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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明,雾霭浓郁,推开窗户,空气清新逼人。晨雾中,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并不让人感觉到患得患失。
玛雅微微张开双眼,看见凯乐倚在窗前,不免有些欣喜若狂。
你还没走呢。
是的,老趁别人睡着溜走,辞别都不告诉主人家一声,会让人觉得外面的人不懂礼貌。
玛雅噗嗤地笑着,脸上泛着一片红润。
在白天,玛雅不与凯乐过于接近。尽管如此,仍有村里的女人投以异样的目光,似乎在说,看看哪,丑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玛雅显得不在乎,有时会拉着凯乐的手公然挑衅。玛雅带着凯乐到那片森林的入口处,停了下来,她告诉凯乐,那是村里的禁区,曾经有人试着穿越这片森林,到另一边去,可都没回来。
凯乐痴痴地笑着,这片森林,或者不像玛雅口中的恐怖,而且森林的另一边,与这个村庄,并非有着天壤之别。
凯乐,你不可以进里去的哦。
嗯。
凯乐要在村子里待,白天就不能经常与玛雅来往,不这样就不符合村里的规矩。玛雅把凯乐安置在一个不远的农家,并大概介绍了这家人的情况:那是一个子女繁多的大家庭,三个女儿都出嫁了,有一个嫁在隔壁的村子,而玛雅口中的隔壁,指的是直线距离,那是与这里最近的村庄,步行到那起码得花费半天。大儿子刚成家不久,夫妻俩关系很好,对凯乐十分照顾。小一点的儿子是二十出头的壮汉,正在物色村里的女人,经常爬村里女人的墙,心里老掂量着,女人们偶尔也会愿意嫁给一个爬墙厉害的男人。
白天,他们干活勤劳,规规矩矩地生活着,晚上就显得有些骚动,二儿子半夜就动身,爬墙是他最热衷的活儿,动作敏捷利索,早上回来才会打开窗门。对于这些,凯乐觉得有趣,女人未成亲以前,希望爬进自己房间的男人不计其数,成亲以后,就把丈夫管得足不出户:而男人,成亲以前,显得逍遥自在,成亲之后就有些可悲,难怪二儿子彷徨却乐在其中。
几天之后的夜里,凯乐去见了玛雅,玛雅嘟哝着嘴,含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好几天没来了,是不是跟那家二儿子学坏来着?当初就不放心哪,可要是给你找没成亲女人的家庭,你又会去勾引人家了。
凯乐可气又可笑,说,是呢,你想得真周到,我一直很安份地在他家待着。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男人成亲了之后,是否还可以爬别家女人的墙?
不可以的呢,曾经就有一个成亲的男人去找别家女人,女人有意隐藏这件事,后来被村里的人发现,把他们赶出了村庄。
那成了亲的女人,别家的男人趁她丈夫不在爬进来,会怎么处理?
这更不行的啊,这种坏女人要被村里的人骂的,直到她们没脸在这里待下去。
也就是说,只要没人发现,或者脸皮够厚,这里的男女可以乱来的?
你怎么尽想这些呢?乱来的话就要被赶到外面去的啊,人们都惧怕外面,也就不敢乱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凯乐觉得这里的生活越发有趣,外面,使得他们一直保持着古老的风俗,而且善恶分明。玛雅的脸忽然沉了下来,用手指扯着凯乐的衣襟。
怎么了呢?小玛雅。
这几天,难受着呢,你又不来看人家。
是因为我不来看你你才难受的?
不是,是我难受你不来看我。
在日本的时候,木子就喜欢与凯乐贫嘴,凯乐从来都任由她,而如今与玛雅贫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贫嘴亦是一件有趣的事。玛雅倒躺在床上,胸脯起伏有致,凯乐盯了很久,伸手过去的时候玛雅并不及时制止,过了一会,玛雅甩开凯乐的手,脸上有些气愤,说,人家正烦着呢,你还胡闹。
那小玛雅在烦什么呢?
玛雅笔直地望着凯乐,说,你会一直留在这里么?会跟我成亲么吗?凯乐呆滞了很久,他明白,玛雅的话是认真的,她一直为这事烦恼着。
玛雅站起来,走到烛台前,点起了一支新蜡烛,插在还未燃完的蜡烛上。玛雅慢悠悠地梳理自己的头发,脸色平静了下来。
就知道你会这样,你们外面的人就爱欺负人,在村里,男人进一个女人的房间前,就是决定要与她成亲的。爹娘催促我与病得快死的男人成亲呢,可他没爬进过我的房间啊,怎么可以这样就成亲了呢?玛雅如是说着,用手去捉弄烛火,映在木墙上的影子晃动起来。
这样会烫伤手的。
谁都知道的呀,手受伤了,你也不会管的吧。你还是走吧,你走了之后,我过几天就好的,手也不会痛了。

风细如尘,扰乱了玛雅飘逸的长发,又一个不眠之夜。烛光晃动,屏住着两个的呼吸,生命在缺氧,偶尔的休克让人清醒,玛雅就躺在凯乐的身旁,敏感地等待一个男人的安抚。
沉默遥遥无期,月光很眷恋这份情愫,洒脱地映在玛雅的脸上。玛雅捧起凯乐的脸,眼眸注满了惘然,说,你是在想走么?
