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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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当真:说哪里话来?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肯下嫁的男人,还能差到哪里去?你不管着我,我要走歪路的。被哪个披着羊皮的狼叨了去,你就忍心?香芸有铁石心肠,风雨不浸:花言巧语,只是嘴上说得好听。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什么感应不到你的好?难道我要求一点点慰藉也过份吗?我做软骨男人:不过份,一点也不过份。你的合理地求应该得到满足。真对不起,由于我的粗心给你造成了伤害。我那份不能兼顾的精力,照顾了远方的别人就忽略了身边的你。所以我现在自私一点,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还能告诉我吗?
香芸的主意变来变去:本来我确实想和你资源共享的,有些事应该让你知道。但就你刚才的态度,没有这个必要了。没有你,我一样能处理妥当。女人没有男人照样活,你滚吧,去做你的大英雄。我体谅你,我成全你,可以吗?我不太适应她的变化,太快:要我留下的是她,要我滚蛋的也是她。
我道:我滚了,你就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了吧?香芸口是心非:再不会了,因为你不值得。我刚刚才想明白:与其把幸福寄托在你身上,不如靠我自己。因为这世上最靠得住的,是我自己。我有些失落地惆怅:你先把刀放下来,我就走。香芸照做了,我看见她笑了,是那种失态地大笑:我现在放下危险品,难道不能在你走后重拾起来吗?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柔儿了,就你这种低级智商,没有了保护伞,怎么可能活得好好的。你说得爱,只是太倚仗的需要,自私的人,只爱自己。我不由圆瞪虎目,熊熊烈火燃烧:你啥子意思?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香芸有些懊丧把话说重了,但就这种针锋相对的情况,要她跌下面子说对不起亦是万万不能:什么意思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我没有义务重复。
我青筋暴跳,心里有个声音说:忍,像以前一样。但忍字头上一把刀,我忍无可忍了:柔儿,她为什么要把柔儿也牵扯进来?难道她的心小得连一个死人也容不下吗?我感觉血在往头上涌,脑袋越来越热,理智被一点点代谢干净:你污辱了我,还污辱了柔儿。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必须向柔儿致歉,否则……我给香芸一个想像的空间,明明知道否则后面不会是什么好词,香芸仍然执着:否则怎么样?没胆说了吗?
我不愿威胁女人,但我威胁了:如果你非逼着我对你不客气,我很可能管不住自己。你知道,一个人肚量再大也是有限度的。香芸:不客气又怎样?你要打我吗?我道:我不打女人。因为我不提倡家庭暴力。那除了带来身心伤害,不解决根本问题。我们是现代人不是原始人,有比之更文明的方式。
我:爱,不该是沉重的负担。你的爱让我喘不过气,比跑完马拉松还累。我推心置腹,敞开心扉: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让我心脏负荷太重,我不想得心脏病。如果你不爱我,为我牺牲就毫无意义。无论哪一种,我都不希望你伤害自己,我要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香芸有孙猴子的七十二变,可能是被我的真诚所感,忽然弃了刀具,原先的凛冽瞬间崩溃,哭着扑上来抱着我的后背,自我检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利用感情迫使你就范,更不该对仙去的柔儿大敬。我做这些,都是嫉妒惹得祸。我嫉妒他们是因为爱你,你能原谅我一次吗?我身子微微地抖,心里塞满了酸甜苦辣。就差那么一点,我险也掉下泪来:原来,爱一个人真得好难。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香芸,她身上的一些特质,既可恨又可怜,既可厌又可悲。总之,让我无法适从。这是闪电式婚姻自酿的苦果,我有种被困在死地的感觉。
