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月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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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头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要不然小气得一毛不拔,要不然就大方得让人惊讶。他在就要付下买一匹马和一辆马车的银子的前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跟驿站的马夫表示他要买四匹马!他的理由听上去理所当然:“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了,竟然不会骑马,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你们呢,一直都跟着我过穷日子,也没有享受过那种骑在马背上的感觉,我心里很难受,也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所以,我要买四匹马。”总而言之,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从驿站里出来的时候,师徒四人每人手里都牵着一匹马。他们牵着马走了很久,直到走出小镇。因为,没有一个人会骑马。
一天下来,大家从马背上跌下来无数次,可他们没有白白挨摔,四个人差不多都学会了骑马。他们很兴奋,顾老头经常一马当先跑得无影无踪,然后停下来,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的徒弟们远远地追过来;点墨和微墨偶尔也会赛上一程。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尤其是惜墨,她开朗了许多,笑容也多了起来,浑身上下多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微墨的目光光也开始更多地追随着惜墨。
这样奔驰了几日,赶路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可问题也来了:他们那原本就不是很多的盘缠因为买马而显得捉襟见肘,而要赶到京城去,最少也还得半个月时间。在这半个月里,他们可以不住店,但总得填饱肚子吧。经过商量之后,大家最终决定卖掉两匹马,以解燃眉之急。
就在这天下午,天气骤变,狂风大起,暴雨肆虐。师徒四人紧赶了一阵后,都成了落汤鸡。幸好一间客栈适时出现在路边,四个人急忙下马,钻进客栈里避雨。
本指望雨下一阵就停,可眼见天色阴沉,雨势丝毫不见减退。他们这下可真为难了,盘缠所剩无几,只够买几个烧饼,住店是想也不用想的。
微墨跟掌柜商量能否让他们借宿一晚,岂料那掌柜势力眼,看看他们四个人粗衣布衫,断定他们是落魄之人,怎么说也不答应。微墨无法,只得提出将两匹马卖给客栈,用所得之钱来顶房钱。可那掌柜更阴损了,他拿腔拿调地说:“我们这是客栈又不是驿站,不需要马匹。再说了,看看你们那两匹瘦马,病怏怏地,白送我也不要。你们啊,哪里凉快哪里去吧!”微墨无奈,只得退了回来。
那边,点墨早已受不了了,刚要发作,却被顾老头抢先了去。他三并两步蹿过去,指着掌柜叫道:“太没有礼貌了,你老娘是怎么教你的?看见我了吗?我是个老人家,老人家没有饭吃,被雨淋没地方住了,难道你不应该尽孝吗?”他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山里,淳朴厚道的山里人把尊敬孝顺老人看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又怎么见过山外人丑恶的世俗嘴脸。掌柜怎么理他,手一挥将他推了个踉跄。
点墨一见师父被推,怒火更盛,跳过去揪住掌柜的衣领嚷道:“你干什么?竟敢动手推我师父?!”她虽是女孩子,力气可不小,直勒得掌柜呼吸困难。掌柜又惊又怕,嘶声叫嚷:“快点来人啊,要杀人了!”店里的伙计闻声赶过来,微墨和惜墨怕点墨出事,也赶了过去。一时间,店里一片嘈杂。
“掌柜在哪里?怎么这么吵?”一个声音蓦然响起,虽然不大,可是很有震慑力。大家都停下动作,掌柜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到那人面前,抓住他叫道:“大爷,你要为小人做主。,他们没钱住店,便要杀我!”那人大约50岁上下,一身很普通的蓝衣,可身上自有一股威严。他听了掌柜的话,眯起眼打量起顾老头他们四个,眼光最后停在了微墨手上提着的红木药箱上。
顾老头至今仍然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因为他现在正住在这个客栈里,吃着白馒头,就着下酒菜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
“我们需要一个大夫。”穿蓝衣服的人这么说。因为他们家老夫人身体不适,半路上又找不到大夫医治,他们家主人很着急。
“要别的人没有,要大夫我们这里有四个。”顾老头这样回答。
