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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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山,山高嶙峋,奇险。
莫寒山上奇珍异兽甚多,半山腰以下四季长春,山顶终年覆雪。然,这并非莫寒山的奇特之处,传言莫寒山上有一“神仙湖”。湖水是温热的,可治百病。但此湖乃活湖。无拘无束,随著季节变化,神出鬼没,普通人根本无法寻得到。因此,见过它的人,少之又少。
茂密的树木作保护,林中天然烟雾做屏,神仙湖悄然而现。
此时,湖里却有人影。一对**的人儿,浸在湖水中。
狐燊借著湖水的温热,抵制星魁体内的寒毒。他取出金针,扎在他身上的多处**位上,运气将自己的真气逼入他体内,真气游走他周身**位……
星魁身上的毒,非药物能彻底根治,他研究十来年,苦思冥想,方想出解治之法。白鬼不愧是“鬼煞宫”中的制毒高手,他下在初火身上的“冷雪寒针”阴狠毒辣,根本无药可解。白鬼死後,狐燊自己制解药,却只能压抑,无法根治。三年前,初火又离开他,根本是自寻死路!亏得他意志坚定,撑了这些年。想是那保嘉王爷给他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吧。
上次火儿在“鬼煞宫”毒发,他探测了下,再不解毒,火儿将有魂归西天。
好不容易,火儿再次回到他怀中,他怎能令其逝去?
所以,他派人寻找能制寒的圣地,不料,近在京城的莫寒山上便有个神仙湖,正是抵制寒毒的圣地!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太阳偏西,鸟儿归巢。湖中的两人依旧浸在温水中。
许久之後,只见星魁周身的湖水由淡转浓,变成绿色,但更快的,湖水又转为清澈。
狐燊知道,毒已全部逼出,他收回真气,将星魁身上的针一一拔出。
“唔──”星魁呻吟一声,缓缓地张开眼。奇怪!他觉得自己精神饱满,一点都不疲劳,只是身体还有点软绵绵的。
“醒了?”低沈的男性声音响起在他耳边,他一震,才感到自己被人拥著,而且……水?他们在水里?水是热的!
“这里是‘神仙湖’,你的毒已全部逼出,不会再折磨你了。”耳边的声音轻柔而低沈。
“神仙湖”?莫寒山上的“神仙湖”?!
星魁与他对望,两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可能吗?狐燊跟他来到京城,只为了治他一身的寒毒?!
“你身上的毒,只有在这能治。”他淡淡地道。
星魁一震。怎麽可能?一向以伤害他**他为乐的狐燊怎麽可能待他如此之好?他发病,他不是乐得其见?依昔记得他那无情冷酷的眼神!谁……谁会相信魔鬼是有心的!
狐燊缓缓地低下头,覆上他微启的唇,轻柔地吻他,像珍惜宝贝一样。
星魁轻轻一颤。神仙湖水温暖,连人心都热了,眼前这吻他的男子,何时变得如此温柔?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孩提时期,少年般的柔情似水。
“哥哥……”他呢喃。
男人的手在他**的身体上放肆,他闭了闭眼,咬牙强迫自己推开这包拢自己的温意。
“够了!”他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狐燊你解开我身上的毒,有何用意?或是还妄想控制我,**我?”
狐燊探手欲摸他的发,却被他躲开了,讽刺的笑一扯,他道:“你是如此想的?”
体内真气流窜,身体前所为有的轻松。“你的作为,让我不得不如此想。”
“但我的确只是为了解你身上的毒。”狐燊淡淡地陈述事实。
星魁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他什麽意思?只是为了解他身上的毒?这身毒曾经令他二人痛不欲生,如今……竟然在一朝之间解掉了?!
毒,牵绊了两个人的命运,让他们从天堂堕入了地狱。如今,毒消失了,两人的命运……可还会纠缠。
星魁不敢置信。这具随时会逝去的身体,变得健康了,且是眼前这被江湖人视为魔鬼的男人给治好了。
多麽讽刺?
他千方百计地想逃离鬼王,命却是鬼王救的?
那麽,他的逃离有何意义啊。
复杂地望著俊美非凡却邪恶如魔的男子,他一言不发,转身向岸上走去。
不,他无法原谅这个男人!在回想起他的一切恶行後,片刻的感激烟消云散了。无法原谅他杀了西玲珑,无法原谅他伤害了寒星,更无法原谅他烧了师父的王爷府……还有许多许多无法原谅的事,因为太多,让他痛苦。这个男人做过太多令他无法原谅的事了。
腰间一紧,他知道是狐燊的银丝线。停下脚步,他站在水畔,没有回头,冷言冷语:“你想看到我痛哭流涕地感激你吗?”