香芸抽搐着,抓紧我的手,仿佛那是她惟一的救命稻草。我扶她坐下来用催眠似的温语抚慰她过激的情绪。香芸许是哭得累了,身心一旦放松,倦意就袭了上来,慢慢睡着:不要离开我。我挣开被握住的手,调整她的睡姿以便她舒服些。找来纸笔,写好放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香芸梦呓着:相公,不要走。我无限感慨地回望她一眼,怀着万分复杂地心情,最终黯然离去。关上门的刹那,香芸坐了起来,缓缓淌下两行泪。“亲爱的芸: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路上了。如果可能,我也不想这时候离开你。可有些事情真的是十万火急,我不得不尔。回来我一定从头到尾说给你听。
你睡得是那么香甜,恬静地能听到一根针掉地上的响声。也许你不知道,这样的你是那么的美丽可爱。如果平常也是这般,那该多好。
我多想就守在你身边,只做你一个人的忠诚卫士。陪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喜欢岛,我们去苏门达腊;你喜欢住山上,我们就去蓬莱做野人。
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去做一件事,却绝非像你所想的那样有不可告人目的。我不能装得一无所知置身事外,让自己瞧不起自己。
命运总是多骞。我想,我们之间出现今天这种局面,一只巴掌拍不响。我有我的责任,也可能是我们的行动赶不上变化。从前,是你罩着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难免不习惯,有磨擦很正常。但是,既然都在一起了,就要彼此宽容和信任。我们在这方面做得还不够。我向你检讨,我愿意继续坚守我们这份感情,不敢说永远,因为永远没多远。
也许,暂时的分别反而能拉近两颗心的距离。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想想清楚。期待下次与你相见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你,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吧。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也请你不要为我担心,相信我能照顾自己……”
“伪君子,假好人。”香芸将信纸撕成片片碎白,丢到垃圾篓里:干你的大事去吧,最好死外面,别回来。
这时,有人跟门过不去,拍得哐哐响:嫂子,开门。是牛琛的声音。他是受了某人的嘱托来的:兄弟,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嫂子那里就麻烦你帮衬帮衬。她正在气头上,有空你就去劝劝她吧。本来,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也是贵人事多,不该劳动你。可这块我就和你熟,实在没有第二人选。牛琛愿两胁插刀:大哥都发话了,做兄弟的帮忙也是该的。你尽管走路,有我在绝不让嫂子出丁点事。
牛琛对香芸说:我和侯万说好了,今晚八时在新余街沉香楼会晤,成败就在此一举了。香芸破译了里面的危险信息:为什么非要约在晚上?而且还是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我一个女人去怕不合适吧?牛琛:怎么说是一个人呢,我不能算一个吗?至于时间上,没有比这个点更合适的。白天大家工作都忙,我们的交易也不方便在阳光下进行。香芸有隐忧:姓侯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出尔反尔,这会不会又是他设得一个局?牛琛断后:有可能。我也不想理他,如果他没掐着我们要害的话。香芸也知道自己没有拒赴鸿门宴的资本:她面临被告发的死亡威胁,这么大的危险她都经过了,再有其它危险也不那么可怕了:虽非我所愿,不得不接受。万幸的是,还有你。如果有不测意外,嫂子的安危就系在你身上了。牛琛阴恻恻地笑:没说得,我一定照顾嫂子周全。香芸只有默默祈祷:柔姐,你在天之灵不灭的话,一定要护佑妹子逢凶化吉。
