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孙伯符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少主,这里也许会有。”晓明吞着口水不确定的道。
走完整个城都没有“醉江月”,少主的表情一分分在变化,现在终于臭象陈年老墨。
一眯眼,锐利的眼睛直扫目标,晓明一个冷颤,身子“嗖”的硬直。
“如果再没有,小心你的头。”自牙逢哼出那么几个字,甩着那张臭脸往内走。
冤枉呀,又不是他的错,捧着摇摇欲坠的脑袋,死命用眼神杀人。
当初是谁誓言旦旦要跟周公子打赌的,不懂音律,偏充当内行人,找什么“醉江月”
歪着嘴巴,揉着脸蛋在心中骂时,老板恭恭敬敬上前打揖:“客官,您想要些什么书啊?小店……”光鲜的衣服,非富即贵。
少主只瞟一眼,随即偏过头,不加理会。
毕竟是生意人,老板很好的掩饰着自己的不悦,在这个中农抑商的社会中,无权无势的商人有何地位可言。
“这里可有‘醉江月’?”虽不报希望,晓明还是问了。
“‘醉江月’你是指那首千古绝唱的‘醉江月’?”老板的惊讶笔墨难书。没想到这种穷乡僻壤之地也会有人知道这首曲子。
(以前的江东还是个无资历、无历史沉淀的地方,是无法和长安、洛阳等大地方相比)
“应该是的。你这里有卖吗?”要那么惊奇吗?不就是一首曲子。一个个象见到膜拜的神灵。
“哈、哈。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懂。既为珍宝。岂会落到我等庸俗人之手。就算有,断舍不得充当商品贩卖。长安下是洛阳,庐江下有舒、龙舒、临湖、居巢等10个县,皖不过是个小地方,老小的书斋更是微不足道。你还是往大地方起找吧。只是依我看,寻遍整个汉土也难觅到。老实说,我心中有疑惑,这首‘醉江约’是否真的存在。”
一惊,晓明捉住老板的手:“不……不会吧,老板。你开玩笑的吧。”
分辨出他口气中捉狂的成分,老板赶紧改口:“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可当真,不可当真。你想这么多人听过有这些曲子,应该是千真万确存在的,只可惜如那‘焦尾琴’,我等无缘见闻。”
心稍稍平复,老板“将功赎罪”帮他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们可以试问本城有名的书斋‘平常草堂’的老板娘,她见多识广、精明能干,也许会指点一二。”
又是“平常草堂”,每间书屋都如此说。天知道他们进的第一间书屋就是那。
天要绝我呀,可怜巴巴瞧着他家主子。希望他可怜见。,饶一命。
慢慢地,懒懒地,目光由脚游走到脸,少主面无表情。
明明就丑,一哭模样更难看。
“走吧。”免得别人认为他持强凌弱。
“那曲谱怎么办?找不到就输了。”跟在后面,算有良心问一句。
“找个屁。”熄下的火重燃,“该死的公谨。偏找什么劳什子‘醉江月’。耍人玩啊。”他现在一定在营中偷着乐。
“就是,明明找不到,还要我们找。”为主子鸣不平。
主仆你一言我一语奚落起周公谨。他们也不想当初是谁不问清楚,不懂装懂的。
骂着骂着,少主停下来。嘴巴那一抹玩味的笑意又挂上来。
光风、霁月正往这边走着。这条街的街尾正是李叔的桂花酿、五婶的云片糕。
抬头不见低头见,光风到底还是碰到她一辈子不愿再见的人。
“刚分别不久,能再次见到姑娘,真是有缘呀。”
又来了!脚往后一退。那种浸入骨髓的战栗感又窜上身子。是恐惧、恐惧。
明显的异常,霁月暗暗一惊。细心留意起这散发权威与傲慢的男人。
发觉有人正研究着自己,孙策优哉一笑。
霁月脸色变凝重。这个棘手的男人。
“他是谁?脸皮真厚。”喜妹儿努着嘴巴,厌恶道。
象这种不知所谓、自以为长得帅又有钱的臭屁男人最惹人厌。
“不认识。”倔强而淡定抬头直视眼前人,
“小姐,我们刚在‘平常草堂’有过一面之缘,你不记得吗?”
“是吗?抱歉,实无印象。”笑而有礼,却笑不及眼睛。
“那真伤在下的心。在下难忘小姐的音容笑貌,能再想见,实三生有幸。”痛苦、无奈挤堆整张脸,那臭烂屁的演技叫霁月直翻白眼。
“我家少主对姑娘可谓一见倾心。姑娘那容貌与才气完全征服了少主。他对你的感情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嫁鸡随鸡”的无奈,晓明悟得很彻底。强忍住已经往外冒的鸡皮疙瘩,帮主子打感情牌。
一般女子应该会接受这种赞美的吧。他不敢确定。女人这种动物对他而言太深奥了。
真烂!孙策蒙住双眼别过头去,他怎么有那么蠢的手下。
“一见倾心?”目瞪口呆后,霁月只想捧腹大笑,“请问这位公子,你的‘心’有几颗啊?