狐燊扯著一束银丝线,盯视星魁冷漠的背影。“本宫可不记得未曾教你何为感恩。”
“对你这种人,我没什麽可感恩的。我身上的毒,解不解,根本没有必要。是你自作多情。”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狐燊的声音降了几分温度。
“不。”星魁转身,洁白如玉的胸膛上,布满水珠,水气缭绕,显得朦胧。“我根本不想回报你任何东西。我说了,一切是你自作多情。狐燊,你该知道,从你做出伤害我的第一件事起,我就收敛了对你的感情。对你,除了恨,还是恨。”
“是吗?我以为……”男人散发著危险的气息,一步步接近星魁。“我以为……你一直是爱著我的。因为爱……才生恨,难道不是这样麽?”
“你在说笑话吗?”星魁失笑,暗下警戒男人。
“原来本宫的火儿爱说慌。看来……只有在本宫身下呻吟时,才最诚实。”狐燊邪气地说,手伸向星魁。
星魁真气一提,把束缚自己的银丝线震开,纵身跃起,跳到岸上的草地上,倨傲地撩发道:“以你剩下的几成功力,能制住我?”
他早就发现,自己体内真气充沛,毒一解开,以前用来压抑毒的真气回归丹田,功力提升了几层,而狐燊为了逼毒,用上了半成以上的功力,如今的他恐怕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狐燊为人阴险毒辣,还是小心为上。
低低地笑声出自狐燊之口,他边笑边道:“本宫的火儿果然聪明。”
星魁不语,心中盘算著如何离开。身上无寸缕,下了莫寒山也进不了城。该死的狐燊将他的衣服脱到哪里去了。
抚著右手腕上的银丝线,狐燊敛眉低语:“可是火儿,你又怎知以本宫剩下的三成功力,制服不了你?”
星魁略微惊讶。狐燊竟用七成功力为自己驱毒?
狐燊眼中精光一闪,趁著星魁刹那间的惊愕,身如闪光,出手如电,瞬间点了星魁周身大**,将其揽入怀中,并制服在草地上,以自身强健的体魄压著他。
“你──”星魁大惊。他竟然一时大意,被制住了!狐燊不愧是鬼王,就算只有三成功力,依然不可小觑。
“如何?”轻轻抚摸星魁的湿发,狐燊邪邪地说。“一会本宫就让你说实话。”
星魁憎恨地仇视他。
狐燊忽略他如利剑的眼神,低头吻他的唇,他躲开,他便追索,直到霸道地覆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齿,灵活强硬的舌头探进他口中肆意。
“唔──”星魁被迫承受著,晶亮的眼发直地瞪著天空,很想忽略男人在身上挑起的火,却悲哀地发现,无能为力。
或许……是自己贱吧!
被同性为所欲为,却没有罪恶感。小时候的自己,甚至想嫁他为妻呢!多麽可笑啊!
松开唇,见星魁一脸迷茫,狐燊道:“不反抗了?”
“有用吗?”星魁反问。他周身大**被点,根本无法动弹,如何反抗?逞口舌之争?徒劳罢了。
狐燊的大掌游走在他的**上,最後来到他的大腿内侧。“如果一直这样乖巧,哥哥便会更疼爱你了,火儿。”
皱了皱眉,有些排斥男人抚摸他私处的手。“若是这样的疼爱,我宁可不要。”
“口是心非!”拨开他的腿,将之绕在自身的腰侧,勃发的**顶在入口,急欲没入。
咽了咽口水,心中仍有惧意,男人的**像毒蛇猛兽,每每折腾得他体无完肤。
“说,你想要我。”咬他的耳垂,狐燊命令。
星魁冷笑。“可能吗?”
下一刻,撕裂般地疼痛从股**传来,令他失声痛呼,冷汗直冒。这该死的男人!
狠狠地戳进星魁股间的***内,重重地撞击,行为残酷,神情却温柔依旧,连声音都轻柔了许多。“是你不好,火儿,你不好,一直拒绝我,哥哥只能一次次地让你记住,这疼痛是我给你的。”

“你这个恶鬼!”星魁边喘气边低咒。下身的疼痛一次次的提醒他,自己早已成了男人的猎物,再也挣脱不了了。他像所有娈童小官一样,被另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下,只能张开大腿,让男人的性器狠狠地闯入身体,从里到外地被侵略掳夺。
什麽都没有了。
连灵魂都被浸染了──所以无法原谅啊!
