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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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温妮刚说出看到看到海特的头颅,但冷静下来就想到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海特的这个**消失的话,那他应该早就已经重塑一个了。
“难道……”莱多喃喃自语道,突然就从鹦鹉变成了人状,一把抓住的温妮的胳膊,厉声的责问道:“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温妮头一次看到我的鹦鹉变**型,一双眼睛瞪得有比铜铃大,但她马上就掌握了情况,快速的说:“就在塔底。我按照你们说的出去找人,却迷路了,无意中看到的。”
“从你的描述来看,那房间应该是封印一个物体的房间,所以应该那不是海特的头颅。”菲拉鲁分析道,“难道是路西弗斯的?”
“一定没有错,”莱多激动的说,“曾听说过,为了封印路西,他们将他的身体分开,保管在人界四方的大国统治者手中。”
对于此种说法,我唯一的感想就是好极端的方法,杀了人家不算,还把人家大卸八块封印起来。
菲拉鲁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为我解释:“路西弗斯是魔界最为伟大的魔王,力量之强大是我们远远不能及的,所以神族的人会这么慎重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眼角的余光瞟到莱多这小子已经披上了他的斗篷,风风火火的就要冲出去。这么莽撞怎么可以,平时只会做缩头乌龟的他难道已经到了,为了见到路西弗斯不顾一切的地步?不过,可不能让他一个人毁了我的计划,不得以,只得强行用床单把他裹起来。
“不要着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正好也可以试验一下我新交的神族朋友究竟会帮我们到什么地步?”我嘿嘿的笑了起来,就嘱咐他们按照我说的准备了起来。首先嘛,就先给亲爱的莫邪写一封热情洋溢的邀请函吧。
果然,在连神都睡着的漆黑夜晚,莫邪睡不着了。听到温文有礼的三声敲门声后,我打开了门。将我送给他的邀请函举到眼前的莫邪微微笑着,询问道:“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那个嘛,你进来不就知道了。”巧笑倩兮,我将门拉开一条缝。莫邪看了我一眼,径自走到了屋内。虽然在门口他略为停留了一下,想来是发现我们在他的结界内做了手脚,但他只是笑了笑,就走到了屋子的正中央。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不过是在他的结界内又做了一层结界罢了。只是合我们三人之力的结界他没那么容易逃脱。
“三个恶魔啊。”他看着已经在我房间里的另两位客人。菲拉鲁收起了平时的调笑模样,躺在房内唯一的一张床上,单手倚着自己的头,似乎在假寐。而莱多则藏身在窗帘的阴影里,暗色的斗篷将他的形体完全遮掩,但本身强大的魔力就不容易被忽视。
“我们还真是疏忽了,原来两位也是不可忽视的大角色啊。”莫邪扶了扶眼镜,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你们叫我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呢?”
“莫邪?说喜欢我不是假的吧。”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除了我们那个恶魔同伴以外,我还想要这塔里的一件东西。可以给我吗?”
“什么东西?说说看。”
“就是塔底的那个脑袋。”
“魔王的脑袋?”莫邪显然也有些吃惊。“你们要那个有什么用?难道想复活他吗?”
复活?原来那老家伙还可以活过来啊。
“是啊。怎么样?”
