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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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喝了两瓶啤酒,现在被冷风一吹,开始有点发昏。
我和雅来到操场,因为是晚上,操场上走满了运动的同学,以及谈情说爱的情侣,我对雅说,操场是大学一个缩影,爱情的缩影,图书馆是学习的缩影,食堂是生活的缩影。我不喜欢晚上到操场上来,因为这里恋人太多,他们的动作自己没有感到羞涩,我这位旁观者反而感到羞涩。
雅反驳说,估计是我羡慕,或者嫉妒,我想雅说的对,如果我处在他们的位置,说不好我的行为同样的下流,甚至更下流。雅对于我的直白,开心的笑了。我觉得她是容易遗忘忧伤的人,因为她懂得用朋友来填补心中的残缺。
我躺在足球场上仰望着天空,雅抱着脚靠在足球场的门柱上,几对恋人坐在不远处,干着恋人该干的事情。我对雅说这里的氛围不好,雅要我镇定,让我数一数天空中的星星,我专心的在天空中寻找,一共九颗星星,我对雅说,西安的天空让人窒息,然后给雅讲了故乡的天空,可以看到一泻的星河,家乡的星星我从小数到大,从来没有数清过。雅听得入迷。估计是这位生长在城市里的女孩从来没看到过清澈的天空。
好大一会,雅蹦出一句话:“有没有流星?”
“当然,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
“我想有一样东西比爱情美好。”
“你不会说美丽的银河吧。”
“是你家乡的银河,不是西安的。”
或许雅说的对,爱情就如同大餐,吃对了反而乏味,相反,从来未曾见过的星河成了珍贵的事物。
“很多人可不这样想。”我给雅指了指不远处相拥在一起的恋人说。
雅说:“大学里为什么如此多的人谈恋爱吗?你相信那些是真的爱情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我知道因为两种原因去谈恋爱,一种是精神上的寂寞,另一种是**上的寂寞,或者两者都占有,而且前者渐渐被后者代替,这也就解释了同居现象为什么如此频繁的发生。
雅说我不愧是站在城墙上的人,我谈得兴起,又和她到谢霆锋的歌曲《因为爱所以爱》,当年一度嘲笑这首歌的歌名怪异,现在看起来因为爱所以爱多难得,我们可以搭配一些句子,因为空虚所以爱,因为孤独所以爱,因为金钱所以爱,还有很多这样的搭配,又有几个人做到因为爱所以爱?
雅最后带着遗憾的口吻对我说:“为什么我没早一点碰到你,或许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我告诉雅这就是生活,经过很多事情之后,一切才开始变得透彻,而聪明的人看别人走弯路,就绕开道,选择另一条道路。
雅好奇的问:“那你的道路呢?”
我没有回答,只感觉一阵寒冷,眼睛却变得更加的清晰,我落魄的微笑着,看着苍穹,咬出几个字:“爱情真像西安天空中的星宿一样的稀少,怎么数都是九颗。”
“为什么是九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因为我看到的就是九颗。”
后来,雅多次问我九颗星代表什么,我总是笑而不答。

我回到宿舍,莱安静的躺在床上,拨弄着手机,他现在的在手机上的打字速度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指头在键盘上舞动着,和远方的人沟通着感情,同时也大力支持着电信业的发展,我对莱说这样在发下去,他不久将不再愿意看到手机。
莱知道我故意讽刺他,说:“我不是给黎发的。”
“给谁?”
“秘密。”
“玉儿吧。”
“你怎么知道的?”
“秘密。”
“玉儿人如何。”
“很可爱。”
“我发短信,仅仅是朋友的问候,没有其他意思。”
“我没有说你有其他意思。”
莱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和我对话,我没有反驳莱,因为“朋友”真是一个好的借口,前进一步可以发展为恋人,退后一步是一般同学,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所以男孩看到心仪的少女,第一步就是“我们做朋友好吗?”
“你知道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式是什么吗?”
“是什么?”
“找一个人来代替她。”
“找谁?”
“玉儿。”
“可是……”
“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那你为什么不找恋人。”
“能让我吊死的树还没有出现。”
莱听了我的话,无奈的笑了笑,他依然拨弄着手机,我的手机也闪烁起来,是雅发过来的,我看完短信,带着惊异的眼神看着莱,莱被我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我把手机递给莱,让莱自己看,莱看后苦笑不已。短信上说要我没收了莱的手机,他和玉儿发短信,搞得雅半夜还无法入睡。
莱只好乖乖的把他的手机递给我,我接过他的手机,翻开通讯录,他的手机里储存了三百多个电话号码,我对莱说:“把这些电话都删了吧。留下玉儿的就可以了。”
“为什么?”
“反正都不联系。”
我的话说到莱的心痛之处,他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越存越多,可是能通话的人越来越少。朋友也越来越多,知心的却越来越少。莱的手机在我的手里,我要莱安静的睡觉,毕竟今天喝了很多酒,很快,莱平静的睡着了。我的手机不断的闪动着,又是雅的短信,至于雅和我说的话,将会永远埋藏在我的心底。最后,我给玉儿发了个短信,要求玉儿没收雅手中的手机,我想睡觉了,这样事情才算了结。
我和莱的手机一起躺在枕头,在黑色的夜中,我冷漠的看着他们,像莱一样,留恋一个人,连手机也一起的留恋,如果有一天,嫉恨手机另一头的一个人的话,是否手机也一起嫉恨,把他甩在一个角落,不再使用他,然后痛苦的说,世界遗弃了我们,可是,是我们遗弃了世界,还是世界遗弃了我们?
莱翻了一个身,开始说梦话,梦话里我隐隐听到黎的名字,我似乎突然惊醒,原来在心底深处残留的一些东西,以为已经死去,可存活得如此的长久。我拿起手机给莱的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短信的内容如下:
你昨夜做梦了,喊着黎的名字,最开始的美丽谁也无法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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