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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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宫大殿内,鬼王和几大殿主会聚一堂。
“此次我们‘鬼煞宫’再现江湖,大煞那些名门正派的威风,相信未来几年,又可以清静了。”首席宝座上的狐燊一身白,慵懒得像一匹白虎。却不知,当他眼中泛起嗜血的红光时,可瞬息夺人性命。
“刘飞等人一死,正道也算是元气大伤了。”狄魅笑得像狐狸。
“我倒是更好奇……”鹿魃耀顿了顿,环视了下整个大厅。“好奇宫主前段时间在哪里逍遥快活?哈哈──莫寒山脚下躺了一地的尸体,许多残缺不全,造就了一个修罗场,啧啧,据说当地人都不敢上莫寒山了。”
此话一出,分明有挑拨之意。
狐燊瞥了他一眼。“本宫的行踪何需向你汇报?”
“啊,不敢,不敢,属下越逾了。”鹿魃耀急忙摇手,一副小生怕怕。
“咯咯咯──”杜丽瑰夸张的笑声骤起,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容易停下,她笑盈盈地向鹿魃耀抛了记媚眼。“‘山鬼’殿主还是这麽有趣。听人说此次出宫,你带回一个小姑娘,可爱又单纯,很是惹人喜爱呢。”
“小丫头片子而已,自然比不起杜殿主的成熟风韵。”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可不能让她抓住把柄。“我也听人说,杜殿主又相中了不少俊美男子,‘火刹殿’又添新人,恭喜恭喜。哦,对了,狄殿主那似乎也多了个绝世美人,有京城第一花魁之称,其风采在京城独占鼇头,杜殿主若有兴趣,不烦问问狄殿主。啊,还有槐殿主,不知你那跑掉的徒弟寻回了没有?一个孩子,没大人看著,在外面世界乱闯,危险丛丛啊。”
狄魅一听这话,差点捏断座椅扶手。这个该死的鹿魃耀,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吗?这“鬼煞宫”一月一次的会议,被他这一搅,真是乱套。
“魔幻”殿主尉迟焰和“玄魔”殿主淳於烯不约而同地轻咳了一声,不意外地看到鬼王沈了一张俊脸,额角有青筋。
自知有点过火,鹿魃耀摸摸鼻子,正色道:“言归正传,宫主,当初您和少主在莫寒山上的事,绝对保密,可刘飞等人却在莫寒山下守株待兔,恐怕是我们内部出了背叛者。”
“本宫早有预料。”狐燊冷冷地道,若无其事地扫过在座的几个人。“这鬼王宝座诱惑是很大,但也要捏捏自己的斤量,是否够本事坐得上去。”
被鬼王那淡淡一瞟,各位殿主都不禁脊背一凉。
挥挥手,狐燊道:“散了吧。”
“呃?”鹿魃耀不解。“宫主不追查那背叛之人吗?”
“这宫中弑主的事还少吗?既然有人胆敢背叛,本宫就不怕他暗杀。查出一个,还有下一个。要篡位,各凭本事吧。”
听鬼王如此说,其他人皆心惊胆战。默默地退出玄宫,离开这强大邪恶的鬼王。
杜丽瑰眼中闪过一丝光,最後一个离开。
狐燊微闭的眼缓缓睁开,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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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雪莲,碧幽草,玉血参……臭鸟,走开,不要蹲在草药上!”药房里,星魁埋头在药草堆中,照著书,搜索出一堆堆草药。小雪百无聊赖地蹲在一堆药草上打盹,颇有把珍贵药草当窝的意图。
最近太无聊了,星魁闲著发慌,便搜出一堆医书,打算研究研究炼丹术。
“在忙什麽?”一进药房,就看到星魁一身狼狈地钻在草药里。
“咳──”探出头,星魁转身,拉过狐燊,道:“快来,帮我找找玉血参。”
狐燊无奈地成了他的劳工,东翻西找,一下子摸出一段胭脂色的人参。“草药都有编排,按序寻找就好。”
接过玉血参,星魁掠了下发丝。“我多年未进这里,早忘了什麽排序。何况这里又多了许些草药,放的位置和以前也不一样。”
鬼煞宫中,每个殿里都有一个药库,而鬼王狐燊的药库恐怕是最丰富最珍贵的。无论什麽稀奇的草药都可在这里找到。为了解星魁身上的“冰雪寒针”,狐燊可费煞心思,搜集了数以千计的药草。
“你找这些做什麽?”狐燊靠在药柜上,看著星魁忙碌的身影。
“哦。”星魁蹲在地上,挑选出数株所需药草。“我要炼丹。”
“炼丹?毒吗?”
