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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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追溯到十年前。那时的董昊南年方弱冠,风度翩翩。父亲是名武术指导。在老爸的督促下,董昊南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和大多少年人一样,有点本事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只身来京参加武试夺魁。
结果第二场就败下阵来,心情郁闷,一个人小酌了几杯,喝到夕阳西下,洒肆打烊。带着醉意跌跌撞撞回下榻处。转了几转,迷了方向。到了一个很大地园外,靠着围墙醒酒。咳了几声,不想里面啪得扔出一片瓦来。瓦上有字:今宵香园春不锁。却是人家女子约会的暗号。董昊南存了戏谑之意,反面也写上一行字:三更后可出来。写毕,撇了进去。算算时间还早,找块石头坐了。
不久,来了一个俊朗后生,在园外徘徊,等了一会,唉声叹气走了。董昊南坐在风地里,酒意上来,有些困了,打起退堂鼓来。刚刚要走,那园门却“呀”地开了。一个老妈子负着行囊,探头探脑张望。她身侧还有个娇滴嘀的小姐。站在那里,袅袅娜娜。董昊南不由动了色心,大胆走将过去。老妈子还以为是小姐等的那人,也不回避,道:姑娘,他来了。那小姐转过身来,与董昊南打了个照面。老董看那女子,且是生得美丽。女子等看清来人,忙避之不迭:姨,不是。就要进去。董昊南拦住去路,声色俱厉道:你是好人家女儿,深更半夜私会男人,可是该的?我若嚷起来,你一家子也做不**。老妈子也慌了:声张起来,果是厉害。董昊南又道:我乃是此间赴试的考生,名门之后。不如你跟了我去,也不十分辱没了你。女子啼哭起来,哪里肯依。老妈子到底年长,想得周到:没奈何,只好先去公子下处,再作计较。
董昊南得逞,几天的朝夕相处,哄得女子慢慢回心转意。见他也自一表非凡,只得断了前情,委身于他。少年夫妻,你恩我爱。
原来女子姓许,闺名茹珊。父亲早丧,与母相依。家境倒也殷实,和堂兄有情,偏母亲嫌他穷酸,不许。方出私奔下策,约好掷瓦为信的,谁知等来的竟是老董。

董昊南先前见到的那个少年,便是茹珊堂兄,让他误打误撞,拆了一对鸳鸯。
老董恋着女子恩情,一拖再拖,不忍分离。这时,家书传来:董父被讹吃了官司,关在牢里。董昊南无奈,别了茹珊,抱头痛哭道:卿暂宽心住着,待我了了家事,禀明父亲,好回来接你。
老董快马加鞭,赶回家乡。取证剖疑,打点关系,救出父亲。董父受此无妄之灾,积郁成疾,又染了风寒。重获新生之日,却是阎王索命之时。董昊南尽人子之责,足足守到七七期满,心里实在放不下茹珊,起身返京。
许茹珊自老董走后,日日想念。在客栈住着,坐吃山空。无奈打发老妈子回家探信,指望重与母亲相聚。不想母亲不见了她,遍访不得,悲伤过度,竟至身亡。茹珊闻讯大哭一场,与老妈子计较:老董家也不远,如今一身无靠,莫若去他家寻他。
议定,相携上路。行至中途,盘缠用尽。老妈子年高之人,受此奔波辛苦,头痛脑热,又无钱买药,捱了几日,不治而亡。茹珊进退维谷,陷入绝境,守着老妈子尸骨啼哭。山穷水尽之时,巧遇了一个大娘,出资替她葬了亡人,自言家中有船,可顺路载她一程。茹珊深闺幼稚,天真烂漫,哪里有防人之心。信她是实,大喜过望。从去,一去不归。
董昊南一腔热忱,欢欢喜喜却是人去楼空,相见无期。铁鞋踏破访遍京师,无果而终。心灰意冷,自暴自弃。偶遇拦路抢劫,略展神通,降服了众盗,落草当了山大王。从此纵横四野,放浪不羁。……这真是:公子多情,红颜薄命。缘起,千里姻缘一瓦牵;缘灭,相逢对面不相识。十载守望,矢志不移,却原来:钟情若到真深处,生死风波总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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