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局长在金莲和朝君的搀扶下上了他的皇冠车绝尘而去我正想溜之乎也，秘书小姚一把拉住了我，问我：“刘处，干啥去？”
“厕所，厕所！”我急中生智，指了指我的肚子，应付着，“灌了一肚子酒水，得放放去，都快憋炸了。”
“走，一块儿去。”小姚像盯犯人一样紧跟着我，一直跟进厕所。
我烦极了，但又不好赶他走，苦笑着说：“姚秘书，是怕我丢了，还是怕我不认男女？真够哥们！”说着，掏出“水枪”使劲地射着水，尿过了姚秘书的头顶，尿注形成一个抛物线。
“那当然，紧跟领导不掉队嘛！”姚秘书正在低头掏“水枪”，应答了一句，看我在恶作剧，他把“水枪”也挑得老高，也尿出个抛物线。不过，我的抛物线压过了他的抛物线。
他比我年轻，竟没我尿得高，我讥笑说：“姚秘书，年轻轻的，桑拿可不敢洗太勤喽。桑拿桑拿，弄不好要‘伤你那’呀！”
姚秘书朝我挤了一下眼，眼气我说：“刘处，你是不知道，热水泡着，小姐按着，那真叫个舒服！你一桑一拿就知道了
放罢水，感到一身轻松。出了厕所，我找理由想溜。我说：“姚秘书，我酒喝得有点多，我怕晕塘，我还是不去吧？”
“外行不？热水一泡能醒酒。”这时，他已叫来了一辆车，话说了半截，拉着我就上车，边上边说，“咱得快点，看傅局长等急。”
没办法，只好上“贼车”。上了车，我一言不发，只唉声叹气。正叹着，忽然想到了金莲和朝君她们，不解地问：“姚秘书，金莲她们陪傅局长一块洗？洗鸳鸯浴？”鸳鸯浴是我猛然想到的，顺嘴给带了出来。
姚秘书笑了，有点不可一世地说：“你真是山西的老鸦，白脖。有男宾池，女宾池，各洗各的。金莲她们只是招呼招呼。”
我笑笑，表示孤陋寡闻。姚秘书很兴奋，滔滔不绝地对我说：“刘处，傅局长让陪他桑拿是信任我们、抬举我们。严格说，这些是局长的活动，不信任会让你知道？”
我一想，姚秘书说得对。如今社会上不是产生了“新五大亲密关系”嘛，“同过学，下过乡，一起扛过枪，集体分过赃，共同嫖过娼”。共同洗桑拿也算是关系比较近的吧。我又忽然想到，越是关系近的越容易反目成仇。为何有的领导要杀秘书灭口，就是因为秘书知道得太多。我不由得看了姚秘书一眼，提醒说：“姚秘书，傅局长难道不怕咱往外说？”
姚秘书又笑了，笑得很自信，说：“谁能跟领导谁不能，领导也在把关。所以呢，咱们做下属的，得口风严，守口如瓶，有些事儿烂在肚子里都不能说。领导最讨厌的是叛徒！”
说着说着，车到了假日休闲中心。傅局长、金莲、朝君三个人正在大厅等我和姚秘书。一见我进来了，傅局长还没开口，金莲埋怨起来：“哎，我说处男，你是小脚女人呀？害得傅局长等你老半天。快点，快招呼局长。”
说罢，她和朝君去女宾部了，把傅局长交给了我和姚秘书。我怕傅局长怪罪我，赶紧解释：“对不起，局长，我喝多了，胃有点难受，去了趟厕所。”
傅局长看了看我，嘟哝了一句“懒驴上套屎尿多”，然后说：“走吧，别磨蹭了！”
到了脱衣处，那里已有很多人，都脱得一丝不挂。我扫了一眼，发现脱了衣裳的男人们恁丑陋。难怪有人骂男人们是衣冠禽兽呢！
澡池有大池小池，有温水池有热水池有淋浴，还有蒸房。我虽没有洁癖，但不喜欢在大池里泡。我总怕染上性病什么的。于是，到澡塘里洗澡总是洗淋浴。
我在淋浴下洗了洗头，然后去搓背。傅局长和姚秘书也洗的是淋浴。搓罢背我以为澡就洗完了，准备去穿衣服。姚秘书指了指低水池。傅局长正在那里刷牙，刷罢牙刮胡。我不明白了，我洗澡重来没这程序。
姚秘书示意我跟他走。我不能让人说我老土，就过去刷牙。
我心想刷罢牙总该穿衣回家了吧，谁知傅局长穿着澡塘子里送的三角纱布裤头，一扭一扭上了楼。楼上是休息大厅和按摩室。
我心想，桑拿桑拿，楼下是桑，楼上该是拿了吧。我没享受过，也不想尝新鲜，不想上。姚秘书拉我了一把，轻声说：“刘处，你是咋啦？咱得上楼保护局长呀！”
是呀，我们是来保护局长的。我只好跟着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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