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艰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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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艰难的生活
当天边的太阳收起它最后一缕阳光后,寂静的山岗上只剩下他小小的身影。深深吸了一口气,阿强背上了今天一天的收获,40多斤的干材压在他瘦小的肩膀上,似乎有些不协调。不过,阿强并不十分吃力,每天这种强度的工作,他早就适应了。不会多,不会少,身上的重量刚好让他走回家不觉得累。
“阿妈,我回来了,我今天又背回来40多斤呢!”
“你先洗把脸,待会儿晚饭有好东西吃。”慈爱的看了一眼这个瘦小的儿子,阿强的母亲搓了一下手,转身走进了厨房。
“哥哥,哥哥”。一个头上扎着羊角辫子的女孩从房间里跑出来。“我今天糊了一个风筝,本来想你早点回来陪我去放的,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啊?”撅着小嘴,小女孩一脸不高兴。
“阿香乖,你都七岁了,还这么缠着哥哥啊!哥哥现在可忙了,有空再陪你去放风筝好不好?”阿强抱起她,原地旋了两圈,逗的妹妹咯咯笑。
“哥哥坏死了,我知道你要打柴,还要读那些破书。就是不跟我玩,哥哥坏死了,那些破书有什么用啊,又不能换饭吃。”
“阿强,吃饭了!”
“哇,红烧肉啊。”阿强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好香啊,阿妈,你今天怎么舍得花血本啊!嘿嘿。”
“今天是你14岁的生日啊”。
阿强这才想起今天的确是自己的生日,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对生日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每天的辛勤劳作早已让他过早的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自从3年前阿爸被路过的军队强征带走后,阿强就成为这个家里唯一的壮劳力了,可他那时只有11岁啊。
“阿香,给你一块大肉肉,阿妈,你也吃肉啊”。阿强把本就不多的红烧肉一块块的加进妹妹和妈妈的碗里。
“你大舅舅来信了,他那里现在安定了些,让我们一起搬过去”。阿妈笑吟吟的看着一双儿女,眼里流露出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阿爸怎么办?他要是回来会找不到我们的。”阿妈眼睛里的希望顿时黯淡下去,她不是不知道这点,可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当兵的结局几乎只有两个:杀人与被人杀。3年了,丈夫没有一点音讯,同村一起被强征的男人有一个人去年偷偷跑了回来,谈及战场的残酷,那个小伙子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悲伤。他只告诉阿妈他们被打败了,打散了,周围的伙伴就那么一瞬间被砍成了几块,听的阿妈心惊肉跳,听得心灰意冷。
“如果,如果,如果你阿爸会回来的话,他一定会问问周围邻居的,我们把去向告诉他们,让他们转告你阿爸吧!”阿妈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阿强你也14岁了,阿妈还是希望你能出去走走,最好能读些书,老是在这里砍柴养家也不是个办法。你平时那么喜欢看书,家里的那几本破书都被你翻了好几遍了,去你阿舅家或许能有机会进学堂呢。”阿妈又开始憧憬孩子们的未来了。
“好吧。”阿强知道阿舅家在扬州,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扬州还算是一片乐土,作为中国最富庶的地区,无论哪一派占领了它,都无比重视,绝不会象在其他地方乱来。不过要离开这生活了14年的小山村,阿强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里毕竟有他吃苦的童年,有他一起长大的玩伴,有他熟悉的一切。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怎么样呢?阿强不知道。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继续在这个小山村里呆下去,就靠他每天打柴度日终究不是个办法,他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至少有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说不定还能让妈妈和妹妹隔三岔五就能吃上红烧肉,现在能去投靠舅舅,至少比阿爸被强征入伍要强。
咽下最后一块红烧肉,阿香满足的抹抹小嘴问:“妈妈,到舅舅家以后会不会经常有红烧肉吃啊?”阿妈慈祥的笑了,“你个小东西,就知道吃红烧肉,以后到舅舅家要听话,虽说是舅舅,毕竟不是自己家,要乖一点。”
“知道了。”阿香拌了一个鬼脸,扭过头对阿强严肃的说:“以后到舅舅家要听话,要乖一点。”阿强呵呵笑了起来,这个淘气的妹妹让他总是哭笑不得。
第二章投靠亲属

