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年磨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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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再说吧,我先出去转转!”兵小兵转身下了楼。他想去找子衿,这个女孩子就像一团迷雾样困扰着他,他感觉子衿对他一定有什么误会,有些事还是早说清楚早好,日子久了,就难解释了。
瘦子告诉过兵小兵,子衿是三年级的老师,住在女教室宿舍里,就在他宿舍对面的楼。兵小兵没有想到,子衿的宿舍也在二楼,而且和他的宿舍正对着窗户。
敲门,无人应答。等了一会,还不见人回来,几个回来的女老师用异样地眼光看着兵小兵,这让兵小兵很尴尬,这可是女教室宿舍,他一个大男人站在子衿的门前,的确很让人感到暧昧。兵小兵只好把写好的欠条从门缝下塞了进去,又在上面写了一句话,说是明天再来找她。
从女教师宿舍出来,兵小兵来到了街上。太阳刚刚落山,贫民区却不见一家点灯。电费太贵,穷人们用不起,都跑到街道两边趁着太阳昏暗的余辉做饭,大人恼羞的训斥声、孩子饥饿的哭泣声还有那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构成了穷人们真实的写照。
穷人们的锅里一点油水没有,一锅白水上面飘荡着几片青菜,再放些黑麦,这就是劳碌一天的穷人们的晚餐。兵小兵看到这些心里阵阵酸楚,他很想找到熊猫怪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他创造了这个世界,却又丢弃这个世界,把痛苦和苦难留给这个世界。如果一切可以改变,他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来和熊猫怪换取这个世界的平等幸福,包括他的身体。可是,他不知道如何找到熊猫怪。
转过几条街,兵小兵来到了一个路口,看到一位大妈在烧纸,边烧边嘟囔着:收到了全都买基金吧,在下面就不用受苦了……
钱!对,钱,兵小兵突然想起来,在阎王哭下面,猫蛇怪还留有好多的黄金。要是把这些黄金取来救济给这些穷人,就可以改变他们的生活状态。转而一想又不妥,他可以改变这个区的贫民,却无法改变全世界穷人的命运,再说钱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到时候,穷人又会回到现在的状态。那样做是治标不治本,必须要想出一个根治贫困的办法,或许可以以钱生钱。
“啊!你怎么来了?快请进,伟大无敌的沙包王!”正在想事的兵小兵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猛地抬头一看,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拉姆的铁铺,拉姆放下手中的大锤热情地招呼着他。瘦猴和铁驴也在,听到拉姆的喊声,也从铺子里跑出来迎接他。
“呵呵,你们都在这,刀二呢?哦,拉姆,谢谢,别忙活了,我不喝水!”兵小兵被他们极度热情地拉进了铁铺,拉姆又是擦椅子又是倒水的,脸上笑开了花,瘦猴和铁驴站在一旁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拉姆把一杯水放在兵小兵手中,不好意思说:“我这里只有白水。”接着暧昧地笑着又说:“刀二在家搞生产呢?”
“生产?他做起买卖了?”兵小兵很是好奇。
拉姆、瘦猴和铁驴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瘦猴拍了下兵小兵的肩膀,笑着说:“是买卖,人口买卖。”
铁驴倒是憨厚的给兵小兵解释说:“议会不是要重新选举了么,罗斯特那个天杀的为了拉拢选票,搞了个什么狗屁优生优育政策,家里有五个孩子以上的,每月都会多领到1000元的补贴。刀二家里有四个,不够指标,所以和他老婆天天在床上……”
“荒谬,这也太荒谬了!”兵小兵是哭笑不得,他对瘦猴说:“你们怎么不劝劝他呢?”
“劝了,可他不听,说什么就算再多生一个,一个月有500就够养活的,这样还能剩下500贴补家用。”瘦猴无奈地说。
“胡闹啊,他这样做简直是对孩子和他的家庭不负责,只能越来越穷。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啊!对了,还有那个叫什么罗斯特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穷人越来越穷,永世不得翻身。我就纳闷,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当议员,还被写进课本里?”兵小兵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三个人说。
“呃,你说你了?”瘦猴惊讶地说。
“是啊,我和你儿子还是同班同学。”兵小兵嘿嘿笑着说。

“原来我儿子说的那个兵小兵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重名了,我那小子一放学回家就说你,都把你当成大英雄了!”瘦猴接着语气一转,忧心忡忡地说:“沙包王,你以后要小心,锋锐世家护短是出了名的,他们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谢谢,我知道。你们还是跟我说说罗斯特的事吧?”