于是,他们被安排住进了这家店,他的大弟子微墨正在对面的客房里为那位老夫人诊治。
不多时,微墨推门进来。“怎么样?”顾老头赶紧问。他很担心老夫人得了什么微墨治不好的病,人家再把他们撵到外面淋雨。“没有什么,只是老人身体虚弱,劳累过度又染了点风寒,我已经给把药熬上了。”
顾老头一听就放心了,低下头安心地享用他的美餐。
微墨说得没有错,一夜之间,老夫人的病情就已有所缓解。第二天早晨,蓝衣人来请他们四个人和他家主人一起用餐。
段老爷说他们全家此次上京投亲,老母路上突然不适,幸得相助,感激不尽。在座的还有他的妻子以及一双和微墨他们年岁相当的儿女,儿子叫段安晨,女儿叫段玉萱。大概是保养有方的缘故,怎么看也看不出段老爷和段夫人已经有这么大的儿女。
蓝衣人也在座,他自己介绍说他是段老爷家管家,姓邢。段老爷听说他们也要上京,便热情邀请他们同行。段老头正在为一路上的食宿发愁,一看有人愿意帮他们到京城,立刻欣然从命。席间,宾主把酒言欢,气氛很是融洽。
为等老夫人复员,他们在这间客栈里停留了两天,才重新起程。顾老头他们有四匹马,段老爷则有四辆马车:老夫人和他们夫妇各乘一辆,段小姐乘一辆,段公子骑马,剩下的一辆则盛着行李。另外,段老爷还带了十个随从,邢管家解释说,现在道上不太平,为防强盗,不得不小心行事。
那天早晨,天气很好,清晨的风夹着丝丝凉气,让人神清气爽。惜墨的心情就象天气一样好,虽然最近她偶尔仍会做那个梦,但在她刻意的忽略下,她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墨骑马来到他旁边。惜墨笑笑回答:“没什么,觉得天气很舒服。”微墨看着她的笑容,很放心地点点头:“我到前面去找师父。”说完策马往前去了。后面点墨跟上来,与惜墨并驾齐驱,边聊边行。
行了一程,已近晌午,人马都有些疲惫,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休息。
惜墨与点墨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吃完干粮喝完水,背靠着背聊起天来。
点墨道:“不知道那位段小姐躲在马车里干什么?天气这么好,她又在车里坐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下车来玩?”
惜墨笑笑,还未及答话,就听见一个悦耳的语声道:“两位姑娘可是在谈论我?”
点墨和惜墨一抬头,只见段小姐已经站在她们身边了。
段小姐很象她的母亲,她身材修长,态度温和。她明明穿着很平常的衣裙,可别人看上去偏偏会觉得她正穿着华丽的宫装,明艳照人。
点墨和惜墨站起来,段小姐却很温柔地笑了起来:“你们别那么客气了。我确实在马车里坐累了,想下来和你们聊聊。”
点墨一看见她的笑容,便冲口道:“段小姐,你生得太美了!”
段小姐道:“顾姑娘说笑了。我们年岁差不多,你们就叫我玉萱吧。不知该怎么称呼你们?”
“我叫顾点墨,我师妹叫顾惜墨。”点墨快人快语。
段玉萱笑道:“你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个墨字,想必顾公子的名字里也带个墨字吧?真是雅致之极。”
“玉萱……姑娘说得没有错,我师兄叫顾微墨。”点墨本想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可总觉得似乎有些不敬,最终仍是改口加了“姑娘”两个字。
段玉萱叹了口气道:“看见你们师兄妹关系亲密,我倒有些羡慕。顾公子待两位姑娘体贴有加,不象我哥哥那样整天阴沉着脸,我想和他亲近亲近都不敢。”
“每个人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不同,段公子想必在用别的方式关心姑娘吧。”听见惜墨说话,段玉萱这才正面打量起了她。
之前她们虽然在酒席上见过,但距离较远加上烛光昏暗,所以段玉萱对惜墨并没有多少印象。现在,在近处看,惜墨身材匀称,五官精致,虽然没有段玉萱的柔美和点墨的明艳,但她的眼睛如秋水般清明,她的嗓音干净得如山间的清泉。她沉静而又内敛,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和周围的环境融在一起。如果她不开口讲话,别人很难注意她。但一旦发现了她,却会很轻易地被她吸引,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她。
段玉萱走近了几步,问道:“惜墨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惜墨微微笑了笑,不缓不急地道:“初见之时,我便从师兄那里听到,老夫人身体不适,段公子曾夜夜不眠守护床边;酒席之上,段公子曾命人将酒温热,怕的是那日天凉,惟恐夫人和老爷伤身;今日路上,段公子几次调整队伍,总是让我与师姐的坐骑同姑娘的马车并行,定是想让姑娘听听我们的谈笑,以解旅途寂寞吧。段公子对家人如此用心,可见一斑,不过是他为人沉默寡言罢了。”
听完惜墨的一番话,段玉萱不禁莞尔:“姑娘真是心细如发!”
点墨立刻得意起来:“惜墨便是我们的解语花,若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她三言两语便能化解。”
惜墨笑道:“师姐又在胡乱夸我,让段姑娘见笑了。”
段玉萱见她们神态亲密,不由得羡慕道:“我若能有你们这样的姐妹该多好!”