星魁没好气地瞟他一眼。这人怎麽都往坏处想?“炼丹就只能炼毒药吗?我要炼的是解毒圣药。避免以後我再中毒,还是炼一种可解千毒的神丹保险。”
狐燊轻笑。“要解千毒的神丹?我有不下百种,你不必炼了。”
“什麽?百种?”星魁霍地站起,揪一缕狐燊的长发,在手里虐待。“你有百种解毒丹?当初在‘紫电堡’时,干嘛不吃一种解自己身上的毒?”
狐燊顺势抱住他,往怀里带。“我有吃啊。”
星魁灵光一闪,倏地恼怒。“你──你有吃?可恶,那你说要喝我的血,纯是戏弄我不成?”
狐燊似笑非笑,星魁立即知道自己被这个邪恶的男人给骗了。
“你真可恶!”
一箩筐的草药全扔到狐燊的身上,抓过昏昏欲睡的小雪,拔腿就跑掉了。狐燊扯下头上的药草,皱眉。
他是不是……太宠这小子了?竟敢对鬼王如此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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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雪,我是不是笨蛋啊,不但被骗,还被占遍便宜?”从药房跑出来,星魁一脸气愤。心情恶劣地把小雪的翅膀打成蝴蝶结,痛得小雪“呱呱”大叫。
“喂,你是鸟,又不是青蛙?”星魁毫不怜惜地捏它的喙。
小雪欲哭无泪,大眼水汪汪地。拜托,自己被人欺负了,不要把痛苦传给身边的鸟儿,这样很无良的耶!
“瞪我?有什麽不满?”星魁邪恶地欣赏自己的成果,只见小雪两只翅膀被打了个结,两只爪子更被一条白丝带给绑了,唯有眼睛能转动。待星魁一松开它的小嘴,它立即大叫:“嘎!嘎!欺负鸟儿!欺负鸟儿!救命──”
“哈哈哈哈──”星魁一扫阴霾,愉快地大笑。这只鸟儿和狐燊的感情很好,有时候在狐燊那受了气,发泄在它身上,是再好不过的了。谁叫它一见到狐燊就忘了他呢?
经过湖泊时,发现一黄衣少女。
本以为是雪天梦,但细看下,身材不对,气息也不对。雪天梦一看就觉得像不识人间烟火的小精灵,但这少女太死寂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她直立在湖边,一动不动,像尊雕像。
星魁好奇地上前。“你在做什麽?”
少女仍一动不动,如花般的脸一片死水,眼睛空洞。
好大胆的侍女!见了他敢视而不见!“你是哪个殿的侍女?”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启动朱唇。“为什麽我要受这种罪。”
她在说什麽?
可能是个受打击的人吧。这宫里,经常有人因受不了侮辱而绝望寻死。
“你若想死,最好不要挑这个湖,免得往後本少主来这湖时就会想起有个人死在里面。”口上虽如此说,但心里可希望这少女别寻短路。
“少主?”少女嘲讽。“好个少主!你害死了好多人!”她空洞的两眼突的射出两道比针还要刺寒的光芒。
星魁一怔,皱眉。“你说什麽?”他何时害过人了?在鬼煞宫,他自认安分守己,没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
少女转过头,奇寒无比的仇视他。“因你是鬼王所宠爱的人,凭什麽我们做侍女的就要受那妖女的毒害?你才是她忌恨的人,为什麽我们要做替死鬼。”
看来,宫内有人恨他。因为他的身份,又不好除之,所以找侍女泄恨,而这少女就是那个倒霉鬼!有什麽人如此恨他?
