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巧取财道人献毒计 三人行学道白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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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饭堂,一会功夫,道童摆上酒菜,吴老道同着三人进来。相互认识后,几人开怀畅饮,春晓将自己身世假意讲述一遍,几人没有说话,吴老道听后却甚是满意,道:“无量佛,白贤弟,既是无牵无挂,正可干一番大事。现在北有大辽,西有西夏,皆虎视眈眈,战乱一触即发。只要战乱一起,就是我辈弟兄揭竿而起的绝佳时机。乱世造英雄,诸位兄弟跟着我,将来无可限量,比起那些绿林勾当,强盛百倍。现在在这太虚观,诸位兄弟积蓄力量,广纳豪杰,有朝一日一鸣惊人。我这话,现在尔等定觉得不然,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的,贫道绝不妄言。”
张师爷道:“诸位,吴道长说的话,确是至理明言。自古有多少王侯将相,出自草民。那汉高祖刘邦本是个泼皮无赖,那蜀汉刘备也仅是个卖草鞋的。英雄不问出处,得天下者即是王侯。”魏良道:“贤弟,这吴大哥确是高人,甚得兄弟们信任,以后有事,我先领你前去。”几人诺诺。春晓道:“吴大哥,诸位兄长,小弟初来,尚又年轻,有不妥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春晓暗自心惊,吴老道竟有如此野心,怪不得魏良说他与辽国有染,干些汉奸勾当。吴老道端起酒杯道:“诸位兄弟,不说这些,来喝酒!”魏良又将前去晏州府的事情述说一番。到了晚上,陆续有人回来,春晓与众人相识,免不了举杯相庆,不过还没有苗山二十六友里的人。
春晓待了几日,渐渐熟悉起来,陆续又有人回来,春晓知晓了五个自己的仇人,暗暗留了心,伺机报仇。这日吴老道召集几人议事,春晓无事,也被魏良叫上,众人在客堂坐定,吴化仁道:“无量佛,诸位兄弟,现今太虚观已聚了四十几位英雄,而且尚有英雄陆续加入,因此房舍不堪居住。贫道想扩建道观,增加一些隐蔽之所,只是银钱不足。张师爷粗粗匡算一下,要用二万两银子,邀大家来想想法子,如何筹得银子?”
众人议论纷纷,夜行蜈蚣刘昌泰道:“吴大哥,众兄弟一起出动,到周边各府县的大户人家盗取如何?”张师爷道:“这个法子,小取可以,大取一则难取,二则动静太大,易招致官府缉拿,三则费时也长。”
众人沉默,一道人道:“无量佛,吴道兄,贫道倒是有个法子,可凑足银子,只是此法甚是歹毒,不可轻易得到。”吴化仁一听忙道:“李道兄,不妨说来听听。”道人又道:“贫道记得本门里有一宗法术,施在吃喝的东西里,人若是吃喝了,则会腹胀不能吃喝,无力行走,无解术十几日即死。曾有对头为难本门,被施此术,全皆灭亡。贫道想若是在周边各府县的水井中施此法,再在道观的水井中施解法。散扬出去,就说太虚观的神水可救命。死一些人后,人定争先来取,五钱银子一份神水,有钱即可活命,二万两银子岂不是唾手可得?”
吴化仁大喜,众人也纷纷称道,吴化仁道:“李道兄,此法甚好,不知道兄可会此法?”道人道:“贫道不会此法,且自打我被逐出师门,藏经阁也看守严密,盗取也不易。”吴化仁心凉了半截,众人也泄气,春晓也放了心。道人又道:“虽然贫道不会此法,但贫道的师兄懂得此法,我想明日前去找我师兄,许他些银两,他定能教会贫道此法。”
吴化仁一下子兴致大涨,众人也纷纷鼓噪,“李道兄,今晚与你饯行,明日让魏良贤弟与你带五百两银子前去。”春晓暗道:“此法如此歹毒,贫苦百姓,不知要死多少人,定要想法阻止。”
晚上吴化仁摆宴为李道人饯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春晓对吴化仁道:“吴大哥,小弟已来几日,整日闲暇,甚是不安,不如明日,我也陪李道爷前去,各府县施法也能助些力。”李道人虽然出了注意,但还需自己奔忙,巴不得有人相助,遂道:“白兄弟肯出力,那是最好不过。”吴化仁听了,也心里高兴,“白贤弟,有这份心甚好,若是诸位皆有这份心,咱这太虚观,想不扬名也难,贤弟,那你就跟着辛苦一趟吧!”

