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风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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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月黑风高,夜半三更的苏州高家大院沉浸在黑暗与静谧之中。除去巡夜的侍从外,高家从主人到下人,从人到各色动物,都陷入沉沉的睡眠。只除了,那深宅中通往花园拐角的一间正房还微微透出那么一丝看着颇有些诡异的灯光——
房间的主人,高家小六爷高逸灵抱着头,盘腿坐在宽敞的大床上,一张灵秀动人的小脸对着面前一个红木雕花,古色古香的匣子兀自发着呆。
“唉——”叹过一百一十三次气之后,高逸灵又打开了红木匣子。里面装着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精致小瓶。瓶高不过半个手掌,从衬着小瓶明黄的上等绸缎,镶在每个小瓶上的七色宝石都不难推测:这必定是很珍贵的物件。轻抚着小瓶,高逸灵又将目光转向摊在床上的一张泛黄的宣纸。只见上面虬劲的笔迹写到:
神医御风启,此七瓶中所装实乃吾毕生心血之大成。因吾勤于制药一途,后竟走火入魔,制成“春,纯,蠢,宠,醋,炊,损”七药。未得结果吾神志已昏。唯一仅知吾之初愿乃制成天下极品“春药”一味。有此果,自思亦为天意。敬告天下日后有缘得此药者:七味药虽均于人身无害,然其用途大相径庭,用者仍需谨慎。此亦吾装以七色宝瓶之良苦用心。另:尤以“损”药为甚,非比寻常——
“什么神医,简直是蠢材,我只想用‘春药’,难道要让本小爷我一天一个瓶的去喂谈天衍吗?他那么精,铁定第一天就穿帮,到时他更加生气,又一走了知,我找谁哭去我?笨蛋,傻子!”高逸灵颓然倒在床上,切切的骂着。忽然,一道精光闪过他慧颉的大眼——
“七”个瓶,“七”味药,我家刚好有“七”个弟兄的样子。中秋也快到了,恰恰“七”个人都在家等过节呢。如果我给那“十二”位兄长分别的试上这么一点,再偷偷跟过去看看效果——高逸灵的眼睛眯的象个小狐狸了——还愁不知道哪个瓶装的是传说中药效最强,任他少林十八罗汉武当入关老道中原童子功铁布衫都忍耐不得的极品“春药”吗?想到此节后,心满意足,带着可爱的微笑,高逸灵终于也加入到高家美梦大军的行列。
次日,日刚上三竿,高逸灵怀揣红色小瓶,施施然迈着步子寻找目标。恰好刚进主议事楼的院子就看到卫鞅小心翼翼的捧着个托盘往里面走。
“卫鞅。”小狐狸看见无知小公鸡的清脆呼唤。
“哎,逸灵,早啊。”
“早,你手上端的是什么?”
卫鞅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想了一会才小声说:“高逸轩昨天晚上又在通宵忙碌,我想他太辛苦,跟厨房孙大叔学着炖了鸡汤,想给他送去。”
“哎呀,那二哥一定是开心之至,疲劳全消。我闻闻看可以吗?”憨直的卫鞅怎么听的出小狐狸兴奋的语气,乖乖的送上爱心鸡汤过去。
“唔,好鲜,好香——卫鞅你看那边!”转过头去什么也没看到的卫鞅带一脸可爱的困惑表情转回头来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笑的很是开心的高逸灵:
“什么啊,我什么也——”
“我眼花了,凉了就不好喝了,快给二哥送进去吧。”
看着卫鞅的身影消失在议事楼,小狐狸奸笑道:“二哥,你要是一次中奖,怕是午饭的时候我就见你不到了,呵呵~~~”
推开议事楼大厅的门,卫鞅意外的发现高逸轩埋在两摞厚厚的帐册里,眉间带着倦意睡的很熟。轻轻放下托盘,蹑手蹑脚走过去,卫鞅痴痴的看着。
他真好看,睡着时略带几分孩子气的高逸轩比起平日里冷冷的他更具魅力。虽然真如他说的,高家兄弟个个出色,可卫鞅始终认为,会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高逸轩才是最帅的。轻轻用手指拂了拂爱人无防备的嘴唇,象被魔力吸引了一般,卫鞅缓缓凑上自己的双唇,蜻蜓点水的浅吻了一下后,满面火烧的卫鞅刚想撤回,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了过去,口舌缠绵的深吻起来。
“唔——高逸轩,你装睡骗我!!”