“想要知道真相?”见他深思,少女诡异地道。
他大可不必理她。星魁叹气,这种时候,只有阴谋,但他仍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是又如何?”
少女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日,午时,在‘寒仙崖’见。”
“寒仙崖麽?”星魁低喃,白牙一露爽快地道,“好吧。到时候希望能见到你。”
挥挥手,抱著小雪,举步离开了。或许,有好玩的事吧!也许,那个契机很快便到了。
望著一人一鸟嬉笑著离开,少女露出凄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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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床帐内的两人翻云覆雨,激烈异常。
“啊──轻点啊,混蛋!”
“这样吗?还是这样?”男人的声音听来极度邪恶。
星魁摆出羞耻的姿势,任男人在他体内驰骋掳夺。“痛──”
狐燊咬了记他的耳垂,立刻留下一个牙印,星魁狠狠地扯他的长发,不料那长发仿佛有生命般,缠绕住他的身体,把他和狐燊裹成一体。
“呀!你……你这该死头发……”恐怕天底下,只有眼前这人功力高深到能在每根发丝上贯注真气,使头发也能成为杀人的武器。
狐燊激烈地冲撞他,迷恋他沈浸在**海洋中的迷离神情,这样的火儿别有一种风味,激起他无限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深深地侵入,重重地撞击,直到在他体内深处喷射入爱的种子,方停歇下来。
“呼呼──”星魁大口大口地喘气,全身因**而不断发颤。“啊……你……你又射得这麽深……清理起来……很麻烦啊……”
“那就让它在里面好了。”狐燊撩开他汗湿的头丝,在他肩头重重地啃了一记,又留下一个红印。才碰一下他的身体,那深埋於他体内的**又苏醒了。
星魁脸色变了变。感觉到体内的变化,他呻吟。“你不要再……”
如果再做下去,他明天就不用起床了。
“腰要断了……”
男人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再一次带他陷入**之中。“放心,不会的。乖火儿,让哥哥好好爱你……”
“呜──好痛……换……换个姿势啦,这样腰很难受!”星魁觉得当初的妥协真是失策,如今被他压在床上为所欲为,令他每次早上起床像散了骨头。
“是吗?那这样吧──”抽出肉刃,快速地把星魁翻个身,让他趴跪著,从後再次进入那诱人的股**内,深深地结合。
“呃──”双腿发颤,连跪在柔软的被褥上,都有些支撑不住。“不要,不要……还是……”
狐燊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背,抱起他,转过他的身体,让他坐在他身上,终於──那人儿吁了口气,可怜的细腰被折腾得不那麽厉害了。但……他皱眉,这种姿势的话,男人那个……进入更深了,呜……
不给身上的人儿太多喘气的时间,狐燊一个顶进,那柔嫩的***内部被撑开更大更深了。
“呀,啊啊……你……混蛋……”混合著甜腻的呻吟声,星魁神智迷离地开始配合男人律动起来……
床帐里传出一阵阵**的喘气呻吟声,给平日清冷的白宫添了无限温情。黑暗的一角,一条纤细的人影立在柱子後,每当床内的**声拉高时,人影握拳头的劲道更大了。直到再也忍受不了,人影隐身於黑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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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刹殿──
妖媚的女人慵懒如猫地躺在床上,薄纱半遮**,引得匍匐在她身侧的两名俊美男子**,却只敢看不敢付出行动。若无女人的允许,他们这些傀儡是不能肆意妄为,即使快要欲火焚身了。
“鬼王和那可恶的人夜夜缠绵?”语气里泄出无限忌恨。
坐在不远处的冰冷女人冷哼一声。“我夜夜守著,他们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杜丽瑰笑得花枝乱颤,抓过身边的男子,柔若无骨的手覆於他两腿间高涨的肉刃上,狠狠地拉扯,那男子被弄得既痛苦又舒畅。杜丽瑰眼中邪光一闪,扑上去在男人的肩头一咬,刹时,男人肩头血流如柱。

另一名男子缩在一旁,既羡慕又害怕。
吐出一口血水,杜丽瑰坐在男人的身上,把他的**一点点吞进身体深处,那男人苦尽甘来,腰一挺,进入更深了。
毫不介意这**的一幕被别人观赏,杜丽瑰边呻吟边说:“莫璃啊莫璃,你侍候鬼王许多年,天天对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怎不心动?呵呵,别人或许想不到,但同样身为女人的我却知道,那个背叛者啊,恐怕……就是你了。”
莫璃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孔并没有因女人的话而有所龟裂。“那又如何?”
