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副处(5):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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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酒我喝得酩酊大醉。我本是坚持“夹起尾巴闭上嘴,不喝酒来只喝水”不动摇的,但没经受住美女们的敬酒劝酒缠酒。这四朵女人花太不可小视,比小诸葛、关关破、张一飞我们“四人帮”嘴会说,甜言蜜语得让你没理由不喝,加上怜香惜玉,你又不忍不喝。
开始清醒的时候,能拒则拒,后来酒一上头,就来者不拒了。你说你能喝,我比你更能喝!酒桌上,谁怕谁呀!当喝到头摇腿晃眼花的时候,四个美女就像四朵鲜艳的花儿,我英雄救美一般,拍窟囊打肚地说:“我,堂堂大,大老爷们,我不喝,谁,谁喝?喝!”
“好一个护花使者,拳高量大,来,小妹妹跟你喝个交杯酒。”我隐隐约约听见像是朝君的声音,我的眼睛已分不清谁是谁了。她的小说我一直没看,我觉得有点愧疚于她,就搂着她的脖子喝了个交杯酒,边喝边开玩笑地说:“我是采,**大,大盗!”然后,歇斯底里地唱了起来:“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不知怎的,唱罢,我感到特别的空虚。我忽然想到了婉君,想到了我们的爱情。爱情原来他妈的比一个大男人还脆弱,那样经不起风吹雨打。当初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同眠共枕,都他妈的都一文不值,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愿意为你去死,痛痛是屁话!我骂着骂着,趴在桌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时,不知谁打开了卡拉OK,唱起了《女人花》。“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女人如花花似梦……”,听着这首凄悲的歌儿,迷糊中,我感到揪心、心碎,哭得更痛了。我一哭,四个美女一下和我抱头痛哭起来。
我睡了一下午,醒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机关早已下班了。我的头有点沉有点疼,胃有点难受。我坚持起了床,洗了把脸,喝了两口水。灌了一肚子酒,胃里现在啥也不要,喝点水就跟刀拉的似的。我呆坐在办公桌前,傻望着窗外。
星星一个个眨着调皮的眼睛,好像在笑我。望着它们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给我打的关于星星的谜语:“青石板青又青,青石板上钉银钉”。想起了儿时常唱的歌儿:“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
想着想着,忽然就想到了《父亲》那首歌,不由得哼了起来:“那是我小时侯,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等我长大后,山里孩子往外走。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循叮嘱,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儿只有轻歌一曲和泪唱,愿天下父母平安渡春秋。”

哼着哼着,我哭了。我已很少回乡下了,不是忘本,而是懒得回。年迈的父母也不计较,总是劝我“忙你工作吧”。我知道,虽然父母很想我,对我寄很大希望,但从不说出来。农村的父母也望子成龙呀!一想起乡下,想起父母,我就觉得自己懈怠了,懒惰了,不思进取了。想起乡下,想起父母,我就增添很大的劲头。乡下、父母成了我人生的加油站。“我要飞,我要飞得更高!”我狠狠地擂了一下大腿!
“梆、梆、梆!”有人敲门。这个时候,谁还没走?我的“请进”声一落,推门进来了朝君。“你?咋还没走?”我吃惊地问。中午她也没少喝酒。她含情脉脉地瞥我一眼,然后,小声说:“还难受吗?多喝点水,醒酒。”说着,就端杯给我倒水,边倒边说:“处长,以后可得注意,身体要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皮之不存,毛将焉乎?为啥要谋害,不就是因为他身体瓤,熬不到接班嘛!官场上的人谁不重视身体?然而,令人头疼,也自相矛盾的是,官场的迎来送往、大吃大喝又无时无刻在损伤着身体。一听“宁叫胃破个洞,不叫感情裂道缝儿”的酒话就知一二。不过,中午的酒是喜酒,庆功酒,不同的。我苦笑了一下,我只能苦笑。
“想吃点啥?酸面叶,还是小米稀饭?”朝君像个贤惠的妻子,关心地问。我没胃口,啥也不想吃,就向她摇了摇头。“不吃咋会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里慌!再说,吃点东西,也有助于酒精消化。要不,我给你擀碗面条?”朝君不依不饶地问。
离过婚后,她一直住机关,个人起火。金莲她们有时不想回家,就去朝君那儿蹭饭。有时想吃“大锅饭”就你割肉我买青菜地到朝君那儿凑热闹。我是单身,又是领导,常被她们邀了去。朝君单独邀我还是第一次。我怕不便,更怕别人说闲话,推脱说不想吃,并谢了她的好意。
她把美丽的丹凤眼一瞪说:“咋,怕寡妇门前是非多?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我不怕你怕个啥?胃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还管那么多?”真是盛情难却,话说到这儿,再推就有点不识好歹。我勉强答应,说:“中,稀稀给我下一碗,就下鸡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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