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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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五年时光,当年的少年,如今的慕容卿已是十七岁的年纪,稚气与成熟交替的青涩时代。
慕容山庄在这一天不平,大少主距这一天消失,已过了五个年头。
说是消失,也不尽然,这五年中,逢年过节,都会收到大少主的家书还有礼物,只是没见着人罢了。也好,有总比没有的好。
这一天,恰巧是慕容庄主的四十大寿。
是个人都知道慕容庄主的心愿,只是没人敢触碰,小心使得万年船。
慕容山庄众亲朋为了安慰庄主,也为了自己的前途,提议露天比武,说是热闹。
庄主慕容旭明对此表示同意。
这个比武不但有自家的人也有一些武林好友的参与。
暗地里的争斗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首先上台的是慕容旭明的次子、幺子——慕容从宇、慕容从宙。
这两人武功平平,不过还好,没太丢老爹的面子,好歹在台上也撑了会儿。
而后上台的是武当、少林等和慕容山庄的一些弟子、家仆。
最后,有三人胜出,他们是慕容旭的两个弟弟慕容旭日、慕容旭月,以及无极门的门主世无极。
单打独斗,慕容兄弟绝非世无极的对手,所以两人决定联手。
这本非什么盟主争霸,所以两人联手也无不可,不过,若是两人输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于这番比试,慕容兄弟不敢轻怠。
慕容兄弟的配合自是默契无间隙,但世无极的剑法更是精妙,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成败乃在一夕之间,比武场上的胜败更是瞬间之变。
一个不慎,慕容从宙剑偏分毫,破绽也是死**,突显在敌人的面前。
“承让!”世无极微笑着抱拳。
慕容从宙面如死灰,他的剑被高高地挑起,落在身边不远处。
这下,慕容山庄可难看了,联手居然都没打过人家。
慕容庄主又不好下场,众亲朋见大势不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无极门主果然好身手。”不能说是欣赏,也不能说是赞赏的音调。
“承让!承让!”世无极心情大好。
世无极正待下台,有一身影如风般行至台上。
“等一下。”
言语之间,那人已在世无极的面前。
如此快的身形,在武林之中,不出十数人。世无极好奇来者为何人,但来者带竹笠,白纱掩面,实在很难看出来者容貌。
“请问阁下是哪位?”
“今天是慕容庄主的大寿,在下自然是送礼之人!”竹笠人似带着微笑着说。
送礼???
在场众人皆好奇,慕容旭明和世无极也不例外。
“刚刚好像是在比武,我可以参加吗?”竹笠人询问。
“小伙子,刚刚比试已经结束了,你来迟了。”慕容旭明对他说。
“是无极门主胜出吗?门主可否赐教一二?”竹笠人从容地说。
“赐教不敢,爱武之相互切磋一二倒是不难。”
“如此,谢过门主。”
竹笠人亮剑而未拔剑。
众人皆好奇加兴奋,所以也未出声。
招起,数十剑,竹笠人只是闪避并未还手。
“不出剑吗?”
“还没有机会。”
打人之前先要学会挨打,只有被打才会知道打哪才会最痛,但在学挨打之前先得学会逃跑,若是被人打趴下了就妄论学习了,更别提打人了。所以竹笠人在边逃跑边等待时机。
又过十数招,竹笠人还未出剑。
“你这样,我赢了也不光彩。”
竹笠人笑而未答。
胜利是属于耐心等待的人。
也许是自大,也许是不屑,世无极居然被对方找到了漏洞。
不平的双方成为了对立的。
“好!”世无极不禁称赞,不夹杂其他的意思的称赞。
再过数招,两人竟限入了胶着状态。
双剑相交,隔着纱两人相视而笑。
而后,竹笠人微启唇……
哈、哈、哈……
两人同时收剑。
这是最好的结局。
两人同时下台,不过,去往的方向不同。
竹笠人径直走到慕容旭明的面前。
“你是……”慕容旭明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说过我是来送礼的。”
“哪有什么礼?不会是那把剑吧?”一旁的慕容从静插口。
“静儿!”庄主夫人轻声提醒。
今日不比往日,慕容从静乖乖的收声。
“自然不是,我送的是一件庄主最想得到的礼物。”竹笠人自信地说。
“哦——”慕容旭明也不禁好奇起来。
“那是什么?”慕容从静止不住地插嘴。
“我!”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突然地,竹笠人单膝跪下,“慕容卿祝慕容庄主福寿永长!”
“真的……真的……是……卿儿……”慕容旭明不敢置信,毕竟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是!父亲!”竹笠人肯定地回答。
全场惊奇,毕竟消失五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难免、难免。
慕容旭明证明似地离座,焦急之情不言而喻,完全没了往日的庄严。

竹笠人起身摘下竹笠,五年的时光,冲淡了他的容颜,但他依然是慕容卿。
“卿儿!果然是卿儿!……”
“果然是我最想要的礼物!”