沉香楼第十三号包间,香芸**没坐热就想着离开这是非地:“侯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来这里是为赎回那份合同书的,不知道你带来了没?”侯万酒未三巡,菜不到五味,一门心思都在吃上:香芸小姐,品品这道佛手,肥而不腻,鲜美多汁,有芦荟的保养皮肤之妙,不可不尝。牛琛笑道:“这道菜出自退役的宫廷御厨之手,是皇上吃的东西,一般人可没这种口福的。这是侯哥特意吩咐厨房为嫂子订做的,小弟也是头一次见到。”香芸看见侯万的脸,可以省下许多口粮:我不饿,不想吃。侯万热情到帮香芸碗里装菜:“人是铜,饭是金,不吃饭怎么行?咱们换一个,这东坡肉享誉已久,尝尝无妨。”香芸意不在此,她不敢开这个头:谢谢,我真得吃不下。牛琛开始旁敲侧击:嫂子,你多少也吃一点。侯哥难得请人吃回饭。我们既然有这个荣幸,好歹要给些面子。
侯万倒善解人意:不想吃就算了,你逼人家干什么。却端起酒杯来:菜可以不吃,酒却不可以不喝。我先干为敬。香芸瞅着面前满满的一杯,娥眉拧结:真对不起,我不会喝酒。这样,我以茶代吧。牛琛先不依道:哪有拿茶碰杯的?侯万的笑脸终于不见了:老夫一直礼让有加。芸小姐却一点面子不给,你们合作的诚意在哪里?既是不情愿,请回吧,以后大家也别见面了。
香芸着急起来:现在闹僵一点好处没有。也觉得理亏:来之前她就准备了虚与委蛇的,逢场作作戏。只是见了侯万面,那股被敲诈的恨意涌了上来,压倒一切。她有些不理智,才连着婉拒了三次。所谓事不过三,侯万会生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香芸想挽回僵局,一时又下不来台,只有用眼神向牛琛求助。牛琛不负她望,知难勇上:侯哥,侯哥。我嫂子今天闹肚子,肠胃不好。不是耍大牌也不是冲着你。她确实不能喝,由小弟代她回敬兄长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侯万的愠色没有缓解,怒冲冲地矗着但不着急离开:你是谁啊就敢替她?哪凉快哪呆着去。我敬得是芸小姐,有你甚事?香芸知道不喝不行了,举杯道:承蒙侯老板看得起我,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咳咳。”香芸喝过酒后样子狼狈,侯万却鼓起掌来:“好样的。再来一杯,没有单喝一杯的理。”香芸被讹喝了三杯。粉面带红,胃里闹腾,站起来告罪:失陪,我去下洗手间。侯万忙道:请便。香芸去了,侯万呶呶嘴,侍立的阿力会意,尾随而去。
香芸在洗手间好一阵呕呕呕。她真不想回席去,那儿让她不安。所以她才跑出来喘息。如果只是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只要不超过她能承受的底线,她会咬着牙挺下去。外面,有人在催:芸小姐,好了没有?侯爷在眼巴巴等你呢。香芸退无可退了:就来。
“坐。”即便侯万不招呼,香芸也没打算站着。香芸开诚布公:饭饱了,酒也喝了。我们是不是该言归正传了?侯万笑道:真是个急性子。牛琛陪笑:我嫂子这几日着急上火,原本不是这样的。侯万明知故问:好端端的,这上得哪门子火?芸小姐这般仙姝丽质,爱惜尚不及,还有人舍得给气受不成?有事儿大伙儿商量着办嘛。
香芸不多废话,把随身的包放在桌面上:一物易一物。我要的东西,侯老板该不会忘带了吧?侯万先不亮底牌:包里是什么?香芸也不着急打开:“牛兄弟,请你把门带上。”哐,门把世界隔成两半。一个小不点刚从席上下来,嫌闷出来溜。正打门前过,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门缝隙射出照在她眼睛上,吓得她哭哭啼啼回去找妈妈:不好了,太阳在屋里呢。
侯万揉着被刺痛的眼,脑子里仿佛爆炸了一颗原子弹,剧震。除去香芸,看见的人都失态了。和她第一次目睹时反应惊人地相似。香芸见怪不怪,只关心一件事:“能不能换?”侯万不知从哪也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是十几锭金和文书:“我换。”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把龙珠据为已有,反忘了约会的初衷。牛琛不合时宜地咳了一声。侯万被咳醒了,反口提出一个附加条件:要换也可以,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这拿回去。香芸高兴不起来:讲。侯万:按我的规矩,喝一杯酒换一锭金,这是共是十二锭,喝够十二杯,东西你拿回去,我们两清。香芸清楚自己的酒量,几乎要愤起:你这不是讹人吗?要换就换,哪来的那么多不平等条约?侯万无所谓:换不换随你便,橄榄枝我给你了,再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想清楚了再答复我。
