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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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儿作为小厮留了下来,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我就教缭儿认认字。嬴政没有统一六国之前秦国的文字是大篆籀文,而其他六国则是大篆的异体字。而千寻也作为另外的老师教缭儿一些生活上的知识,当缭儿学累时,我便会给他用批把弹奏一曲。这时逐月都会来到我们旁边,和千寻缭儿一起静静的倾听那首琵琶语。在弹拨的时候我经常想起狼儿——那个世间最尊贵的男孩,在他心灵疲惫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缭儿一样身边有人弹曲解忧。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当初我也带上狼儿,不知道历史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甚至我和狼儿的接触会不会改变嬴政的性格,使其不再那么残暴。
缭儿很聪明也很刻苦,仿佛是要把之前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一样,很快就认识了大部分的字。缭儿的眼中经常有一种很耀眼的光芒,这种光芒我曾经在我父亲的手下眼中看到过,那个手下本是默默无闻,后来通过他的努力下他最终成为我父亲的得力助手。如今又在缭儿的眼中看到了他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我明白缭儿在我身边待不久了。
当我们在东乡表演的第三天时,台下有一个五短身材,又肥又黑的中年男子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千寻,从男子的服饰我大概猜出他是东乡这里的百夫长。当我们把当天的表演内容演出完毕准备收拾东西回客栈休息的时候,那个百夫长带着手下拦在了我们的面前:“本官很欣赏你们歌舞团,故本官特意来邀请你们到本官家中表演。”一边说还一边向千寻伸出狼爪。
红袖不着痕迹的将千寻拉在一旁,然后十分平静的说:“我们能得到大人的赏识是我们的荣幸,可是依照行程我们今天就要离开了,所以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告辞。”
百夫长恼羞成怒的就要一把抓过千寻,这时我伸出手把他的禄山之爪给挡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既然大人意犹未尽,不如让莫问再单独为大人弹奏一曲,何如?”说完便从背后拿下批把,不顾百夫长的反对径自弹奏起来。
很快百夫长便因为我出色的弹奏而摇头晃脑起来,看着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我便向红袖使眼色示意她带着大家先走。当我眼角余光扫到她们慢慢消失以后,结束了弹奏,收起批把,准备离开。这时百夫长突然惊醒冲着我大喊:“人呢,她们都跑那里去了?”
我不卑不亢的回答:“秉大人,刚才她们看大人听的十分入神,不敢打扰大人,都已经回到了客栈,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东乡了。”
百夫长听见我说的话以后,脸色立刻被涨的通红,恶狠狠的说:“都怪你坏本官好事,看本官怎么收拾你。”说着就给手下打手势。
几乎是立刻的,我面前出现了十几个粗壮的衙役,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盯着我。看到这种仗势我不由的微微一笑,这笑容和平时温和的笑意不同,这是死神的微笑。早在八岁那年,我就一人独自杀了十三个成年男子,当时的我还远没有现在的功夫。不出意外的看见这些衙役和百夫长因我的微笑而有石化的迹象,抓住这个瞬间三两下就把他们都收拾了。
拍了拍身上的土,打算起身找红袖时,身后传来了嗒嗒的马蹄踱步声,一抬头一个白色的身影跨骑在乌黑的马身上,我微微一笑然后也骑了上去:“缭儿,不是让你们先走,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缭儿面有赧色的说:“我是怕你一个人不好脱身,所以带了小黑过来。”
看到这样的缭儿我不由的微笑:“缭儿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缭儿把头偏到一边,再不理我。面对缭儿的时候,我经常把他看成是狼儿一样心疼,自从知道了狼儿就是嬴政以后,我对狼儿未来的命运不由的感慨良多,我不能在狼儿身边帮助他,只有好好照顾这个和狼儿很相像的缭儿。
咸阳
“莫问,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准备在咸阳宣传的时候,很多人竟然都知道我们呢。”缭儿兴致冲冲的跑进我的房间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是吗,”轻轻的继续擦拭批把弦,并未因为缭儿的话而抬头。
“莫问,他们都在传我们有三绝呢!歌姬绝,舞者绝,还有乐师绝。歌姬绝是指梅香一曲,如痴如醉;舞者绝是指逐月一舞,人群激昂:乐师绝,则是指莫问你。”
我费解的问道:“我又怎么了?三绝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笨蛋,莫问是大笨蛋。”缭儿生气的跺脚走了。
我自言自语道:“我又怎么成笨蛋了?”
路过房间的逐月被我和缭儿的对话逗的抿嘴一笑,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天地都为之变色,怪不得逐月平时很少笑,她要是时常这样肯定会有很多人为她发疯的。
“莫问,你的琴声很温暖,很祥和。”没头没尾的扔下这句话以后逐月就走了。
我当然知道我的琴声很温和,就像红袖的魅惑一样我每次在弹奏的时候都会挑一些让人感觉心灵平静的乐曲。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追捧我的技艺,我才能够更快的出名,才能让舞荻知道我的方位。
当我们在咸阳演出三天以后,很多人慕名前来观赏我们的表演。这三天里想一睹我真容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红袖还能挡掉一些,但是再过一阵我就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了。
晚上,当我来到红袖的房间时,正好看见红袖急忙把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袖子里。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说出我的主题:“红袖,从明天开始,我将只弹奏一首曲子,如果有人能说出那曲子的名字,莫问愿意终生为那人弹奏。”我会选择的当然是只有我和舞荻才知道的曲子,如果有人能说出曲名,那一定是舞荻。即使舞荻一直没有找到我,通过这种方式的炒作,这首曲子一定会广为人知,到时候舞荻就可以通过这曲子找到我。
红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随后红袖很快答复我:“你是为了找到你夫人吧?”
“是啊,这首曲子只有她才知道曲名。”
“你又想起你夫人了?”
“是呀,如果她知道我这样找她,一定气的跳脚。”说着我又想起了舞荻气急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
红袖突然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极其严肃的对我说:“莫问,不要再轻易的微笑了,你不知道你的笑容的杀伤力有多大。我以前说过的,你的笑容太纯净,太温和,乱世的人都很绝望,而你的笑容却让人感到温暖,很容易让人想摧毁你的温和与纯净,也很容易让人对你产生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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