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清明 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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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由妈妈带着路过行政中心,看见门口挂着五块牌子
小女孩问妈妈:“妈妈,党委是什么意思啊?”
妈妈说:“党委就像你爸,什么也不干,整天背着个手,光知道训人骂人!”
小女孩又问:“那政府是什么意思?”
妈妈说:“政府就像你妈,整天傻干活,有时还要挨你爸训骂!”
又问:“那人大呢?”
妈妈答道:“人大就像你爷爷,一天到晚提着个鸟笼子溜鸟,什么事都不管!”
小女孩接着问:“那政协呢?”
妈妈回答:“政协就像你奶奶,整天唠唠叨叨,但谁也不听她的!”
小女孩再问:“那纪委呢?”
“纪委就像你啊,名义上是监督爸妈的,但又受爸妈的领导,穿的是爸妈的,吃的是爸妈的,还喜欢问这问那!"
这是一个相当流行的笑话,当然也只是一个笑话,虽然它抓住了某些很简单、很本质的东西,比如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牛岩县的家庭会议——“两会”胜利召开并闭幕,正式把已经上船后补票的媳妇取了——王启胜顺利当选县人民政府县长,由于此前由省委组织部直接空降一名县委副书记,“两会”闭幕后第二周,牛岩县委下发了《关于调整县委书记、副书记、常委工作分工的通知》,至此,去年秋天以来的牛岩县权力结构调整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一个萝卜一个坑,由于空降了一名专职副书记,原本以为能挨个挪个坑的常委们、副县长们心有戚戚,积极性备受打击,虽然众位官至副处级的老狐狸们掩饰得很好,整个县委县政府缺依旧显得暮气沉沉,再加上县长王启胜本就是“纯种”的党务工作者,甚至没有在乡镇当过一把手,对经济工作虽有涉猎却并不熟悉,于是全县各项重点工程、工作的进度都不能使人满意。
张绍仪能够感受到急于打开局面的齐建国的脾气变的急躁起来,因为齐建国极其罕见的在一次汇报会上点名批评了一个局长,不过这种领导特有的烦恼也属于特权的范畴,不足为下属道。
古语有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虽然没有这样极其高尚的“奴性”情操,却是哪怕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张绍仪也在寻找着一个改变这一现状的办法,却因为自身的阅历和高度所限,一时摸不着头脑。而为此消耗过多精力也导致了他的爱情萌芽滋长的速度慢了起来,虽然电波每天都在传递着他的裸的。
转眼见就到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时候,此时的清明节还没有所谓的传统节日放假的新说,不过这一天“公休”、公车扫墓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惯例,作为一名“领导”的优势,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好处在这样特色的便显现出来,作为一县主宰的齐建国当然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由“小蜜”张绍仪忙前忙后采买着各种东西并提搂着,又由黄斌开着车库里很少使用的丰田霸道,将他和夫人及还小的女儿送回距离牛岩四百公里外的深山中非越野车不能到达的老家,再由村口等候的乡村干部、六房亲戚们迎到早已准备妥当的祠堂,在族中老人的引领下祭祀拜列祖列宗,又在浩浩荡荡的队伍的陪同下翻山越岭给直系的亡人们清理坟茔,挂上白帆,摆上酒肉、点燃香烛。。。。。。。
陪同的人也买好又谄媚的祭祀这些“远房”的亲戚们,一些自恃身份老一点的人物还叮嘱着自己的后辈多拜拜,以便粘点好风水,也出一个向齐建国这样的大官,只是故意而做作的声音不知道是说给自己的子孙听还是说给齐建国听。
晚上又由全村人在祠堂一起拜祭了祖先之后,在“晒谷坪”露天摆上近百桌筵席,不像官场坐序井然,却也自有一番潜规则,长幼尊卑坐好之后,老人一生令下,男女老少齐上阵,与大鱼大肉肉搏,战至午夜才善罢甘休,好一番惨烈壮观景象。

这样的场面在不同的地方相同的上演。兄弟们、堂兄弟们、房族兄弟们,相互“攀比”成就,相互联络感情,妄图重树宗族的力量,却不知道人心早已不古。
对于这所有的一切,张绍仪冷眼旁观,就像对待一场政治色彩浓厚的文艺演出,老老实实的看完,该鼓掌还要鼓掌,见怪不怪,看过就忘。而黄斌则在旁人的恭维下不无炫耀地讲述着那辆价值60万元的越野车的性能,并很大方的帮助想摸摸的人实现了愿望。
第二天一早,齐建国一行在族人依依不舍的送别中告辞,却又不急着回去,看到风景独特的地方就与妻女下车游玩并合影留念,好一副踏青的闲情意志模样。
“书记,您还是应该多出来走走,锻炼锻炼,呼吸下这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张绍仪陪着齐建国走在水库的边上,沐浴辽阔的水面吹来的湿湿的风,由黄斌陪着齐夫人母女在不远处照着相。
“哪有那么多空闲的时候,平时也就晚上饭后散散步。”齐建国随意的说道,清新的空气也让他心情舒畅,游性颇浓。
“领导们确实太忙了,应酬又多,身体普遍不怎么好,不像我们业余时间多一点,我倒是常去凌州的拓展训练营参加点运动的。”
“哦,你还喜欢这个啊,都有些什么内容。”齐建国的语气稍微流露出一点好奇,却是在继续欣赏他的风景。
“是一个退役的团长开办的,主要是参照军队训练,开展团队项目,像野外生存、团队PK什么的,强调执行力,培养协作能力、领导能力,我参加了雇佣兵俱乐部,就是用仿真枪打仗过一下枪瘾。”张绍仪热心的介绍着,不过齐建国的好奇心没有因此增长一丝半点,只是“哦”了一声便没有了回应。
“书记,你后天要出席凌微机械的奠基仪式。”跟随在齐建国身后默默地走着,张绍仪突然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齐建国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头,又松开,扭头看了落后他半步的张绍仪,心知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书记,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大项目落户,我们完全可以争取邀请到市里面主要领导到场,而不只是分管的副市长。我最近注意了一下,咱们牛岩上凌州电视台的新闻太少太短了,凌州日报也是,近一个月了我就没看见一篇关于牛岩的新闻上头版。。。。”
听着张绍仪的平静地表达,齐建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严厉的目光盯着张绍仪,质询,无声的质询。
“还有就是我听到干部们对卫生局局长等几个空缺的职位议论得比较厉害,年后县里几位领导去这几个部门调研也比较频繁。。。。。。。。。”
“嗯。”
话已然说道这个地步,齐建国怎会还不明白张绍仪的意思,他的表情舒缓下来,点了下头,便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继续欣赏起库区的风景,好一会儿才好似赞美着风景轻声说道:“不错。”
两天后凌微机械有限公司新厂址奠基仪式上,凌州市市长韩德礼出席并致辞。这一新闻当然毫无疑问上了凌州日报头版,并在晚上的凌州新闻中播发长达五分钟。
第二周,县委县政府所有领导同志与驻军举行联欢活动,不过却是早上六点出发,到达营地后先开展了为期一天的军训,然后才在歌与酒的助兴之下的共述军民鱼水情。
与驻军联欢后第二天,县委常委们收到通知,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召开县委常委会,讨论人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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