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副处(10):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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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电话,我就马不停蹄往“追梦假日活动中心”赶。上官在电话里交代不能让局长看出来我是有意去的,得编个不露破绽的理由,让局长觉得是无巧不成书正好碰上了。我一路小跑一路想,用啥招数来搪塞他呢?想了半天,一筹莫展。这时,晚君给我发了条信息,“不管周六还是周一,身体健康才是唯一;不管工作还是假期,开心快乐才是第一;就把周一当作六一,就把自己当作十七。”
我一看信息笑了,有门!我笑的不是“自己十七”,是有了救兵。救场如救火!我想让晚君来救一次火。我和晚君已发展到从电脑上的“电聊”到手机上的“话聊”了。我赶紧给她打电话,说得跟天塌一般,让她来“追梦假日活动中心”一趟,有重要事情。她在电话里玩笑着:“还没到愚人节呀?!”
她以为我给她开玩笑,我急得快哭了。我拖着哭腔说:“我是在救人!我救人,你救我!”我简单把情况说了。她听明白了,在电话里骂了句“老不出奇”就答应帮我。
二十分钟后,打扮入时的晚君出现在“追梦假日活动中心”门口,我早五分赶到,已发短信通知了上官。晚君像个模特,更像仙女,我眼都直了。见了她也忘说感激的话,傻愣愣地看着她。她纤纤玉指在我眼前晃着,说:“嗯,我看今天就是愚人节!傻子,走,过节去!”说罢,一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这才如梦方醒,觉得失态,赶紧微笑着说:“见了你脚都抬不动了!”她莞尔一笑,撇着嘴问:“是吗?有恁大的魅力?”我接口说:“有,有,魔鬼身材,魅力无穷!”玩笑罢,我们就开始按计划行动。
上官和傅局长已在一个叫“在水一方”的雅间。我和晚君直奔这个雅间而去,我们得装着是误入其屋。我把门打开了,扫了一眼,看见傅局长正色地看着上官,我赶紧说:“对不起,先生,我走错地方了?”晚君配合很默契,接口就说:“没错,这是我们订的,怎么有人?找经理去!”
“小刘?朝君?你们?”上官打着哑谜,故作惊讶状。我看了想笑,看局长向我看来,我赶紧也惊讶说:“局长?上官?你们?”晚君戏演得真像,用纤纤玉指指指我,又指指局长、上官,也故作惊讶状:“你,你们?”
“对不起,局长,我和女朋友出来吃点饭,没想到……,噢,局长,今天我请客。”我趁机赶紧往正题上扑。局长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晚君,惊讶万分:“你和朝君?你们俩恋,恋上啦?”晚君嘿嘿一笑,挑逗似的问:“我?朝君?像吗?”
“两个双胞胎咋不像!”上官插话道。她的话一落,局长哈哈大笑:“你看我这眼神!真是老眼昏花。虽没见过你,听说过。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呀。过来,让我瞧瞧,到底是朝君还是晚君。”局长见女人就迷,一看来了个美女晚君,也没责怪我们搅了他和上官的好事儿。
说说笑笑,我们四人就各就各位了。局长特意为晚君点了几道特色菜。我们吃着喝着说着笑着。两美女频频向局长敬着酒。我也趁机拍局长的马屁,夸他是个有魄力、知人善用的好领导。夸他是伯乐。我特给局长敬了感激酒,感谢对我的提携。局长应付着我们三人,一会儿说我是个好同志,一会儿夸两美女是女中“伟丈夫”,是官场上的可造就之材。

听到这话,我趁热打铁美言上官。称赞她出身贫苦,可工作尽职,识大体,顾大局。总之好话说了一火车皮。我还趁机说这次提拔副处我举双手投上官的票,也希望局长能高看一眼厚爱一分。局长喷着酒气说:“当然当然,鲜花送美人嘛!我手里的一票给上官大美人!”
晚君趁机将局长的军说:“一言为定哟!你可是局长,不能赖毛呀?”局长端着酒杯,兴奋地说:“谁赖毛谁他妈是鳖孙!以这杯酒为证!”说罢,他把酒一分为四,我们四人一饮而尽。
喝完酒,局长好像还不尽兴,要去跳舞,非要晚君陪他跳。我们要了一个包间。我知道局长酒有点多,但又不能不按他意思来。我怕他手不老实,就叫来一个陪舞小姐。局长一看,骂骂咧咧把小姐骂走了。为了给局长面子,晚君主动搂着局长的腰邀他。局长脸上阴转晴,迈着熟练的舞步跳了起来。我和上官象征性地跳着。
跳支舞倒没啥,有啥的是,局长趁着酒兴,把身子使劲往晚君身上贴,而且手不老实地抓抓晚君的大腿,胳膊碰碰她的奶。碰罢就道歉说:“喝多了喝多了,无意无意。”我看着心里特不是滋味,估计脸色很难看。上官看出了我的表情变化,用眼色向我陪不是。
“你干啥?!”这时晚君尖叫起来。我看见晚君从局长手里挣脱出来,她很有礼貌地对局长说:“对不起,我不舒服,我得告辞了。”一看这局势,上官赶紧说:“不舒服你们走吧,我和局长跳。”说罢,双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笑盈盈地对局长说:“请!”局长朝我点点头,然后很老练地搂着上官的腰翩翩起舞起来。我和晚君没和局长打招呼,悄悄溜出了包间。
第二天,上官没来上班。打手机关机。我没其他事儿,就先后串进张王李赵“四大金刚”的办公室宣传处里的四大美女,希望组织上能考虑考虑,并且承诺事成之后一定不会忘记领导的关怀。“四大金刚”含而不露地笑笑,满口答应。我是满怀胜利的喜悦走出“四大金刚”的办公室,也是满怀胜利的喜悦等待着“红头文件”的。
两天后,机关进行了民主推荐、班子推荐。又两天,红头文件下来了。结果大大出乎人的意料。处里四美女,只有金莲被任命为一处的副处长,其他三位皆原地踏步。我处的副处长是从外单位调来的男士:朱有食。
这个红头文件无疑是个暴炸性新闻,许多人都瞎子点灯白费蜡,作了无用功!就在人们一片议论声中,就在红头文件下发的当天晚上,又暴新闻:上官跳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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