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粉愤的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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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数学期中考试成绩的刺激,陆煌在接下来的几天课堂出勤率回归到了开学的第一周的状况,即逢课必上有讲必听,从学分最多学时最长的高等数学到贯穿整个学期也只有二十学时的军事理论,他没有落下一节,再一次的做到了全勤。
这天是周四,上午有两节机械设计基础课。由于这周末有这门课的期中小测验,所以授课老师一个中年妇女很体贴大家的只讲了一节课的新内容。她在艰涩无比的一节课授业完毕之后告诉大家接下来新知识将告一段落,下节课将转向练习册上的习题。大伙听了都长舒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原因强调一下的是台上的中年妇女教师是一个很授业有方的人。这倒也不是说她讲课讲得有多么个深入浅出条理清楚。而实际上是她为了抓住学生的注意力使用了多方手段但无一不是旁门左道。
比如她讲课的声音可以随着底下学生的反应时大时小,学生声音小时她的声音跟着就小,有时小得让大家恨不得再生出两个耳朵来伸着脖子够着去听;而当底下学生的声音大时她的声音也水涨船高,在授课专用的扩音小喇叭的帮助下总是压着底下一头,有时为了达到让大家肃静的效果她的音调会突然变得很尖利,尖利得让人不由想起汽笛。而每当这个时候大家总是慌不迭地去堵耳朵,生怕动作慢上一拍会造成听觉受损。另外,为了引起的大家重视,她还养成了几个标准的口头禅,经常拿来颠来倒去的运用。它们分别是:这一章很重要;这个知识点以后肯定会很有用;这是个考点,期末考试肯定会考;这个方法大家一定要记下;这个概念我下次课肯定会抽查;睡觉的我会点他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她的每节课下来大家都是大汗淋漓,出汗度不下于刚看了一场鬼片,课间的时候都纷纷出去调整身心。当然,他们其中也有很多人完全是出于生理需要。有个科学杂志上这么说,人在紧张的时候各方面的分泌指数要是平常状态的好几倍。据言,这些方面包括尿素,肾上腺素,胰岛素,性激素等。于是这就不难解释他们很多人一下课就冲往厕所,或者在教室的外头很没有大学生样的追逐打闹,留守在教室内的则拿出早以准备好的饼干面包水果糖冰红茶等来补充糖份,还有的就是拿着放大镜的瞧本班女生,而女生则是出出进进搔首弄姿故作优雅的展示自己。
陆煌在生理上也不例外,他在一节课的高强度听讲下来也成功地产生了尿意。但是他没有象其他牲口一样一下课就往厕所奔,一副急急忙忙赶着投胎的样子,那会让不明白的人产生他们再晚上几分钟就要拉在裤子里的感受——他觉得那样很没有风度,会让人产生吃喝拉撒很在行的印象。当然其实更重要的是陆煌知道他现在就是去上厕所也是白去,就以往的经验,那个最近的小小的卫生间现在一定是人满为患。还有据他的观察,虽然H大男女比例特殊,但男女厕所比例却是很公正的一比一,即使算上男女解决问题方式的不同,陆煌还是觉得男生在这方面吃亏不少——人数悬殊太大了,一切技巧都是白搭。
当然,以陆煌的见机行事和略胜平常人的生猛他要是去也不至于会落到最后。只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男生厕所里的牲口每人都有每人的绝活每人都有每人的个性。他们有的动作缓慢程序复杂,解个小手都要行大便的礼仪。先站定位置,再卷两边的袖子,接着边观察别人边慢慢地解开皮带,再接着有纽扣的解纽扣有拉链的拉拉链,最后,哦,不,还没有,他们还要慢慢又慢慢地边小心的象防贼一样的防备着四周边褪下内裤的一角,然后这才谨慎地掏出宝贝……事毕,再慢慢地在原地,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焦急地觊觎着宝地,将刚才的动作反过来的做一遍,一般到这个时候动作快的大便都已经很好地来了一遍了。

另外的,他们似乎有的年纪轻轻就有着肾虚地毛病,或者说他们很享受这个过程,外在的准备工作倒是蛮快,就是中间排泄的步骤有点过长。他们先是在那里水龙头不出水的酝酿半天,直到旁边等着的人以为他在玩虚的掺假的时才小小地释放那么一下子,再接着就在那里滴啊滴啊甩啊甩啊地折腾,让后边排队焦急等待的人等的花儿都谢了脸都憋红了浑身都颤抖了最后实在不行了转移目标了才意犹未尽不甘心地提上裤子。
然而以上两种并不是最让人不爽最让人诟病的,毕竟如果不是很急的话他们还够不成多大心理上的杀伤,顶多也就多等一会而多闻一闻厕所里的那种尿骚气。大家都是被衣食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多闻闻其实也没什么,怕就怕在有些人有着特殊的癖好,什么都喜欢比较,至于比较什么,这个——,当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比谁尿得远比谁尿得高。大家初步都是成年人了,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初步思想,也就有了比较的特定对象……发育不良的有自卑感,都羞于现丑,不敢把东西拿出来;发育良好的被久久的注视自豪感也会变成压力感,还没有排泄完就匆匆提上裤子,导致裤裆里被滴湿一片,难受至极。
于是陆煌一直等到估计厕所里人口压力降到可以勉强忍受大班上出去的牲口一个接一个的回来的时候才缓缓起身。这时他不经意地注意到坐在班上的很多牲口眼睛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教室门口,有的和旁边的同学讲一句话就抬起头来朝门那看一眼,一副心不在焉心有所系的样子。而且他还很容易地发现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在教室门那徘徊游荡,一副孤魂野鬼的模样,不禁有点心中生疑,不过他倒没有深想——据他之前的观察了解,这些人无不都有着明确无比的性取向,肯定不会关他的半点什么事。所以他依然踏上走道昂然而行。
他走得并不快,显得气定神闲。
走道不长,很快它就到了尽头。陆煌接近了教室门口。
他很放松,心无他念,脑海里空明一片。
这本是一个普通的下课课间。
忽然——教室门前走廊上的几个牲口一阵几乎微不可察的骚动,齐齐走回教室,却在门前放慢了脚步直至停住了。
陆煌看着他们,脚下也不由的慢了下来。
他暗自寻思——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似乎没有等他思考多久,答案就出现了。
一个清丽脱俗不可方物的女子接着闪进门来。
教室内外几乎所有的雄性生物的眼睛里顿时发出了微微的光亮。
她是汪梦露。
一个众多男同学魂牵梦绕愿将赤心永久相托晚上想着入睡的北方佳人。
哦,原来如此——陆煌终于了悟,但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见惯四川美伦秀丽的山水,他还没有对她产生惊鸿一瞥艳艳回肠驻足不行翘首以望。
此时汪梦露眼睛平视,显得不卑不骄。她脚下步履轻盈,如莲过水。
不远的距离两人越来越近。
其实她早在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但在俩人最近的时候她才看向了他。
这一刻陆煌似乎把握到了时光的纤尘,他身上每一根毛发的感觉都是那么的敏锐。
她的眼睛如一泓秋水,不过是已经被一颗惊石打破的秋水,上面泛起了涟漪。
涟漪荡漾,千般柔情,万语欲诉。
全在那剪迷人的眸子中。
四目相对,陆煌如遭电殛。
脑海如同电流滚过,两眼控制不住地翻白。
这绝对是一个令人扼挽叹息的误会。
汪梦露神情一黯,收回了目光,幽怨横生。
她是一个不服输的姑娘,此时更不服气。她不由攥起粉拳——在与陆煌擦身的瞬间,对着他的**,来了两下。
——然后两人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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