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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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学没多久,各类学生社团一窝蜂地从H大本部赶来。他们打着‘让同学们的校园生活更加多姿多彩’的口号来吸收新的血液。
在食堂旁边的篮球场空地上各大协会纷纷划地盘,亮旗帜,条幅拉起,桌子摆起。这天是周六,时间是上午九点,暖洋洋的阳光逐渐驱除着初秋夜晚余下的寒气。似乎受到了好天气的影响,新生们一个个兴高采烈。他们悠哉乐哉地流连于各个桌头,挑剔地衡量着各个社团的实力,比较斟酌着内心的兴趣所在。有的兴之所至,相互之间追追打打,逗闹不停。
陆煌和寝室同学一起也过来凑热闹。他来此可不是为了加入什么协会社团,他是个很懒的人,对那些什么轮滑组织,天文爱好者,动漫社团,自行车协会等兴趣缺缺。他认为那些玩轮滑的男生往往会降低魅力指数——这是他某天从某个八卦杂志上看到的,这也成为了他不去玩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事实上是他玩不会。陆煌觉得自己似乎天生就比别人平衡感要差上一些,很多事情把握不好一个度,反映到脚上就是摔交的次数要比别人多,尤其是在雨天光滑湿露的地皮上。小的时候不懂事,有着喜欢在雨中飞奔打闹的变态爱好,经常摔得七荤八素鼻青脸肿,然后一身是泥浑身没有一块干布的回来,再挨上父母的一顿好打,打得八荤七素脸肿鼻青。后来大些了,受人怂恿溜冰场去了几回,过程就十分令人泪下了。每回回来都是被人搀扶着,有一回还是抬着,然后躺上一阵,少则三两天,多则好多天。印象深刻的很。至于爱好天文,陆煌觉得自己实在不是那种可以达到上知天文下明地理的经天纬地之才的料,有时间心血来潮找两本书来看看倒是可以,加入一个组织就没那个必要了。动漫社团?那是干啥子的,是画漫画的么,自己可没有那个天赋。人家达分奇一个蛋都画了好多天,何况自己这个画画上的白痴。估计从现在开始学到自己能画个把漫画小人的时候,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捧着本漫画小人书来培养兴趣了。自行车协会那就更不靠谱了,那群人在陆煌看来完全就是精力过剩吃饱撑着。他们为了检验自行车的长途奔袭性能有事没事地兜上一大圈,可以长时间的重复某种单调的动作,还不带目的地的,纯粹只是喜欢‘骑’这种感觉——晚上骑人,白天骑车——我靠,这是个什么境界?反正自己是不成的啦。这个运动还是留给那些有着专门爱好和特殊需要——譬如减肥的人士去吧。
话说回来陆煌专门是来看美眉的。美其名曰是过来考察H大女生的整体素质。都已经正式开学了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好以后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一路地观察下来,发现情况很是不容乐观。帅哥他倒是见了不少,一个个玉树临风,气质潇洒,跟潘安似的,美女却没有见到几个。
H大是一所老牌的工科院校,院系设置也以工学为主。大家知道,就社会环境需要和兴趣所言,学工的男生一般要远远多于女生,所以这造就了H大历来的学生男女比例是四比一。收成不好的年头甚至可以达到五比一六比一。比如陆煌小班上的情况就是如此。中国要是这种人口比例完全可以不用抓计划生育,说不定象某些国家一样还要考虑引进外来人口。女生在H大一个个都跟宝似的,拽的不行。在学生的私底下流传着这样的传言——女生说:我很丑,但是我很抢手。男生答:我很帅,但是我很无奈。
在这稀少的资源中美女的数量当然就更加难以保证了。在陆煌看来,美女是一种概率性的存在。越漂亮的自己能碰见的概率越小。试想:从大众样本中随机抽取五个女生,能出个看着顺眼的那就很不错了——当然这放在H大肯定不行,倨经验人士比如小军训的顾学长谈,H大的女生质量一直在国家标准平均线以下。不知道这一届的新生质量如何,不过他在见了陆煌班上的几朵和仔细观察了某一朵之后得出了要是所有小班都是陆煌班的这个水平的话那么今年的H大绝对可以算得上一个丰收年。为此,他告诫围在自己周围认真聆听教诲的陆煌等人说,他们那一届有很多光棍老鸟,现在还不清楚新生局势,他们就是大尾巴狼,你们应该赶紧地,要下手的快下手,下手慢了就没有。陆煌等人都点点头,深以为然,都觉得大有裨益。