香芸决定翻脸:牛兄弟,我们走。牛琛拉她到一边小声道:嫂子,千万莫要意气用事。咱们之前受了那么多委屈,是为什么?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东西马上就可以拿到手了,你怎么能放弃呢?香芸:他欺我太甚了。我是人不是傀儡。牛琛: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是已经受了那么多委屈,这最后一次为什么不能咬咬牙呢?香芸:可是他明摆着不怀好意。我喝这么多酒,铁定要醉的。天知道他那时会做出什么没天良的事来。瞒着你哥出来,我已经对不住他了,不能再对不起他。牛琛打包票:这不还有我吗,我怎么肯看着嫂子出事呢?你不相信侯万,还不相信我吗?香芸:我自然信你。但他们人多势众地若动起蛮来,你一个人如何是对手?牛琛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嫂子,实话跟你说,我在外面约了帮手了。他若敢胡来,今天非把他交代在此不可。
这话,倒是大实话。
香芸想得太多:可是,我还是不放心。牛琛当机立断:没什么好可是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都进狼窝了,不舍出孩子,要两手空空。你比谁都清楚,这么回去的后果是什么。累大哥被连坐,那你才是真正对不起他。有句话我说了无数遍而今重申一遍:嫂子不愿对不起大哥,小弟也不想。为了大哥,我就是背也要把嫂子背回去。香芸左思右想,柔肠百转,不得不做痛苦抉择: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大哥若知你这般为我们,不知会有多高兴。我都听你的,有你在,嫂子就放心了。这边,侯万说话了:你们叔嫂二个谈得怎么样了?香芸:拿酒来。……
“嫂子,”牛琛好心提醒醉颓席上的香芸:该回家了。香芸双颊酡红,眼光迷离,看人有重影:不去,我困。侯万更好心:亏你是当叔的,怜香惜玉也不懂?芸小姐都这样了,该就近取材安顿好,睡觉的地方还没有吗?干嘛非要折腾到家去?过去好意半搂半抱扶她起来,手不经意从香芸脸上扫过,香芸不觉,侯万笑道:这粉皮嫩肉的,比咱家的强多了,到底是年青啊,不一样。牛琛和侯万握手相庆:我嫂子就有劳侯哥照顾了。侯万:自己人,不客气。牛琛:不知兄长现在是不是可以把我要的东西给我,让我睡个安稳觉呢?侯万懊恼道:哎呀,不好意思。我把这岔忘了,明天你来跟阿力要吧。牛琛笑道:不妨事。侯哥说话那是金口玉言,这道上谁不知道。早一天晚一天一个样。侯万打量怀里的人,想到一件常用家具,床:这上了年纪,怎么睡也不够。我也乏了,你不休息吗?牛琛点头会意:被侯哥这么一提,我也觉着倦了。那兄弟就告辞了。侯万:不送。

待牛琛走了,阿力才道:他那张借据,就在我们兜里,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侯万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给他点时间筹钱,你让他怎么拿得回去呢?阿强不懂:不是说白送吗?侯万不食言:借据当然是不要钱了,可是我们替他保管了这么久,收点手续费,不算过吧?就卖他一个人情,别多收,总额的一半吧,够数了再把字条还他。阿力:明白。侯万:现在,我要去酒店开房。你们今天晚上辛苦一下,就在外面守着。明天我放你们长假。
101号房,侯万进去了。阿力阿强真听话,叫干嘛就干嘛。时间长了,渐感无聊,长夜漫漫,无以消遣。阿强先耐不住,道:力哥,你说老大现在在干嘛呢?阿力叹道:没娶过亲的人,不开窍啊。阿强:那你就给我开开窍呗。阿力想也不用想:孤男寡女的一室同居,不发生点故事他就不是咱们老大了。阿强:什么故事?阿力给他补了一堂生理课:异性相吸嘛。等你娶了媳妇,自然就会明白。阿强有种信念叫执着:我现在就要明白。阿力:我是老爷们,这事由女人教你最好。可惜咱们现在又走不开,否则我带你去趟花巷就完了。阿强不由抱怨起来:兄弟们都说老大对咱们格外照顾,他们哪里知道,是照顾我们晚上不睡觉。阿力心理也不平衡:谁说不是。黑灯瞎火的,谁愿意在这罚站?他把快乐建筑在我们的不幸之上,要不是不能退会,我早不想干了。