杜丽瑰是个聪明的女人,否则不会成为“火刹殿”的殿主,可在有一件事上,她却和所有女人一样愚蠢。
“你借我之手除去共同厌恶的那人,但最有利的那一方却是你。莫璃,如若不是本殿主霍出去了,你以为有这个机会?”另一名男子也加入行列,两个男人一前一後地在女人的体内肆意,被**支配的身体一味地索求。又有谁知,这两名无意识的男人曾经在江湖上也有过呼风唤雨的时候。
嫌恶地看了眼面前上演的春宫图,莫璃站起身,离开。
“你明日最好能万无一失。”
直到她离开,杜丽瑰仍沈浸在**之洋中。她知道或许过了明日,她便魂飞魄散了,有时候女人为了情,可以不顾一切。如那扑火的飞蛾,无畏地冲进无情的火烛内,直到被焚烧成灰。
身体被再多的男人拥抱,仍无法满足。不是那一个就得不到真正的**,身体越发的空虚了。已经太久了,所以……她厌倦了。
“燊……狐燊……啊……”
可悲又愚蠢的女人。
暗门里的杜幽吟吐出一口秽气,眼里没有一丝情感。为情所困,是最愚蠢的行为。为情而放弃生命,更是蠢上加蠢。
“你要看到什麽时候?”燕淡消不耐烦地催促。
杜幽吟撇撇嘴。“我又没有叫你来。”
“我这不是怕你寂寞嘛。”揽著杜幽吟小小的肩头,凑上去吻他的小嘴。
杜幽吟咬了他一记,他急忙收了舌头,瞪瞪他。
“走啦。”推开身上的重量,杜幽吟离开暗道。
“喂……你不担心那个美人吗?”燕淡消跟在他後头,低声问。
“有什麽好担心。反正……到时候死的会是她……”杜幽吟冷哼一声,出了暗道,来到一个小偏殿。
“说的也是啊。”消淡消笑笑,看到早侯在偏殿的一名男子,他耸耸肩。“我走了。”
在男人邪恶地盯视下,他快速地闪身逃离。
杜幽吟暗骂。没意气的家夥。一抬眼,看到男人逼近,他咽了咽口水,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却更快地浮上柔媚。
“父……父亲……”小声地呼唤。
男人甩了他一巴掌,绝美的脸没有一丝感情。
不敢喊痛,杜幽吟一步一步地走入男人的怀中,扭动小小的身子,以媚术勾引男人。“求……求你……给我……”
男人这才露出邪气的笑容。“记住,我不是你的父亲,小孽种,你生来就是被男人操的淫物!”
“是……我知道……”杜幽吟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被男人喂了迷药,只能意识迷糊的沈静在幻想中。
“火刹殿”的殿主从来都是女人,而这个男人为了权势,竟然要他一名男子去争取殿主之位──
好恨!