如果随即抽取上二十个,这时抽取样本大了,美女就有了抽取成功的大概率。再不济也可以弄上个把可以用来当众星捧月的对象。除非那种逢赌必输,天生跟美女绝缘的人——你还不说,这种人还真有。有些人是命犯桃花,而这种人是命无桃花,见到美女就害怕,如视洪水猛兽一般。其实美女也真是洪水猛兽。君不见多少江山毁在妇人手中,古有——扯远了,扯回来——如果抽取一百个,这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有百里挑一的美女了——百里挑一就是这么来的。这种级别的美女可以做大众情人。她已经有这个外在实力了,只是看她愿不愿意——美女都是很情绪化的动物,譬如说不定有些美女看到这里就很有情绪。如果抽取一千个,那么就有尤物的存在了。尤物,字典里给予的定义是:指优异的人或物品,多指美女。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能达到优异的那就是凤毛麟角啦。在陆煌的二十年印象中,在现实中碰到的且打上交道了的只有他读高中快最后一年时,也就是差不多去年的这个时候,转学来的一个女生可以当得上这样一个称号。她叫步玉涵,一来就把全班迷得人魂颠倒,女生也不例外。这样的人存在简直就是对环境的刺激,全班男生包括陆煌在内都抽了风,学习热情高涨——他们需要在尤物面前表现自己,而在高中那么单纯的年代大家都认为成绩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其实其他表达方式大家都暗地里试过了,如丢纸条写情书送鲜花含情默默的注视等都没有收到男生理想中的效果。于是大家都发愤学习,这也大概是这年高考陆煌所在的班级考得最好的原因,连平时成绩不显山不露水的陆煌都上了H大。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涵大美女曾向陆煌借了一块橡皮,陆煌兴奋得三天都没有睡好觉,每天早上起来跟熊猫似的,眼上黑着一圈。那块美女使用过的橡皮至今收藏,每回意志消沉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一下,告诉自己说,我也是美女曾经青睐过的人那,周围那么多同学她为什么偏偏借我的呢——于是立马精神百倍斗志昂扬。据闻,步玉涵现在也在北京读大学,只是不跟陆煌一个学校,但陆煌仍然觉得自己有机会碰到她。

陆煌在一路的左顾右盼中走到了文学社的桌子旁。突地眼睛一亮,在绰绰人影中他看到了一个美女,还不是别人,正是高彤,四年后的老同学。他对自己说,今天来的还真不冤啊,这么快就有近距离的接触机会了。陆煌是一个有点随心所欲的人,他觉得真汉子就应该率性而为。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有点放纵自己。他用力的握了握手掌,慢慢地走了过去,在离高彤不远的地方站住了——他觉得这样似乎太唐突了一点,于是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张文学社的宣传传单看了起来。
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陆煌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甜美女声。他拿眼睛横瞟了过去。高彤在那里看着宣传板,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陆煌耐不住了,他挤过人群,走到宣传板报前,在高彤旁边立定,瞟了一眼宣传板,说:高彤,你也在这啊。
高彤抬起头来,甜甜一笑,一个小酒窝荡在脸旁,道:嗯,我看看。
陆煌看着高彤:哦,是要加入文学社吗?
高彤低下头,继续看着宣传板,回答:还没有想好。
陆煌高中有过入文学社的经历,当时的一些幼稚的高中同学给他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那些人在那里清高自负,眼高于顶,谁也不服谁。他想了起来,评论道:文学社是挺好的,不过有些人就喜欢附庸风雅。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坏了,这不就是指桑骂槐的最好诠释么?
、但是话已经说了,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陆煌觉得再解释只能起到相反的效果。于是干脆低头不语,极好地印证了后来某人的一句话: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果然,旁边半天没有吭声,看来高彤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生,她已经很好地领会了陆煌话中潜在的意思。
陆煌等了一会,想接着说点什么,但又陷入了无从说起的窘境。抬起头来偷偷瞟了旁边一眼,高彤已经不在了,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连招呼都没有打,看来梁子结得不轻。
陆煌郁闷了一小会,决定弥补过失。而弥补过失莫过于用恰当的行动来表明自己。于是他在文学社的新生招入名单上毅然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填名字的时候他注意到,在他签名的格子上方有两个娟秀的字迹,赫然就是高彤。
还跟自己卯上了?
有必要么?
真他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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