“这会你过来赶什么?昨天晚上想我了吗?”
“鬼才想你,怕你太累才好不容易跟孙叔学着烧了鸡汤过来看你的,你又骗我,不理你了!”
目光看着装鸡汤的瓷盅,一向冷然的双眸温柔如水了。碎吻着小爱人烫红的手指,抱着愤愤不平的卫鞅,高逸轩微笑道:“我是累了,正想东西吃,快给我拿来,好不好?”
听到高逸轩居然承认“累了,饿了”的卫鞅立刻忘了要闹的别扭,赶快端了鸡汤过去给他。看着他小口喝了第一下后,微皱着眉继续啜着。卫鞅结结巴巴的问:
“喂,高逸轩,要是不好喝,你别勉强,吃坏了身体,我,我——”话没说完,高逸轩一把揽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吃遍天下珍馐,没有比这更好的。以后我把你派去厨房专门烧饭给我吃可好?”
“才不要!我,我又不是你媳妇儿。”挣开束缚,卫鞅匆匆收拾起盘盏要往外冲,临到门了,头也不回的说:
“高逸轩,那我以后还会做别的给你吃,不许你嫌难吃!你躺一会,午饭时我来叫你。”
此刻若有什么商场,武林中跟高逸轩打过交道的人士有幸过来看看他脸上的笑容,恐怕会有一地的下巴要掉下来吧。
午膳时分,早早坐在饭桌上的高逸灵虽然没能如愿以偿的看不到他二哥和卫鞅,却十分意外的看到他那冰块一样的二哥,呃,几乎是抱着卫鞅走进了大厅。看看不好意思的挣扎来挣扎去的卫鞅,也不太象“做”的太多手脚无力的模样。亲自拖开卫鞅要坐的椅子,扫过一眼后高逸轩马上一迭声的吩咐道:
“快去拿一,不,两三个软和点的靠垫过来,这么硬小鞅怎么受的了!”然后他制住卫鞅不依的手脚,让他先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一幕让随后而至的高家其他几位兄弟和他们的情人错愕不已。
垫子送过来后,高逸轩放夜明珠似的把卫鞅放在上面,轻轻在他脸上一吻后问道:“舒服吗?小鞅?若还是硬,一定要告诉我啊。”
“逸灵,你二哥是吃错什么药了吗?”单手搂着冷荷风,看的一头雾水的高逸云开口问道。
“哎呀,大哥,你也真是多事。二哥就不能改变一下风格吗?他这分明是在学我嘛。”高逸玉抢在目光闪烁不定的高逸灵前说,顺便偷吻下蓝亦烟绝美的脸庞:“就象我常对亦烟做的啊。”
饭前茶适时送到,众人于是崭且搁下疑问,拿起茶喝了一口又一起喷了出来——他家最冷最酷的那个老二,他居然先试了试水温,满意后含了一口吻住卫鞅的小嘴慢慢把茶过渡给他,末了还用手指抹掉流下嘴角的几滴水,轻轻问道:
“还要吗?小鞅?”
“我,我知道二哥很宠小鞅的,但是——”君怀麟错愕的说,转头望向高逸静,只见他也是惊讶不已。
“但是他确实是要把我的风头比下去了,自愧不如啊我。这——”高逸玉的嘴巴张的也不小。
“这简直有些怪异啊,二哥你还正常吗?累傻了吧?”