原本可以纯粹不争的,却因为他的私欲陷入了这地狱之中!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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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醒来,发现狐燊已不在身边了。星魁咬牙咧齿地爬起身。
那可恶的男人,昨夜差点折腾死他了。搔搔凌乱的发丝,见莫璃已拿著衣物过来侍候,他伸了伸懒腰,却又差点痛得咒骂出声。
莫璃安分守己地侍候他穿好衣服,又为他梳好发髻。镜子里,星魁依旧俊朗帅气。自命不凡地露齿一笑,他转眼,看向身边的莫璃。
“小璃璃啊,你进宫多少年了?”色咪咪的眼在莫璃漂亮却冰冷的脸上转一圈,星魁轻挑地问。
“回少主,八年。”
“嗯,好像是的,你侍候狐燊也有八年之久了呢。”
“是。”依旧平静无波。
走到桌边,由著小丫环侍候著用早膳。“八年,真的挺久。你似乎是唯一一个呆在我们身边这麽久的人呢。”也是唯一一个清楚他和狐燊之间恩怨的人。
莫璃没有说话,静静地立在旁边。
快速地吃完饭,用雪白的布绢擦拭嘴角,星魁站起身,突然把俊脸凑到莫璃面前。
莫璃闪了闪眼,对上星魁那双蛊惑人的桃花眼。“莫璃……”
轻柔的声音,引人遐思。“莫璃……真的谢谢你……侍候我们如此之久,无怨无悔。”
收了收神,莫璃不愧是“鬼煞宫”第一冰山美人,她生硬地说:“职责所在。”
眨了眨眼,星魁面上邪气一现,突然亲了一记莫璃的朱唇,然後迅速离开,不意外地看到莫璃黑眸内一闪即逝的恼怒。
啊,原来冰山美人也是有脾性的啊。
跳开一步,离冰山美人数步之遥,星魁不知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晃了晃。“唉,莫璃为了我和狐燊,耗了不少青春呢。都说少女怀春,莫璃也快十七了,是到了该谈情说爱的年纪了,唔……难怪……”神秘而淘气地眨眨眼,他以扇子捂嘴道,“难怪夜里常常……**我和狐燊的床事。”
莫璃倏地抬眼,双眼直视星魁,那冰块般的脸看似要龟裂了。
“哈哈哈──”星魁边笑边逃。“我出去玩了,不要告诉狐燊我去了哪里哦。”
等那不羁的少年离开了,莫璃方露出阴沈的神色。
星魁走走停停,甩掉了狐燊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影子护卫,单身一人来到“寒仙崖”。
“寒仙崖”之所以称“寒仙”,是说这山崖可怕的连神仙都心寒。崖底深不可测,又终年毒雾迷漫,掉下者惟有死路一条。“寒仙崖”离“鬼煞宫”一百里远,据说来这里寻死的人不少,往往是一去不复返。
四处张望,连个人影都没有!
被骗了吗?
徘徊在四周,他侧首思索。不应该的啊,他知道那湖边遇到的侍女只是颗棋子,真正要他死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附近没有埋伏,也无暗器机关的痕迹,唔,除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味。
蹲在崖岩上,前面是深不可测的悬崖,下面白雾缭绕,看不到底。好奇心使然,星魁寻了块拳头般的石头,往下一扔。侧耳倾听,果然听不到任何回音。
不死心地又去捧了块大点的石头,重重地往下扔。
咦?