莫邪就维持着搂着我的腰的样子陷入了沉思。摆脱,这个姿势很累人的说。其实,不管他说帮不帮我都不在乎,重要的是说出海特被关的位置。就算不帮我们,也希望他不要妨碍我们。
“呵呵,你的胃口还真大啊。那这个就当作我们的见面礼吧。”猝不及防下被他吻了,不过本来就是我自己投怀送抱,也怨不得别人。
“明天我就带温妮去我们神族修习的地方,当然顺便也要带上一些精锐人员去,给我的宝贝女儿做示范。”莫邪说:“前代魔王的头不见了可是大事,我可不要担负这个责任,不过想来依德鲁会非常头痛的吧。”
“哼,明天就杀了他,他也就不用烦恼什么了。然后你也可以顺利得到你想要的。看来还真是不错的买卖。”
“哪里哪里,我还得到你,是我赚了啊。”
“我的宝贝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快要变成化石的菲拉鲁突然发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这个小妖精啊,不会属于任何人的。啊,如果是海特的话或许就不一样了。”
“美丽的事物属于大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只要能看着他,我就已经非常幸福了。”
这种痴情肉麻的情话我是说不出来,就连厚脸皮的菲拉鲁对着他也只能甘拜下风了吧。这种事先不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呢。拉着莫邪出了房间,我提出要见见海特。
“我可以带你去,不过能不能接近就很难说了。依德鲁那个家伙显然很喜欢他,每晚都在他的房间里度过,所以那个地方的戒备也非常的严。”
没关系,只要确定他确实在那里就好。
很快,我们就来到一个看起来很像拷问室的地方,在莫邪的示意下,我知道海特就在那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果然,接近之后就可以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是依德鲁的声音。
“看,深色的玫瑰和苍白的你是多么相配。这是我特意从人界采来给你的,喜欢吗?”
没有人回答。
“啊,是了,看我多糊涂。你是喜欢月见草的,那种邪恶的魔界之花是你的最爱。可是和那个比起来,明明同样娇艳却满身是刺的玫瑰更适合你呢。”
还是一片沉默。依德鲁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着,好像房中除了他没有别人。
“好吧,好吧。我拗不过你,虽然月见草离这里有一些远,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稍稍等一下吧。”
察觉依德鲁要出来了,我和莫邪立马奔出,直到他的气息在房间里消失了,我才又重新进入房间。颤抖地打开那扇门,变得更加消瘦的人影显了出来。
“海特。”我出声唤他。
他好像没有听见,半倚在床头的身子是那么的单薄,向着床内的侧脸没有一丝血丝。
“海特。”我一边唤他,一边接近床边。可眼前出现的景象不禁让我泪流满面。大片大片暗哑的血红,在鲜艳的玫瑰的衬托下更是触目惊心,那血都是从海特的手腕流出的。金属制的腕环不知道被依德鲁做了什么手脚,血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虽然现在已经干涸了。那腕环上的锁链连着床脚,一看便知是用来禁锢他的自由的。估计脚上也有同样的东西吧。
我颤抖的手抚上那已经结痂的手腕,似乎是刺痛让眼前的人有了反应,海特慢慢转过了脸。空无一物的眼瞳中映出我的脸。
“又看到幻觉了啊,”海特轻轻的说,“是不是我的血已经流光了,而我终于可以死了呢。”
“没有啊,是我,我是你的诺瓦尔。”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你看,有温度的呢。”
“是,我的诺瓦尔啊,是天下最调皮又最漂亮的孩子。可是我抛弃了他。”
“这……”莫邪在一边询问,“已经疯了吗?”
“才不会!”我大叫。
我这竭力的一喊有了效果,海特的手指一动,居然自己微微抬了起来!眼神也聚集在我的脸上了,那温柔的光又回来了!
