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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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天下武林五分,势齐头并进,东武林为新生,南武林最为多变,西、北武林历史最为悠久,中原地带由亦正亦邪的幽冥教占据。
这一日,日头正好,难得的幽冥教主莫测很有闲地品茗着某旗主送来的新茶。
不过一刻的时间,一个小仆打扰了他的这份闲情。
“禀教主,西门旗主让人从邪云谷抬了出来,武功俱废。”
“下去吧!”莫测摆摆手。
而后,微皱眉头看向一旁的幽冥教的冥医邪云。
这家伙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面无表情地好像个没事人。莫测心里大大地不爽。
慢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气,而后轻啜了一口。
嗯!不错。邪云给这茶打了个不错的分。
看他的样,莫测越发地不耐。
漫不经心地,邪云看向教主,而后——
继续品茶。
“我说邪云啊,上月是东方旗主,月是游左使,再月是天阳长老,再月……”莫测如数家珍地说着某件令人气愤的事。
“那个呀——”某人终于开口了。
“不能怪清风呀!上月东方旗主打赌输了二千两,居然想赖账。月的游左使只不过无能地看不住自己的老婆,说起来,他那个老婆还真厚脸皮,居然说什么和小风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非得让小风负责,光这一点,让那个女人变成哑巴已经算是便宜她了。可游左使怎么那么想不开,竟要来伤害小风。再个月,那个天阳长老,居然妄想吃小风豆腐,也不看看他那一脸褶子,令人作呕,小风毁他的容,废他的武功,是想让他重新做人,那老头居然不知感恩,竟挟怨报复,以他的智慧,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再个月……”邪云悠然地阐述着事实。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莫测十分无奈。
想他堂堂一教主,竟拿一冥医没辙。
起身,邪云整了整衣冠,“那么,属下告辞了。今天,多谢教主的款待。”而后,悠游自若地走了。
莫测看着他,不禁头疼地轻叹了一声。
回到邪云谷,邪云直奔“清风居”。
“清风!”淡淡地加杂着愉悦色调地唤了一声。
闻言转过头,清秀而美丽的脸庞,毫不吝啬地给来者一个纯真的微笑。
“小云,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邪云笑着走上前。
“这次,你又干了什么?”依旧笑着,似在等待一出好戏的开始。
“你说那个西门博,让小宇说给你听。”
一旁的小仆约十三、五岁的年纪,面容颇俊,但目光却很冷冽。
邪云看向小宇。
“那个西门博,先生好心替他驱毒,他却趁机摸先生的手,造成先生分心,毒没驱成,反而让毒攻入心、脾,先生将他的武功废去,他才得以保住性命。对了,那个西门博得诊资还没付呢!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加收利息?”小宇面无表情地向一旁的白衣人询问。
“当然!”清风笑着回应。
摆摆手,小宇明了地退了出去,虚掩上门。
“你哦!……”莫可奈何地却又开心地,邪云笑道。
“我什么?”清风孩子般地歪着头问。
“不说了,我带回了圣舍利。只要你服下,你的身体就会很快康复的。”
“圣舍利,一空肯吗?说吧!你是偷的,还是抢得,亦或是……”依旧歪着头,清风打趣道。
“什么偷呀,抢的,这是借,知道不!……已经五年了,也该好了!”后面的一句,意味深长。
“当然会好,别担心了。”病人反而安慰起旁人来了。
“说到担心,当初我不应该答应让你诊治他人的,你看,现在……”
“幽冥谷变得名声大噪,变得名副其实了,你别说了,我知道,这都是我的功劳!”清风笑呵呵着。
“厚脸皮。”邪云白了他一眼。
“过些时日,我们出去逛逛好吗?”清风边说边望着邪云。
想也不想地,“不行!”
“什么不行!”一个声音突起。
紧接着——
啪——
虚开着的门被无礼地撞开。
“我说你,想拆门啊!”邪云双目瞪向来者。
弹开无杀伤力的视线,来者大声道:“我决定陪小风游历江湖了,为期一个月。”
“我说莫唯啊,你决定什么呀,你要去哪,是你家的事,小风需要静养。”邪云懒得理他,若不看他是教主儿子,早就踢他出门了。
“你在那说这三四五的没用,小风已经答应了。”莫唯得意着呢!
邪云看着清风,知道这一定是他故意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清风和我打赌,他输了。”神采奕奕。
“他和你赌什么?”皱着眉头,还是有些好奇呀!
“赌我娘看见我爹泡妞会不会让他跪搓板。我赌会,小风赌不会。”
“结果——你赢了?”
“答对了!”说到这,莫唯脸上的兴奋难抑掩喻。
邪云感到无力。
如果莫测知道他儿子拿他的糗事来赌,相信一定不会放过这小子的。
“小风,你好好静养,我先走了。”呼地一下,没有人影。
忽来忽去地,莫唯的行事作风和他的名字一样,唯我所想而行。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小风,你莫不是还答应他什么了吧?”邪云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看那小子兴奋的样子,准没好事。
“没什么,你也辛苦了,你看——”
温柔地,清风的指触摸了一下邪云的脸庞。
“有灰尘。快去洗个澡,而后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言语温柔到让人无可推却。
真是,没办法!