雾气霭氖,枝叶茂密,天然而成的屏障内,两个灵魂交织其中,难分难舍。
不远处,黑衣男子直直地立在树枝上,隔著薄雾望向湖畔,当听到隐约而来的呻吟声时,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停在肩上的雪白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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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变魔法般,狐燊从一大石後头拿出一个包袱,解开一看,几件衣服抖了出来。星魁软绵绵地倒在草地上,凌乱的发丝交缠在眼前,从细缝里看到狐燊从包袱里取出衣物,一件件穿上,他心中不禁嘀咕。
竟然把衣服藏在石头後,他还以为狐燊是暴露狂,两人**的浸在湖水里,完事了还寸缕不挂。
一件衣服凌空抛来,刚好覆在了他的头上,挡了他的视线。星魁咕哝一声,全身无力,手勉强把头上的衣服取下,撩开发丝,才一抬眼,便看到狐燊玉树临风般地立在他眼前。
“要本宫帮忙吗?”男人噙著邪笑,居高临下看他。
“不必了!”咬牙切齿,他挣扎著坐起来,却气喘吁吁。禽兽!
手伸了过来,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为他穿衣,星魁瞪眼,主导权又一次被剥夺。为什麽这个男人从来都这麽霸道?
穿好衣服後,星魁费力地站起身,却晃了几下,身後的男人及时扶住他,温热的唇贴在他耳边,低语:“乖火儿,不要勉强,让哥哥抱你吧。”
“不需要!”快速地推开他,星魁打起精神,终於站得稳当了。男人发出低低的笑声,惹来他恶狠狠地瞪视。可恶的狐燊,该千刀万剐的狐燊!
耙了下微湿的头发,转头便走。狐燊健步跟了上去,揽住他的腰身,又惹来他的拒绝。
“好了,好了,下山的路难走,让哥哥帮忙,没什麽好丢脸的。”邪恶的鬼王戏谑。
“多谢你的好意,本大人不是弱女子,这点小事自顾得来。”一甩袖,提起真气,施展轻功穿梭於密林山道之间。
狐燊一愣,嘴角微扬,锁住那道流星般的白影,踏草无痕地追寻而去。
两人施展著上层轻功,在林间飞驰,又因星魁带了点竞争的意味,每每超过狐燊,正得意之时,又被他不急不慢地追赶上来。
等到山脚下时,并排而行的狐燊忽地伸手,将星魁揽腰抱住,星魁一口气缓不过来,硬生生地被他抱进怀中,冲劲极大,狐燊抱著他在空中旋转了数圈,落地後,两人又在草地上翻滚数下。
“你──”好不容易停下来,星魁恼怒。“你干什麽!”
压在他身上的狐燊点指在他的唇上。“嘘,有人正高兴我们成了甕中之鳖。”
“什麽?”星魁拧眉,凝神侧耳一听,果然听到林中有许多努力隐藏的呼吸声。他和狐燊是什麽人?“鬼煞宫”的少主和宫主啊,岂是泛泛之辈?
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站起身,警戒。
狐燊玩味地打量四周,浮躁的呼吸越来越多,敌人很快暴露了气息。看来,是有人背叛了他。会是哪个殿主呢?呵呵,看来“鬼煞宫”弑主的事果然是司空见惯。
“诸位不觉得躲得太辛苦了?何不出来好好谈谈?”狐燊揽著星魁的肩,高大的身体靠在星魁身上,造就一股暧昧。
密林里嗖嗖跳出几条人影,紧接著,又从暗处闪出不少人。借著夕阳的余辉,星魁看清了包围他们的人。
好几张熟面孔啊!在江湖上混了两三年,与多少名门正派打过交道,怎会不认识各大掌门?淡淡一瞥,看到向若香那小姑娘躲在一中年男子身後,探出半颗脑袋,面上满是仇恨。人群簇拥著一名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那男子气度不凡,双眼炯炯有神,浑身上下充满了威严,在看向他和狐燊时,眼里透出浓浓的恨意。他便是刘飞,“刘家堡”的堡主。
寻仇的啊。星魁转眼,对身边的男人邪气一笑。“看来有人背叛你了啊。鬼王狐燊,你打算如何面对众多仇家?以你剩下的三成功力,对付得了这麽多高手?”