点墨一听,马上建议他们论岁数结为姐妹,点墨最大,惜墨最小,段玉萱排在中间。三人互称姐妹,一路上嬉闹说笑,相交甚欢。
段老爷显然是上京有急事要办,虽然老夫人身体不适,但队伍行进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半个月不到,京城就近在眼前了。
点墨忍不住再一次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着,口中一边赞叹,一边抱怨:“京城果然大得很,现在看来,我们山下的留步镇简直太小了。师妹你看,那是什么?哎,京城好是好,只是进了城我们女子就不能骑马了,坐在这马车里,连光景都看不成!”

惜墨未及应声,段玉萱已经接上了点墨的话头:“我也是第一次来京城,真不知有这样的规矩。但我们女子自当恪守父母的教诲,在街头纵马抛头露面终是不妥。邢管家千叮万嘱,叫我们一定要坐在马车里。”眼见点墨的脸垮了下去,她急忙安抚:“姐姐你别泄气,等到了住处我们便想办法溜出来逛逛。”
段玉萱终究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段家家教甚严,她自小又没有玩伴,平日里在家人面前是个温顺乖巧的闺秀。这次半路上认识了点墨和惜墨,彼此又对脾性,小姑娘天真可爱的本性便表露了出来,她生怕点墨一个不痛快,甩身走了。自己若没有了玩伴,又得独自面对家里那个不会笑的哥哥,实在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惜墨看见她着急,赶紧朝点墨道:“师姐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师父肯定会让我们出来打听王府的消息。”
段玉萱一听此话,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她试探地问道:“王府的消息?哪家王府?”
惜墨笑笑,也不瞒她:“一个月前,官府贴出号令,称能解六王爷身上所中之毒者有重赏。师父想借此机会,光大顾家医术,因此才带我们三人前往京城。一路上,姐姐没问,我们也就没说。”
段玉萱松了一口气,神情顿时轻松:“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听说凡是去过六王府的大夫对六王爷中的毒皆是束手无策。开始几天,六王府门前还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几日,便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不敢去?为什么不敢去,试试看不行吗?”点墨不解道。
段玉萱叹了口气道,低声倒:“本来是行的。可是当今皇上对六王爷的伤势很是关心,见诸般办法都不奏效,就迁怒于前来为王爷解毒的大夫们。连接几个大夫掉了脑袋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上门了。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
点墨有些不快,嘴里咕噜道:“不医怎么知道医不好,医不好也不会医死人。这是什么皇帝,怎能动不动就杀人?”
段玉萱一听大为紧张,伸手捂住了点墨的嘴,小声道:“我的姐姐,这是京城,可不能乱讲话!若是传扬出去,事情可就麻烦了。”
点墨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这是什么鬼地方?风景不能正大光明地看,连话也不让正大光明地讲了吗?还不如回家去!”段玉萱只得百般安抚她。
将近中午的时候,车队在一家颇具规模的客栈前停了下来,招牌上的“君来悦”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下车后,段玉萱就被他那个不会笑的哥哥段承禹给叫走了。片刻后,她怏怏不乐地回来,只告诉顾家师徒说他们中午在这间客栈落脚休息。
金碧辉煌的客栈让顾家师徒赞叹不已,他们对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感到好奇。可奇怪的是,一路上表现活跃的段玉萱却兴致不高,对他们的问题只是勉强敷衍几句,甚至根本不回答。
在中午的宴席上,惜墨和点墨终于知道了段玉萱情绪低落的原因。
段王爷首先对顾家师徒为母亲医病一事再次表示了感谢,然后又道:“在下听小女说,四位此次进京是为救治六王爷之事。四位想必也听小女讲了现在的形势,在下也劝四位还是别进六王府的好。本来是想和四位住在一起,怎奈在下的亲戚力邀在下挟家眷一起到他府上暂住,所以只好委屈四位在此间休息。在下已经吩咐管家订下了两间上房,四位在京期间的花销均由在下承担。还望四位尽兴游览,千万不要客气。”言毕又吩咐管家将事先准备好的银票送到顾老头面前,可那顾老头满嘴塞满了食物,根本顾不上别的事情。旁边的微墨只得替师父接下,又讲了几句客套话。
分别的时候,段玉萱拉着惜墨和点墨的手不放。直到邢管家过来催促,点墨又向她保证他们会多在京城住些时日,她才恋恋不舍地上车离开了。
送走段老爷一家,师徒四人都回到客栈里休息。
将近傍晚的时候,小二隔着门告诉他们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问他们要到大厅里用还是在房间里用。四个人来到楼下大厅里用完了晚饭,坐着闲聊时,忽听到邻桌有人在谈论六王府的事情,和从段玉萱那里听来的一样,无非是说皇帝如何如何关心六王爷的伤势,又是因为此事连砍了多少个大夫的脑袋等等。
四个人这才想起了这次他们来京的主要目的是进六王府,顾老头表示无论如何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何况他对自己和徒弟们的医术都非常有把握,不信解不了六王爷中的毒。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治得好得了奖赏,回来给微墨娶个媳妇,再把两个丫头嫁出去;万一治不好被杀了头也不要紧,我活了这么把年纪,死了也不可惜,你们就回去好好行医度日罢。”
三人都是顾老头收养的孩子,多年来早已把顾老头当成亲生父亲看待,今日一听师父这么说,不由得个个心头酸楚。沉默半晌,惜墨轻声道:“师父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点墨大声嚷道:“你这个馋老头,是不是想一个人跑到王府里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带着我们便不让你去!”微墨起身道:“我们今天早点歇吧,明天一早我就出去打听一下六王府的情况。”
四个人正准备往楼上走,店小二却赶着问他们:“四位客官初到京城,遇上每年一次的好机会,晚上怎么不到外面逛逛?”