当下,寿诞变成了团聚大会。
在旁人看来,也不禁有些感动。
在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关注,武林的新生之力来了。
“今天的主角好像不是我们,来日方长,我们把酒论剑岂不更好,无极门主。”
世无极回味着慕容卿对他说的话:来日方长。
“哼——”世无极低笑。
山庄里的人对慕容卿的一切好奇极了,不停地询问,不过,都被慕容卿四两拨千斤搞定了。
对于慕容旭明的问话,慕容卿也只是以:只是稍微闯荡了一下外面的世界,学了点武功带过。
对此,慕容旭明也不好再问什么。
所以,晚饭也算吃得愉快。
一天折腾下来,慕容卿也有些倦了,旁人也识趣地没来打扰。
沐浴后,慕容卿躺下身,手不停地摩挲着胸前挂着的戒指,不似女性的,也不似男性的设计,一个揉和了花朵与雄鹰的配饰,出奇地古怪,又出奇地合适。
“茗烟,你知道吗?我已经在想你了呀!”慕容卿带着甜蜜的微笑。
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人的身型,快乐地吹奏着笛子、微笑地漫步在花雨中、哀伤地弹琴、无情地舞着剑。
慕容卿知道自己已中了咒,一个名为“叶茗烟”的咒。
无论叶茗烟怎样地无情,怎样地残酷,在慕容卿的心中,叶茗烟就是叶茗烟,就是那个让他喜欢、让他尊敬、让他害怕、让他畏惧、让他想关心、让他牵挂、让他心动、让他怜惜、让他痛心、而又让他感觉甜蜜的人。
起身,走到书桌前,慕容卿提笔在纸上写下“叶茗烟”三个字。
能遇见你真好!慕容卿闭上眼,唇角轻启。
夜深了。
清晨,鸟儿刚叫,慕容卿就起来了,新一天新气象嘛!
“秋荷,早呀!”
不顾丫鬟姐的惊讶,慕容卿径直走过。
“张伯,你好!”
“啊——少爷早!”
慕容卿对此报以微笑。
不笑还好,一笑就电到了张伯旁浇花的小红。
羞赧地,“少爷早!”几不可闻。
“你好!”
不好,有人要晕了。
没办法,人帅嘛!不过,从没看过茗烟对自己的早安有啥反应,真是,有点小郁闷。
一圈下来,山庄内的人对这个少爷有了一点看法。
张伯:出社会磨练过的人和在家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就是不同。
众丫鬟:大少爷真是有礼貌,人也好,还很帅。二少爷、三少爷根本没法比。
扫地大妈:太感动了……(由于太感动了,所以啥都说不出来了。)
众家仆:大少爷很和善,但这么一大早就来视察……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了。
弟妹们:……(不好意思,还没起床呢!所以留言略。)
庄主及夫人:卿儿!(没了。)
“爹爹,儿子不孝,外出这许多年,也未能尽孝,今日回来,儿子希望能帮助父母分担些许烦心之事以尽为人子之道。”不紧不慢,慕容卿直奔主题。
慕容旭明也不是一般之人,一句便明其意。
“哦!那也好!你倒说说看你想做什么?”慕容旭明摸着美髯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未免父母担心,儿子暂时也不跑什么外务,只跟着帐房先生,学习学习造册记账就好。”慕容卿微笑着说。
好小子!倒是会选。慕容旭明对这个生疏许久的儿子多了份赞许之意。
“那好!待会我会和钱帐房说这事。”
“那儿子多谢爹爹了!”
“娘!”有点嗲声嗲气,却很甜腻。
“这下好了,你爹可高兴了!”庄主夫人李芳华揽着儿子望向一旁的慕容旭明笑道。
慕容旭明也难得一笑地回应着。
三月后,慕容卿以学徒身份走马上任。
刚开始,他亦步亦趋地跟前跟后,弄得钱庄人心惶惶,钱帐房防他比防贼还小心。后来,他改变策略,退而求其次,管银子去了。久而久之,他发现收付不平,但帐册看来也没问题,于是,他想夜探帐库。
是夜,一黑影一闪而过,身型矫健。
来人遛入帐库,借着月光,翻出近年来的帐册,而后飞出屋外。
破晓之前,熟悉的黑影又进入帐库没多会儿又离去了。
如此一来二往,半月时日如流水一般匆匆行过。
再三个月后,查出硕鼠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二庄主慕容旭日。
慕容卿将此事暗中报知慕容旭明,慕容旭明当下未作任何决定。
数日后,慕容旭日被莫名地调到偏远分堂,想再回本堂,除非庄主的手令。
至此,慕容旭明对此子真正关注起来。
慕容卿也不谦恭,继续自己的计划。
五年,不,也许,只要三年,当自己能够真正独立的时候,也就是再见叶茗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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