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情在三月天(第10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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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朝会,大家象平时一样到操场集合。菁华早早就呆在自己的位置——站在队伍的最后。
“说,周末做了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菁华的耳朵后面传来。菁华转过头一看,是连艺俯首在问自己。
“什么也没做。”菁华看了连艺一眼说,见连艺盯着自己,就把头别了过来。
“做了亏心事吧?不敢看我?”连艺小声而气愤的样子说。
“啊?我做什么亏心事情?!”菁华懒得理他。
“一会你老实给我交代!”连老师越说越带劲。
菁华当没听到,她感觉自己没有做什么对连艺有影响的事情,大家都集合好了开始升旗了,连艺也就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朝会完后,菁华和孩子们一起进了教室,今天她要连续上两节课,进教室就把连艺的话忘记了。她在教室里很认真地讲课,第一节下课了孩子们还在和她争论关于一道鸡兔问题的应用题,她也就没有离开教室。第二节课上课不久,菁华突然感觉窗户外面有眼睛在盯着自己,她抬头一看,连艺正站在窗户外,正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她。这下可把菁华弄得很不自然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课,一会又忘记了连艺站在窗户外。最后一道应用题讲完后,她瞟了一眼窗户外,连艺那帅帅的个子依旧伫立在窗外!再一次看到连艺的身影,菁华感觉有点心痛。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感觉连艺是在生气自己周末见“朋友”的事。
好不容易下课了,菁华走出了教室,可等她出来看连艺时,他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菁华有点失望,她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没有答应那事情啊。
菁华急忙进了办公室,但没有看到连艺,她心底突然感觉就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难过。忙转身到林超家去看,只见许焉正在准备菜,屋子里没有人,她又转身去了盘老师家看,可也没有人,在哪里呢?菁华焦急。突然听到操场里有球声,她就急忙到操场去看,心里终于踏实了,原来连艺正拿着篮球在发气呢。连艺没有看到菁华来看他,一个人抱着篮球在猛打,孩子们因为还在做眼保健操,都没有出来,菁华也就悄悄地离开了。等菁华回到办公室,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不可思议。“难道我已经爱上了他?”菁华偷偷地问自己,她笑着耸了耸肩,她感觉自己并不排斥这个想法。
中午饭菁华与可容很早就去吃了,今天她们的课都在前面。等她们吃了回来才碰着连艺与其他老师一起去食堂。
“哎哟,你们真早!”郭欣大声说。
“我们第四节没课,早吃也早饿。嘿!”可容的脑袋反应快。菁华看着他们一群,感觉他们才是一个整体,一个年轻人的整体。今天连艺没有说话,平时他话最多,经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的他,今天默不作声。
“连三,你今天咋了?”等一群人走过,菁华还依稀听到一个声音在问连艺。菁华心里有点内疚,感觉自己没去向他解释清楚自己的‘周末相亲’很对不起连艺。
下午菁华去办公室改本子时,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画了一个很忧伤的男士,嘴里吐出一句话:晚上哪里也不要去,我到寝室找你,我有话给你说。没有落款,也没有其他印记,但就凭画的那个忧伤的男士,菁华一下就猜到是连艺放的条子。菁华的心里很激动,他甚至盼望着早点到晚上。
吃过晚饭,菁华对可容撒谎说:“今晚我要好好备课,就不和你耍了。”
可容敲了下好朋友的脑袋,说:“我真佩服你!去吧,去吧,反正,我也想早点睡觉,每周一我都感觉累呢。”
菁华告别好友,哼着歌曲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回到寝室,她把自己的东西检查了一遍,见所有东西都归位,才满意地坐在办公桌前翻看书。她找出一本《星星诗刊》,准备读几首诗,这可是菁华读书时候最喜欢的消遣方式。可今天她感觉很难安静下来专心读诗,她的心思老是想着连艺来找她这件事。她索性就倒在床上让自己安静下来,菁华闭目休息,慢慢地,菁华就那么躺着睡着了。
连艺大约七点过,安顿好自己的侄子就来找菁华了,他的心里有很多问题要问菁华。可他走到菁华寝室外时,却看到门开着,屋子里没有亮灯,他敲了敲门,没有声音,他就进来了。进来他把灯拉开一看,菁华正躺在床上,他喊了声:“菁华。”菁华没有反应。连艺看菁华睡得很熟,便拉开铺盖给菁华盖上,然后坐在床边看着菁华熟睡的脸。
“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吸引我呢?”他自己也没有搞明白。自己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女孩子象她一样让他如此紧张。对菁华,他有想疼爱想呵护想占为自己的强烈愿望。坦白说,她算不上漂亮,但有气质,感觉很有修养,很有内涵,是个不张扬的女人。看着看着,连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落在了菁华的脸上。触摸着菁华的脸,连艺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这个女人,不,应该是这个女孩子的脸很细腻,睡觉的酣样很可爱。突然,楼下传来一个老师的说话声,把连艺吓了一跳,这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菁华的脸上。他赶紧缩回了手,在自己的脸上轻煽了一下,“在干什么啊!”连艺自言自语。然后就走到宣纸旁边,开始练习起画中国画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菁华终于睡醒了,她伸着懒腰,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我不是在等连艺吗?”菁华突然脑子里闪现自己到寝室的任务,大吃一惊,赶忙起身。