十天以后,在黄土高原的一条小路上,出现了一行三人的身影,阿强推着一辆大车,车上放着全部的家当,阿香坐在车头,兴奋的看着外面的一切,留下了一路叽叽喳喳。
尘土飞扬,风沙满面,一行三人就这么缓缓的前进。其时正是东唐,南宋,西秦,北周四国割据的年代,社会动荡,老百姓生活困苦,不少地方甚至易子而食,一路走来,阿强惊讶的发现好多地方竟然和他所在的那个小山村一样穷,有时候走个老半天也见不到个店铺。
“阿妈,还要走多久啊?”“过了黄河,一直望东南方向走吧,阿妈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到时问问路人,我想最多也就二个月吧。”“阿妈,我有点怕。”“怎么了,阿强?”“我看路上不太平,刚才过去的那对人马,看了我好几眼,要不是我发育不良,说不定会被拉走的,阿妈,我好怕。”
阿妈的眼神阴沉下来,是啊,刚才的一幕又不禁出现在眼前:一对军容不整的北周士兵迎面走来,吓得他们推着大车闪躲在一旁,领头的那个小军官看着阿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随口问道:小子多大了。阿强的声音顿时颤抖起来:十,十,十四,岁,岁了。那个小军官走过来,伸出粗壮的手在阿强肩膀上捏了两下,阿强不禁浑身一抖,差点一**坐到地上。军官不禁摇了摇头。他妈的,太瘦了。就这样,阿强逃过一劫…….。在担心受怕中,三人足足走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了扬州城外。
扬州是东唐国的经济重镇,是天下闻名的大城市,扬州的繁华是阿强无法想象的,鳞次栉比的商铺,喧闹的人群让阿强兴奋不已,还有那许多婀娜多姿的美女,把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阿强看的眼睛都直了,暗想要是能娶个像这样的美女就爽了,然后嘿嘿傻笑了一阵。一路走,一路看,好不容易才来到舅舅的家门口。
“阿姐,阿强,阿香,你们终于来了。”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胡新德激动的从家里冲了出来,由于父母去世的早,胡新德还有两个弟弟是由这个大姐含辛茹苦一手带大的,为了养活三个弟弟,阿姐甚至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一拖再拖,直到三个弟弟都成家了才出嫁。在他眼里,大姐就如同母亲一般,得知姐夫被军队强征后,他就知道姐姐家一定生活艰难,等到自己的生活稍微改善,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姐姐过来。
“舅舅好。”阿强还是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舅舅一次,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再次相见,不免有点欺生。阿香则是第一次见到舅舅,躲在阿强的身后露出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一声不吭。
“阿强长大了啊,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才3岁呢,顽皮的要死,还被我打了小**呢,你还记得吗?”阿强咧开嘴笑了,舅舅这么一说顿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依稀还记得有这么回事,当时还大哭了一场。阿强不好意思的说:“舅舅你还记得我的丑事啊,我会脸红的。”
阿香在一边噗哧笑了起来,“哥哥最会骗人了,他脸皮厚的很,舅舅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罢两手叉着小腰,挑衅的看着阿强。
舅舅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个小丫头,这么会欺负哥哥啊。”
阿强无奈的看了一眼阿香说,“舅舅,我早就习惯了,一天不被阿香教育我就浑身不自在,这下你满意了吧,阿香!”舅舅和妈妈都忍俊不禁。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孩子摇了摇头。
“快进来吧。”胡新德的妻子是个贤惠的女人,“阿德啊,你还让他们在门口干啥,快进来歇歇,这么远的路,吃了不少苦吧。”
“哥哥差点被那些当兵的抓走了呢。”
“唉,乱世啊,现在四国频繁交战,弄的百姓诚惶诚恐,不知哪天灾难就到了自己头上,这种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胡新德沉重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幸亏扬州还好,东唐国虽不是最强大的国家,但对扬州的重视却让我们得以安定的过一阵子,只希望不要像其他地方。”
“阿明,阿彪,快来见过婶婶”,阿明十一岁,阿彪十五岁,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拉着阿强和阿香的手亲热的说:我又多了一个(哥哥)弟弟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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