败下阵的邪云只好哼哼地步吭声了。
良久地,“你也要好好休息。”
“我会的。”声音很轻柔的,很诚恳地,没有一丝敷衍。
安静的下午,风静谧地吹着。

一个月后,应赌约,清风和莫唯携手江湖。邪云实在不放心,跟了过去。小宇因为要照顾主人,理所应当地跟了过去。说什么,男女搭配,再远的路也不累,清风居的婢女小兰硬是跟了去。五人一车,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热闹。
五人来到一茶寮。
老板热情招呼,毕竟这是一笔大单生意。
“我说这是谁?啧!啧!啧!这不是东方旗主嘛!”莫唯眼尖地呼道。
东方廷很不原意地抬起头,正视着临桌的五人。
“先生,他好像那个还欠我们一千两银子的中年人。”小宇边打量对方边说。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东方廷可是气憋住了,又不好发作,那境遇,真惨!
“小宇,不是好像,是根本。”清风善意地提点。
“我说东方旗主,怎么那个钱还没还清吗?”莫唯好奇地问,那表情,十足的一个好奇宝宝。
臭小子,哪痛戳哪!东方廷心里已经将莫姓小子大卸八块了。
“那个,我今天走的有点急,没巧遇着乐清风先生。改天,改天我定当上门送上。”东方廷黑着脸陪笑想囫囵过去。
“那今天,我们的车资啊、茶水啊……”清风开始絮叨。
“这里是五百两,先生先暂时收下,应个急也好。”
“那,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说,东方旗主,你也真客气!”清风眯着眼,细数着银票。
“在下还有要事,改天再登门造访。”东方廷打算开溜。
“那个,旗主,我们的包子……”一旁的小厮哀怨地低声说着。
“闭嘴!”东方廷压低嗓子呵斥。、
一旁的五人看着想笑,但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开口。
“那,东方旗主忙去吧!”
东方问言,如临大赦,转身,拭汗。
老天,再待下去,非要扒皮不可。三十六计走为上。
当下,东方廷如跑般走了。
见他远走了,一干看戏的人都爆笑起来。
莫唯笑得最为夸张:“那个东方廷,可让我抓到把柄了。看他以后怎么耀武扬威的。”
“这多亏了小风。”邪云提点。
“小风,谢了!”抱了抱拳。
“不客气!”理所应当嘛!
数日后,众人已来到邻近三地交界之处。
东西武林及中原地带的交界处,也是一三不管地段。但凡交界地段,地盘的归属总是难以划分的,但正因为如此,龙蛇混杂,人文景致才显得格外的不同。
邻近中午,找到一客栈,五人打尖下来。
午饭后,但见清风与邪云耳根旁低语。邪云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而后,几个时辰内,其余三人也没有见着清风的影。
依着记忆中的路,清风来到了慕容山庄外。
此时的清风,一身白素打扮,这也是他一贯的装扮,只是头上多了个面纱帽,让人看不清其真实面貌。武林多有怪人出,他这样装扮,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位小哥,请问你家大少爷可在?”清风礼貌地问。
“你是谁?找我家大少爷何事?”小厮见是陌生人警觉地问。
“我是他的一位故友,你只肖将这封信给他,他便明白了。”清风递给小厮一封信,上面端正地写着“慕容卿亲启”字样。
说完清风便走了。
小厮不明其意地将信收下,疾步回庄内,打算告知大少爷处理。没想路上遇着了三庄主慕容旭月。
“站住,在庄内这样莽莽撞撞成何体统!”照面,一顿训斥。
小厮心有不甘地暗中将慕容旭月骂了十多遍。
“三庄主,小的知错。”
“手里拿的什么?”
“那个十别人给大少爷的信。”
“随随便便地就相信别人,将这些不明来物拿过来,看来你是欠长进。”
“是,小的知错。”心中又瞪了对方数眼,啐了对方数口。
“拿过来!”
“可是——”
“嗯——我的话你有意见!”
“不敢!可是——这是——”小厮实在很想揍这个人。
狗仗人势,挂个头衔,又没啥本事,别人能干,他还嫉妒,不好对主子发威,却拼命拿他们这些下人出气,真希望他给雷劈成个傻子。
唰——
不耐烦地,慕容旭月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信,拆开,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一张白纸。
“可恶的东西!”愤愤地,慕容旭月骂了声。
“二叔怎么那么大火气,小林子快去端杯茶来。”
“不必。”
慕容旭月看着迎面而来的人,是他最厌恶之人——慕容山庄的大少慕容卿。
两人虽是叔侄却不亲近,再加上慕容旭日之事,两人越发的针锋相对。
“小林子,怎么回事?”骗过头,慕容卿欲问原因。
不料,小林子尚未回答,有人却出声了。
哎哟——
是慕容旭月。
慕容卿奇怪地看着他。
“有毒!”
慕容卿皱起眉。
“信、信……”
信?
拾起慕容旭月散落在地上的信件。
看了一眼,深色变得紧张。
“小林子,这信是哪来的?”
小林子心情紧张地结巴着说出了原委。
“那人呢?”欺近小林子,单手握紧了小林子的肩头。
“向东走了……”
了字未了,慕容卿已不见踪影。
大少爷,好功夫!空留下的小林子,目瞪口呆地赞叹着。
臭小子,我跟你没完!慕容旭月大汗淋漓地下着决定。
以移形换步之法,慕容卿拼尽全力地在跑。
林荫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白衣人像是发觉了,回过身来。
终于,终于,终于再见到他了,本以为要过久一些。
难掩的兴奋之色比不上此时心跳加速的那份激动之情,带着这样的感情,慕容卿慢慢地向白衣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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