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基诺的小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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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历2017年5月18日,床头闹钟的分针和秒针重合在刻度12上,一阵响亮刺耳的铃声回荡在尤菲的卧室里,艾露妲踩着铃声,走进尤菲的房间。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迎着初生的朝阳,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整了下被微风吹乱的发鬓,艾露妲甜甜的柔声呼唤尤菲:“公主殿下,该起床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我知道了,再给我五分钟时间,我还要睡一会儿……”尤菲抓起床头灯闹钟,丢到窗户外面,翻了个身,拿被子蒙上脑袋,她显然没有起床的意思。
被丢到窗外的闹钟,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重的砸在朱雀的脑袋上。朱雀一脸困惑的看着闹钟,这个很像自己以前送给尤菲,提醒她不要赖床的。自从尤菲当上总督后,渐渐的养成了赖床的坏习惯,朱雀当上尤菲的专属骑士后,这种情况愈发明显。这个闹钟不是第一次飞出窗户了,好在朱雀挑选闹钟的时候,很注意闹钟的质量,这个闹钟才能服役到现在。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希望那两个女仆能叫醒尤菲。”按照朱雀的经验,尤菲现在肯定没有起床,自己如果冒冒失失的去找尤菲,八成要像基诺那样闯祸,因此朱雀只能把希望放在那两个女仆身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出去,公主殿下还没有起床,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芙蕾娅开门后,发现敲门的是上次的色狼,脸色马上变得非常难看。三天前,基诺和朱雀误闯了尤菲的新家,让洛伦斯姐妹出尽了洋相,他们两个在芙蕾娅心中已经成了色狼、变态的代名词。
“我在城堡外捡到了这个,看样子是第二骑士的东西,请你把这个交给第二骑士。”朱雀看得出眼前的女仆对自己很反感,留下闹钟就走了,丝毫不提叫尤菲起床的事。
“那个猥琐的家伙神神秘秘,肯定有什么隐情,我才不会让你接近公主殿下。”芙蕾娅看朱雀走了,狠狠的摔上门,到厨房给尤菲沏茶去了。闹钟在经历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后,又回到了尤菲的身边,艾露妲把闹铃定在了7点半,轻手轻脚的放回了床头。
“公主殿下,这是您要的红茶,请慢用,小心被烫到。”芙蕾娅推着小推车,把刚泡好的红茶推到尤菲的床头。闹钟很不巧的在这个时候响了,被吵醒的尤菲很不耐烦的抓起闹钟,丢到盛着滚烫红茶的杯子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芙蕾娅脸色大变,这可是她第一次亲手泡茶,此前芙蕾娅还放下姐姐的架子向妹妹求教……
“姐姐,公主殿下醒了吗?我好象记得俾斯麦先生说过,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一定不能迟到……”艾露妲听到闹铃响了几下,就听不到声音了,以为闹钟又尤菲被丢掉了,急忙赶过来提醒尤菲不要赖床。
“第七骑士刚才来找过我,让我通知公主殿下会议取消。现在好了,我们不用再妨碍公主殿下休息了。”会议取消什么的自然是芙蕾娅瞎编的,目的自然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尤菲。俾斯麦开的是什么会,监视尤菲的洛伦斯姐妹自然知道,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作战会议,稍微耽误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小时以后,尤菲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掀开被子,顺便瞟了一眼闹钟……总之,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反正会议已经开了半个小时了,而且会议地点诺福克陆军基地距卡米洛城堡也有100公里,等尤菲过去了会也开的差不多了……
尤菲很大度的没有和洛伦斯姐妹理论,等她吃完饭、化完妆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已经九点半了。这个时候,地下停车场除了尤菲的白色雪弗莱,还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法拉利旁边徘徊。偷车的贼尤菲见多了,敢偷圆桌骑士爱车的尤菲还是头一次见到。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尤菲拔出佩枪,接着地下停车场昏暗的灯光,小心翼翼的包抄过去。
“把手举起来,把东西放下,慢慢的转过身……基诺,怎么是你?怎么不去开会?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恶作剧吗?”看到“偷车贼”是基诺,尤菲才放心的收起了枪。基诺正拿着数码相机,对着法拉利被扎爆的后轮拍照,尤菲想当然的会认为基诺是在恶作剧。
“尤菲你误会了,这是我的车。”
