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姐妹花开(3):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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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这凄惋的词,我不由得伤感起来。我想起了陆游与唐婉,想起了离我而去的婉君,想起了我那一去不复返的爱情。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上的情爱总有那么多遗憾。爱恨情仇,情仇爱恨,说也说不清楚。“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深深感叹一声。
朝君慢慢扭过脸,我看到她脸上有两道泪痕,眼角还挂着泪珠。真是个泪美人呀!人要是美,举手投脚都风雅,连哭也美丽动人。我不敢欣赏了,眼光紧盯着她。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她那破碎的爱情、坍塌的围城。一种同病相怜之感顿生,我关心地问:“你咋啦?”
她慢慢靠近我,泪眼涟涟地望着我,没吭声。原来她的眼睛会说话!从那一串串泪珠中,我懂了:她内心里苦。我安慰道:“三小姐,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离了谁还不活?”说罢,学着林依伦,浅吟低唱起来:“爱我的人他还没来到,我的爱情鸟它会来到……”
“处长……”,我正唱着,朝君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啜泣起来,她颤抖的哭声穿透我的心肺。我一时惊惶失措,举棋不定,搂她不是,不搂也不是。我的办公室门半掩着,一旦有人进来咋办?我看了看门,门纹丝不动,我稍放点心。我一手捋着她的飘逸的秀发,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地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仍有节奏地啜泣着,边啜泣边泣不成声地说:“处长,还有人要我吗?”
“要要要!别人不要我要!你是咱处的顶梁柱呢!”我知道她说的要是啥意思,我故意偷换概念,打趣说
她把埋在我怀里的头抬起来,仰望着我。我低下头吻了她一嘴。她的嘴唇甜甜的,但嘴角咸咸的。哦,明白了,原来是她泪水在此停留过。感觉有点咸,本不想再亲,但怕她多心,就故意又吻,而且是深深的吻。她快喘不过气来,哼哼叽叽着。折腾累了,放开了。然后,我双手托着她的脸,轻轻地拍了两下,深情地说:“宝贝,快乐起来,啊?”
她笑了笑,一只纤纤玉手摆弄着我上衣的扣子,一只纤纤玉手在我心口处写着。我不知道她写的啥,感觉痒痒的。我忍不住笑了,说:“痒死我了!小美人!”
她停住了手,没笑,停了半天,平静地说:“哎,处长,你说,我当上了副处咋一点不感到快乐?好像还不如从前。真的是无官一身轻吗?”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因为陆游的词而对爱情伤感,是对官的困扰。说实在话,她的这个问题我也搞不清楚。也许人贪心不足、太高而烦恼吧,也许太情绪化不能自控而忧愁吧。我不知道咋劝她,反问道:“谁把你的快乐弄丢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忧伤着脸,显得非常平静,与刚进我屋时判若两人。
由于她不高兴,我的情绪也低落起来。不能因为我再影响她,搞恶性循环。我振了振精神,努力地劝着她:“朝君,人不就活个快乐二字吗?有人说,人最大的聪明是如何保持快乐,有钱有势的人并不一定快乐。人生苦短,快乐无限。抛却各种烦恼忧愁吧,开开心心每一天,祝福你。”我说罢,掐了掐她水嘟嘟的脸。

她没还手,又把脸贴在我的胸口上。我趁机抱住了她,然后,转起了舞步。我是想让她高兴。她跟着我翩翩起舞。舞中的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来吧来吧来吧,我们唱歌,我们跳舞……”她舞步生风,我歌声飞扬。
“梆!梆!梆!”正陶醉其中,有人敲门。
我和朝君赶紧收住舞步,闪电般退开。她坐在沙发上,我回到老板桌的凳子上。朝君镇定一下,大声说:“处长,你放心,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办,把这项工作干好!”
我一听愣在那里,但马上就明白过来。还是女人心眼多呀!我俩相视一笑。然后,我配合着大声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出色完成任务的!”
这时门又响了。我不耐烦地说:“请进!”看我严肃的样子,朝君朝我挤眉弄眼。
来人是处里的一个年轻同志,他拿个文件夹怯生生递给我,说:“有个会议通知。”
我没接文件,望他一眼,训道:“你没看我和朝君处长正在研究工作吗?敲敲敲,敲啥敲?!把门敲破你赔,破一罚十!”
看我生气了,年轻人显得又委屈又尴尬,低眉顺眼地说:“对不起,处长,我以后注意。”承认罢错误,把文件往我桌子上放,并提醒我:“处长,文件,是让你外出学习的。”
“放这儿吧!”我没看文件,瞪着他,说:“年轻人,在机关工作要懂机关的规矩。有一句话你知道吗?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把这句话给我记好。去吧!”我把手扬了扬,那年轻人乖乖地灰溜溜地走了,走到门口把门掩了掩。
他坏了我和朝君的好事,当然要训他。朝君看着我,“吐儿”笑了,然后说:“跟个凶神恶煞似的!谁惹你了?原来处长也疯狂!哈哈哈!”
她说的疯狂不是指我情到深处的疯狂,是指疯狗一般的疯狂。我懂。只要她开心一笑,别说说我疯狂,就是说我疯人,我都不在意。我笑了笑,自我安慰地说:“该疯狂时就疯狂,众人称我小儿郎!”
“好好好,小儿郎,那你叫我一声姑姑?”朝君更开心了,占光吃俏地跟我开玩笑。
我心想,你的大白兔我都吃过了,还怕叫你姑姑?叫姑奶奶都中。我故意逗她,撇着嘴,学着小孩儿,假装哭闹着:“姑姑,我要吃妈……”说着,我把嘴擩到她的胸前。
“去去去,谗猫!”她趔着身子推开我,我往前趋着。由于没注意,“哗啦”一下把桌上的文件弄到了地上。这时,我才意识到该看看文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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