说话时,牛琛出现在视线里。他的解释是:他在这也订有房间,更寸的是与侯万的相邻。阿力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也太巧了,简直会让人说,这是事先安排好的。阿强不这么认为:那有什么?况且熟人在侧也没什么不好的。牛琛问:你们晚上不用睡觉的么?阿力:我们站着睡。牛琛:侯哥在里面吧?阿强:是。牛琛:我好像记得你们还没吃晚饭吧?阿力:我们身体壮,多一顿少一顿无所谓。阿强的肚子在抗议:我有所谓。牛琛抱不平:不是我说他,侯哥也真是的。光顾自己快活,不顾兄弟死活。这空腹站一宿多难受啊。阿力: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牛琛:那不行,我既然撞上了,非管不可。走,我请你们。阿力既感激又为难: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们走不开。侯爷醒来找不到我们,我们就惨了。牛琛:怕什么,有我呢。侯哥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担着。阿强动了谗虫:力哥,牛哥这么看得起咱,咱也要知好歹。我们就离岗一会,啥事没有。他哪里有空顾得上我们。牛琛:这就对了,能懒一会是一会,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我看你们也是两条铮铮的汉子,不会这点魄力都没有吧?阿力激起血性豪气:不就是喝酒吗?你说个地方,我们哥俩奉陪到底。
真到了地方,不奉陪的是牛琛:哎呀,不好。我才想起,家忘锁门了。这要失了盗,丢了公家的文件,我还不得把牢底做穿啊。可怎么办好呢?本来打算和哥几个畅饮一番的,这才小酌了几杯,我怎么好先行离开呢?算了,不管它了,喝酒。阿力阿强齐声道:先重后轻。牛哥有这番心意,我们知足了。你请便吧,若为我们失了东西,我们心里也过不去。牛琛感激地站起来:果然是好哥们。这份情我领了,你们尽管喝着,喝多少都算我的,我就失陪了。二阿抱拳:走好。
牛琛走远了,阿强道:你说他早不想起,晚不想起,把我们拉了来他就想起来了。我是不信,你信吗?阿力美美地喝着酒:信个屁。阿力:咱是不是该跟上去,一看究竟?阿力:傻啊你,天下有白吃的晚餐你不吃,你去管他?他爱干嘛干嘛,反正碍不着咱们,你替他操那份心干啥?阿强:可也是。
夜半时分,香芸从绮梦中醒来。她仿佛记得醉之后被一个男人抱进房间。醉眼去看,好像是自己家那个冤家。感觉他在脱自己的衣物,香芸也不挣扎,对他的轻薄也不过敏。反而八爪鱼般缠上去,绽放久违的**。
一夜春梦不可细数,此刻醒转,身体的酸痛仍在。原来这个梦是真实的。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见人,偏偏身侧就有一只肥粗的臂膀霸道地环着她。那张脸是噩梦的开始。下一刻,香芸只懂得尖叫了。
侯万被惊醒。看见香芸,极暧昧地笑着,称呼也变了:宝贝儿,你醒了?香芸有如雷击,蜷缩在一角,头脑暂不能思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过什么?侯万一脸恳切,老实交待:你醉了,是我送你到房里。本来我想离开的,谁想你竟抓住了我的胳膊,哀哀地求我留下来。我这个人有个弱点:心软。对漂亮女人的要求拒绝不了。香芸渐渐明了,难免痛彻心肺:所以,你就趁着她不省人事,败坏了她的名节?侯万把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悔恨拿脸上展示:不是这样的。你是醉了,我何尝就有多清醒呢?酒能乱性,你是那么的撩我心弦,我强忍住本能的原始冲动。偏偏你主动到令男人喷血,搂着我就不放了。我只是个意志薄弱的男人,除了顺从**的支配,我还能怎么样呢?侯万:发生这样的事,我有大大的责任。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会用让天地都嫉妒的好弥补你。
香芸连哭的力气也没了,谁能想到,她努力来的竟然是这种结果。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牛琛呢?他干什么去了?侯万:走了,把你托付给我他很放心。香芸才知道: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侯万:不为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你愿意轻信人,我也没办法。
