。
呵呵,他们是怕你干得不好吧,我小时候还同父母到镇里去赶集呢,每次都特别开心,小镇很小,但有很多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后来长大了,父母不让跟着去,有好多年没出过这村子了。病重的男人前些日子到昆明治病,告诉了很多新奇的东西。他说那里的房子很高,马路很宽,还有跑得很快的车子,真的是这样的么?
嗯,是这样的,你听说过海么?
你说的是《辞海》的海?不知道呢,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么?
的确,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而且很大,大到你无法想象,站在它面前,你只会感叹自己的渺小。
那是不是和天空一样?
嗯,一样带着一抹深蓝的忧伤。
离开这个古老村庄的前一个夜晚,是凯乐至今最奢侈的回忆。玛雅很淘气,埋在凯乐的怀里,触摸着腮,凯乐肋边将近三个月没修理过的胡子。玛雅没有点蜡烛,黑暗中感受着凯乐的存在,这情调,惹来了几许月光,屋子并不呈、亮,玛雅的五官如印象般的辨别,意境深远。
凯乐心想玛雅或许是抽象的,没有明确的概念,像极了古希腊神话中的传说,唯美得难以捉摸,玛雅第一次正式地与凯乐提不成亲的事,估计是父母开始催促,然而玛雅并未显露出仓促的神情,语气十分缓和。
凯乐,爹爹问我何时与你成亲来着,他生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还没问过我乐意不乐意呢,玛雅抿起嘴唇,话语携带着撒娇的成份。
嗯,那你想什么时候?
玛雅愕然了一下,皱起眉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在扮手指头的双手。
你奇怪着呢,人家就是没主意才问你的呀,你倒反问过来问我,我就这么发欺负么?
玛雅永远是纯情可爱的,像死去的阿恒,让凯乐无法割舍,唯一不同的是,阿恒认为世界如同幻境中的美好,而玛雅从未奢求过幻想,玛雅与阿恒一样使凯乐困惑,他害怕,职权恒的命运会有这僻远的山村重演。阿恒对着累说过,凯乐是个容易迷路的孩子,你要好好看着他,倘若在这安居,玛雅会看着凯乐,在这里他便无法迷路。
你看着呢,思考这么久,刚刚一定是哄人家来着,外面的男人会哄人得很呢。
你的想法,总对外面带着歧视,你就对外面这么讨厌么?
不是的呀,别人都这么说来着,自己就这么觉得,兴许你在外面跟那家的二儿子一样的啊,我又能怎么办呢?
凯乐地笑着,伸了伸麻痹的右腿,说,兴许我在外面真是这样呢。
可是我不相信啊,外面的女人可不会像我那么傻,再说,你的样子也不像很受欢迎啊,人又不会说话,就懂得捉弄别人,我想外面的女人才不会稀罕呢。
按照你的说法那家二儿子稀罕的人多着呢,也不见得他就很好看。
那是村里的女人傻,我可不会傻成那样,特别是他刚过门的娘子,你说一个男人要走,女人拦得住的么?我虽然傻,也不会那样的呢!男人想走的话,就得狠下心来赶他走,这样最好。
当初赶过我好几次呢,原来是这样子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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