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三两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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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僵着脸拂袖而去,原啸笑嘻嘻的目送一大群‘尾巴’跟在他**后面离开。
“朋友,赶紧把手松开,我看木离的脸危险。”
听到谋将非常中肯的建议,原啸立刻回神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青着一张脸,木离捂住嘴巴着脑袋嗫嚅,“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呜——”弯腰一阵干呕。
“不是吧,不就亲一下嘛,至于弄的好象你似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谋将用手肘搡了下原啸,小声道,“你现在还是闭嘴比较安全。”
一波干呕结束,木离恶狠狠的瞪着罪魁首。“如果你是人也就算了,姑且算飞来福。可是你呢?他妈的连一丑都算不上!我居然还有给带把的亲的一天。”暗暗追悼自己莫名其妙逝去的初吻。
“有没有盐水,我要漱口。”
“喂!”很不满的叫唤一声。
“不然刷牙也行啊。”
“喂!”
“再不然光牙刷也可以,我可以就清水……”
“喂!”
“你也太不明智了,当众去亲一男人。木离没把你杀了泄愤算你命大……”
原啸捂着右眼委屈道,“我这样叫命大?都黑了一圈,下手还真狠!”
谋将瞅都没瞅一眼,一脸‘你活该’的自顾自道,“如果是我还不把你从山上扔下去。”
“所以我才没去亲你啊。”
“了不起啊!原同志,敢情你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挑出软柿子捏,谋某佩服,佩服!”
原啸嚣张大笑,下一秒被谋将一拳打在地上。
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
谋将喷喷鼻子,一脸不与你一般见识的说:“木离那边我可不帮你说好话,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大踏步的离开。
原啸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奶奶的,一个个下手都这幂。”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肿淤完全消失。捂脸的手慢慢放下,“我又不是故意的,反应那么大干么!?”
嘁——不就是道歉说间好话嘛,他就不信那小子能把气怄到明年。
*
这个宴会果然很无聊,前一秒还是冷餐会,后一刻就改听唱戏了。
听戏的座位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地位等级代表一切。所以在任何场所都不怎么起眼的妖狐族被安排到某个靠窗的角落。别说听戏了,坐在这里能分辨出台上人是男是就不错了。眼扫一周发现坐周围的人都是些没什么身份的妖怪,于是木离也心平气耗靠在帽椅上舒坦的听戏,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听’戏。
台上演的正是昆曲名段《紫钗记》的《折柳阳关》,这戏木离经常听,因为外婆和老妈全是戏中主霍小玉的粉丝,曾不止一次在家里用音响放到最大来听。没想到这群妖怪还挺风雅的,居然还晓得要欣赏人类的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
“木离……”
木离没有理睬,继续仰头看天板,像个大地主似的抱胸坐在椅子上。
“木离……”说话的人好象一定要听得木离的反应似的不屈不挠,甚至还厚着脸皮贴过来一**把原本坐旁边的人挤了出去。
木离抿抿嘴拿过茶壶倒满一杯,然后塞到那人的手里道,“喝!少废话!”
原啸委委屈屈的接过,听话的低头啄着茶水。天知道,他平生最娃的就是喝茶,家里人的茶叶痴狂症想来就恐怖。
刚见茶水见底,原啸兴奋的抬起脑袋,一个大茶壶拎至眼前,木离二话不说把茶壶顿在他跟前的桌子上,原啸的脸刹那间垮成烂泥。
好吧,他喝,理亏的是他,他懂!
就这样,原啸不停的喝茶,脸都喝成绿的了。与他们相隔不远的谋将哀叹,自作自受。
“木离,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耍脾气啊?”木离在听戏的当口出了房子,原啸当然也跟上了。
“娘们?”木离冷笑转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干脆娘们到底了!告诉你原啸,这辈子咱们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再见!”
原啸张大嘴愣了好一会,至到木离重新掉转头跨步走起来。
“不至于吧,喂,你怎么……”在抓到木离的胳膊,谁知他一侧身顺势用被抓的手捂上原啸的嘴,并拖着他来到一处围墙的转角阴暗处。
“呜呜呜——”原啸不明所以的呜呜叫唤,木离凑到他耳边咬牙说:“你他妈的给我安静一会!”
“……为什么……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你说话啊……”
有其他人?原啸倏地警觉起来,晶亮的目光在黑暗中依然如炬,眼角瞅到木离难得肃穆的神情心里一阵纳闷。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你的父亲……”
“那不是问题……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只要是你想的……”
从声音来分辨似乎是一男一的对话,人的声音期期艾艾,有些耳熟,似乎相当害怕男人离他而去。小两口月下幽会!?但是这有什躲的,再说,又有什么值得躲在这里听的?
待那二人从背光的路灯下经过时,原啸大吃一惊,他迅速回头看向木离,木离只是松开手退了两步。

“麻烦你了,兄弟。”
从前的笑容回来了,原啸微怔的说:“你不生气了?”