香芸发狂地疯叫:我要去告你**。侯万:你若嫌丢人丢得不够,就快些去。听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好,不知道你家那位听说此事之后,会不会因为同情更爱你呢?退一万步讲,即便你取证成功,我罪名成立,那又怎么样呢?我顶多就判十年。再找找关系,争取表现好一点,提前二三年释放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你呢,如果我忍不住去报复,把你的案底捅出去,你还能活几天我就不得而知了。香芸:我都这样了,生不如死。我怕什么?侯万:那把你的亲友的性命全加上呢,也无所谓吗?香芸有玉石俱焚的打算:我杀了你,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侯万笑了:要是连你都杀得了我,那我就是该死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我要是死了,谁来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呢?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一夜情,不如你跟了我吧,咱们奸夫淫妇正好一对。
香芸:把东西还我。侯万:这是我的护身符。没有了它,谁能保证你会听我的话呢?香芸发现自己败到家了,人财两空: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不准备还我?侯万: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经过了刚才,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欢迎你加入我的后院队伍中来。大家做了一家人,事就好办了嘛。香芸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要我答应,除非我死。侯万有所恃:不要急着作答,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也不要和我玩什么把戏,对你没好处。
香芸心如死灰,带着一身伤消失在黑暗的深处。丈夫的影像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没脸再去见他,她不知道她的曙光在哪里。
侯万还是比较满意的。头枕着龙珠,准备睡个回笼觉。忽然,屋里起了一阵微风。侯万多年的职业生涯生出警觉。他睁开眼,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门外的二阿也不见踪迹。借着微微地月光,侯万看到床边不远,一个黑黑地鬼魂站在那里。更可怕的是他手上提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屠刀。侯万冒出冷汗,他感到项上这颗人头不再无虞了:“你是什么人?”鬼魂不见动唇,冷冰冰地回应来自地狱:一个要你命的人。侯万混乱地头脑飞速冥思对策,他想了几十种却发现没有一种管用: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得罪过你吗?鬼魂: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人高价收购你的头颅,所以我就取来了。侯万不敢匹敌,祭出龙珠银票:命我留着,东西全归你。鬼魂:不只是钱的问题。我答应过雇主,不能反悔。你死了,东西自然就归了我,而且加上你这颗脑袋,我收获更多。
侯万知多说无用,做困兽斗,垂死也要挣扎:“来人啊,杀人了。”这无疑加速了他的死亡。鬼魂欺身过来,那把刀轻易洞穿了侯万的身体。血如水流,侯万不敢相信:他一片大好人生,就这么走到了终点。侯万不肯咽气: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鬼魂不对死人隐瞒:“牛琛。”“啊?”侯万不瞑目的眼里充满怨毒:东西给你。作为交换,我只有一个条件:用它们换牛琛的狗命。你答应吗?鬼魂阴笑:很乐意为你效劳。即使你不说,我也不打算让他活过今天晚上。侯万哈哈笑了,笑着笑着,嘎然而止。无论他是恨还是不甘,一切都过去了。这世上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和他再无半点关系。
