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晏州府醉酒进青楼 荷花淀激水救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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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太守府,春晓沿街东行。赵太守留他府中歇息,春晓推说有事情要办辞别赵太守,马管家送至门外。此时红日西沉,春晓酒意上涌,脑中困倦。正行走间,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春晓不觉抬头,见眼前有一条南北的巷子,甚是僻静,上写烟花巷三个大字。
进入巷中,巷里甚是干净,一家门口贴着大红的对联,高挂红灯。春晓来到门口,门上写了三个大字“怡红院”。龟奴热情招呼:“这位爷里面请。”春晓不明就里,以为是客店,稀里糊涂走了进去。门房随即朝里面大喊:“有一位客官上门。”
迎门是道影壁墙,墙前砌着一个方砖花池,内里金鱼游动,荷叶莲花盛开。影壁上画着花鸟仕女,旁边还有题诗。院中方砖铺地,北上房五间,前廊后院,东西配房各三间,东西配着还有院子。院子里搭着天棚。
春晓方到院中,见由上房出来一位仆妇,道:“哟!还是位年轻的公子,公子您是初来还是熟客?”春晓含糊答道:“头回来住店。”进到上房,靠北墙一张花梨俏头案,头前一张八仙桌子,一边一张椅子,条案上摆着一个水晶鱼缸,里面养着四五条蛋黄鱼,东边摆着一个果盘,里面又有许多果子,西面摆着镜子,墙上挂着一幅条山。
老鸨出来,见春晓行囊沉重,忙过来答话:“这位公子,您既是初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我们这的头牌姑娘,保你满意,随我来。”老鸨见春晓年轻,推荐头牌姑娘,想狠宰春晓一把。春晓迷迷糊糊同她出了上房,向东有四扇屏门,进去也是一所院落,三合房,北上房前出廊,后出厦。掀帘而入,只见北壁上挂着四屏条,两旁有联头。
进了屋中,东里间垂着落地帐幔,西里间也是如此。东墙挂着条山,上面有牡丹富贵图,当中圆桌,配着圆凳。春晓闷头坐下,鸨儿到里面说:“美娘,有客来,出来接客了。”就听见里面娇滴滴的声音说:
“奴家这就出来。”
用手掀起帘子,由里面走出一位女子来。果然是国色天姿,柔情玉骨,婉转动人。女子见春晓靠坐在桌旁,双眼迷离,随道:“公子,您是生客,就让奴家陪您先说会话吧。”春晓含糊道:“姑娘,给我准备的房间在何处啊?我要安眠。”
“公子,给您准备的房间就在奴家这,您不满意吗?”
“如何两边都有蚊帐?还有股子香味,冲头。”
“公子,我将窗户打开就好了。”
姑娘回头冲老鸨道:“妈妈,让人上酒吧!奴家陪公子饮酒。”一会功夫,酒菜摆上,仆妇伺候着,女子敬春晓喝酒,春晓如在梦里,几杯酒下肚,睡倒在桌上。女子无奈,只得让人将春晓架入西里间床上,将春晓行囊放置门后。
半夜春晓口渴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围着帐幔的湘妃竹床上,转头再看,有一位妙龄女子正躺在身边,盖着的薄纱滑下,露出诱人的酥胸。春晓一惊忙坐起,女子被惊醒,睁开了眼睛。春晓急问:“我这是在何处,姑娘你是谁?”女子揉了揉眼睛道:“公子,你在怡红院,奴家是这里的姑娘美娘。”春晓一听,忙起身下床,在桌边坐下。女子也穿衣下床,点亮了灯盏。
春晓喝了几口桌上的剩茶,女子急道:“公子,别喝凉茶,奴家给你沏壶热茶。”春晓忙道:“不烦劳姑娘了,我腹中灼热,凉茶正去火。”女子轻轻哈了一声,春晓道:“不劳姑娘,你去安歇吧!”女子道:“不忙,奴家陪公子说会话。”春晓道:“姑娘,我如何到了这里?”

“公子,是妈妈领您来的,奴家也不知你从何而来?是奴家见你喝了酒,让人扶你到床上安歇。你后来还吐了酒,也是奴家替你收拾的。”春晓心里感激道:“我只记得在太守府喝酒,其它就不记得了。”女子又给春晓斟上茶,指向门后道:“公子,你的行囊在此,你看一下,别少了东西。”
春晓看了一下,东西都在,拿出两锭各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道:“姑娘,多谢你照顾我,这两锭金子,一锭是房钱,另一锭略表谢意,姑娘你安歇吧!我走了。”女子道:“公子,天亮尚早,你在此继续安歇吧,如公子不用奴家相伴,奴家去别处安歇即是。”
“不必了,姑娘我走了。”女子送春晓出门,见春晓矫健的身形纵起,飞身上房,转眼消失在夜幕中,心里不觉满是失落。
第二天,春晓出晏州府城,沿官道继续东行。此时已进六月,天气炎热。晏州府城东十里有一个大湖,名叫荷花淀。此湖与别处湖泊不同,湖面甚大,由几十道三四十丈宽的水道,从四面环绕一片巨大的湖面组成,水道绵长,蜿蜒曲折,又尽皆从横相通相望,在中间汇成大片的水面,满植荷叶莲花,湖面错落着几个小岛,长满垂杨柳,湖心的小岛上有几个凉亭。
水道两旁皆是垂杨柳,水道之中也遍植荷叶莲花。此时正值莲花怒放,远远望去,柳枝飘摇,水中荷叶映日,粉红的莲花绽放,更有游船画舫穿行其间,别有一番醉人的气息。今日天气晴朗,游人如织。春晓上次与马管家骑马疾驰而过,仅撇几眼,今日驻足观望,见那荷红柳绿,湖内画船箫鼓,往来游玩,竟生游湖之念。
春晓来到岸边,这里有不少的游船画舫,大小不一。春晓欲租一条画舫,船家告诉春晓:“客官,您领了通行牌没有,没有通行牌,需到那边的亭子里交钱领取,不然我不敢行船。”春晓问船家这是何故,船家道:“客官有所不知,在这湖上载客行船,全被王公子霸着,若想行船,须有他们发的通行牌,没有牌载客行船,轻的挨顿打,重的船被毁。”
“这王公子竟然如此霸道。”
“客官,这还是轻的,他父亲在庆州做太守,有钱有势,再加有个哥哥在衙门里当差,坏事做得多了。”
春晓不愿搅了游湖的好心情,领了牌,上了画舫。春晓道:“船家,捡那偏僻处,行的越远越好。”船家撑篙,画舫穿行在水道里,不时有硕大的荷叶划过船舷。春晓伸手揪了几个莲蓬,里面露出青青的莲子。不时有画舫从对面驶过,传来丝竹之音。
画舫愈行愈远,游人渐少,少了游人,风景愈加如画。转过一个弯道,听得前面传来“噗通”一声,接着听到有人呼喊;“大爷,她真的投水了!”另一个声音恶狠狠道:“让他去死,大不了费我一些银子。”春晓船赶到,见有一女子在水中挣扎,堪堪毙命。
春晓急施水行术,湖水翻腾,一个大大的水床将女子仰面托起,春晓就势将女子抱上船。女子在船舱内吐了几口水,喘息一阵,恢复过来,不禁放声大哭。春晓道:“姑娘,有何想不开竟要寻短见?”
女子止住哭声,撩起水湿的头发,春晓一看,竟是昨晚怡红院中遇到的女子美娘。
美娘亦认出春晓,当此之际,如见亲人,不觉倾心吐胆,将事情告诉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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