“醒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菁华一跳。她扭头一看,是连艺在那边说话边画画,连头也没转过来。
“你已经来了啊?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来的?”菁华瞪着眼回答,她看到是连艺就放心多了。
“我嘛,来了——快八个小时了。”连艺看了看表回答到。
“啊?八个小时!”菁华听连艺这么一说,从床上弹了起来。
“是啊,你看,我都画了这么厚一叠画了。”他指着地上的一堆画过的宣纸说。
菁华走过去,翻看了地上的一堆画,只见上面画了各种类型的墨画,有山水、有花鸟、多数是写意画。
“感觉我的画有长进没?”连艺问到。
“应该有吧,你这么认真。”菁华由衷地说。
“当然该有长进才对得起我啊,当然也要对得起你的纸和墨。嘿,不好意思,用了你很多材料了。”连艺添好最后一笔,放下笔,把刚画的一张又送到了菁华面前。
“这张怎么样?是我感觉最好的。”连艺边问边放在地上。菁华看了看,也感觉不错,便点点头。
突然连艺拉着菁华的手说:“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他一把把菁华拉到书桌前,让菁华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
菁华坐下后,看了看连艺,感觉很拘谨,便把睡觉前抽出的《星星诗刊》在手里翻看。
连艺也在菁华旁边坐了下来,他看着菁华,欲言又止。菁华等了一会,见连艺没有什么话说,便看了连艺一眼说:“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说了也该回去睡觉了,都很晚了。”
“我没有睡意。”连艺的声音很小,似乎在思考什么。
“是吗?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可是睡了足八个小时了,你要熬夜我也不怕了。”菁华气连艺道。
“我有话要对你说。”连艺突然很坚定地说。
“那你说啊,我又没让你不说。”菁华突然很想笑,她以为连艺是要问她周末的事情,想着就感觉很滑稽。
“我要你闭上眼睛,把手给我。”连艺认真地说。
“啊?”菁华被连艺的话弄糊涂了。“干吗要闭眼睛?还要伸手?”菁华以为连艺说错了。
“是啊,要不我就不说。”连艺跟菁华讨价还价。
“好好好,给。”菁华边说边伸出手。
“还要闭上眼睛。”连艺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闭就闭。”菁华赌气闭上了眼睛。
菁华感觉连艺拉过她的手,在手上写着什么,菁华笑了起来,然后往后缩手,她最怕痒。
“别慌,马上搞定。”连艺紧紧拉住菁华的手,继续写着。一会终于搞定,松开手对菁华说,“OK了。”
菁华睁开眼睛一看,连艺在她手上写了一排英文:Iliveyou!一排汉字:我爱你!菁华看了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擦了下眼睛,一看还是那样,她一下字脸就红了,说:“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我——爱——你!”连艺突然很大声地说。
“你小声点,这么晚了,想吵醒大家啊?”菁华责备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她转移了话题。
“我说的是真的。”连艺可没那么被甩掉,很认真地看着菁华说。
“你知道live是什么意思吗?”菁华似笑非笑地问。
“什么意思,不就是爱的意思吗?”连艺被问得有点发慌。
“live是居住的意思,l-o-v-e,love才是那意思。”菁华突然开心一笑,这让她感觉占上风了。
“我才不管他们什么意思,反正,我就是喜欢你,看到你第一天,我就喜欢你。你不知道,寒假我都想找你,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要不都到你家来了。”连艺看着窗户幽幽地说。他没有看菁华的眼睛,说话的语气却是很肯定,这是在他的一生中,最慎重的一次真正表白自己的心思的时刻。
“……”菁华张张嘴巴,又合拢了。抿着嘴眼睛看着自己翻弄的手,她不敢看连艺的脸,这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向她表述心迹,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她彷徨着。
“我会为我说的话负责的。”连艺说着,拉过了菁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说的是真的。”看菁华不吭声,连艺慌了,他以为她不相信。
菁华窘迫得满脸绯红,脑子里乱烘烘的,感觉什么也想不起来,说不出来,被连艺这么一拉,更是惊慌失措。
“可是,我有病。”菁华突然想到自己最近老是莫名咳嗽,就找来个自己认为会吓跑连艺的理由。
“我不在乎,如果你真生病了,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连艺说得那么认真,菁华看在眼里,很感动。她没有再说话,把头低下了。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吧。”连艺看菁华不作声,就放慢了自己的节奏。
菁华抬头看了他一眼,连艺的眼睛是那么迷人,人也长得帅,菁华的内心被一股热浪冲击着,冲击着,慢慢地,让她感到闷热无比,内心波澜起伏,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渐渐注入心底……
你用恰似温柔的双眸
点亮我疲惫的双眼让它
明朗中杂含激越惊慌中囊括喜悦
是一种不能述说的尴尬也是
一种神往的飞跃
在半醉半醒之间流浪着的心
慢慢地注入清泉的甘甜
生命的等待在挑拨中中断
那明灯的照耀是五彩的斑斓
朝阳中飞翔的雀鸟和云朵
嬉戏着淡薄的晨韵笼罩着神秘的面纱
是朦胧中的清晰也是
清晰中的迷糊的影子的倒立
一个撩人的开始啊
将葬送掉是清纯的独立人生
两个人在寝室里相互讲着自己的小时候的故事,渐渐地,累了,扒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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