“真的是你。不是幻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里很危险啊。”
看到海特已经恢复了意识。我也把眼泪擦了擦,把整个经过都和海特说了。也说了我们明天的计划。
“真了不起。没想到,反而是我拖累了你。我把自己想的抬高了。”海特苦笑。
“怎么可能!”我急急的说,“是我太靠不住,才会让海特陷入这种困境。现在好了,整个情况已经被我们控制,路西弗斯的头也找到了。结果还就什么都好。”
“嗯,对。”海特终于展露出一点笑容。
“就只剩一晚了。”我捧着海特的脸小心翼翼的说,“虽然我很想现在就把海特救走,也有逃不出这里的可能性。而且我绝对要杀了依德鲁为你报仇。所以,再等待一晚就好。”

“我没有关系。这些天,只要把自己的感觉完全遮蔽,就可以不用去在意那些痛苦,虽然身体的虚弱改不了,但一晚上也没什么。按你想做的去做吧。”
莫邪提醒我依德鲁可能快回来了。我不得不走了。在走之前,莫邪细心的擦去我们的气息。看着捧着一大束月见草的依德鲁走进房间,我从没有像今晚那样盼望黎明的来临。
一大清早,莫邪就向依德鲁申请要带温妮去修行。依德鲁当然没有阻止的理由,所以事情就简单的被决定了下来。为了温妮以后着想,这次事件我们并没有让她参与。一个有成熟法力的半神族,对于我们来说也将是一个很好的助力军。所以我不禁对莫邪隐瞒了温妮与我们的关系,也像温妮隐瞒了我们解救出海特后就离开的事。希望她可以专心的练习。而且我也有把握,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我,并一直是我的仆人。
看到蕖瞳也因为危机感随温妮一起出发后,我们行动了起来。剩下来果然只是一些不成熟的半神族和地位低下的神族,在菲拉鲁华丽的剑舞和莱多超大杀伤力的魔法下纷纷溃散。等到依德鲁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塔里可以迎战的人已经倒下去了一半。
“这是!这两个魔族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通报?”依德鲁气急败坏的骂道。
“哈哈,我们可是你恭恭敬敬的用马车迎进来的啊。”菲拉鲁嚣张的大喊。
依德鲁显然是真的生气了。身后翅膀一伸,整个大厅内就全部笼罩在他的神力之下。淡金色还放着光芒的落羽在神力的引导下,向一柄柄尖利的飞刀向他二人扑去。
蓦然张开的黑色屏障轻易的就把那些含着力量的羽毛吞了进去,依德鲁在惊讶之际看到了站在后方的我。黑色的短发肆意飘扬,金色的眸子尽显张狂!
“是你!”依德鲁认出我来。那晚的记忆是那么的鲜明,估计连做梦都会梦到我吧。
“是啊。看到我好好的活在这里你是不是特别生气?”我用丝毫没有紧张感的声音回他,“不过我也是一样呢。那晚你没有死,对我也是一个遗憾呢。”
“魔族和神族最近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你们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
“当然是……”话锋一转,我欺身飞到他面前。“为了杀你!”
从莫邪的口中,我知道依德鲁曾经是他们口中的天神最宠爱的一人,在消灭路西弗斯的计划里立了大功。可是由于大意放跑了海特,导致路西弗斯的遗子被魔族抢走,神族十家族中有人便对他颇有微词。但依德鲁并不为其所动,仗着自己能力高强,是十数年里难得一见的天才,他并不把那些老人的话放在心上。
神族的确是与魔族有大大的不同。与依德鲁的一次次交手其实占不到半分便宜,反而不停的逼迫我拿出全部的力量。将侵犯的龙族消灭的那股力量其实连我自己都有些忌惮,所以平时并不使用他,因为我有一种感觉,这股力量,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支配的了的,稍有不慎,或许这力量反而会把我自己吞没。
“怎么了?小子!”我被他硬生生的逼开后,他大声的嘲笑我。“就这么一点水平,还敢在我面前挑衅。我纵横魔界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如果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自杀,我倒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让你的那些伙伴把你送回魔界。”
仇恨与愤怒,虽然少了那个时候的绝望,但是熟悉的感觉又在我的全身游走。蕴含了魔力的血液像要爆发了一样咆哮着,要撕碎眼前的这个人,毁了一切!
“这是你自找的。”指甲瞬间暴长了十厘米,比魔界最坚硬的矿石还要硬,一节节突出的骨节像是龙爪一般鼓起,层叠的鳞片瞬间包裹住了我的整个右臂,漆黑得发光的质感仿佛铠甲。
“那是什么?”显然连菲拉鲁对于我的变化都吃了一惊。“难道是兽化了吗?”