下一刻,鬼魂现身泊在岸边的一叶小舟上。船上面,牛琛等得不耐烦。鬼魂无声无息钻了进去,然后,牛琛的惨叫声起。他机关算尽,聪明反被聪明误:陆一鸣?为什么会是你?这是为什么?牛琛的声音渐小下去,直至微不可闻。
陆一鸣摘去面具,将牛琛的尸首推入江中,带着两处非法所得,正要拔锚遁去。这时,周遭亮起了无数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有个大嗓门喊话:“陆一鸣,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放下武器,缴刀不杀。否则我们不保证你的人身安全。”陆一鸣知自己血债太多,不肯伏法。拼死一博,一把刀使将开来伤了几名捕快。终因寡不敌众,失手被擒。捕头长吁了口气:为了逮这家伙,他三天没合眼了。手下从船上搜出赃物,呈报。捕头过目一看,一惊非小:乖乖,发财了。趁众人不理会,偷偷私藏部分。口令:“回县衙。”连夜赶了十几里山路,一行人疲惫不堪。
捕头拿着赃物进内向县太爷周仁请示。周仁在小妾房里,睡得正香。美梦被扰,自是不高兴。待看见龙珠,哪里还有一点睡意。捕头汇报:这是从惯犯陆一鸣身上搜出来的,请大人定夺。周仁不假思索:“将贼人打入死牢。贼人赃物,必乃作歹所得,若无失主认领,悉数充公。”捕头早知会是这结果,周仁口中的充公,不过是他私人库藏的堂皇说法。捕头道:大人英明。周仁从厚厚一沓中翻出一张银票:兄弟们也辛苦了,拿去喝酒吧。
捕头接了退下,周仁闩上门,触动机关,书柜自动翻转,现出暗室来。周仁郑而重之地把龙珠和其它奇珍搁一起。正要合上,忽然外面小妾的声音传来:老爷,你在里面吗?周仁慌忙掩饰好,开门出去,也不多解释,拥着她道:走,睡觉去。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一双锐利的眼睛洞析。周仁刚走,一个黑影就溜了进去,依葫芦画瓢,打开暗室,一古脑把宝贝全搂了,连周仁的那本黑帐也没有放过。
黑影飞身上房,闪电一般在相邻的屋顶间跳跃,不带起一丝风声。只是他的背后,竟多了一个蒙面客,身手也是不赖,二人一前一后行至郊外林里。黑衣人查觉到,停滞不前,有意在此一决雌雄。蒙面客反客为主:把东西留下。黑衣人已知来敌身份:“你是杨达民?”我吃惊非小,强自镇定下来:认识我的人,多半我也认识。我认出了那把魔剑:“你是肖正男?”他轻笑一声,褪去面巾,果是熟人: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我忧色更深:你因何去盗周仁的物品?肖正男道:你是为什么,我就是为什么。只不过我比你早那么一点点而已。
那本黑帐,我是势在必得,也是我打倒贪官和救人的关键: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把东西交出来了?肖正男婆娑着剑鞘,不答反问:“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情形吗?”那时,我和他差点打起来:当然记得。
肖正男的声音明显冷了:我记得我说过,我们再见面时将会有一场战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话会在今天兑现。我无路可退了:非打不可吗?肖正男道:是。只要你能胜了我手中这把剑,不但东西归你,还有我这条命也一并给你。
空气骤然紧张,该来的,终究要来。我热血燃烧,与肖正男的冷漠势不两立。肖正男扔掉麻袋,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剑。我知道,他已臻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而我所恃的,唯有初生牛犊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壮烈。肖正男微微笑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体能调动到最佳状态。目注着那一人一刀,眼一霎不霎。我知道,我的江湖路满是坎坷,前进的路上有太多的未知等着我去挑战。人生要有所担当,无论我的前面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畏缩下去,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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