眼珠转了转,他微扬嘴角,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搓搓手掌,走过去,双手运气,轻松地搬起巨石,来到悬崖前,扬著恶作剧般的笑容,使劲地往下一扔,巨石很快没入烟雾,消失无踪了。
拍了拍手,他呼口气,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心中渐渐形成一个计划。正要远离悬崖边时,白雾下突然窜上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击中他的额角。
“痛──”星魁干瞪著眼。
乖乖,这是怎麽回事?平白无故,竟然有石头从下面冒上来打他,虽然力道不重,但已够叫他吃惊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吐口气,他蹲下身,以指在脚下的岩石划了划,留下几道痕迹,完毕後,他站起来伸个懒腰。
看看天色,要正午啦,那个要等的人还未到。
拜托,到底是谁约他在这里相见?竟然如此不守时,让他这个少主等了又等。
才念著,空气中一阵波动,他转头一看,远处飞来几条彩带飘飘的人影。
为首的华丽衣著,青丝挽成高高的髻,金钗理簪插满头,火红的低胸轻纱紧裹住那妙曼丰腴的身子,袒露的肌肤白嫩如牛乳,半露的酥胸让人望而心动,妩媚的容貌透彻寒气。
“我道是谁约本少主於此,原来是‘火刹殿’殿主啊!”星魁暗自搔搔头。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个女人。在“鬼煞宫”里,聪明的人见了“火刹殿”的女人,能避则避,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美女诱惑,更何况是蛇蝎美人。
立定後,杜丽瑰娇媚地动了动她殷红欲滴的嘴唇。“少主,别来无恙。”
“不知杜殿主约本少主在此有何要事?好好的‘鬼煞宫’不呆,反而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吹凉风?”
杜丽瑰娇笑几声,用令人听了就**的声音道:“越是荒凉的地方越好办事,不是麽?‘少主’?”
“是啊,也好杀人。”星魁耸耸肩。“你想杀本少主。为什麽?”他自认安分守己,不曾得罪过她啊。
“有时候,杀人并不需要理由。”杜丽瑰一挥手,七位部下已摆阵,围住星魁。“只能说你太倒霉,成了本殿主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你,我心难安,总是夜不能眠,日不能休。为了让自己安神,我只好让你去死。”
“你杀了我,不怕鬼王找你报仇吗?”星魁气定神怡,不把围住他的七个女人放在眼里。
“怕?谁不怕鬼王?可是……”杜丽瑰抚了抚鬓角,幽幽地道,“比起得不到的煎熬,我宁可与他同归於尽。太久了……一个女人痴心等待得太久了,烦了啊,所以只好寻条道发泄一下,即使是付出生命。”
“原来──是狐燊的风流债!?”星魁头痛地揉揉额角。为什麽他这麽倒霉,还要应付狐燊欠下的风流债?“那麽,当初在莫寒山背叛我们的人,是你?”
杜丽瑰启动朱唇,阴邪地说:“是不是,你到地狱里便知道了。”
一下令,七位部下已一拥而上。
星魁低咒一声,灵活地闪动,对付这些小角色,他还绰绰有余,怕只怕杜丽瑰这老妖妇当第三只手突然袭击。想不到,自己是因被嫉妒,而遭杀身之祸。狐燊的风流账,为何要由他来担?可恶啊!
射出银针,击倒一个,他轻盈地凌空飞跃,反身一踢,一名火刹殿女人便被踢出十米远。
嘶──
稍不注意,左臂竟被划了一刀。好痛!麻辣的感觉通过神经直达大脑。可恶!有毒!
弹出右手袖中的冰蝉剑,他挥剑一刺,击倒一个。
巧妙地运用手中的剑,如蛇般穿梭在剩下的四名侍女中间,他微扬嘴角,边打边往悬崖边移动。
杜丽瑰冷眼看著,慢慢地扬起右掌,数根闪著蓝光的银针夹在手指间,浮起一朵动人却毒辣的笑,手一挥,毒针瞬时冲向星魁的後脑勺。
星魁忽感後有寒彻,他运功排出真气,将身後的毒针给排了开来,杜丽瑰看好时机,趁他分神之时,飞身一掌,实实地击在他的胸口。星魁猛吐口血,身子弹飞了出去,直坠悬崖。望著星魁像个破碎的娃娃坠入悬崖,杜丽瑰发出阴森而得意的笑。
“哈哈哈……”
她笑得狂,笑得邪,笑得泪流满面。狂风吹起她血红的衣袂和飞扬的青丝,她像一个邪恶的魔女,为自己的胜利而狂喜。
“啊哈哈哈……”
她笑,笑自己除了眼中钉,笑自己的胜利,更笑……自己的死亡……
不过,无所谓!
她边笑边舞。
这魔鬼宫,她实在是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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