“所以故意扎破轮胎,想逃避开会吗?你以为有了这些照片,俾斯麦就会原谅你?”基诺的“天真”让尤菲感到好笑:俾斯麦才不会被这种小把戏愚弄。“迟到总比不到好,我对自己的计划还有信心,那个作战会议没有几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
“可是我的车…”基诺指着被扎破轮胎的法拉利面露难色。
“用我的雪弗莱,不过我事先声明,敢超速的话绝不放过你。”尤菲掏出车钥匙,递给基诺,昨天晚上约翰的飚车行为给尤菲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放心吧,我可是当过宇航员的,连航天飞机都开过,保证会安全驾驶。”基诺自夸的话引起了尤菲的好奇:当初自己提出的太空计划中,的确有载人航天的项目:宇航员都是从空军现役的驾驶员中精挑细选的,基诺能成为宇航员,说明他以前在空军服役过。基诺的离奇经历,激起了尤菲对圆桌骑士们的履历兴趣。
“能给我介绍一下圆桌骑士们的履历吗?我想改善一些和大家的关系,相互之间的了解是必须的。”尤菲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席上,认真的系上安全带,一脸期待的看着基诺。
“当然可以,我这里有第一手的独家情报,不过作为交换,你要给我设计一台Knightmare,至少要达到“兰斯洛特”的水平,这种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基诺早就想要一台量身打造的机体了,之前他也找过罗伊德;遗憾的是对方一门心思都扑到文森特的量产计划上了,根本没有设计新机体的打算,碰了一鼻子灰的基诺只好转过头来找尤菲帮忙。
“你不觉得你的条件太苛刻了吗?不过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答应加入远征军,参与对EU的作战。”正如基诺为没有机体头疼一样,尤菲也在为征战EU的人选而苦恼。因为尤菲曾攻击过友军,将军们都把在尤菲手下供职视为苦差,一个个避之犹恐不及,生怕杀戮公主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枪毙了。
士兵可以拿钱来收买,中低层的军官可以用权力来拉拢,尤菲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国防部长,提拔几个校级军官的权利还是有的;经济上尤菲有匹兹堡公爵做后盾,拿出个几十亿英镑也没有什么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高级军官,能走到这一步的要么是贵族子弟,或者是沙场宿将,他们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唯一吝惜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将军们对尤菲有偏见,高傲的尤菲有懒得解释。除了个别不要命的好战分子积极报名,大部分将军们都对尤菲的远征军冷眼旁观。尤菲在找不来人手的情况下,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圆桌骑士团的同僚们身上。圆桌骑士们都是帝国的精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客串师一级的指挥官问题应该不大。反正远征军总共就13个师又一个旅,剩下的几个名额正好留给柯内利亚的亲信。
“成交,圆桌骑士的价值就应该体现在战场上,像这样一天到晚憋在卡米洛城堡里,我的骨头都快生锈了…尤菲,这个是柯内利亚造型的玩偶吗?”基诺指着驾驶台上的Q版柯内利亚手办问到。
“少管闲事,这是我的车,内部装饰想怎么布置是我自己的事。”尤菲手忙脚乱的把手办揣到怀里,怒气冲冲的瞪了基诺一眼。
“是我不该多嘴,请公主殿下原谅。”基诺调整了一下中央后视镜的角度,后座上印着柯内利亚和尤菲合影的靠垫被镜子照了出来。
“基诺,不要磨磨蹭蹭的,至少要赶上午饭前到达。”

“如您所愿,公主殿下。”基诺满不在乎的发动了汽车,大概是习惯了驾驶高性能跑车,基诺在松开离合后猛踩油门,雪弗莱像受惊的野马一样向前冲去。
“基诺.拜因贝鲁古,圆桌骑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这不是你的车,请爱惜一点。如果你再像刚才那样驾驶,我不介意把你从车上踢下去,自己亲自开!”看着爱车在基诺的驾驶下一步三跳,尤菲一字一顿的吼道。
“抱歉,我是第一次开这种量产型的民用房车,不习惯是理所当然的。公主殿下为什么会选择通用的雪弗莱呢?皇室成员的专车不是统一从克莱斯勒公司订购的吗?”基诺出身名门,却很向往平民生活,对上层社会很难见到的“庶民消费品”充满了兴趣。
“这是我15岁的生日礼物,罗伊德哥哥用周薪买的,当然驾照也是伪造的。那个时候我不是公主,就像现在一样。”尤菲这么爱惜这辆雪弗莱是有原因的,因为它承载了尤菲的快乐回忆。
“生日礼物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过生日了,我好像记得上次过生日是18岁那年,当时收到的礼物好像是一艘私人游艇…你说‘那个时候不是公主’是什么意思?8年的你的离奇失踪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一直憋在基诺心里:不列颠皇族对这个话题一直讳莫如深,贵族们曾一度以为尤菲也和玛丽安娜皇妃一样,被恐怖分子干掉了,这种说法直到8年后尤菲回归皇室才不攻自破。
“事实并不像你想想的那么复杂,只是父皇对我的考验,让我不借助皇族的身份,独立的生活一段时间,就像学校里的社会实践一样。这段时间,我用的是阿斯普林德家养女的身份,监护人就是‘兰斯洛特’的设计者,罗伊德、阿斯普林德。我本人也是在这段时间参与看兰斯洛特的开发、测试工作……”尤菲可不敢把真相告诉基诺,他连自己出走的原因都不知道,显然他不知道神之战或GEASS的秘密。
“也就是说,你获得了接近普通人的机会,所以才会有机会得到那样的礼物?”