木离嘿嘿一笑,“你希望我生气?”
立马摇头。
木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兄弟之间还有什没好解决的!?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压根没放在心上。不就亲一下嘛,喝喝水吃吃饭就过去了。”
原啸心中忽然了悟。“你是故意的,故意和我闹别扭。”
木离没有否认,“对不起,利用了你。”
原啸正的看向木离,“是因为刚才那个?”所以避人耳目,放松他人的注意力?
“现在还不确定,只要没有出格的事。”木离扯扯嘴角半真半假的说:“啊……我真是不幸啊,当了狐王后麻烦的事就接二连三,天下哪儿有我这么倒霉的族长?”
我看你乐的很!原啸挑眉如斯评论。
*
“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谋将看见二人走近连忙走过去。
二人互看一眼,木离耸肩道,“看柳梢头约黄昏后去了。”
“啊?啥意思?”
原啸拍拍他肩,“里面演完了?”
谋将先瞅瞅他,又看看木离,狐疑的问,“你们……没事了?”刚才还闹那么大动静。
“兄弟哪有隔仇的,你说是吧?”原啸用力捶了下谋将的肚子,“别小看我们的深厚情谊!”
谋将吃痛的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呼出一口气才道,“不会用谚语就少讲,那是夫哪有隔仇,再说了,别弄的好象和木离‘情定三生’似的……”这混小子下手还真狠,又不是打小,用的着往死里碓吗!?
“你这是嫉妒,我可以理解。”根本不看谋将没好气的翻白眼,原啸非常自说自划的给别人按上莫须有的罪名。
谋将拿看白痴的眼神睨着他道,“你倒是说说我嫉妒什么?你有什么可以让我嫉妒的?”
“当然是嫉妒我和木离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从古代起就羁绊上了,古人甚至还用成语来赞他——”
这小子是吃撑了脑缺氧吧?侧头看到木离也是一脸的诧异和同情,谋将立刻明白这小子八成又开始以自我为中心的没来由的陶醉了。
“那你说说那个羁绊着你俩的成语是什么,我也正想好好领教一番这份情谊。”
原啸下巴一抬,不可一世的大声回答,“狐假虎威——”
静默了几秒,谋将略过他对木离道,“你待会儿怎么回去?还是让希有的大鹏送吗?”
“你怎么走?”
“家里会派人来接,要不你跟我一起,我让他们中途绕下道……”
“太麻烦了……”
“用的着这么客气吗……”
目送他二人渐渐走远,原啸抬头瞪着头顶大大的月亮自言自语道,“莫非我记错了?”
*
东方渐渐泛白,昆仑上的妖怪们逐渐散席,原本喧嚣的场所忽然冷清。
对着山崖边雾气腾腾的白烟,谋将说:“派来接我的人马上窘了,再等等吧。”
木离不好意思的点头,“麻烦你了。要是在出门时没推拒他们来接我就好了。”
“客气什么。”
这处西昆仑崖边的平台简直就是一块平坦的飞机场,所有的妖怪回去时都粹里经过,想来应该是离开的最佳路线。
身为主人的天工及其族人站在后面一一目送客人的离开,尽职的执行礼貌的待客之道。
“木离,要不你和我走吧,天叔叔说让大鹏送我回去,再说速度也快。”原啸的声音出现在后方,刚才一直不见其影,显然天工族长拖着他说了会话。
木离刚想开口,一声冷淡的说话插进,于是他叹气似的笑笑说:“不用,有人来接我了。”
“木离。”随着话语的出现,眼前怒涛似的白云忽然朝两边分开,一股股气旋把它们卷向四周。出现在气旋中央的是一个坐在一头神兽上的年轻人,眉眼间了料峭冰霜冻能使对蔬瑟瑟发抖。而其**的神兽立于飘渺的烟尘之上,所有的雾气烟尘都会自发自的逼开它。
“东王公,是东王公吗?”天工诧异的呼喊,忙走上前施礼,“不知帝君到此所为何事?”
东王公淡淡的看去一眼,“我只是来接舍弟,身份有别,本不该出现在此,希有族长无须挂怀。”
“舍弟?”天工闻言一怔,“可是您的弟弟怎么会出现——”
“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一步了。”木离这时出声,在在场所有妖怪怔愣的目光中走上前。他先是瞥了眼铄精刚之猛气的金猊,看着它周身浓雾般威风凛凛的毛发,很怀疑的问,“您确定我能坐上去?”
东王公恩了一声,金猊听话的卧下身静待。
摸摸脑门翻身坐上去后,木离回头道,“谋将谢谢了,我就先走了。“
谋将点点头,没有说话。
木离又看向原啸,扯扯嘴角道,“喂,走了。”
原啸抿嘴答道,“开学见。”
木离做了个怪腔,“好吧,那就开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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