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人都能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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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斩天表面上恢复了平静,既然自己最终还是活了下来,那也不必去寻死了。斩天一直认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理由,誓言中的血祭还没有完成,追杀他的世家还没有毁灭,所以斩天还得继续生活,少年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仇恨。
在少年醒来后,老和尚一直陪伴在少年身边,寸步不离,连做饭都是在小木屋内进行。斩天实在受不了了,道:“你是怕我求死吗?如果是因为这样,你大可不必担心了。既然我活了下来,就再不会去死。世家不灭,我到地狱中无法跟老头交代。”语气中充满浓烈的杀气。老和尚不知道是因为对斩天放下心来还是觉得斩天杀气太浓烈,转身离开了房间。
斩天观察着木屋的环境,不过一床,一椅,一木桌而已。木桌上有许多的佛学书籍。少年由于伤势极重,被老和尚从鬼门关抢了回来,任其惊人的恢复力,没有两个星期也不可能活蹦乱跳。无聊的少年于是开始翻看着桌子上的书籍,遇见不懂的就向老和尚问解,不料老和尚却拒绝回答。老和尚道:“世间万物皆为佛,谁人都能成佛。老和尚不是佛,老和尚教不了你什么。只要心中有佛,已经足够了。”少年于是放弃了继续找老人讲解的打算。
没想到桌子上还有几本关于武学,招式的书,少年不由对此产生了兴趣。老和尚见少年看着武学的书,不由叹道:“灭施主只是让少年在生死间磨练,如今的少年就有如此成就,如果经过专门的心法,招式的领悟,那又会如何?”只是少年满手血腥,面带杀戮之色,身上散发出一阵邪气,如果让其经过其他的培养,是否会出现一个杀神,让世间生灵涂炭。想到此处,老和尚制止了少年看武学的书籍。少年见老和尚制止自己,于是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老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少年。”少年看着老和尚认真的表情,没有发出冷笑,只是放下手中的书,闭眼休息起来。
一个星期过后,少年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只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不然身上的伤口会破裂。木屋外,树林林立。少年疑惑的对老和尚问道:“这是神岭?”老和尚点头道:“是的,和尚已经在此生活四十年。”少年更为疑惑,道:“我也在神岭生活了十多年,为何从未见到你。”少年不知道,他所生活的神岭对神岭真正的范围来说,不过冰山一角。老和尚没有回答少年,只是从地上拾起一片树叶,遮住少年的眼睛,问道:“施主现在能否看见老衲。”少年想着老和尚的话,低头不语,仿佛领悟到什么,却不得要领。
片刻,少年没有继续去想老和尚的话,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用继续去想,这样只会徒添烦恼。看着满片的绿色,少年的心情好象也好起来很多。少年突然对老和尚道:“不知道动物和人在和尚眼中可有分别?”老和尚答道:“皆为生灵,并无差别。”少年又道:“既然如此,那我杀人,与人杀动物,罪孽上可有差别?”老和尚又答道:“没有差别。”少年继续道:“既然无差别,都是杀戮,为何和尚你担心我再造杀戮,却不担心别人杀动物造罪孽。其实,和尚你虽嘴里念叨着众生平等,心中却把人和动物分成不同的等级。”老和尚听到少年的话,知道少年是因为自己不让他观看武学书籍而找的理由,却又找不到话语反驳。于是叹息道:“施主要看便去看吧,虽然佛学问题施主不能问我,可武,和尚自问还是有资本来教你的。”说罢,又叹息道:“希望施主能够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少年没有理会老和尚,进屋看书去了。