“一颗足以。”睁眼说瞎话。
“我才不信。”喜妹儿跳出来:“男人的‘心’从来就不会是一颗。就算是,只会是一颗杂七杂八的‘花心’。”
一言笑刹旁人。霁月和桑柔都笑得喘不过气来。喜妹儿自己说完自己也想笑了。晓明也跟着没良心大笑。
等大伙笑够了,光风淡淡一插一句:“走吧。”
“噢——”勉强合上嘴巴,记起门禁,东西也没买。忙点点头。
颔首对孙策,保持三尺的距离自他身旁走过。
一震,猛地出手拉住光风的衣袖。在她楞然间,强制擢她入怀。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细胞争先恐后嚷嚷:“要她、要她。”
“放手。”终明了内心的恐惧何在。光风再无法忍受的尖叫。
“休想!”就算现在有人拿着剑指着他,也休想让他放手。
“快放了我家小姐——。”桑柔急得顾不上多想,埋头就冲。但还没来得急靠近,锋利的剑已飞身拦截。晓明带着歉意但认真的表情拿着剑站在那里。
他不喜欢强抢的少主是一回事,阻止伤害少主又是一回事。他绝不能让主子受到一点伤害。而且,由自己拦住他,总比让少主出手的好。
现在的主子容不下任何人,谁要乱出手,只会落个内伤的下场。眼前柔柔的身子又怎么能挡住呢。
“滚开。”救主心切,斯文的桑柔不但粗言相向,还不顾自己去捉刀刃。幸亏哓明眼疾手快,右手把剑一坐,左手拿捏好力度一推,令她踉踉跄后退几步。
“得罪了。”剑入鞘,一抱拳。
凭一己之力是行不通的。她转向求助于霁月。霁月晃而未闻,不加理会。只紧抿唇伫在那里。
“无耻之徒,还不快放了我家小姐。听到没有,”出乎意料,站出来的居然是喜妹儿。可惜她那三脚猫功夫对付自己还差不多。
无计可施,桑柔泫然泪下。
神色暗淡,秀丽的面庞泪水横流。仿佛一枝洁白的梨花被春雨沾湿。此情此景,晓明这一个男孩连连皱眉:“少主,算了吧。”
“色”字当头,他的少主已昏了头。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他只有征服光风这个念头。
“放手。无赖。”何曾受此等欺辱,光风气得全身发抖。怒气化做熊熊的火焰,猛烈地燃烧。
“爱骂随你。反正一开始就怕我,再招骂名又有何区别。”低沉的嗓音变得嘶哑,微启的红唇娇艳欲滴,在引诱他一亲芳泽。

炽热的眼神,轻浮的态度,逐渐凑近的脸庞,再不经人事的人亦觉察出那明显的轻薄之意。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耶。一干人等睁着瞪圆的眼睛看,不懂做下一步的动作。
“膨——”甲与乙撞在一块,“唉呦……”丁手中的茶往丙身扣,“扑通~~~”不知谁踩到水洼……
唯有一人,飘飘衣影轻盈往前移,无人留意。
一扬手,清脆的耳光印于脸上,是光风。本人趁机自他的怀中挣脱。
“少主,你…没事吧?!”哓明眼在发直。
没有答话,伸手抹去被指甲刮出的血痕。烧得红红火火的眼睛泄漏了他的愤怒。
生平头一遭被人赏耳光,还是一个一而在再而三忽略自己的弱女子,怎叫他不怒不可抑。
“该死的你,竟敢打我。”一个大跨步,劈手粗鲁去扯光风。
一惊,慌乱往旁一闪。然算她步伐再敏捷,依旧不如练武之人快。
眼见逃不过,闭眼停在那里。
风抚皮肤,眼皮一弹,亮亮的瞳孔看到:霁月身型一起,抢先一步将一直玩于手的纱扇往前一挡。纱扇虽薄,轻易被拳头弄破,却还是巧妙阻挡他的下一步动作。
估计不到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出手还如此之快,他一时间杵在那里。
趁此好机会,霁月将光风拉至身后。桑柔赶紧象母鸡护小鸡——护她家小姐。喜妹儿嘛。自然不甘示弱护在她家小姐…公子面前。尽管她怕得直咽口水。
“登徒子,当场调戏民女。你……有没有王法……”
话未讲完,霁月好心拉开她。省得她一边发抖,一边充英雄。等会膝盖一软,倒在一旁,还得劳烦自己搭救。
打肿脸充胖子不是自己的行径。喜妹儿不挣扎就退回霁月身边。
尖锐的视线一扫,最后定格霁月身上。嘴角不撇,扯出猎人的微笑,为这俊俏的男子。
身材并不高大,甚至说是纤细、单薄。一张讨女人喜欢的脸容,一身书卷味,不大的年纪,好一个深藏不露。
对上“捕猎者”的眼神,霁月感到从未有过的压迫,甚至产生完全暴露在猎人的监控下,只能做垂死挣扎无可挽回的惧怕的绝望感。这就是心思缜密、能感人所不能感的光风害怕他的原因??