尤菲好像没有听出来,基诺说那句话的时候,用的是羡慕的语气。“你有意见吗?我八岁的生日礼物可是一艘8万吨级的航空母舰,比你的私人游艇大多了。”
“什么?”基诺腾出手,摸了一下尤菲的额头,似乎是要确认尤菲是不是因为重感冒烧坏了脑袋。
“CVX—003‘尤菲米娅’号航空母舰,在我8岁生日那天下水,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航空母舰,大西洋舰队的旗舰。”有一点尤菲没好意思说,海军把航空母舰作为旗舰,是认为它除了通讯几乎一无是处。严岛海战中,CVX—006‘克劳维茨’号的沉没让海军的将军们更家相信这种错误的观点。
“尤菲你误会了,我只是比较羡慕你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和你的履历相比,我的人生就显得平淡无奇,作为大家族的庶子实在是令人苦恼。老爸一门心思的管教大哥,见了我话都懒得说,大哥对我更是没有好脸色。到了军队以后,因为家族的缘故,总是被人奉承,那些虚伪的记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尽管后来我参加的太空计划,成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位宇航员,但是荣耀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快乐,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说什么我能入围凭的是血统…现在好不容易成了圆桌骑士,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老爸却非要我继承家业,说什么为了家族的未来。那些明明是该大哥头疼的东西,却一股脑的塞给我…”基诺离开家到军队上发展,不过是为了过上无拘无束的生活,基诺诉苦连天的抱怨让尤菲得出这样的结论:因为相同的信念,基诺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战友,前提是他能认同自己偏激的行事手段。
“我要补充一点,我的生活并不像你想想的那样轻松,因为ZERO的出现,我的生活被完全打乱了,现在的我是名为杀戮公主的第二骑士。”作为杀戮公主的苦衷,只有成为了杀戮公主之后才能体会,在朱雀的谎言中走向永恒,对那个纯洁天真的公主来说,未尝不是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对她的补偿。
“你不是也从中获得了很多东西吗?至少你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至少你保护了自己所爱的人。我很难想想在但是的情况下,没有你的努力,11区会变成什么样子。在那种情形下,就算是换做我,面对ZERO统帅的黑色骑士团,也未必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抛开黑色叛乱中尤菲误伤了多少平民不提,单就军事的角度分析,尤菲的表现已经可以称之为完美。
“世人在指责杀戮公主的时候,却忽视了正因为你的努力,才避免了战争的进一步扩大。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每一个圆桌骑士的手上,都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我们杀人只为了权力、财富、荣耀和勋章,而你却已牺牲自己的名誉为代价,阻止了战争的进一步扩大。单就这一点来看,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圆桌骑士。”基诺能对尤菲的做出如此高的评价,等于说他间接的承认了尤菲。
“谢谢你,基诺。”尤菲应该感到情形,基诺不是朱雀那样的理想主义者,他对自己有清楚的认识,在他懒散的外表下隐藏着正义的灵魂。
“尤菲,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懒散的基诺突然一扫往日的颓废,严肃的看着尤菲,“请发誓决不在侵略EU的战斗中使用爱之女神。”
“基诺,你真的认为不用爱之女神我就赢不了吗?我可是有30万骁勇善战的军队啊,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胜算?”尤菲没有直接答应基诺,而是稍稍绕了个弯子。
“EU的常备部队有300万,可以动员的预备役接近5000万,兵力比为1:150,我不认为除了爱之女神以外,你还有其他的手段。九州会战的情况十分特殊,那个不能作为我判断的参考。”短暂的相处并不妨碍基诺对尤菲的了解;尤菲已经数次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为了胜利,不惜一切的人。基诺从不怀疑尤菲对柯内利亚的感情,正因为这份感情,让尤菲敢于用30万军队对抗整个EU。如果失败了,连柯内利亚也要被追究行政特区制屠杀事件的责任,为了保住柯内利亚的性命,尤菲绝不能输。
基诺看过尤菲提交的火炬计划,那份异想天开又切实可行的计划,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在欧洲占领一个桥头堡。这个计划能够把大批EU的部队集中设计好的陷阱中,如果在适当的时机投入爱之女神的话,EU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杀人犯在残杀第一个人时是最困难的,但只要开了先例,杀下去是很容易的,这个理论同样可以解释尤菲使用爱之女神的动机。基诺知道让尤菲放弃使用爱之女神很难,但是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阻止一场灾难的机会就这样从眼前溜走。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克劳塞维茨将军在他的《战争论》中反复强调了这一点。我是《战争论》的忠实读者,自然不会看不到滥用爱之女神会造成什么样的政治危机,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不会在侵略EU的战争中使用爱之女神。火炬计划不过是阶段性的战争规划,它还有一个后续的作战计划——巴巴罗萨计划。”因为保密的缘故,尤菲不能向基诺解释什么,但是最起码的承诺还是可以办到的。
“巴巴罗萨——霍亨斯陶芬的德意志国王腓特烈一世?这个名字有什么意思?”任何一个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二战中,纳粹德国制定的侵略苏联的计划,不过在反叛的世界里没有两次世界大战,基诺自然不理解尤菲回答的寓意。
“无可奉告,我已经把提示告诉你了,能否猜到就要看你的智商了。”尤菲拧了一下基诺的鼻子,因为历史的差异,她一点也不担心基诺猜到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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