不呢,你会不会觉得我是赖在这里?
玛雅莞尔一笑,说,是的呢,从开始你就耍赖皮,男人都这样的吧。
玛雅直勾勾地望着凯乐,闷不吭声。你在想什么呢,凯乐刚想发问,却让玛雅抢了白。
我想记住你。既使,我醒来的时候见不着你,在我睡着之前,你仍是我眼中的全部。
记住一个人,有这么难吗?凯乐用手肘掂着后脑勺,闷闷地说了一句。
你别乱动呀,刚才的姿势很好啊,我就记住你刚才的样子。
玛雅娇气可爱,但凯乐并不依着她,就这么深沉的躺着。
看吧,你都不听我话的,我要睡了。
玛雅总喜欢与凯乐赌气,往往都持续不了几分钟,凯乐很喜欢这样的玛雅,微微上扬的嘴唇,淡淡的小女人味。
玛雅推了一下凯乐的胸膛,说,你没睡着呢,不陪我说说话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睡?
因为你睡着的时候不打呼噜的。我可不喜欢打呼噜的男人,打呼噜的男人容易变心的。
哦?有这种说法?
我是这么认为来着,那你觉得你容易变心么?
玛雅不知何时懂得了套话,凯乐险些中了埋伏。这样的对话很有趣,凯乐接得甚好。
我有时候也打呼噜来着,有人这样对我说过。
真的么?是谁说的呀?
我妈说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经常这样子,长大后,就没人说过了。
婴儿哪懂得变心啊?你又想哄我来着,说你长大后没变过心呢。
之后的几天,凯乐没见过玛雅,并不使人惊讶。奇怪的是凯乐暂住的农家中二儿子要成亲了。这事非同小可,全村的人都凑到这里来,门庭若市。男人们都怀着钦佩的目光与二儿子敬酒,甚为欢喜,乡村自家酿制的米酒,醇厚浓郁,舔一口,辣味久经未衰。
新娘,以当地的风俗为标准,自然是佳人。二儿子穿着新郎装,神彩奕奕。凯乐做为一个外乡人,受到他如兄弟般的款待,语言虽然不通,倒可以酒论事,很是欢畅。在这古老的村庄,以酒盅为风,喝得酩酊大醉方为礼。
那几天,凯乐一直以酒为乐,感受古老的佳酿土气的芳香。日子浑噩,并不同等于堕落,生活依旧可以很放肆。
再次见到玛雅,是凯乐不醒人世的时候。依稀记得,有个人拽着他回一个屋子,那个人便是玛雅,凯乐酒醒后才知道。
夜里,凯乐发现玛雅在梳妆桌前呆滞。头发凌乱地散开着,眼神空洞如同幽灵一般让人感到恐惧。平常的玛雅总是爱嘟着小嘴巴,脸上挂着一丝神气与凯乐贫个没完没了,如今她忧伤起来,一言不发,恐怕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小玛雅,你怎么了?凯乐还未完全清醒,说话时满嘴的酒气。原本以为玛雅多多少少会做出点反应,要不她干嘛拽凯乐回这来。玛雅仍在木讷,不理睬凯乐。凯乐很不识趣,仍在唠叨个不停,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玛雅抱着头伏在桌面,显得痛苦,郁闷地说道,头痛啊,这叫我怎么过啊。事事都阻挠我,我怎么那么笨哪,做什么都不称心!
凯乐刚想问出点眉目,却被玛雅打断:你别说话,心烦着呢,让我自己待一会就好。
凯乐心想,这是什么话呢,带他回来又让她一个人待着,一点都不合逻辑。到底有什么事能把小玛雅烦成这样呢?
大凯乐,玛雅叫了一声,又不让他说话,想必是想让凯乐听她讲什么烦心事。
病重的男人死了。玛雅把声音压得很低,很是冰冷。
你以前不是说过他快要死的吗?你没必要难过啊!
话是没错,我也觉得他是会死的,但他死了还是不好受。二儿子家里这么热闹,他死的时候却是草草了事,不过是一个小时。你不懂,村里的人都说他若是以前到城里治病或许会好起来,可他爹娘非不带他出去,就想让他快些死来着。等到病入膏肓时,人们更传得沸沸扬扬,他家人受不了这闲话,就送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去看了,回来倒真好了些,也或许是回光返照。
玛雅不知何时懂得了这么深奥的成语,使凯乐吃惊了很久。玛雅仍在嚷嚷,难受啊,大凯乐又要走,现在连个快死的人都不在这,不想管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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