拉姆等人似乎不愿意提起此人,但又不好不回答,沉默了一会,拉姆还是开口告诉了兵小兵。原来,拉姆、瘦猴、刀二、铁驴四人和罗斯特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他们还结拜过兄弟,拉姆老大,瘦猴老二,刀二老三,罗斯特老四,铁驴最小。他们五人,只有罗斯特上过学,为了供养罗斯特,他的父亲去竞技场做了沙包,后来被人打死了。
罗斯特小学没毕业就失学了。可他非常想,于是他对拉姆几个人说只要他们能帮他继续学习,他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好好回报他们。当时拉姆他们也都还小,根本没有经济来源,看到罗斯特那么渴望学习,于是拉姆等人就去黑窑给人当童工,他们并不是想要罗斯特报答他们,而是觉得大家都是兄弟,兄弟有事,他们不能坐视不理。就这样,罗斯特在拉姆等人的帮助下完成了学业。
谁也没想到,罗斯特毕业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仅完全忘记了拉姆等人为他付出的一切,而且他还竟让把自己的妹妹灌醉后,当作礼物送给了一个议员。他的妹妹罗莎可是贫民区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就算整个蓝山,当时也能排上前十位。话说当时罗莎和拉姆还有婚约。
后来罗斯特借着这个议员的提携,他进入了上流社会,为了结交更多的权贵,他一次次地把自己的妹妹出卖,更为可耻的是,他还偷摸拍下了他妹妹和那些权贵的艳照,就这样,他连巴结带要挟的,步入了政坛。
进入政坛后,他开始为自己过去不光彩的历史洗底。这就是兵小兵在课本上看到的,罗斯特说什么自己的父亲是勇敢的战士,说什么自己在失去父亲自强不息,为了照顾精神失常的妹妹不辞辛苦,其实全都是谎话,更为无耻的是,罗斯特在当选议员后,派人威胁拉姆他们,叫他们不要乱说,否则就别怪他不顾兄弟情谊。这是罗斯特从学校毕业后唯一一次联系他们。
说到最后,拉姆、瘦猴和铁驴三人已经是两眼通红,满脸怒气,尤其是拉姆,更是伤痛欲绝,抡起大铁锤叮叮当当地使劲敲打着烧红的刀模。他在打制一把刀,每次他想起这些伤心的事情时,就会把这个刀模拿出来反复敲打,一直打到他筋疲力尽为止。
这把刀他已经敲打了十年,现在这把刀的厚度,比纸还薄,可重量却有一千斤。十年,整整十年,他用了上千斤精铁,他把他所有的挣来的钱都投入到了这把刀上。
铁锤一下下有节奏的砸落,兵小兵的心也跟着一起跳动,每一次跳动,他的胸口就压抑一分,愤怒在血管里澎湃,手上青筋暴露。再看瘦猴和铁驴也是血脉膨胀,满脸通红,心神激荡。随着拉姆最后全力一锤的落下,兵小兵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瘦猴和铁驴也喉咙一腥,一口鲜血喷出。而拉姆此时却是面目苍白,毫无血色,一滴眼泪落在了刀身上。
霎那间,刀身白芒四射,让人不敢直视,这把刚打制好的刀像是有灵性一般,把兵小兵三人吐出的血都吸食过去,当三道血丝注入刀身以后,竟然发出一声悲鸣,闻着无不悲愤落泪,瞬间一股浓浓的杀气从刀身漫出,冲荡在这个铁铺之内,把铁铺内的所有家具全部摧毁。
当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他们都已经赤身,衣服已经被杀气撕扯成碎片。再看那把刀,刀身如水,凄凉心碎;而刀刃却是一道血红,红得瘆人。
“这……”瘦猴从喉咙挤出一个字来,就再也说不下去,这太不可思议了,连拉姆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竟然造出一把传说中的神器。
“给这把刀起个名字吧?”拉姆拿着这把刀走到兵小兵身边,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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