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京都六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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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尤菲米娅公主殿下。因为您英明睿智的指挥,出神入化的布局,我们在兵力匮乏的情况下击退了黑色骑士团的进攻,并重创了敌军。这场胜利正是您战无不胜的证明。请接收属下对您最诚挚的敬意。”在尼高尔上校的带领下,全体参谋和舰桥工作人员站成一排,齐刷刷地向尤菲鞠躬,表达内心的钦佩。
“哪里哪里,这是在座诸位的功劳,如果不是尼高尔上校的指挥有方,杰雷米亚边境伯奋勇杀敌,提尔少校的出色表演【担任诱敌部队的指挥官】,拉斐尔队长【武装直升机编队指挥】和路西法队长【自行榴弹炮编队指挥】的密切配合,我想现在我们脚下的G—1指挥舰已经是一堆废铁了。”尤菲很“谦虚”的回绝了尼高尔上校的赞誉。“到是尼高尔上校您,从开战以来,一直坐阵指挥,运筹帷幄。这次胜利完全是你的功劳。”
“呃,不属下不敢居功,这完全是公主殿下您…”尼高尔上校的话说来一半,就被尤菲瞪回去了“那么…既然这样,经烦劳公主殿下在总督面前为在下美言几句。”尼高尔上校是个聪明人,一下就了解到尤菲的意图,便厚颜无耻的占据了尤菲的战功。
“放心吧,尼高尔上校,等总督回来了,卧虎如实向她禀报您的战功的。现在战斗结束,可以解除无线电静默了。关于文森特,我还有事和特派部队商量,尼高尔上校,现在G—1由你来指挥。“尤菲交代了一下善后事宜,便到特派专车那里搜集文森特的实战资料了。
等尤菲一走,尼高尔上校的挚友,副参谋长米迦迪少校就破口大骂“尼高尔,你疯啦?竟然干抢占公主殿下的功劳。只不过是句客套话而已,你这个笨蛋竟然当真了。从头到尾,这一仗能够胜利,都是公主殿下的功劳。你忘了柯内莉亚殿下对我们的要求了吗?我们的职责是尽心尽力的辅佐尤菲米娅公主殿下……”
“够了,你懂什么,这份功劳不是刻意给我的,只是公主殿下不想要而已。无论是谁,占据了这份功劳,他都要面对ZERO的愤怒,黑色骑士团的复仇。尤菲米娅公主殿下是文官,这份功劳对她来说可有可无,甚至可以说是负担。我也是为公主殿下分忧而已,当然,这件事还是要报告给柯内莉亚总督。”尼高尔上校反驳到。
能够以弱胜强,痛扁风头正劲的黑色骑士团,确实值得骄傲,但也不至于到处招摇。如果是组织这场战斗的柯内莉亚的话也就算了,偏偏指挥不列颠军取胜的是尤菲:被鲁路修知道了,不撕破脸皮才怪。尤菲和鲁路修有共同的敌人修奈泽尔,同时也有直接的利益冲突——11区的武装冲突。因为要顾忌皇帝陛下的感受,尤菲不能像其他皇子那样直接组建自己的势力,这在和修奈泽尔对抗的同时自然要落下风。虽然尤菲借着协助海军和空军开发航空母舰和卫星的机会,得到了海军和空军的支持,但是这种半公开的合作是无法躲过修奈泽尔的监视的。更麻烦的是,柯内莉亚掌握了相当一部分陆军,因为尤菲和柯内莉亚的关系,修奈泽尔和尤菲的对抗自然会扯上柯内莉亚。
光是对付修奈泽尔就够头疼的了,现在的尤菲根本没有余力帮柯内莉亚躲过修奈泽尔可能进行的暗算。柯内莉亚在战场上叱诧风云,在政坛就差得远了,难怪一直被修奈泽尔当枪使。尤菲和修奈泽尔斗了那么久,柯内莉亚愣是一点异常都没感觉出来的,由此可见柯内莉亚的政治神经是多么的迟钝了。
总之,无论是海军,空军还是十大公爵,尤菲和他们的合作都是利益的结合,虽然现在尤菲在不列颠帝国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但是这种结合是极其不稳定的。如果有一天,尤菲不能在给他们提供巨大的利益了,那么他们绝对不会拼着得罪修奈泽尔的风险,继续支持尤菲。不过反过来说,只要尤菲还能够给他们提供利益,那么尤菲在不列颠帝国就依旧能呼风唤雨。凡是尤菲能看到的问题,修奈泽尔也能看到,就政治能力而言,两人不相上下。
面对尤菲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势,修奈泽尔采取的是最保守,也是最稳妥的办法——静观其变,所以,主动权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尤菲手中。但是尤菲没有自己的势力,是尤菲最大的软肋。柯内莉亚的实力也可以说是尤菲的势力,但是动用柯内莉亚的力量意味着尤菲和修奈泽尔全面开战。在不能100%保证柯内莉亚安全的前提下,尤菲绝对不会这么做。修奈泽尔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任由柯内莉亚发展她的势力的。