挠挠发麻的头皮,嘀咕一句。
“霁月?”光风关心地低喊一声。
“没事。”爽快一笑后站出来,一抱拳,不卑不亢道:“在下一时情急,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伯符大人见凉。”说“伯符”两字时,特地加重了语气,而“伯符”二字又用得巧。
“伯符”乃他的字,一般平民只懂得“小霸王”叫孙策,不知他的字乃“伯符”。霁月喊他的字既表明她清楚他的身份,又不会让旁人认出他就是“小霸王”。
生性好玩的霁月之所以认识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男人,是与她年幼时的游历有关,那时她曾远远瞧过孙坚的容貌,而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气质、性格就与父亲十分相似。
“策大人?他是?!”桑柔和喜妹儿不能自己的怪叫起来。
这个说话粗劣,态度轻浮、嚣张,只会当众调戏良家女子的臭男人居然是——天呀!!江东该何去何从。
“哦!你知道我是谁?”拨一拨眉,孙策颇感惊讶,心中开始对这个文弱书生警戒。
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今日只带一名小侍童就敢潜入皖县就足见。然好不容易在江南站稳脚跟,欲闯一番大事业,柒能随便死于次种小地方。
暗自提气,手握剑柄,原本带着孩童天真的眼眸只剩肃气,哓明除下迷糊的外表。
一笑:“不要紧张,我并不打算告密。”
霁月的笑容有种安抚作用,哓明的心那么一动,庆幸很快找回那颗护主的心。
这男子真可怕。晓明汗啊
看看晓明,瞄瞄笑容可掬的霁月,顿生好奇之心:“你会邪术?我的小侍从查点被你迷住。”
“那是因为他看出我无害你之心。”对着哓明眨一眨眼,闹哓明一个大红脸。
“是吗?哈哈哈哈。‘
孙策打着哈哈,霁月但笑不语。两人都不肯先切要害。
“这两人真够奇怪,互啾半天也不说话。“喜妹儿喃喃自语。
偏头想想,问桑融:“他真的就是那个‘小霸王’?他怎么敢离开军队,一个人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二小姐说是,应该是吧。”这种人物在皖县进出自如,皖的守备真松懈。
“他的真是孙策。‘
“大小姐——”
传闻中,孙策年少气盛,逢打仗总一马当先,以身犯险。打猎亦如此,爱单身追猎。想当初,他父亲孙坚就因世少性急,被流矢所中,一代英雄早年陨落。
今时今日,他不但未吸取教训,反变本加厉,做孤身入敌方这种有勇无某的蠢事。皖虽不是荆州的重镇,但好歹也有几万军队,身份一暴露逃得了吗?除非是插上翅膀。
分不清“主将”与“主公”之分的人,纵有鸿雁之志,终难长命。
光风的想法也是霁月的想法。她已经厌恶年年改城易主之事。孙策即比那袁术有能力,日后必会独霸江东,还百姓一个相对平稳的生活。
“出城吧,外地人留在城中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真心诚意规劝他。
“可我不想走,这里如此好玩。”摊开手,一派天真。
“的玩笑不好笑。”口气很臭。
“不!!”打一响指,“拿生命开的玩笑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天子号的蠢驴。”光风冷冷接上一句。
摇动的食指放到唇边:“美丽的女孩不适合讲这种没涵养的话。”
这男人!气自己笨,为这头猪担心安危,霁月抡着一直抓在手中的破扇一砸,“好巧”砸在他怀中:‘随便你。“
真的恼了,孙策收起嬉皮笑脸,抱拳行礼:“多谢公子关心。在下铭记于心,在下孙伯符,敢问公子名讳。“
撇开头,不加理会。
如此孙策倒不生气,转向光风:“姑娘你的芳名可否告诉在下?‘恭敬有礼,百分百扮猪吃老虎。
厌恶的皱起眉头,十分厌恶上还添十分。
“无名无姓,你不知道也罢。”霁月快言快语把话说绝了。
看那想把姐姐吞了的眼神,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这种男人或许是一个好主君,但决不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那公子你总有姓名吧。”笑的古古怪怪。
“姓柳。”皖中没几个知道“柳公子”家住何处,是何许人也。
“柳公子是吗?”古怪的笑容越扩越大。
“神经病。”骂一句,拉起姐姐就往巷子里拐,机灵的喜妹儿殿后。
“少主?”手离剑柄,哓明喊一声。
“如我没记错,前太尉乔玄应居此处。”
“是。周大人提过。”笼络名士是孙策赢取江东士族的手段。
“那我们见面的日子不远了。”丢下莫名其妙的话,掉头往城门走。
什么意思?晓明反复?着这句话。以至不专心走路,顾着凸出的石子,摔个狗吃屎。
这一摔把他的天灵盖给摔通了,灵光那么一闪:素闻乔公有二女,均为绝色佳人……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