“呆子你胡说什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时他——当然他平时的确不会如此——”素飞文依偎着高逸勇,亦是接不下话去。
“黑大哥,高二哥不会有什么事吧?”萧萧担忧的问。
算是勉强笑了笑,黑影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不会吧——”
卫鞅的头几乎要垂到桌子下面去了,偏高逸轩还边揉着他的脖子边担心问道:“小鞅,你这样脖子不会酸吗?乖,快抬起来,我要心疼了。”再也坐不下去的卫鞅跳下椅子冲出大厅,高逸轩大惊失色的追出去,口中大喊:
“小鞅,跑慢点,看摔着,宝贝儿你慢点啊——”
悄悄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赤色瓶子所装乃是“宠药”。高逸灵趁着众人木头一样望向二哥和卫鞅消失的方向,神鬼不知的往临着他坐的高逸云和高逸勇的茶里倒了些什么。然后若无其事的招呼大家说:“来来来,二哥怕是忙了几天,与小鞅失于亲热了才会如此。四哥,大哥,五哥你们平时少恶心我们了吗?回神,吃饭了!”
被召唤回来的众人相视一笑,纷纷举起茶杯来润润因为刚才张的过大而很是干渴的喉咙。小狐狸笑眯眯的看着大哥一个仰脖,又看到五哥——不对,素飞文的杯里没了茶水,高逸勇体贴的把自己的举到他嘴边,而素飞文眼带媚意的也是一个仰脖——
“反正结果都差不多,谁喝了都行,就是若是给本来就在床第间娇媚无限的素飞文服了这一味‘春药’的话”——出于深厚的兄弟情谊,高逸灵还是对五哥投以同情的一瞥:自求多福吧,五哥。
午睡时分的高家也是静悄悄的,只不过若是你的胆子够大,动作够灵活,耳朵又足够好的话,你就可以象现在的高逸灵一样,偷偷蹲在高家老大的墙根底下听着里面的动静了。
“荷风,好点了没有?”
“早就不碍事了,你还一天问个多少遍做什么?”
“每次摸到这伤疤,都还是会让我心惊胆战啊。难道你还不听我的话吗?”
关于冷荷风的“那道伤疤”,高逸灵只大概知道是有一次高逸云带着他去一个什么高老大的朋友家做客时,一个婢女也不知怎的撞到了冷荷风的身上,结果中了毒,奄奄一息。听说冷荷风当即割腕放血,配了味药救下那女孩一命。当时心疼不已也无可奈何的高逸云从此耳提面首的逼着他听话改变体质。
“我早就服了姑姑的药了,再过两个月就成了,你以为——”沉默了一会,冷荷风答道。最后几个字低不可闻。
“我以为你怎的?”太过温柔的声音让高逸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的就看你急成那样也不会动容吗?”话音刚落就有唇瓣相**的声音传出。高逸灵无趣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盘算着到底什么时候药才开始显效。这时又听到冷荷风微喘的声音响起:
“你也是的,以后别老在外面不分人前人后的带我出去了,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样子。你自己脸皮厚,别人可不会以为你,你非要跟个男人在一起有多好。”
“呵,这恐怕为时已晚,现今天下四海谁人不知传说中冷艳神秘的荷风公子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怎能不让他人知晓。”
“可我是男人啊!逸玉带亦烟出去还知道给他带上斗笠,偏你就不会避人。”
“他那是因为看着亦烟流口水的人实在太多,老四他素来小心眼又不能把人家眼睛挖出来才想出来的鬼主意。我跟他不同,我要每个人都看到,我高逸云最爱的人,有多么美,多么动人。”
“你怎么总有这么厚的脸皮可以拿出来的。”
“不过呢,他们谁也看不到我的荷风最美的样子——”又是唇瓣相接的声音,而且更激烈了些。
“荷风,按说我们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照理你应该习惯点才对,怎么越来越敏感了呢?我只稍稍吻了你,你看你,就这么激动了——”
“贫嘴,啊——逸云,别——”冷荷风的声音开始黏腻。难道大哥服的就是春药吗?躺在外面听的兴致勃勃的高逸灵开心不已的想。
“嘘,乖,不要逃,你看,这样不是很舒服吗?”这话听着耳熟,好象谈天衍也没少说过。
里面冷荷风喘息的更消魂也更剧烈,正在高逸灵满意的准备打道回房之际,突然又听到:
“咦,荷风,怎么你的小鸟变大了啊?啊,你看,我的更大哦,怎么回事嘛?”