微墨奇道:“难道京城晚上不‘宵禁’吗?”
“客官您有所不知,每年八月十五和十五的前一天,京城‘宵禁’取消,百姓都可以到街上赏月游玩。今日正是如此的好机会,万万不可错过啊!”这店小二倒是很热心,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了一通。
四人这才记起今日便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古代帝王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礼制,早在《周礼》一书中,已有“中秋”一词的记载。后来贵族和文人学士也仿效起来,在中秋时节,对着天上一轮皓月,观赏祭拜,寄托情怀,这种习俗就这样传到民间,形成一个传统的活动。往日在山中时,师徒四人总在这日的晚饭后坐在屋前的石凳上吃果子赏月。不想来到京城,十五之夜竟有如此热闹的消遣活动。顾老头玩心大起,当下带着他的四个徒弟就往外走去。
这时,天色刚刚暗下来,平日里在此时本该是行人稀疏的街道上现在却游人如织,街边那些卖小吃、卖胭脂首饰和耍杂耍的小摊前已经围满了人。人群中有外地的游客也有不少是京城的居民,想是都不肯放过这样平常难有的夜游机会。
当夜幕完全把京城笼罩住的时候,一轮满月悬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朗照大地。月光和城里的灯火交相辉映,街上游人已经摩肩接踵,叫卖声、笑语声不断,好不热闹,一派盛世太平的景象。
顾老头孩子气十足,什么都要看、什么都想买,他在人群中左钻右挤,一会儿工夫就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他的三个徒弟随着人流漫无目地游逛。走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惜墨他们仍然没有找到顾老头,三人不由担心起来。
正当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却发现人流在城楼前停了下来。
“这位老丈,请问这里要干什么吗?为何大家都聚集在此?”微墨很有礼貌地问身旁一个老者。
老者看他一眼,见怪不怪地问:“年轻人,你是外地来的吧?”见微墨点头确认,又接着道:“每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京城中的百姓都出门赏月游玩。皇上也会在这一天登临城楼、与民同乐,同时也要摆酒祭月,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会儿祭月仪式就要开始了,所以百姓都聚集在此以求一睹圣颜。”
三个人没有想到第一次来京城竟有机会见到天子,顿觉此行不虚,所以就站在人群中等着祭月仪式的开始。
过了盏茶的工夫,只见城楼上人影绰绰。不一会,远远望去,一个长袍高冠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稳步登上城楼。人群中马上有人激动地小声欢呼:“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此时,圆月已升至中天,幽幽清辉给夜空中的浮云镶上了一层金黄。那身影在祭台正中站定,转身。双手持卮,高举过顶,遥拜明月。礼官悠长的声音从城楼上清晰地传过来:“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祭台之上,拜月祈福。一拜,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拜,求六畜兴旺、百姓安康;三拜,求边疆熄战、天下太平!”皇帝转过身,将卮中酒洒下城楼,以示天下百姓共享月神保佑。城楼下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百姓们纷纷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等欢呼声渐渐平息后,近侍又向皇帝呈上一卮。人群中有人议论开了:“怎么?祈福还没有结束吗?今年与往年不同啊。”
皇帝重新转过身,对月深深一拜。旁边的礼官疾步趋前,片刻又退回来,站定后高声唱道:“皇上口谕:朕为六王爷对月祈福,愿我社稷栋梁之臣早日康复,重赴疆场,杀敌保国!”百姓中又发出阵阵欢呼。
惜墨心里不禁更加担忧:看来皇帝的确对六王爷宠信有加,竟然在祭月仪式上为他祈福。如果六王爷真的醒不了,那我们师徒肯定必死无疑了。
——————————————继续捐款的分界线————————————————————————————
上周单位集体捐助过后,这周一去工行以女儿的名义往红十字总会汇了款,今天早晨8点单位组织的第二次捐款活动展开了。所有的华夏儿女炎黄子孙都已行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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