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密切联系领导（５）：接风洗尘
金莲一个电话让我反思了半天，也觉得官场真的很复杂按理说，德才兼备是用人的标准，唯才是举是用人的原则，实际上，都没“超”标准、“违”原则操作。要不人们咋说“年龄是个宝，文凭少不了；后台最重要，德才做参考”呢？还说“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呢？有的用人不是“表扬了指鹿为马的，提拔了溜须拍马的，苦了当牛做马的，整了单枪匹马的”吗？
我正胡思乱想着，傅局长的秘书小姚来叫我了。一看表离十一点半只差几分钟。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跟着小姚去了我们局的定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大酒楼。
傅局长和张王李赵“四大金刚”先到了，正坐在“三种全会”雅间里喝水抽烟。我赶紧打招呼：“不好意思，让领导们久等了。”
局长们对我微笑着，客气地说：“辛苦了，刘处，坐坐坐，中间坐。”
局长们都在我怎么敢往中间坐？我推辞着。正在拉拉扯扯，金莲、朝君推门进来了。朝君是傅局长点的名，金莲就不知道了。看来，金莲是密切联系领导呀！
人一齐就开席。今天坐的如同平时的会议，心照不宣地按职务高低的座次坐。虽说是给我接风的，我不能当客人坐主座。今天的酒席安排的档次较高，七凉八热七荤八素满满一大桌子，酒是五粮液。
“刘处平安归来，咱们为他干一杯！”傅局长主持酒席，开门见山说道话音一落，大家站了起来，纷纷举杯，并与我碰杯，然后一饮而进。
酒过三巡之后，挨个给我敬酒。这个说“我敬刘处一杯洗洗你的手”，那个说“我敬刘处一杯洗洗你的脚”，都找理由让我喝酒。我今天是个重点，大家自然把我当做靶子，群起而敬之。
我酒量不大，一圈碰杯过，我有点晕乎乎的，推脱说：“不中了，真不中了！”
“刘处呀，酒桌上男人不能说不中，女人不能说不行。”张副局长端着酒杯还要与我碰酒，“啊，男人嘛，官场得意，酒场恣意。有句顺口溜不是说，‘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来，喝！”
我的胃很难受，不想再喝，推让着说：“张局，我快要醉了，饶了我吧。”
这时王副局长端着酒杯，喷着酒气说：“娶女人图睡，喝酒图醉！”然后，扭过脸对金莲说：“男女搭配，喝酒不醉。是不是，金处？来，我与金处喝一杯。”
金莲红着脸说：“我已上头了，喝不下去了。”说着，把酒杯里的酒分给王副局长。王副局长笑咪咪的望着金莲。
“谁说女人不能喝？”这时，李副局长站了起来，晃着身子说，“酒桌上得防备四种人，‘红脸蛋的，戴镜片的，吃药片的，梳小辫的’。来，我陪一杯。”说罢，与金莲酒杯碰了一下，一扬脖儿喝了个底朝天。
他喝了，金莲没喝，他不愿意，亮着空酒杯对金莲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点；感情薄，喝不着；感情厚，喝不够；感情铁，喝出血。”
金莲还是不想喝，推让着说：“我喝三分之一中吧？”说着用手指划着线。
“可以，喝最下面的三分之一。”李副局长不依不饶的样子。
这时，赵书记给金莲打圆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算多少。喝多喝少要喝好，会喝不喝就不好。”
“这话实在，耐听。”金莲说罢，把酒倒给赵书记一大半，然后跟他碰了一下杯，说，“书记陪我喝一杯。”
赵书记看了一眼傅局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把酒喝了。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这时，朝君插话说，“赵书记，看着你细皮嫩肉的，是不是喝酒喝的？”
赵书记瞪朝君一眼，然后夹了一口菜说：“老婆出门有交代，少喝酒，多吃菜，够不着，站起来，有人敬，要耍赖，吃不了，兜回来。吃口菜，不算赖，多吃菜，少喝酒，听老婆的话，跟走。”
一晌没吭声的傅局长，这时端起酒杯与“四大金刚”碰了一下，说：“是啊，的干部都是‘酒精考验的油袖干部’。自从当了乡镇长，就把肚皮交给党。来，革命小酒天天醉，该喝不喝也不对。”说罢，喝了个底朝天。
“傅局长，有个酒的顺口溜你听过吗？”金莲给傅局长倒着酒，问。还没傅局长回答，她就说开了：“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群众翻白眼，喝得机关没经费，喝得伤肝又伤胃；喝得姑娘呸呸呸，喝得老婆背靠背；一状告到纪委会，书记听了手一挥，能喝不喝也不对，我们也是天天醉！”
“哎，金姐，我听的是另一个版本，听好了啊。”这时，朝君接话说，“小小酒杯真有罪，喝坏了肠子喝坏了胃，喝得老婆不一头睡，计划生育指标作了废。老婆去找妇委会，妇委会说：有酒不喝也不对，吃吃喝喝不犯罪。老婆去找居委会，门口碰到老门卫，老门卫说：昨天上级来开会，七个委员四个醉，还有三个宾馆睡。老婆找到乡委会，委员说：我们也想天天醉，可惜没有这机会。”
朝君说罢，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酒席终于结束了，一个个东倒西歪，一走三晃。傅局长被金莲和朝君搀扶着。我不胜酒力，晕头晃脑，但我是清醒的。我一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对傅局长说：“局长，我去上班去了？”
傅局长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我，放，放你的假，走，去洗桑拿，假，假日休闲中，中心。”
我心里清楚，洗桑拿的目的不是洗澡，是让按摩的，有的是专门泡妮的。我不想去这些地方，推辞说：“局长，我喝多了，要不，我回去睡大觉去？”
“不行，陪，陪我去！”傅局长瞪着眼。
这时，“四大金刚”手挽着手走过来，向傅局长请假：“局长，你们去泡，泡澡吧，我们几个玩，玩两圈。”
说罢，没等傅局长同意，就唱着“酒唱”走了：“喝了咱的酒，不想点头也点头；喝了咱的酒，不愿举手也举手；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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