“鬼王的三成功力,不可小觑,一会你会知道。不过,可爱的火儿,身为鬼煞宫少主的你,难道打算冷眼旁观?或者,你还认为自己是那什麽可笑的火神捕?”狐燊懒懒地回道,不意外地看到包围他们的武林人士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後,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们之所在守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有人暗中得到可靠消息,鬼王风魔会出现在莫寒山,并且功力不济,正是复仇的好机会。可是他们想不到,竟然会同时看到在“寒月山庄”意外失踪的火神捕星魁。两人如此亲密地靠在一起,让人不难想象,火神与风魔是旧识。听清二人之间的对话,皆震惊了。
火神……竟然是“鬼煞宫”的少主?!
向若香不敢置信地捂住小嘴。此次跟舅舅来,就是想手刃罪魁祸首──“鬼煞宫”宫主风魔。尽管传言,紫风魔是个可怕的男人,武功诡异超强,毒术狠绝,然而这麽多人围攻他一人,即使他是鬼王又如何,加上他功力不济之时,正是复仇的好机时。但,为何火神捕魁大人会与他站在一起?素来疾恶如仇的魁大人,是多少江湖少女心目中的期许良人,可为何他神色慵懒地靠著鬼王,冷眼看著一切。仿佛……他天生便该如此站在鬼王的身侧。
星魁垂下眼,心中暗叹。“狐燊,你该感谢那个背叛者,他把我最後的一丝阳光都剥夺了。什麽火神捕,呵呵,到头来啊,不过是一场幻影。”
“或许是该感谢那个背叛者。他让我的火儿重回地狱,可怜的你,真不该贪婪那不该奢想的天堂。”狐燊将他拥在怀里,低低地说。
“恶鬼──今日你的死期到了!”人群里有人大喝,紧跟著,一堆人开始造声势,企图在气势上压倒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王风魔。
面对蠢蠢欲动,只会哟喝不敢出手的正派人士,狐燊只冷冷一瞥,无形中一股邪气直逼而去,那些叫喊中的人蓦地打个寒颤,声势越来越弱。
星魁暗下冷笑。这帮人,连最基本的胆色都没有,竟敢前来寻仇?
狐燊望向刘飞,道:“刘堡主万理日机,何以出现在这小山僻角?”
众人之中,唯刘飞镇定自若,似乎不畏慑於鬼王的邪气。“紫风魔,你作恶多端,想是恶人多忘事,可还记得‘凤凰山庄’?”
“凤凰山庄?呵呵,不知刘堡主说的是哪桩。本宫杀的人太多,记不清呢。”狐燊邪邪一笑,嗜血之光一闪而逝。
睁眼说瞎话。星魁扯扯嘴角。这“凤凰山庄”,只怕狐燊记得比他还深刻。只因三年前,“凤凰山庄”一行,令他与狐燊之间的矛盾爆发了,他伤了鬼王,逃离了那罪恶的渊源。可是,终究,无法逃开。只要狐燊还是“鬼煞宫”的鬼王,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他星魁便永远都无法逃离地狱。
“魔鬼!你‘鬼煞宫’杀了我爷爷,毁了我‘寒月山庄’,十恶不赦!”小姑娘的声音激烈的响起,然後更多的呐喊声随之而起。
“还我师兄的命来!我们青城派绝不放过你──”
“狐燊,你狗娘养的,老子要杀光你们‘鬼煞宫’!”
“……”
“真是激烈啊!”星魁挑了挑眉。“你说是不是,狐燊。”
白光一闪,星魁面上寒光乍现,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
狐燊深深地望著他,对架在自己颈上的寒彻利剑视若无睹。“火儿,本宫以为为你做了许多,你会回到我身边。”
“真抱歉。本大人是火神星魁,不是那可悲的可怜的鬼煞宫少主初火。”
其他江湖人士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鬼煞宫”的少主拿剑架在鬼王脖子上,但更多的人拥护江湖上那斩奸除恶的火神捕魁大人。
狐燊叹了口气,低垂的眼猛地一睁,纯厚的内力排开,周身护盾,星魁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逼得飞弹而起,退开数米。
几个江湖豪杰加入阵势,仗著人多势众,凌厉地攻击狐燊。
如丝的银线,闪著幽幽蓝光,在如血的夕阳之下一滑而过,刹时,数声死亡之声骤起,眨眼间,几个江湖人士捂著脖子,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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