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进张宅逞威擒淫贼 救老丈太守失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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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由屋中出来,将门反扣,留了个记号,飞身上房。蹿房越脊,行走如飞,心急似箭,来到大户院落,先用问路石一打探,听没有动静,二个贼人直奔姑娘的绣楼。
来到窗外,贼人竖耳细听,屋内寂静无声,把熏香盒子点着,拿手湿破窗纸,扳正仙鹤嘴,搁了进去,一拉尾巴,两个翅膀一扇,这股烟由嘴里冒进屋子里去。
一会功夫,贼人把熏香盒子撤出来收好,掏出布卷,塞好鼻孔,把上下的窗户摘下来,跃到屋里,贼人一晃火折把灯点上。此时三位姑娘都被熏倒了,人事不知。
贼人撩起帐子,将女子身上的盖的薄被掀掉,借灯光一看,肤如凝脂,薄薄的肚兜,掩不住白嫩的玉蕾,腿根处的稀软的黑毛,隐约可见,真是貌若天仙,让人欲火上身。贼人心中喜悦,“二哥你瞧,怎幺样。”
“果然是好,你我弟兄一人一个,也不必挑选。”
“好,来吧。”三人正要宽衣解带,由窗外飞来一瓦,正打在一贼的脑袋上,把脑袋打破了。
却说春晓见贼人出门,也悄悄出门,飞身上房,蹿房越脊,尾随贼人来到姑娘的绣楼,见贼人放烟,忙飞跃至前面,砸屋摔瓦,将看家护院的人惊动,“本家人听着,有两个淫贼在后院绣楼,速去捉拿。”春晓又急奔姑娘的绣楼,蹿蹦跳跃,如飞鸟般轻盈快捷。见贼人欲宽衣解带,揭起屋瓦,打了贼人一瓦。
贼人一惊,抖手打灭了灯盏,避窗边观瞧,见远处灯球火把闪亮,人声嘈杂,贼人欲跳窗下楼,又有屋瓦飞来,把贼人砸个正着。贼人忍痛跳下楼来,楼顶又有屋瓦砸下,贼人怒火上冲,纵身蹿上房去,三人刚落屋面,一道烈焰将三人击个正着,三人跌下楼顶,火势依然旺盛,将贼人烧的焦头烂额,在地下翻滚。
这时本家看家护院的、打更打杂的众人,各执灯球火把,来至绣楼下,齐声喊叫“拿贼”。贼人起身欲逃,被众人围住掀倒,揍个半死。
春晓见贼人被擒,本想暗自离去,转念又想问清贼人是否自己的仇人,随从暗处出来,向众人说明情由。拷问贼人,果真是苗山二十六友中的三个,春晓心中宽慰。
众人簇拥着春晓来见家主,家主张员外万分感谢,坚持摆酒庆贺,并留春晓在张府安歇。第二天一早,春晓告辞,叮嘱将贼人送官。张员外再三挽留,其实张员外存了私心,张员外无儿,只有两个女儿,自己的哥嫂去世又留下一个侄女,跟着自己。昨晚听了春晓的家事,见小伙又一表人才,再加自己女儿身体已被人见,就想招春晓入赘。
见春晓去意坚决,张员外无奈,唤人拿来二百两银子送与春晓,又再三叮嘱春晓来年再来,春晓不受银子,张员外执意相送,不收不行,硬是将银子塞入春晓的行囊,春晓拜谢而去。
回到客店,春晓推开老道的房间,见老道还在地下躺着。春晓拿凉水将老道激醒。老道迷迷糊糊爬起来,“我怎幺就躺地下了?”春晓道:“道长,这是个黑店,你被伙计汤里下了药麻倒了,我也在这里住宿,差一点也着了道。”
“奥,我说喝着汤怎幺这桌椅都转开了,哪掌柜的、伙计哪去了。”
“这地下有暗道,他们进暗道来杀人,被我杀死在里边了。”
“无量寿佛,罪有应得,救命之恩,贫道感谢了!”