“来吧!”依德鲁已经摆好了姿势,“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但就以此为分界线,战局完全陷入了一边倒的局势。依德鲁的每次攻击都被我轻轻一爪给瓦解掉,我慢慢的向他走进,他却越来越往后退去。对于他仿佛挠痒痒一般的攻击终于厌烦了,重重的挥出一拳,夹带着我暗色魔力的依德鲁撞破墙壁摔倒在了另一间屋子里。
“这,这是什么力量!”依德鲁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倒爬着滚出房间,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神器,对了,我还有神器。”
跟随他,消灭他!
然而我还没有追上他,就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叫声传来:“神器、神器怎么不见了!”
我嘿嘿冷笑道:“依德鲁,你忘记了?今天莫邪不是带他的女儿出去了吗?新生神族的开化仪式,怎么能少了神器啊。”
依德鲁呆立了半晌,终于爆发出愤怒的吼声:“莫邪!你终于还是背叛了我!”
“那,你终于可以死心了?”
“我还没有输!”依德鲁一边大叫着,一边在胸前结起法印。“天神!保佑我!”
喊出这一句,依德鲁的胸口就开始发光,光芒中,一柄银枪突然浮了出来。
“天神保佑!用您的威力之枪给与您子民的敌人制裁!”依德鲁不顾一切的喊完,就对着我,奋力的投出那一枪。
察觉到不详,我立马在身前结起了三层防御结界,枪尖在接触到我的最外层结界时就爆发出强力的冲击,将依德鲁震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晕了过去。那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枪在不断突破我的结界过程中,迅速的分崩离析,但肉眼看不见的一股力量却一直慢慢的刺破我的结界,向我直冲过来。
我只得伸出右臂去阻挡,却感觉到另一股力量从旁边涌出。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却是慢慢的消散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哎呀呀,真是危险。幸好我在这里多留意了一下。”撒旦从隔壁飘出。
“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撒旦敷衍我说,“菲拉鲁他们已经拿到了头,头的结界似乎连着什么机关,这个塔快要倒了,你还是赶快带着你的那位赶快出去吧。”
“嗯,好。”不再追究,还是以性命为优先。看到倒在墙壁碎片中的依德鲁,想他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活着,莫邪也不会让他好端端的继续待在这里,所以我也不再管他,径直奔到关押海特的小牢房里。
可是海特不再那里!我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看来他已经先走了。”撒旦围着沾满鲜血带着尖刺的手环脚环转了一圈,“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也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担心,但我也看得出,那些拘束具是海特自己拔掉的。果然在外面的广场上,我看到了和菲拉鲁他们站在一起的海特。
“海特!”我飞快的把他抱在怀里,心疼的说,“怎么自己出来了,还我好担心。”
海特仰起头,对我微微一笑,我对他的那一点抱怨就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是稍微有些想做的事情,就自己出来了。反正也没有了看守的人,只是多费了一些功夫罢了。”
“做了什么事?”
“想知道?”海特的笑容突然染上了一丝危险的感觉,因为刚刚经历过战斗,所以我的感觉还处于十分的敏锐状态中。察觉到如果真的从他的口中问出那是什么的话肯定会被杀掉,所以我很难得的闭上了嘴巴。
“乖孩子。”海特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往下一个目标进发了。就先去西边的艾利奥斯国吧。那里的国王其实和我很熟啊。”
“诶?那不是简单许多。”
“会不会轻易给我们呢?”海特若有所思的笑笑,“还很难说啊。先不说那个。你这个变态要抱着路西弗斯的头到何时啊,拿来给我保管吧。”
莱多扭过身去,显然极不情愿,但他的这个动作还没有做完就已经被我统编在地了。“让你看到摸到你就该高兴了,还不快还来。”
“呵呵,诺瓦尔现在变得这么活泼了啊。”
菲拉鲁无力的声音传来:“海特,不要像个父亲一样笑得这么温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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