自此,本来深山中的木屋中有老和尚的存在,如今又多出了一个少年。老和尚以野菜为食,少年却天天猎杀小动物为食。老和尚又忍不住念叨道:“小施主,都为生灵,杀之何忍?”斩天不屑的问道:“和尚,那野菜可为生灵?”老和尚摇头,斩天又问道:“野菜也有生命,为何不是生灵。”老和尚听到少年的话,顿时不语。斩天继续说道:“即都为生灵,那我杀动物与和尚挖野菜,可有差别?”其实老和尚也说错话了,生灵本指人民。老和尚故意曲解,希望少年不要杀生,却也被少年曲解反驳。

老和尚此时也很茫然,植物也有他的生命的,也会茁壮成长,也会枯萎,老死。即都为有生命的东西,那杀动物与毁植物未有差别。老和尚对斩天说道:“小施主一席话,另老朽茅塞顿开,谢谢小施主。”心中却不由叹息道:“万物皆有佛性啊,满手杀戮的人也具有佛性,佛不会为渡千年而放弃一人。”突然想到为保护少年离开的而被杀死的杀手传说灭,心中不由再次叹息。
自此,每天木屋前的树林里,都有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少年。两人讨论着万物中中的佛性。老和尚三十岁时才出家,至于出家的原因,老和尚没有对少年讲。在人世生活的三十年,足以明白人世的事情一些大概事情。老和尚对少年讲着人世的习俗,世间的各种情感,却没有带着阿弥拖佛之类的话。因为在斩天每天都听到此类话后厌烦的说道:“既然你心中有佛,何必时时道佛。”如果说与杀手传说中的灭呆过的三年是为入世,那和老和尚在深山中呆的这段时间才是真正的入世。人在世间,不用心去感悟,谈何入世。人不在繁华的世间,却用心去感悟世间的所见,所闻,方才能称之入世。
老和尚不介意的告诉少年世间的欺诈,江湖的危险。看着老和尚畅谈自己三十年世间的经验,少年才真正了解了人世。和老和尚呆着的这段时间,少年受老和尚的影响,开始告别了孤僻,逐渐象一个真正的人。
一日,少年又听着老和尚畅谈世间的见闻,不由笑声道:“老和尚,你越来越不像个和尚了,哪个和尚会像你这样。”老和尚用以前少年的话语道:“何为佛,只要心中有佛。”少年默然``````和老和尚呆的时间里,少年的心开始安定下来,仇恨也变淡了。一日,老和尚道:“孩子,外面的天空才是属于你的,这里本不是人世,不该是你这种年轻人应该呆的地方。”斩天摇头道:“假和尚,我有点不想出去了。”老和尚摇头道:“施主在世间依旧有着牵挂,长时间呆在此处又为何。雄鹰虽然会暂时休息,但总有一天会继续飞到天空,因为那里才是它应该属于的地方。”少年不语,老和尚又道:“施主,出去后别再寻仇了,可否答应老衲。”斩天良久无语,最后叹息的点头答应。
少年依旧和老和尚在小木屋呆着,一天少年突然背刀离去,老和尚也没有说话。该走的总会走,留是留不住的。两天后,老和尚又发现少年回来。问道少年两天来的去向。少年没有说话,拉着老和尚去外处走去。半日后,来到另外一座山中,在一处停下,在老和尚面前出现一座大了点的木屋。斩天对和尚道:“此处便为我家。”老和尚道:“何处为家?便地都为家!”少年摇头道:“佛祖以西天极乐为家,神仙以天堂为家,魔鬼以地狱为家,家只有一个,此处便为我家。”老和尚看着斩天认真的表情,再次说出南阿弥陀佛。
老和尚此时才对少年放心下来,身具如此佛性的少年断然不会成魔的,即使一时入魔,终究一日也会清醒过来,因为佛已经在少年心里。
成佛何难?世人看不清,道不透。满心慈悲的人能为佛,满身杀戮的魔也能成佛。佛不应救千人而放弃一人,众生平等,众生平等啊。老和尚也不去想成佛的事情,人生之事,只求心安。
此日,斩天拜老和尚为师,老和尚为其取名依凡,为只求平凡,心安而已之意。在少年和老和尚眼中,虽知世间礼法,却无视世间礼法。少年曾拜杀手传说灭为师,此时拜老和尚为师父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老和尚却以达人为师自居,不曾在意。
少年现在已经开始吃素菜,虽然在少年眼中不曾有差别。但少年此时开始讨厌看见动物死时的表情,绝望,凄凉。植物没有表情,所以少年开始吃素菜。老和尚也跟少年住进了那个大木屋。老和尚越来越喜欢少年,每天都跟少年谈论着自己人世间的所感,同少年讲解着武学的奥秘,每天和少年讨论着万物的佛性。每天都能听到少年佛性的话语,一日不由大声道:“众生平等,谁人都能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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