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十五章 登云山后是岳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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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窑子,一路打听着,不消半日就来到了登云山下。
这登云山也是匪盗出没之山,方才打听道路时,不少老人就告诉我们,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那登云山,这里盗匪俱多。不过也有人告诉我们,说自从前些时候来了个头上长角的家伙,这登云山附近的匪盗们好像都被归拢了,他们只抢官府与富人,从不问普通老百姓的麻烦。
不用说,被说成头上长角的家伙肯定就是独角龙邹润了,这家伙长相奇异,脑袋后面有个肉瘤,好在身材长大,又有一身好武艺,否则还不被人当成怪物给玩耍不止嘛。
我和武松刚到山下,探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便催马往山上跑去。谁知刚行不到半里路,“倏”地一声,一根大木头就从一颗树后面砸了下来,惊得坐下的马匹一阵惊厥,差点将我和武松掀了下来。
“来者何人,如此目中无人?”少顷,五六个喽啰手持棍棒弓箭蹿了出来。
“怎么,想比试一下箭法?”我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邹润的手下,就找了借口,想震慑他们。
“箭法?”一个看上颇为得意的喽啰拿着弓箭走了出来,没吭声甩开膀子就射出去三支箭,箭箭插中五十米开外的树杆之上。
见此阵势,我也二话没说,从背后慢悠悠地拿出弓来,又掏出三只箭,接二连三地射了出去,把那个小喽啰的三支箭都击落在地。
这几个小喽啰一见,呼啸一声,转身就跑。
“哪里走!”武松在旁边大喝一声,“邹润你们可认得?”
小喽啰被武松喝得头皮发麻,都定住了,其中一个道:“正是我们当家的。”
“还不去通报,他的兄弟来看望他了。”武松声音不减。
小喽啰一听,慌忙逃去。我和武松自是不管,骑着马慢慢往山上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邹润满口应承,说他在这登云上虽是快活,却不曾有梁山上的豪情,很是郁闷。
再接下来还是老一套,接受盛情款待,无非就是开怀畅饮。
两天后,离开的登云山的时候,我告诉邹润,目前他手下有上千喽啰,规模算是不小,但还要继续努力,因为一旦上了梁山,那可不是几千人就可以镇得住的。
离开莱州,直奔泰安州。戴宗在这里的岳庙陪堂求闲呢。这戴宗原本是江州知府蔡九手下的两院押牢节级,相当于地级市的监狱长,正处级干部,其实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他会使巫术,会用纸甲马,善走如飞,在古代有这样的人才,搞个通风报信什么的,那可是相当合适的。
到达岳庙之时,已近傍晚。泰安州岳庙暮色诡异,薄薄轻雾腾起,笼罩在岳庙上空,似乎不见一丝生气。
“戴院长!”武松小心而又大声地喊了一下。声音显得空阔寂寥,在岳庙的大院中回荡。
武松缩了一下膀子,道:“燕兄弟,莫不是戴院长已云游四海,不在庙内?”
“不会的,肯定在这里。”我知道,戴宗就是在岳庙终老的,而且是无疾而终,算是修得正果了吧。
“戴院长可在?”武松又大喊了一声。
“支哟”一声,岳庙院中的一个偏门被推开,紧接着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人。
“哎呀,戴院长,如何现在才出来,让兄弟等得发凉。”武松笑着迎了上去。不用说,这个肯定是戴宗了。我也笑着跟了过去。

两下一寒暄,戴宗道:“两位兄弟何故来到这里?”
我也不打弯子,直接说出了我的来意。没想到戴宗一笑拒之,道:“当初朝廷封我为衮州都统制,我已然不受,独回岳庙求闲,实是没有雄心壮志了。”
“朝廷?”武松一听就不乐意了,“戴院长,请听兄弟一言。”
“请讲。”戴宗面带微笑。
“那朝廷封官有什么稀罕?还不是为奸臣做事?在朝廷,再大的官也不稀罕。”武松道:“可我们再上梁山就不同了,哪怕只是山贼一个,不也快活。想你戴院长也是位好汉,与梁山也有不解之缘,何故今日如此萎缩?”
戴宗又是一笑,道:“贤弟有所不知,只要朝廷在,我们上梁山免不了到头来又是招安,结果还不是一样?损些兄弟,尔后鸟兽散?”
“戴院长,不会的。”我连忙说,“今番我们再上梁山,情形也以前有根本不同。如今北方金兵步步紧逼,大宋灭亡已是咫尺之遥,我等上了梁山,便可开一朝天下!”我知道,想要戴宗这样的人出山,不是说靠兄弟义气活**什么的,而是要靠实实在在的蓝图。因为戴宗是个清醒的聪明人,没有光明宏大的前途,他不会轻易入股的。当初他之所以上梁山,就是因为看中梁山能够大干一番事业,比如征辽、讨方腊等,都是不小的事情,可没想到,最后梁山竟然归顺了朝廷,这让戴宗很是受伤。
“哦,燕兄弟对局势把握很有见道。”戴宗道,“找你这么说,梁山如果趁机起势,倒也还可再有一番惊天动地之事业。”
“戴院长,兄弟正是这样想的。”我说,“其实这也不单单是我的意思,宋江哥哥早些时候托梦与我,要我率起梁山,并告诫不可在受招安。”
“哦,还有此事?”戴宗有点惊讶。
“当然有。”武松道,“宋哥哥还附体在他身上,与我们讲话呢。”武松便把那日在“靖忠之庙”的事情说了,还有林冲和阮小七在场作证。
戴宗一听,立刻向我作揖,道:“如实这样,戴某人定当不遗余力!”
我连忙伸手相搀,说道:“能有戴院长相助,梁山再起亦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戴宗便把我和武松领进了小门之内,眼前顿时开朗起来,满地奇花异草,中间鹅卵石小径,小径尽头是一个竹草阁屋,真是风清气爽,仙人所居。
晚饭吃得也很讲究,没有大碗的酒、大块的肉,不过一些山珍野味的点缀,也足以让我胃口打开。
几盅美酒下肚,说起将来之打算。我便说要去河北境内,那里还有蔡庆、柴进、裴宣、杨林四位兄弟可一发劝来。
戴宗办事不拖拉,第二日晚便要赶去河北。我知道,戴宗的“飞行术”都是在晚上使用的。
本来,戴宗有四个“纸甲马”,同时可供四人使用,只是速度不高而已。别看武松暴躁,可这点他还是知道的,便对我说,他离开六和寺有段时间了,他就不和我们去河北了,他要折回杭州去。另外,如果有可能,他将收些手下,到时一并带到梁山去。
想想武松说得也对,我和戴宗就先送走了他。之后,戴宗便在我两条腿上各绑一个“纸甲马”,自己也戴上,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我按照他的吩咐,闭眼不睁,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宛若大海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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