大哥的声音,有些奇怪啊,又鲁又直,简直比五哥犯傻的时候还不中听。说的话更不象是情场老手的他在此时此刻应该讲的出来的。停下脚步,有不详预感的高逸灵屏息细听——

“逸云,不要闹了——我,我,——快给我——”
“给你什么?荷风你快说啊,虽然我现在很难受,但只要你说要,我马上拿给你。”
冷荷风没说话,喘息不止。
“荷风不要蹭我这里嘛,我大腿很痒的,你到底要什么,快说啊。”
“唔——啊,啊,我这里难受,逸云,别闹了好不好?”
“原来你的小鸟也在难受啊?我也是哦。等等,我这里有药,清凉消肿的,我帮你揉揉看。”
“啊——好——云,再用力一点,唔,唔啊,我要不行了——啊!!”
一声满足的娇喊后,冷荷风显是达到了顶点。高逸云又说:
“荷风,你的小鸟怎么哭了?其,其实我也好难过,给你药,也帮帮我好不好?”
“高逸云,你——,好,我帮你,你过来。”
一阵粗喘过后,高逸云也满足了,屋里一时间只听的到二人的喘息之声,然后,
“荷风,原来让小鸟哭这么舒服啊,谢谢你哦,你真是好。”
“我要生气了,高逸云。”
“别啊,我,我怎么了吗?你千万别生气啊。你不喜欢帮我揉小鸟对不对?对不起,下次我自己来就行,荷风不要生气啊。”
“你——高逸云!这么戏弄我,你就当真很开心吗?”冷荷风的声音开始带哭腔。
在里面就传出地动天摇的“荷风!!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心好慌的,我对不起你,我道歉,下次我真的不敢请你帮忙了,别哭了,求求你——”
听到这,在门外的高逸灵顶着一张活吞了一只臭鸡蛋的表情从怀中摸出一张白纸写下:橙色瓶,蠢药也。然后喃喃自语着“还是去五哥那里碰碰运气好了”,拖着脚步溜之大吉去了。
他刚走到高逸勇和素飞文所住之处,就听到里面喊声,叫声,摔东西声不断,高逸勇不断惊恐的大叫:“飞文,你干什么?不要啊,飞文——”
不是吧,高逸灵停下脚步,暗忖到,难道真给素飞文服了春药不成?那五哥铁定会被整到死的去活不来了。正在他思想之际,就看到仅着一身中衣中裤,头发披散,还抱着一个大花瓶的素飞文赤着脚从屋里冲了出来,小貂也站在他肩上嘶嘶直叫。他背对着高逸灵恨声道:
“你这登徒子若是再敢近我一步,我可就真砸了!”
随后追来的高逸勇立刻住了脚步,担心的说:
“好,我不走了,你快进来,天这么凉穿成这样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呃,飞文,五哥,你们这上演的是?”
一回头看见高逸灵的素飞文迅速向他靠了过去。高逸灵这才发现他哭的双目红肿,中衣的衣襟半开,莹白的脖子和前胸上可见点点吻痕。这怎么搞的,明明是素飞文喝了那杯加了料的茶啊,怎么又变成五哥豹变了?正疑惑间,素飞云悲悲切切的开了口:
“逸灵,我被他,被那人给,给轻薄了。”
高逸灵险些没让口水给呛死,“轻薄”这个词在素飞文的脑子里还有地位吗?真真是令人费解啊。
“我没有,我就只刚吻了他,才吻到上面,他就突然发起疯来,一把推开我,又打人又骂人又摔东西还哭个天昏地暗的!!”
“你——你还敢说?!快给我住嘴!”
“而且还是你先是引我吻的,你躺在那儿没事自己脱了衣服,又说那些话,又那么好看,我怎么忍的住?!”理直气壮的一番话让素飞文的俏脸一阵红又一阵白,他也不从哪里弄出一只小虫子,对准张的大大的高逸勇的嘴扔了过去,高逸勇毫无防备之下,“咕嘟”一声就咽了进去。
“飞文,你这是干什么?结诺虫也是拿出来随便乱用的吗?”高逸灵想拦下,无奈手比素飞文慢了一步。
“你别管!我要是再被他,那样对待,我还活着么?”素飞文妙目瞪视着高逸勇说:“我要你结下诺言,从今后再不碰我一根指头,否则遭百虫穿心而死!!”