“道爷不必客气,洗脸吃饭吧。”
老道洗漱一番,又吃了点剩饭,精神好多了,二人互相介绍,原来老道是梓潼山玄青观的观主,冯云山,回道观路经此处。听春晓说起千里寻仇,昨晚又助人擒获淫贼,老道很是敬佩,连声称赞,老道又说:“小友,贫道与你同路,咱们一块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
二人收拾行装,春晓又到贼人房内翻查,从贼人的行囊中,找出不少金银,还寻得一个镯囊,打开来看,内有一对玉镯,温润剔透,半是天然,半是人工,另外一个锦盒中装着一方官印,想必是太守的官印。春晓皆揣入囊中。春晓又到掌柜的房中翻找,在一柜内除金银外,有一壶药,估计是蒙汗药,春晓也全揣入囊中。

二人上路,春晓嫌银子沉重,找地方换成了金子。老道背着一个沉重的行囊,春晓见老道的行囊沉重,禁不住问:“道长,路途遥远,为何背负如此沉重的行囊?”
老道回答说:“小友,贫道所背之物,乃是炼丹的材料黑云母。贫道正炼一炉新丹,唯此种材料奇缺,听说此地武成县飞云峰有此种材料,无奈行千里以购之。”
春晓听老道说起武成县飞云峰,问道:“道长,可曾去过飞云峰太虚观,飞天道人吴化仁的名声甚响。”
“太虚观倒是去过,飞天道人吴化仁贫道也见过,这吴化仁确是一得道之人,法力高强,贫道观其行事狠辣,聚集不法之徒,将来难免招致祸患。”
“道长,这吴化仁处可有你熟知的人吗?”
“倒是遇见一位,本是敝观的劣徒,不务正修,与一般绿林人胡作非为,被贫道逐出门墙。”春晓心里对太虚观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一路上,春晓时常替老道背着行囊,吃饭住店也不叫老道掏钱,老道心里更加感激,都有了收春晓为徒的想法。晚上住宿,老道吃了饭,在床上打坐修炼。春晓问老道:“道长,您今年年龄几何?”老道说:“小友,岂不闻释不问姓,道不问齿。我们修道之人,求的乃是长生不老,年龄无从说起。”春晓作罢。
这日中午时分,二人来到兰和县城。路上行人甚少,远远看见树林中有个人,春晓眼好,见一老者正往一棵歪脖树上搭丝绦,似要上吊。二人呼喊急赶,奔至近前,老者已然挂在了树上,二人忙上前救下了老者。两个人抚胸捶腰,老者缓过气来,睁眼瞧了瞧二人,老者捶胸顿足埋怨二人:“你二人,放着道路不走,多管闲事!真真害死我了。”
春晓等老者说完,道:“你这老头真不讲理,我二人好心救你,怎幺反倒成了害你?你这大把年纪,什幺事情想不开行此短见?”老道也劝说:“老丈,你是为了钱财,还是被人欺辱?说出来或许我二人能帮的上你。你怨我二人,我们不着恼。”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刚才也是我一时的急恼,多有得罪。我倒不是为别的,我的事,告诉你们,你们也管不了,我早晚还得死,倒叫我受两遍罪。”春晓道:“老丈,你说说为什幺寻死?要是为钱财,我还能帮你一番。”老丈说:“既然死过一会,我也没有什幺好隐瞒的了,我全告诉你们。”老者这才把一切道出。
却说晏州府太守赵国瑞,本是前科的状元,甚是年轻,任太守还不到半年。赵太守本是官宦人家子弟,十几年前其父受人陷害,丢了官职,气怒之下,一病不起,没几月功夫竟撒手而去。
一家人只得扶枢回归故里原籍,路上祸不单行,年幼的妹妹竟走失,一家人悲上加悲。回到故里,赵太守发奋读书,终于金榜题名。三年后蒙皇恩外放晏州府太守,赵太守克己奉公,爱民如子,赢得不少赞誉。几年来多方寻找妹妹,也始终无有音讯。
这日赵太守退了堂,来至后面家宅。吃过晚饭对夫人道:“近日公务颇多,需加紧批复,今晚我就在书房安歇了。”进了书房,继续批阅下面各县的奏章。不知不觉已到三更,赵太守拿官印盖在最后一份奏折上,伸了个懒腰,吹熄了灯,去床上安歇。
一会功夫,房顶投下问路石,见无动静,落下一个黑衣贼人。贼人拿熏香盒子往屋内冒了会迷烟,用布卷塞住鼻孔,拨门进了室内,赵太守早被熏倒。贼人点着灯,四处翻找,没找到值钱的对象,见书案上敞开的锦盒里放着一枚玉质的官印,贼人上前将锦盒放入兜囊,出门上房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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