综上所述,尤菲在不列颠帝国的官僚体系或经济体系内发展自己的势力都是不现实的。因为无法瞒过修奈泽尔的耳目,不论尤菲有怎样雄厚的财力和人脉,在调度时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同样的情况,对修奈泽尔也是如此。这也就是说,尤菲和修奈泽尔的战斗中,必须引入第三势力,打破这个平衡。黑色骑士团就是满足这样条件的存在。因为熟悉剧情的缘故,黑色骑士团对尤菲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在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尤菲可以尽可能的在合作中提出符合自己利益的条件。柯内莉亚剿灭黑色骑士团的行动则完美的隐藏了尤菲和黑色骑士团的关系。
黑色骑士团是尤菲的潜在合作对象,黑色骑士团受到重大损失,也可以理解为尤菲未来的地下势力受到重大损失。成田山包围作战,机缘巧合之下让尤菲和黑色骑士团结仇,“山脚下,这场战斗的真正指挥是谁?”这个问题根本就无法瞒过修奈泽尔,由此,修奈泽尔在尤菲与黑色骑士团的关系的判断上,会出现重大偏差,这种程度的失误,完全足以要了修奈泽尔的命。
尤菲和黑色骑士团将来的合作,实质上是尤菲与鲁路修的合作,这其中有一个重大的阻碍:那就是尤菲在玛丽安娜皇妃遇刺的事件中,表现的有些匪夷所思:疑似知情人的身份,与袭击真相不清不白的关系。鲁路修先后两次试探,都证明尤菲的“无辜”,但这不是打消鲁路修怀疑的理由。也许只有告诉鲁路修真相,才能作为合作的基础,但是鲁路修能否接受尤菲所知道的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尤菲也不敢肯定自己掌握的就是真相。
杰雷米亚.哥特巴尔德,已故玛丽安娜皇妃的侍卫,追随者。尤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玛丽安娜皇妃的忠诚。尽管知道把他留在身边异常危险,但是为了能和黑色骑士团展开合作,尤菲也只能任由这个不安定因素在自己眼前晃悠。
合作双方只能在同时拥有达成对方意愿能力的情况下展开合作。作为尤菲潜在的合作对象,黑色骑士团已经具有雏形,只是还不够完整。成田山脚下,戏剧性的一幕让黑色骑士团实力大伤,这就逼着鲁路修不得不寻求获得稳固的资金支持。同时日本解放战线的灰飞烟灭也让京都需要寻求新的抵抗组织。黑色骑士团和京都六家的合流已经势在必行。

11区的情况和其他的殖民区不同,因为旧日本首相枢木玄武的死,战后日本的抵抗运动因为缺乏统一的指挥,迅速的四分五裂。虽然有助与不列颠快速的建立殖民政府,但是许多向往旧日本时代的极端分子在那场战争中活了下来。在克洛维次统治11区时代,又因为总督的无能,11区的恐怖活动频发,11区同化的速度甚至比不上后建立的几个殖民地。不列颠的官员们在讨论11区的恐怖活动时总是说:11住民野蛮好战;11住民因为受中华联邦间谍的挑唆,不配合政府的管理……似乎没有人想过,这些恐怖分子的资金来源。即使在新闻中提到恐怖分子,媒体也会刻意暗示,这些抵抗活动受到了中华联邦的背后指使。其实大家都知道,因为不列颠和中华联邦长期的外交对立,经济封锁,两国的贸易额基本为零。财政部每年给上议会提交的财政报告白皮书上,描述不列颠与中华联邦贸易额的那个可怜的数字,似乎还不足以一艘驱逐舰的维护费用。同样,大家也不会注意,为什么不列颠占领日本以后的几年,樱石的产量为什么一直保持零增长。至于负责协助不列颠殖民政府开采樱石的那个叫NAC的组织,就更鲜为人知了。不过参与策划恐怖活动的抵抗组织对这个NAC一定很有印象,这个被他们成为“京都”的财阀正是提供给他们活动资金的幕后黑手。
相对于黑色骑士团来说,这个NAC还算比较好对付的。因为尤菲国务卿兼副总督的身份,完全在11区可以横着走,要想灭了这个NAC也是易如反掌的。不过尤菲要留着这个组织做黑色骑士团的资金来源。既然修奈泽尔也能靠派亲信,在Sakuradite的开采上捞取政治献金,那么尤菲没有理由不用京都发展暗中势力。
两天后,总督府会议室,柯内莉亚正在召集全体官员开会,尤菲也是看在柯内莉亚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到场参加会议的。一般来说,开会的效率与人数成反比,在尤菲看来,就到场人数而言,这次回忆根本做不了什么决议。