“我才不要!不能再碰你,我做人还有什么乐趣,飞文你到底是怎么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了”提醒了一旁的高逸灵,小狐狸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大尾巴。可以想见,自己怀中那一张纸可以再多加上这么一行字:黄色宝瓶中所盛:纯药。偏偏让性情激烈的素飞文吃了去,果然“纯”的惊天动地,彻彻底底。
“你还不说?难道你想死吗?”
“不——要!管你闹什么别扭,不要就是不要!”
“我说飞文啊,我五哥的牛脾气一上来,就算你真去找几十头牛来拉他都回不去的。几个时辰后,他可就真死了,到时候你想见也见不着他了啊。”
“我——我——”素飞文一双妙目闪烁不定,“我又不真要他死,只要他答应不再碰我,我,我也想跟他在一起——”
“那就得了,去把结诺虫弄出来,迟了就不好玩了。”
“你要我去——吸,吸出来吗?”
“废话,难道要我去亲我自己的亲哥哥不成?告诉你,我们兄弟几个你休想有一个会帮你这个忙。萧萧,怀麟,亦烟他们就算想帮,也会有人死命拦着。不然——咱们高家美貌的侍女到真不少,我去替你找一个过来?“
“不行!我不许女人吻他嘴巴!”
“这样的,那我看清秀的小厮为数到也颇众——”
“不行不行更不行,男人也不许!”素飞文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高逸灵伸手一推他:“那就烦劳您自己‘动嘴’了,要不我这就找人去了啊。”
素飞文咬紧下唇,一双手绞的衣服扭成一团,一对脚在地下也是蹬来踢去,艳丽如花的小脸一下子红的能喷火,一下子白的能冻人。末了他低声却坚定的说道:
“我去,逸灵你走远些,若被别人看到,我就真的去死。”
不知道该暴哭一场还是该狂笑一顿的高逸灵无趣的挥了挥手,心里只想赶快去找个地方想想怎么继续他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的烂实验。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园一角后,素飞文小步小步的蹭到高逸勇面前,头往一边偏着,羞红着脸蚊子般细声道:
“眼闭上,嘴张开,呆会你若是碰的我身子一下,我就咬舌自尽!”
若是有三个脑袋,此时三个脑袋也都是雾水的高五爷迫于爱侣认真的语气,果然甭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唇。然后一条熟悉香甜的小舌纠缠了上来,另有芬芳的双唇紧紧贴着他的辗转吮吸。
感觉到素飞文的生疏,为了忍下不伸手揽住他美妙的躯体入怀,高逸勇只有将双拳握紧,捏的骨节“噼啪”做响。一吻结束后,不住微颤的素飞文居然轻轻贴在高逸勇的胸前,正当高逸勇以为他即将抱住自己的时候,素飞文步履不稳的推开他,向房里奔去。楞了一会,高逸勇急忙追了进去,柔声对伏在床上啜泣的素飞文说:
“你不喜欢,我不会碰你的,刚才我太粗鲁了,你就别伤心了。”
素飞文抬起头,哽咽道:“不让你碰我,你很快就该讨厌我了,我——”
“不会的,我想有你在我身边,让我看着你,说说话,也可以。”
还带着泪珠的笑脸再次让高逸勇天人交战——怎样也不能刚说完大话就冲上去轻薄他吧。笑的僵硬无比的高逸勇大叹自己的命苦啊~~~~~~~~~~~~
话说这厢,无精打采的小狐狸度到高家后花园里,边走边长叹短嘘。正打算去凉亭上晒晒太阳。却见上面已经坐了两个人:他四哥,高逸玉,摆了一张长几,上面杯杯盏盏的也不还摆了些什么。坐在他对面的是一袭淡水紫色长衫的蓝亦烟。微湿的秋风吹着他披散的长发,乱了几缕发丝,那发丝扫过那张绝美出尘的脸。不单是曾号称花花浪子的高逸玉,就连满腹心事的高逸灵也在一瞬间为这人间殊色悄悄屏住了呼吸。
“四哥,亦烟哥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小狐狸想起自己还有要任在身,遂打足了精神,甜笑着问到。