第二天,三人带了五百两银子上路了。道人的师门远在五百里之外的鄚州五松山,一路上三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路上春晓拿出银子请二人吃酒,哄得道人甚是高兴。
三人行走非只一日,这日来到五松山白云观。白云观建在高高的五松山腰。沿山路蜿蜒而上,一路上激流飞瀑,树木葱郁,是个修行的仙境。来到半山一看,这庙头里有一个牌楼,上有四个字,写的是:“白云仙境”。这庙是三层殿,坐北向南,正中山门,两旁边角门。
三个人来到东角门,道人拍打门板,角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道童,一瞧认识,道童赶紧行礼,道:“师兄,竟然是你!一向过的可好!由哪里来?”道人问:“师弟,还算尚可,师父可在庙里?”
“师傅他老人家,出外云游去了,大师兄在庙里。”
“那就好了,师弟我自己去找师兄即可。”
三人进了庙门,直奔后殿。这后殿中北房是大殿,东西各有配房三间。三个到了东配房,一打帘子,三人进去。太师椅子上正端坐一老道,高挽牛心发髻,蓝布道袍,白袜云鞋,面如三秋古月,三绺黑胡须。李道人连忙上前见礼,“师兄,一向可好!”老道并未起身,眼皮上挑道:“师傅已将你逐出门墙,你又来作甚?”
李道人回答:“师兄啊!咱们毕竟同门一场,我远道而来,你起码让我三人有个做处也可?我在的时候,你对我可不是如此啊!”老道哼了一声,唤童子来烹茶看座,三个人落了座,小道童出去烹茶。
老道道:“师弟啊!不是师兄不念旧情,只怪你当初不听我的话,才让师傅一气之下,将你赶走。这几年过的如何?”
“师兄啊!一言难尽,自打我离了白云观,四处游荡,无处存身。后来幸得飞云峰太虚观飞天道人吴化仁收留,才得以安身。久了想念师兄,故此特来问候师兄。”
“师弟,恐怕不是来专程看我吧?”
“师兄,还是你知我,我此来一则看望师傅和师兄,二则想请师兄相助吴道长。”
“师弟,我如何能助了吴道长,你选错人了。”
“师兄,你听我言。吴道长不慎招惹了厉害人物,扬言要扫平飞云观,吴道长甚是焦急,我想起当年师傅曾用法术,下到茶水里,击退了强敌。我将此事言及吴道长,吴道长甚是渴望,让我带来五百两银子请师兄前去施法相助。这二位乃是我的同伴。”
老道一听,皱起的眉头伸展开来,缓步起身至门口,大声呼唤童子看茶,一会功夫童子端上茶来,待童子离开,老道又坐下道:“即是吴道长盛情,贫道先谢过了,只是这飞云峰太虚观路途遥远,贫道不便前去。”
李道人道:“师兄不能去,又无其它可去之人,真是可惜了吴道长这五百两银子,又得背负回去。”老道手捻胡须又开口道:“师弟,要不如此,我将法术教会与你,你自回去助吴道长。只是此术歹毒,师傅再三叮嘱不可传于外人,你也是同门师兄弟,不算外人。师弟你可千万慎重。”
“师兄,如此最好,你尽可放心,我只用此处,他处绝不用。”
老道放下心来,欣然收下银子,与几人谈论起来。春晓道:“道长,你这庙里,极其清雅。院中栽松种竹,清气飘然,这鹤轩里也很洁净,真是别有一番洞天。”
老道哈哈一笑,“皆是贫道随意布置,不足挂齿。”说着话,天色将晚,老道吩咐童子,捡素菜,预备酒。当时童子把里间桌椅排好,四个人来到屋中吃酒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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