“由于总督的围剿,日本解放战线基本上已经灭亡,逃跑中的余党也正陆续被逮捕。”事务次官麦克唐纳伯爵托着官腔在打报告。
“这算是挪揄吗?我军可正为如何重振而苦恼呢。”柯内莉亚可没有这么乐观。
“不,并没这个意思。”麦克唐纳伯爵不知哪根弦断了,把柯内莉亚当成克洛维次那样糊弄。
“说起来,难道不是占领后的政策错误吗?11区的地铁网,矿道,矿山为何置之高阁?贫民区的户籍管理和各市所有权依然暧昧不清。**活动的温床就这么被搁置着。”吉尔福德之前研究过11区的情况,在他看来,不列颠殖民政府对租界以外的地狱完全没有控制权。
“呃,由于地铁几乎遍布全国,若要插手租界以外的地段,预算上…”说起来,碰上像克洛维次那样挪用政府经费办舞会的主子,11区的官员也算很倒霉的。
“即使明知这会成为恐怖分子的据点和逃亡路线?”吉尔福德拍着桌子反问。
“这…是克洛维次殿下的指示。呃,那个说是强硬手段会导致内乱发生,会给中华联邦可乘之机。”麦克唐纳伯爵不得不再一次拿克洛维次殿下当挡箭牌。
“早就给了啊。ZERO的势力也在逐渐凝聚力量。”吉尔福德恨铁不成钢的臭骂到。
“事务次官,内务省的管理下,有主掌该区域自治的11区代表,一个叫NAC的组织。在前几日的围剿中,我曾想揪出NAC的尾巴,但资料已被埋葬在沙土下。然而其嫌疑重大,若是先镇压住这块。”到是达尔顿在这方面更显得老成一些。
柯内莉亚:“恩,名门和财阀的集合体,已经是历史的遗物了。”
“请等一下,这充其量只是谣传完全没有真凭实据…”麦克唐纳毕竟听出柯内莉亚的话别有深意,猛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劝阻。“要是镇压他们,11住民的经济就会止步不前,或许会对本国征税造成影响。况且让编号者管理编号者,这个帝国方针也会…”
“那么黑色骑士团的搜索呢?”现在,柯内莉亚最关心的就是揪出黑色骑士团,然后一雪前耻。
“就挖掘的结果来看,以判明成田事件是ZERO所为。但无法从其团员尸体上找到更详细的情报。”显然这个消息不能让柯内莉亚满意。
“不对京都下手,就无法将ZERO逼入绝境。你知道吗?其结果所**的正是所谓的无能。”柯内莉亚已经对事务次官的无能有些忍无可忍了。尤菲等的正是这个时候。
“总督,根据机密行动局提供的线索,整个11区的抵抗组织的资金都是由这个叫NAC的组织提供的。这个组织是Sakuradite开采事务参与者与协助者,他们以殖民地支配的极力协助者为掩护,其势力已经深入了11区殖民政府的方方面面。在座的人中,至少有一半接受过这个组织的贿赂。这是相关资料的副本,原件已经通过机密行动局的特殊渠道送往本国。”尤菲将笔记本电脑里的资料上传到局域网上,通过大屏幕,大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位官员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接受多少贿赂。事务次官麦克唐纳伯爵就已120万英镑名列前茅。
毫无疑问的,在场的官员,凡是榜上有名的,都被请到特别监狱喝茶做客去了。在一多半人缺席以后,柯内莉亚,尤菲,吉尔福德和达尔顿在一起商量了以后,正是决定,派军方的文官强制接管11区政府,并下令整个11区进入紧急装态。至于对NAC的处罚因为牵涉过大,柯内莉亚决定征求本国的意见。
在尤菲送往本国的那些资料中,有一份绝密报告。这份报告详细阐述了修奈泽尔是怎么通过麦克唐纳,从11区获取政治献金的。尤菲写这份绝密报告的目的并不仅是想皇帝陛下告状,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份报告,让皇帝陛下放弃“让编号者管理编号者”,这个帝国方针。这样失去了保护伞的京都六家会更快的和黑色骑士团合作。至于京都六家,自然有修奈泽尔庇护,修奈泽尔网罗了不列颠最优秀的科学家,进行这最尖端的研究,耗费的资金以百亿计,一旦产生资金中转困难,这对修奈泽尔的打击是致命的。为了能保住Sakuradite这座金山,由不得修奈泽尔不尽全力。到时候,尤菲再把这件事捅出去,也许危及不到修奈泽尔帝国首相的位子,但是在不列颠制造民众排斥贵族的热潮确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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