“逸灵啊,逸玉说要煮口好茶给我。你也来,我们一起。”蓝亦烟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美妙动人。
“哦?四哥可是什么琴棋书,尤其是画的个中高手,他选的茶,必定是上上品,那我也要叨扰一杯了。”
“小弟,来,坐下。我刚跟亦烟说着呢。秋天本不是品茶的上佳时令。然我要煮的这茶,乃是安徽境内灵山中一品奇茶。此茶与一种纯白无暇的大花相依长成。茶熟后不能采摘,它自会落在盛开的的白花中央。这还不算妙,最妙的是这花会当即合紧花苞,以它本身的香气去烘培这茶。直到深秋,花谢茶熟方可采摘享用。此时,花中有茶之清,茶中孕花之香,结合的是天衣无缝,天下一绝啊。”滔滔不绝的高逸玉看到面前两人听的入神,又得意的举起一个小茶杯继续说:
“为了不辜负此茶,我特别从沁竹泉取来清水,用的老城卢记的碳火,找来一品一百五十年前绝了炉的紫砂壶和这墨石冻玉杯。就为了让亦烟你尝尝。哦,对了,小弟你的运气真好,也赶上了。来,趁这个火候,尝一口。”
浅啄了一口,果然是入口生津,更有一股甜甜的花香和清雅的茶香在口中回味悠长。“好香。”高逸灵情不自禁道。
“那是当然,亦烟,怎样?喜欢吗?”
“单闻着就很好了,喝了更是美妙。真好喝。”蓝亦烟挂着清丽的微笑,静静的说。
望着先是一呆然后手舞足蹈的四哥,小狐狸骨碌碌转了转大眼睛,摸过一只杯子一通动作之后,笑啊笑的递过去给蓝亦烟说:
“亦烟哥哥,这是来自我们苗疆的饮品,你也尝尝可不可口。”
道过谢后,蓝亦烟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好甜的味道,不过也很好喝。这又是什么茶?

绿瓶中的药是甜的,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记下来要紧。高逸灵正欲开口作答,忽又闻:
“逸玉,亦烟,逸灵,你们好兴致啊。老远就闻的到香气袭人。原来在这里喝体己茶呢。”说话的是手提草锄,头带竹帽的君怀麟。
“怀麟,你这又是要去帮我三哥弄他那些花花草草吗?”
“啊,是啊。太阳下去了些。我过去瞧瞧。逸玉你煮的什么茶这么香的?”
“这个很好喝。逸玉,帮怀麟也弄一杯。怀麟,过来坐坐再去不迟。”
“怀麟哥哥,先喝了我这杯吧。刚亦烟哥哥也说好喝了。”高逸灵笑的可爱非常。
“好啊,唔——逸灵,这是什么,怎么那么酸?”
“苗疆的特产啊,怀麟哥哥你不喜欢吗?”原来青色瓶中的药跟绿色的还不一样,是酸的。小狐狸乐的只差没围着凉亭撒欢了——又是一箭双雕,爽啊!
对坐叙谈了一会,四个人就散了。小狐狸回房补个午觉,君怀麟赶着去找高逸静。高逸玉则是迫不及待的拉着蓝亦烟往卧房奔去——一阵****过后,享受着蓝亦烟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高逸玉爱怜的拂着他汗湿的秀发和长长的睫毛,柔声说到:
“亦烟,先睡一下,等会晚饭时我再叫你可好?”。。
听到“饭”字,本来都昏昏欲睡的蓝亦烟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直盯着高逸玉看了一会后说:“逸玉,等会我们能不能不去吃那个晚饭?”
“怎么——不是吧,亦烟?再做下去,你明天可又要直不起腰了。”
红了一张绝俗的脸,蓝亦烟摇了摇头说: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想——就刚才突然好想做饭给你吃。就给你一个人做,不做就觉得浑身酸胀难受。晚饭时让我做给你吃,行吗?逸玉,我真的是好想做给你吃。”说着说着他如皎星一样的眸子居然蒙上一层水气。吓的手忙脚乱的高逸玉忙搂他入怀连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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